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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无言以对,他炽热的目光凝视她时,她突然觉得被他压住的心口某一处莫名的疼了起来。
她想伸手推开他,又想去找自己的包包,把那宝蓝色的盒子还给他。可是手触及他的身体,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他坚硬的、紧致的、熟悉的肌肉,如同过电般发出瑟瑟的颤抖,她觉得全身都不正常的烫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她猛然的意识到什么,这种事,她应该早就有防备的。毕竟她的第一次,就是这样被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夺取。
迷蒙的视线里渐渐聚集了一种恨意。
怎么会这样?
在痛恨他的无耻之时,又懊恼自己的大意,竟然被他故技重施,又上了一次当。
空气里都弥漫着靡靡的气息,韩笑嫣红的几乎滴出血来的脸颊,朦胧着水雾的眼神,还有那不断扭动的身体,对欧阳来说,无疑都是致命的诱惑,但他也渐渐察觉到,这其中的异常。内心蓬勃的渴望深切的反应在身体上,他知道自己就算想要,也不是这个时候,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运筹帷幄,重新夺回她!
那么这不正常的反应是源于什么?
他捉住她无助的小手,指端上沾了一点咖啡的液渍。他突然明白过来,眼角掠过一丝冷芒,从他寒冷的眸底,韩笑似乎辨认出什么,但下一刻,衣料被撕碎的“嘶啦”声,彻底惊散了她的理智。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遮挡,可是这遮挡没有任何意义。
他无意去亲吻她,抚摸她,只是分开她紧闭的双腿,撕去那最后一层布料。
“不……”她终于能够发出声音,即使这抗议是微弱的,甚至带着难以言喻的颤抖。她明白一切都是一场局,这布局的人也许就在眼前,目的和缘由她都不清楚,可是她身不由己,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
他挤进她分开的大腿中,她清楚明白的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没有任何前戏,即使她的身体已经滚烫,突如其来的贯穿还是令她痛苦的弓起了身子。
结合的那一瞬间,两人都发出类似哀鸣的一声长叹,也许身体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他很快掌控了一切,被她柔软紧致的包裹着,兼且药物的作用下,不顾一切的驰骋起来。
韩笑瘫软在床上,任他反复的折磨,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一样,动不了,反抗不得,唯有默默的承受。她以为这么久了,自己能改变什么,原来还是一样。
眼角,有一滴泪滑过,很快的淹入枕头。她扭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认输的模样,就当是以前一样,一场噩梦罢了,会过去的,一定会过去的。
身体的燥热随着他的律口动而渐渐缓解,意识也逐渐清明起来,却依然无力逃脱。终于,他忘情的在她体内挥洒出所有,她像一尾脱了水的鱼,垂死般僵直着身体,眼神盲目的盯着天花板。
整个过程,除了下身凌乱不堪,她的衣饰,头发,仍然干净完整。他根本没有碰她,或者根本不屑,只是把她当作发泄的工具,在一切完事后,理了理衣摆,抽身而出。
露台上,簌簌的声音,也许是下雨了,空气也潮湿黏重起来,那种黏重浸染到她的身上,将她牢牢的束缚住。
她死寂的躺在床上,而欧阳起身,坐在床沿,又抽出一支烟点上,打火机“叮”的一声,他指端有火星明灭,淡淡的虚无的烟圈,就像咖啡杯上缭绕的雾气。
是的,咖啡。
那杯咖啡一定有问题!
她慢慢的坐起来,手攥在两边,狠狠的说:“我一定会告你的!”然而出口的话却显得有气无力。
欧阳把烟放进口中深吸了一口,转过脸来,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过了一会,他站起来,开始在一侧的柜子里翻找,隔很久,终于在柜子里找出一盒药,扔到她面前。
她愣了一下,目光掠过那药盒表面,突然淡淡的笑起来。
是啊,他和她都不希望给彼此留下麻烦,真是想得周到啊。
她抓起那药盒,狠狠的向他背上砸去,可手上终于无力,只是落在地上。声音却是笑着的:“这种事,还不劳欧总为我准备。”
欧阳慢慢的打量她,她的小脸不知是方才激情退却后的绯红,亦或是气愤导致的潮红,配着她轻蔑勾起的唇角,和冰冷的语气,别有一番韵味。
不用他为她准备?那么,会有别的人替她准备这种事吗?
他无法克制自己去朝那方面想,她和她的新婚丈夫,霍志谦,是否也是每晚这样纠缠在一起?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准备这种药?难道他们没有打算要个孩子吗?
种种猜测,扰得他发疯,几乎现在就想把她手脚缚住,永远禁锢在他身边,再也不容许她离开半步。
在他的视线中,韩笑平静的站起身,开始整理衣服,内衣,拉链,裙摆,裙子的侧摆被欧阳大力的撕破了,遮遮掩掩总是露出一线春光,她弄了几次都弄不好,终于愤怒的抬起头瞪了一眼欧阳。他却起身,从室内的衣柜里取出一套女装,丢在她面前。
Chanel的职业套装,没想到他这里还会准备女人的衣服,可想而知先前有多少女人在这张床上与他共度春宵,才需要在休息室里都做这种准备。
她带着几分鄙夷接过衣服,来不及与他负气,飞快的背过身去换上衣服,大小尺码都与她正好相符,穿戴完毕倒看不出一点端倪,只像个干练的职业女性。
她从镜中审视自己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背后有什么反光的东西一闪。她迅速的转过身来,却没有看到任何异样。那样的光线,显然是触碰到镜子才会反射。
她循着记忆里反光的来源,在欧阳的瞪视下,缓缓走到液晶电视的旁边。手伸过去,在显示屏背后一阵摸索,拉出来一个隐蔽的针孔摄像头。
欧阳的神色依旧镇静。
她扬起脸来,将那摄像头摔倒他面前,只听得“啪”的一声,她狠狠的一掌掴在他白皙的脸上。
“龌龊!”她咬了咬牙,转身向外间走去。
欧阳的目光长久的停留在她离开的方向。
她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在婚后,不,或者更早以前,就不一样了。
从前,那个只会依赖着他,只会掉眼泪,或者带着点小心思卑微的讨好他的女孩子,如今真的长大了,带着点倔强,和清高。
他慢慢捡起落在他面前的针孔摄像头,又望了眼之前露台上的咖啡杯,眯起的瞳眸中,慢慢浮起阴霾之色。
拎起电话,迅速的拨通一串号码,不出三分钟,姚助理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他的手下一直是训练有素,而他,终究还是疏忽了一些什么。
欧阳把玩着手心的打火机,依旧是一开一合,发出频频的清脆声,慢悠悠问:“你跟我这些年,我可有亏待过你什么?”
姚助理眉心一滞,慢慢的低下头:“没有。”
欧阳慢慢的勾起嘴角,只是一边,邪气的上扬:“或者,这份工作你已经做腻了?还是……你的家人也认为不需要你照顾了?”
当他提到“家人”二字时,姚助理一直紧绷着的眉心忽然颤动了下,下意识的辩解:“欧总,我……”
“我不要听你任何解释,针孔摄像机的带子,马上给我。”
说完这句,他已经抽出支烟,放在嘴边点燃,留下姚助理一脸仓惶:“什么针孔摄像机?”
欧阳“哧”的一笑,站起身,走近姚助理的身边,冷冷的甩出句话:“针孔摄像机里的内容,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他越过姚助理,从露台上离开。手里的针孔摄像机,“啪”的落在地上,摔在姚助理脚边。
姚助理的脸色,在那一刻灰败如土,不过一瞬,他俯下身,将针孔摄像机捡起。镜片的背后,折射出一抹精光。
离开欧氏大厦,已经是下午时分,天气果然下起了雨,雨丝淅淅沥沥的,捎带着凉意从韩笑的脸上卷来,广场上的路人行色匆忙,雨丝斜卷着,她身上香奈儿的套装微薄,让风一吹,令她打了个寒噤。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正抱肩坐在驾驶座上打盹,听到她叩车窗,迷迷糊糊醒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略微一怔,慌忙下车来帮她打开车门,她什么也没说,钻进车厢就闭上了眼睛,好似在休憩。
司机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会,发动车子,问:“太太,回家吗?”
“嗯。”她依然闭着眼,懒懒的答了一声。
司机并没有问她上去做什么,也没有问她怎么会换了一套衣服下来,更不用提她苍白的脸色和眼角的血丝。韩笑想到一转眼也许司机就会把一切都告诉霍志谦,可她也没力气去弥补了,她只是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脑子里一片混沌。
车子很快驶回霍家别墅,佣人接过韩笑脱下的湿淋淋的大衣,问:“太太,今晚霍先生回来吃饭,要准备点什么?”
韩笑怔了怔,似乎并没有在思考,过了一会说:“随便吧,去放水,我想先洗个澡。”
佣人撇了撇嘴,显然对她这种冷淡的态度不赞同,却不能反驳,只好先进浴室放水。
她到现在还没有想好对策,是向自己的丈夫坦白,然后诉诸法律手段,把欧阳告上法庭,还是隐瞒一切,把这当成一场噩梦,慢慢的去遗忘?
她觉得每一种都十分艰难。如果将事情捅开来无疑是商界的一大爆炸性丑闻,给她和欧阳都会带来致命的麻烦,究竟是讨回公道还是得不偿失,还说不清楚。而隐瞒……对手是霍志谦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她觉得更加凶险。
慢慢褪下身上的香奈儿套装,她把身体沉入水中,慢慢的泡去那种疲累沉重的感觉。闭上眼睛,手指摩擦在皮肤上,脑海里浮现的,是下午在那封闭的休息室内,欧阳冷酷无情的脸孔,耳畔回响的,是床畔他低沉激狂的呼吸声,挥之不去,绵延不绝,如同梦魇。
从她和霍志谦走进教堂的那一刻起,她以为和欧阳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没想到……还是逃不开,挣不脱。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泡了多久,白皙的皮肤上都起了褶,还是恍然的沉在水里。直到佣人在外间叩门,大声唤她:“太太,你在里面吗?先生回来了,请您一起下来用晚餐。”
韩笑“哗”的从水中走出来,捡了件简单舒适的居家服换上,下楼时,霍志谦已经换了衣服,轻松的坐在餐桌前,抬起头看她。
她勉强牵起嘴角,对他微笑。
霍志谦把佣人刚盛出来的一碗花胶推到她面前,问:“今天怎么这么早洗澡?”
她用勺子搅着碗里的花胶,没什么胃口,轻轻说:“在外面淋了雨,所以先回来冲冲。”
“出去买衣服了吗?我看到林妈拿的那件不是你早上穿的。”
手里的勺子撞在瓷的碗边上发出“嚓”的一声,她怎么这么大意,把欧阳送给她的衣服就这么随意的丢在浴室里。而霍志谦竟然心细到连她早上穿了什么都还记得。
她找着借口敷衍:“唔,不想把你送我的衣服淋湿了,所以就换了一件。”
霍志谦笑笑,眯起狭长的眼睛,低头喝了一口汤。韩笑却彻底长舒了口气,幸好他没有问她,换下来的那件在哪里。因为早已被欧阳撕坏了丢在了欧氏大厦里。
今晚他似乎心情不错,一边吃饭,一边还兴致勃勃的和她说着公司里的事,相反韩笑却频频闪神,直到霍志谦问她:“之前还一直欠着你的蜜月,你想去哪里玩,是Hawaii还是Phuket?”
韩笑一时没回过神,怔怔问他:“你都忙完了吗?”
他无奈的叹息,像孩子似的抱怨:“哪有忙完的时候,不过人总得给自己放假,不然公司的那些事,我一辈子也忙不完。”
韩笑似乎对蜜月什么的兴致不高,便说:“那么,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