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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愿为王爷效力。”骆新余起身拜下。
“坑爹,你信他?”文弘用意识问。
“不信。”
“我也是。”
虽然不信,但文弘也不愿意放走利用骆新余的机会。
“起来吧。你倒是说说,你能为我做什么?”
“只要王爷有雷霆手段,能聚集人心,安抚朝堂,下官忝为礼部尚书,拼尽全力,也要给您制造一次除掉成王的机会。”
******
轿子继续稳稳地往宫门方向走。文弘懒懒地靠在软垫上,半分力气都不肯使。他在思索,该怎么把君度的羽翼拔出的一干二净。
君霖的江山,他可以抢,别人不可以,想想都不行!
“君度这事,刺激了骆新余假意投诚于我?”骆新余是个无把双刃刀,没有几分手段,根本拿捏不得,只会伤了自己。但若利用的好了,则两面伤敌。
坑爹道:“不,真正原因是你的威望值已经达到了‘权臣标准’。”
以前不屑、怀疑、厌恶文弘的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必须仰着头来看他了。
“权臣,哼。”他还没觉得自己是呢。
如果骆新余是这样,那么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愿意效忠他?当年一个心腹都没有,谁都想害他的处境,他可还没忘了那滋味!
“温玉。”
门房小心翼翼掀了侧帘:“王爷有吩咐?”
“你以前是不是跟着甄尔?”
“是,小的跟甄尔是同乡旧友。”
门房也是一方豪族的旁枝,自幼饱读诗书,还曾是院试案首,后来遭遇巨变,坠了奴籍,被文弘救下送去习武。甄尔认出他来,就一直带在身边照顾着。
再然后,甄尔离开京城,文弘的王爷府建好需要可信的人,他就过来当了门房,帮着文弘往外传递消息。
“骆新余认出你来了?”
“小的跟在甄尔身边时,很少显于人前,在骆新余面前,更是从来没有露过面。”就是仗着没人见过他,他才敢到文弘的府上当个人人都能见到的门房。
文弘捏了捏眉心,略疲倦:“那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够多。”
“您的意思是,甄尔把我的事告诉他了?”
“不会,甄尔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文弘轻笑。
甄尔一旦认定要做什么事,就会倔到底,而且六亲不认。傅温采与甄尔师徒情深,甄尔最后还不是选了和傅温采不同的路走。
在甄尔的心中,骆新余即便能重过傅温采,也重不过甄尔心中认定的忠诚道义。
既然温玉没有在骆新余面前露过脸,甄尔也没有透过口风,那么方才骆新余看温玉的目光里所带的探究,就值得好好查上一查了。
“已到宫门前。”温玉上前,搀扶文弘下轿。下了轿,文弘还是大病模样。
侍卫看见来人是谁,已经分好几拨分别向各自的主子报信去了。不过比他们的主子更早来的,却是宫人莫福。
“怎么今天都上赶着见王爷?”温玉忍不住抱怨。
文弘抬头看了看越发阴沉的天色,冷笑:“要变天了,他们着急站队呢。”心中突然闪过几分庆幸,还好他已经达到了权臣标准,有许多人愿意给他掌控大局的机会。
他可不愿把有关君霖的东西交给别人来做决定!
莫福小跑着过来,毕竟年纪大了,走到跟前还有些喘。文弘从轿中递了水过去,莫福笑着接了,再三感谢。
“这水都凉了,想来王爷这一路上不好走吧。”
“你倒是聪明。”
“比不得小吕子,不过都这把年纪了,什么事都看得更深些。”
莫福扶着文弘往东暖阁走,小声道:“被下令闭门思过的张大人,不知为了何事入宫,这会正在跟成王吵呢,具体什么事老奴就不知道了。”
东暖阁里连小吕子的人都躲入了偏殿,更别提在宫中势力大不如从前的莫福,能打听到东暖阁里张敬田和君度在争辩,莫福有这份本事,已经在文弘意料之外了。
穿过崇花门,走过抄手游廊,就是东暖阁的正院了。文弘突然停下脚步,让莫福凑近了听让说话。
“王爷!”莫福听文弘说完,惊恐地叫了声。
“你放心,我保你无事。”
第90章 推入内阁()
莫福咬牙道:“老奴不是担忧自个,只是真要这么一闹,宫人不知会被打压成什么模样!现下圣上不在宫里,侍卫又听张敬田调遣,奴才手上那些手脚壮实的,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若事没办成,早就看宫人不顺眼的张敬田,会不会趁机大开杀戮?
莫福忧心不已,不敢答应,也不敢辞,为难地看着文弘。后者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不满意莫福的态度,惊得莫福狠狠打了个哆嗦。
如今在宫里,他还能靠谁呢?他的势力早就被欺压的,恐怕连小吕子都能骑到他头上。
文弘是他的靠山,是能帮他东山再起的主子。
这样的人,值不值得他去冒一次险?
“……您放心。”莫福最后还是咬牙答应下来。富贵险中求,不付出点什么,日后怎么好向文弘张口。
文弘看他一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坚决模样,忍不住嗤笑出声:“你不必这般害怕,本王不过借借你的名头,你以为我还真用的着你的手?”
这几年文弘憋着劲筹谋,要是现在连做这点小事都得担风险,那还真是白活了。
“放手去做吧。”
“是。”
******
东暖阁是承载了文弘和君霖很多美好记忆的地方。日理万机的君霖常常在里面一待就是一天,文弘不是个安于后宫,和能忍住思念的主儿,想见君霖了,就千方百计要待在东暖阁,任君霖怎么赶,他也不会走人。
如果说他很早就把这个皇宫当成自己的家了,那么这个东暖阁更得他的看重。
所以当他被宫人搀扶着进入东暖阁的偏殿,看见一地狼藉,怒火便遏制不住地烧满胸膛。
“金陵王?”一屋子人间文弘过来,皆露出诧异目光来,包括张敬田。
只有君度,虽然面上显了诧异,但目光却仍忍不住往张敬田的身上落,明显是提前得了消息,知道他要来,心里有了谱,所以还能分出精力继续放在张敬田身上。
文弘嘴角悄悄一抿,对于张敬田为什么没有得到消息,有了答案。
“这是咱们内阁议事的偏殿么?”文弘冷笑,被宫人扶着坐下,“方才一进来,我还以为走到了校场。”
众人不语,颇有几个脸红的。君度因为长时间跟张敬田争辩,也没了往日的从容尊贵,听文弘开口嘲讽,停了好一会才开口。
“你今日身子大好啊?”
这话直指文弘装病。
面对一屋子人不善的目光,文弘摸摸鼻子,认真点头:“还得多谢各位这几日登门看望,现在国事繁忙,我只要能起身,就一定会来为各位分忧。”
文弘努力岔开话题:“今日这般热闹,想必是有什么大事需要决议了。”
屋里人自然都不开口。现在金陵城中这般情景,他们自然得多提防有造反嫌疑的文弘。
没人回答,文弘就给在尹正西身后的方兴佂使了个眼色。方兴佂也是大学士,才华本事都不差,只不过因其太年轻,君霖不敢让他独当一面,命他无事就到内阁来给尹正西打打下手。
而方兴佂的庶弟方兴卯,早前就向文弘表了忠心。方兴佂疼爱幼弟,对文弘的态度也有几分亲切。
“张大人上书,请求集中城内兵权,护卫金陵城。”方兴佂一开口,除文弘外所有人都恨不得拿眼刀子把他给剐了。
集中兵权防的就是文弘啊,说出来不就让人有防备了!
方兴佂低头,后退,一副认错态度。众人也不好当着文弘的面,直接责备方兴佂,只好忍下这口气。
张敬田倒是直言不讳:“圣上不在皇城,如今又流言四起,你们身为内阁大臣,难道第一件事,不就是应该护卫皇城,等圣上平安归来么?”
尹正西冷笑:“自然该护卫皇城。不过,护卫之事自有我们商议,与你何干?你只要在宫城里好好当差就是!”做了圣上几年的近臣,就真当能与他们平起平坐了?
“尹大人所言甚是。”文弘拍手赞同,“圣上不在,保护皇城不生乱是我们的本分。不过张大人也是急坏了,忠心可嘉。”
虽然众人都防备他,但他这么一说,毕竟缓和了屋里的气氛,众人脸色都好转了些,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也不愿意再跟张敬田这个难缠的武夫吵下去了。
文弘又道:“不过,依本王看,护卫皇城虽然重要,可到底没有保护圣驾更为重要。”
众人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想要保护圣驾的,当然赞同文弘所言。他们也三番四次提议派人去北疆,可都各种理由被挡了回来。
“怎么保护?”佰信沉着开口,“圣上肯定无事,咱们贸然派人过去,万一打乱了圣上的布局,扰了圣上的好事可怎么办?”
君度也道:“万一让有异心之人知道圣上的行踪,我们岂不成了罪人?”
“对对对。”君度这般说,众人纷纷附和。
“就什么都不做?”文弘问。
尹正西道:“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我们已经应下抚北将军的请示,让抚北大军秘密支援圣上。北疆那边即便有了什么动静,要传回皇城来,也得有些日子了。”
这个抚北大将军,文弘不甚熟悉。他倒是不担心君霖,只要君霖人没事,以君霖的本事,哪怕北营真的没淹,君霖也能想办法操控局势。
所以他只要专心收拾皇城想要造反的人就是!
君霖的天下,只能他来反!
“只要圣上无事,那我们做臣子的就放心了。”文弘咳了几声,佯作体力不支,告辞出了东暖阁,留下一众人等面面相觑。
金陵王装病装不下去了,突然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真做点什么,他们一一接招,也就放心了。可金陵王什么也没做,反倒让他们心里没底。不知道金陵王是否要造反,又是想怎么造这个反!
东暖阁偏殿安静许久。
尹正西先开了口:“也许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我们去做。”
他想起了昨日他与方兴佂等人在府里谈论朝事,一个多年前就跟随他的门生说道,金陵王府被烧,又逢圣上出行,旧朝归顺之人难免不生出几分想法来!
内阁之所以天天去探望文弘,还不就是因为要安抚旧朝官员、世家。
此刻,确实是个容易诱人造反的时机。
金陵王府被烧,旧朝人人自危——理由有了。
圣上不在金陵城,群龙无首——机会难得。
方才无论是张敬田说的守卫皇城,还是金陵王说的保护圣驾,其实都远不如安抚旧朝人心来的重要。
“何事?”君度捏着眉心问,显然这一天让他疲累至极。
尹正西却不直接回答,而是转向张敬田:“你先下去,你既然出府了,这禁足,也就解了罢。你手下也有不少兄弟,既然想护卫皇城,就先用好你那些兄弟再说罢。”
“呵。”张敬田轻笑出声,目光一一扫过屋内众人,不屑道,“我看你们也不是真心奉圣上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