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机……
它以为遇到过一次萧煜已经是人生极大地不幸,可现在看来,好像还有更大的不幸等着它!
怎么这货当时求它的时候,就没看出他是个面黑心狠的。
它可是上古神物,他就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就算不敬畏,突然见到一块会说话的玉,总该惊慌失措吧!
等到水的威力渐渐散去,天机幽幽醒来,就见明远立在沈慕面前,一脸肃重,“翠珊把信给了珍品阁的老板孙蔚尚,他们两人说话,用的是北燕话。”
沈慕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骤然微微眯起,眼底迸射出来的寒光,让天机不由一缩。
这货的眼神,好吓人。
“珍品阁还开着门?”明远语落,沈慕沉默一瞬,道。
声音低沉,却是带着绝对的积威。
珍品阁是京都第二大首饰店,店中主要经营各类名贵首饰,面对的顾客,也是非富即贵。
沈慕没想到,这个在京都商界首屈一指的珍品阁老板孙蔚尚,居然如此不简单!
客人非富即贵,想必,也能得知不少机密之事吧!
明远摇头,“珍品阁早就闭门,孙蔚尚好像知道翠珊要去,翠珊刚刚敲门,他就亲自开门将她迎进去。奴才从后院翻进去,听见他们的对话,因着距离远,听着并不真切,好像是说,七姨娘有把握让将军不出兵。”
沈慕自幼聪慧,府中几个嫡子,他最得威远将军喜爱,作为沙场迎敌的武将,若是不通敌国语言,实在吃亏。
故而自沈慕延师,除了韬武略,威远将军还专门请了师傅教他几个邻国之语。
明远作为沈慕的随从,所学东西,几乎和沈慕无异。
明远话及此,沈慕眼底,骤然涌上如雪崩之势一样势不可挡的杀气。
居然把细作安插到他威远将军府里来了!
之前不知道,只能怪自己愚蠢,现在既是知道了,岂能让她好活,“天亮之前,你把翠珊给我绑了,带到密室去,好好审一审,看她们的同党,还有谁!”
明远应诺领命,当即就执行。
一夜之间,历经两件震人心魄的事,明远一走,天机并未再张口说话,沈慕却是一夜辗转难眠。
原本以为再光明磊落不过的府邸,竟是精魅暗藏,暗流涌动,危险四伏。
翠珊和孙蔚尚说,七姨娘有法子让父亲不出兵。
可现在,根本就无战事……难道是北燕欲要主动出击,然后七姨娘设法绊住父亲,不让他出兵?
本朝武将,响当当的,也唯有威远将军府和镇宁侯府。
镇宁侯府,苏阙已死,现在的镇宁候苏恪不过上过三五次战场,战功并不如苏阙显著,那些邻国,对他并不了解。
莫非他们要钻这个空子?
虽然自幼父亲便是他心头不可一世的英雄,可在得知七姨娘一事之后,沈慕却是不敢肯定,父亲是不是已经被七姨娘洗脑。
一夜权衡,终是熬到天亮。
对父亲的心意,他一时不能确定,却是在等到七姨娘陪着母亲来瞧他那一瞬,打定主意,跳起身来直接一剑刺死这个细作!
人死了,就不能作妖了,一了百了!
至于其他,先弄死她再说!
……
记忆纷飞思绪翻滚,沈慕一口喝干杯盏里的茶,敛了思绪。
当初天机说,苏瑜会被陆清灼和赵衍逼婚,后来,果然让他查出赵衍卑鄙无耻。
可恨那时候他因为杀了七姨娘被父亲一顿板子打的起不得身,又在暗查府邸人员的时候意外发现一桩母亲的秘密,那秘密让他惊骇之下,不敢肆意妄为,只能暂时装病不起。
唯一能做的,只能半夜跳墙去找苏瑜,表白自己的心意,告诉她不要上了陆清灼的当嫁给赵衍。
……
现在,天机又说苏瑜有危险,他自是相信。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要对苏瑜下手。
不论是谁,敢对我苏瑜下手,弄不死你!
沈慕面上,冰冷的线条犹如刀刻斧砌,明远推门进来,一眼看到这样的沈慕,心头默默点了三炷香。
每每他家少爷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有人要倒霉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谁是那个倒霉蛋!
明远进来,打断了沈慕的思绪,眉眼一敛,朝明远看去,“怎么了?”
明远行至跟前,道:“镇宁侯府的苏大小姐去了珍品阁,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如何。”
沈慕闻言,顿时心头一跳。
自从出了陆清灼和赵衍设计苏瑜那件事,但凡涉及苏瑜,他就紧张的不行。
更何况,珍品阁的孙蔚尚是北燕细作,他背后势力究竟如何尚不可知,而苏瑜,她素日惯去的,是凤钗楼,今儿怎么就去了珍品阁!
面色一紧,沈慕起身,提脚就朝外走。
明远立刻追上去,“爷,去哪?”
沈慕沉着脸,刚走出几步,忽的又折返回去,行到床榻边,将床上的玉佩捡起,挂在腰间,“珍品阁!”
天机说,他的三分魂魄被它锁在玉里,他俩半刻不能分开,不然他就要灰飞烟灭。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种性命攸关的事,他可不想做赌。
明远看着沈慕的动作,心下奇怪,怎么这几日,三爷就跟个女人似的,去哪都要挂着一块玉佩……腹诽嘀咕一句,提脚追上去。
“爷,您就这么出去?不装病了?”
第七十四章 寻找()
“病人也需要放风!”沈慕一面走一面说。
明远肩头一垮,“可是,爷,今儿一早您还“昏迷不醒意识不清”呢,这会儿就能自己个儿行走,这不是太诡异了?”
沈慕……这就叫诡异?那是你没见过会说话的玉!而且,还天天叫嚣嚷着要吃鸡腿!
大步流星出了自己的院子,及至门口,沈慕立刻气若游丝,“极其虚弱”的任由明远扶着,叫了一顶软轿,抬了他到二门处,上了马车,径直出府。
沈慕前脚离开,便有人将消息送到甘氏处,“夫人,三少爷出去了。”
甘氏正端着一盏茶,怔怔望着大窗外被烈阳烤的发白的院子出神,闻言,顿时一惊,错愕回头朝来给她送信儿的婆子看去,“你说什么?”
激动之下,手中茶盏一晃,几个水滴溅出,洒在她墨绿色的衣裙上,晕染一片。
那婆子看了一眼甘氏被打湿的衣裙,道:“就在刚才,三少爷叫了软轿抬了他到二门,坐马车出去了,奴婢已经吩咐人尾随了。”
甘氏一脸惊讶尚未褪去,“他上午不还昏迷不醒?”
那婆子就道:“瞧着脸色依旧不是太好,估计刚刚醒来,在府里窝的久了,憋不住,想要出去透透风吧,咱们三爷,之前可是和将军一样……”
甘氏面上神色立刻阴戾起来,“不要提他。”
那婆子立刻住嘴。
甘氏深吸一口气,“你在二门处盯着点,人回来了,立刻来告诉我。”
那婆子应命,行了个礼离开。
她前脚一走,甘氏立刻唤了贴身嬷嬷,“快,和我去慕儿屋里去。那样东西,我府里上下都找遍了也不见,只有他那里还未找过。”
贴身嬷嬷立刻劝道:“三少爷病之前,东西还在,就是他病着这段日子丢了,怕不是三少爷拿了的,再说,三少爷一贯孝顺,他拿了您的东西,总是要说的,不可能不声不响悄悄偷了去。”
甘氏摇头,“不行,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找找。”说着话,甘氏心头情绪涌到面上来,抓了嬷嬷的手,“你该知道,那东西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若是被人发现那件事,我们以后,可怎么活!”
说话间,甘氏眼看就要哭出来。
嬷嬷瞧着心疼,便安抚道:“母子连心,三爷是您亲生儿子,断然不会……”
甘氏咬唇,一脸执拗,打断了嬷嬷的话:“人心难测,这东西,一日找不到,我就一日不得安宁。”
她一句人心难测,嬷嬷胸口一跳,“夫人,若真是三少爷拿了那东西,知道了什么,您难道……”
甘氏脸色微变,满目痛苦,挣扎一瞬,道:“我还有大郎和二郎,还有你们,我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就……”
心头悲恸如刀绞绳勒,甘氏一口气提不上来,话说一半,断开,再张口却是,“走吧,趁着他出门。”
嬷嬷长长一叹,扶了甘氏起来,一面走,一面道:“万一三少爷回来,知道您去过他屋里,如何是好?”
甘氏冷声哼了一下,“我是他亲生母亲,去一去他屋里,莫非还要找个理由!”
嬷嬷……
因着沈慕这段日子时常“发疯”,只要醒来,时不时见人就要挥刀,他的院子里,除了明远在跟前伺候,连个洒扫的人也没有了。
嬷嬷扶着甘氏进去,两人一番细细查找。
而将军府的书房中,一个青衣小厮立在书桌前,低声道:“少爷前脚出门,二门处的王婆子就派了个小厮尾随少爷,她自己则是去了夫人屋里,她走之后不过几盏茶的功夫,夫人去了少爷院子。”
威远将军沈晋中坐在桌案后,宽大的梨木椅子,阳光不及。
常年征战,他一张原本英俊的面孔,早就被风沙打磨的如铁似钢,棱角分明下,带着逼人的锐气。
左边面颊上,一道长长的伤疤,虽然是陈年旧伤,却依旧有些狰狞可怖,好在他五官长得好看,这疤痕落在他的面上,倒也没有那么难看。
这道疤,是当年在北燕作战,留下的。
他恨透了北燕,所以,在得知七姨娘是北燕细作的一瞬,立刻决定把她抬回家做姨娘。
他才刚刚从七姨娘身上查到珍品阁,七姨娘就让沈慕一剑刺死……
这个臭小子!
这些年,明面上北燕一直“安分守己”,已经数年不发战乱,可暗中,在遇到七姨娘之前,他从未想到过,北燕密布我朝的细作势力,竟然已经这样强大。
珍品阁的老板孙蔚尚,与朝中许多大臣都是好友,尤其三殿下赵衍,与他格外亲厚。
这样的人,他不敢妄动,只能暗中仔细查明证据再上达天听。
想到这些,沈晋中就恨不能再给沈慕一顿板子,好把他打跑,最好是远远的跑到云南去找他大哥,免得留在京都,被北燕的这些细作给祸害了。
北燕能派来一个七姨娘色诱他,谁知道会不会再派个人来色诱他儿子!
天下谁不知道,沈慕是他最为看重的接班人!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闹出沈慕的事,甘氏之后的反应,竟然如此让她吃惊。
沈慕天天发疯,挥着一柄大刀见人就砍,甘氏居然和他说,要不找了绳子把人捆了,免得他伤到人。
这哪像是个亲娘!
莫说沈慕屁股上还有他板子打过未好的伤,就算是没有伤,他的宝贝儿子也不能就拿绳子捆了。
若甘氏素来就是个糊涂不醒事的,说出这样的话,这也就罢了,他不过是气一顿教导她一番,可往日里,甘氏偏偏精明能干,这样的话,断然不可能从她口中说出。
既是说了,就一定有问题。
常年征战,习惯了和敌人打交道,沈晋中看问题,便总是习惯性的带着怀疑。
只是这怀疑一生,再看甘氏,就觉得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