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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红包?
不行,那她的红包不是太弱了吗?
她赶紧回到梳妆台上,把原本要给兰仲文的红包拿出来,在把萧爸给她的红包也拆了,加上萧妈的,三个数了数。
却怎么也数不到3344。
妈蛋的。
她重新数了一遍,萧爸给了她1200,加起来一共才3000出一点,她去哪里找300啊?
她把自己的小猪存钱罐拿出来,数了数,只有70元。
该死!
九九突然绝望地想,她真的好穷,存了这么久的钱,只有70元,还不够萧妈一个红包大呢。
洗手间的门传来了门把转动声,九九吓了一跳,把抽屉用力关上。
兰仲文穿着短袖短裤站在她眼前,英眉微微皱起,“你怎么一头大汗的?在干嘛?”
九九嘿嘿赔笑,“暖气太热了,呵呵。”
说完还用手当扇子扇了扇。
兰仲文狐疑,“不要撒谎,我刚才明明看见你在翻抽屉呢,怎么了?”
“没有撒谎呢。”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穷得连个红包都包不起的秘密告诉他呢,见兰仲文一步步走进,她瞪大眼睛,扑在他身上,“兰花儿,我今天漂亮吗?”
说完还放了个电眼。
而心里想的是:算了,红包明天在包,她一定要包一个大红包给兰仲文才行,感谢今年他对她的照顾。
“还挺漂亮的。”兰仲文忍俊不禁,摸了摸垂在她脸颊上的红穗,“这东西怎么盘上去的啊?挺特别的。”
“嘿嘿,终于碰到个你不懂的了,这个东西就是固定好的了,我只是夹上去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他翻了翻九九头发深处的夹子,“九九,这么晚了,你不打算去换衣服吗?”
“不想换啊,你不是说好看吗?让你多看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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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个好消息啦,从明天开始,序序的更新时间将改为早上9点,么么哒。
第三十一章 意外()
兰仲又好气又好笑,昧着眼珠看她,“九九,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好啊,你讲。”九九跳上床,发现芒果糖都放在梳妆台上,她又懒得下床,于是转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兰仲文。
那时候的进口高床还是很宫廷范的,白色的沙幔四开,挂在米色的床柱上,垂下柔美的白纱,在暖黄的灯光下,格外温馨。
他顺着九九的目光低头,无奈叹了口气,把桌上的糖果递给她,“给。”
九九撕开一颗软糖嚼着,心情大好,“好了,你可以讲了,我听着呢。”
“从前有个女孩跟她男朋友出去约会,男朋友说,哇,你的衣服真好看,从此每次约会,女孩都穿着那条裙子,有天男朋友终于忍不住问了,你只有一套衣服吗?为什么天天穿这套?”
“然后呢?”九九听得稀里糊涂。
“然后就是跟你现在这样,衣服穿上了,就不肯脱下来。”兰仲文低着头笑,就像小孩子一样,被人称赞几句,心就飞到天上去了。
“我去!才不是呢,我就是穿穿而已。”说着跑进洗手间换了睡裙,脖子处粘粘的,刚才鼓捣红包留了一身的汗,她从铁架上拉了毛巾洗脸,又擦了脖子和手臂,才心满意足的出来。
出来后,九九发现兰仲文躺在床上翻相册,看着九九从小到大的照片,他嘴角温柔。
九九微微张嘴,就要想上前去抢,被兰仲文按住身子,他抽出一张九九小时候的照片,在她脸上反复对了对,笑着说,“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九九小时候确实没现在那么漂亮,那时候,她还留着妹妹头,刘海不能过眉,短发不能过耳,尚未长开的五官看着没那么精致,但整体跟现在还是有点像的。
九九伸手去抢,兰仲文手臂灵巧一避,躲开了她的小爪,将那张黑白照塞进口袋里。
与此同时,九九摔进他怀里,他看着她,眉眼湛然,“九九,这张照片就送给我了。”
“凭什么啊?那张那么丑,不要!”
“不会啊,挺好看的。”兰仲文挡开她伸向自己口袋的小手,“九九,做真实的自己就好,不必去装饰。”
九九不依,“骗鬼,男的都说自然就好,其实走在路上,还是喜欢看那些化妆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
“那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他抓住九九的手,眼珠暧昧。
九九点头。
他冷哼,“我看我最近是对你太好了,都敢到太岁头上动土了。”
“呸,我还老虎头上拔毛呢。”
“老虎头上拔毛?”兰仲文笑容促狭,“九九,你是想说你是母老虎吗?”
九九一懵,用力一倒,把兰仲文推翻在床上,她哈哈大笑,跳起来,“我要是母老虎,你就是母老虎的老公。”
兰仲文也笑,倒在软床深处,暖气暖融融的,直把人吹得想睡觉,太舒服了。
“别睡。”九九拍打兰仲文的脸,“醒醒,我教你玩荡秋千啊,很好玩的。”
她想起了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心血来潮,把四开的窗幔收到床内,打成一个死结,整个人爬上去,坐在窗幔上荡来荡去。
兰仲文听见动静,微微睁开一条眼缝,就见九九坐在他头顶的床幔上,耸来耸去,发出了欢乐的笑声。
她还真把窗幔当成荡秋千啦。
兰仲文忍俊不禁,突听“啊”一声,四条窗幔同时松开,连着九九一起摔在床上。
咔擦一声,受到剧烈撞击的床断了一只脚,微微倾斜。
兰仲文倏地仰起身子,把窗幔一层层掀开,九九被罩在其中,吓得魂都没了。
“吓死我了。”九九拍着胸脯,兰仲文见她没事,眉眼微微一柔,赶紧爬下床看看床柱。
床柱也没事,就是铁架跟床分离了一些,他叫九九下床,将床的铁公推进床柱的铁母里,卡好,大功告成。
进口床还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做工强悍,耐磨。
做好一切后,兰仲文一身汗,九九站在一旁,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动不动的不敢说话,心想她是吓到了。
“没事了。”兰仲文微微一笑,“不过这种危险动作你以后可别做了哈。”
九九点头,“床没事吧?”
“没事呢,已经修好了。”
“那就好。”九九放心了,用力呼出一口气,倒在床上。
兰仲文见她终于消停了,也倒在床上,与她头靠着头,肩靠着肩,望着房顶发呆。
“九九。”兰仲文突然喊她。
“嗯。”旁边的人轻轻应道。
“你听过一句话吗?”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惑,“那就是凌晨四点你会想起谁。”
“凌晨四点?”九九想了下,“我从来没有半夜醒来过,只试过失眠一整夜。”
“那你失眠一夜,是为谁?”
“还能为了谁?”九九反问,“除了你会害得我失眠,还能是谁?”
“那你也会害我失眠啊。”兰仲文的笑声从胸腔里传出,带着闷闷的回音,“九九,我就曾凌晨四点想起你过。”
“嗯?是怎么样的?”
“就是很想吻你。”他把头抬起来,凝视九九,“就像现在。”
说着慢慢低头,薄唇吻在九九嘴角上,神情恍然,“九九,我总觉得,你会离开我。”
这本是很甜蜜的时刻,九九早已闭上眼睛,却被这句话惊得睁开眼睛,眼底的深情荡然无存,“兰花儿,你为什么总这样想?”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九九,等下过了12点,我们就算在一起5年了,你说,这5年来,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还有什么会使我们分开?”
九九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们不会分开,兰花儿。”
她停顿了几秒,把兰仲文的手腕抬起来,目光留恋而诚挚:“如果我真的狠心离开你,那你就永远不要原谅我,把这条姻缘绳剪断,去寻找适合你的女孩。”
“那你告诉我,什么情况下你会离开我?”他的声音带上一丝压抑,让九九鼻头一酸,她仰起头,吻了他的唇一下。
“我觉得不会,永远不会。”
剩下的话音,全部消弭于这个深情的吻里,两人忘情得吻着对方,意乱情迷。
那个夜里,九九失眠了,她看着兰仲文熟睡的脸,心想,他们不可能分开吧,永远都不可能。
可是有些预感,它就是这么准确,不由得你反抗,就算你反抗了,也无力回天。
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相濡以沫,直到世界毁灭的那一天。
不,就算世界毁灭,最后一秒,他们也要相拥而死。
1989年5月14号。
九九生日当天,8903号台风“白兰黛”登陆香港,天色骤暗,暴风席卷,带着势不可挡的破坏冲力卷进香港,信号干扰,断去了所有联系。
所有人都联系不上自己的亲人,萧宅里,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萧老太太,今天是九九的生日,萧老太太也在盼着和儿子团聚的日子,纵容不喜欢这个孙女,但她的生日能让自己见到儿子,她也是高兴的。
萧二太太还是一副得体的样子,穿着喜庆的红色旗袍,萧陌寒也规规矩矩站在二太太旁边,没有上前跟九九说话,因为兰仲文也来了。
九妹已经是兰仲文的未婚妻了,还有了夫妻之实,他萧陌寒就是在不堪,也不会去作践自己当情夫。
而萧大伯伯沉默地泡着茶,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这个日子,本该和乐融融,却因为台风,陷进了死一样的沉寂。
九九拿着兰仲文的大哥大,不断拨打萧爸的大哥大。
这颗风球提前2天登陆,在所有人都没预料的情况下,悄然拜访。
广东一带狂风暴雨,九九心里着急,连按键的手都有点发抖,老爸老妈为了给她过生日,特意从广州赶来,现在正困在途中。
兰仲文看她脸色苍白,捂住她发冻的小手,“九九,你别紧张,没事的。”
九九内心焦虑,看着兰仲文在她眼前张合着嘴巴,却什么都听不到,她双目无神,继续低头拨打电话。
似乎全世界,只剩下拨打电话这一件重要的事情,奈何电话里只有嘟嘟嘟的忙音,令她心浮气躁。
晚上八点的时候,新闻现场直播,有一辆小轿车因暴雨看不清前路,与一辆大货车迎面相撞,随后从高速公路上翻下山。
轿车内一男一女,无一生还。
当新闻报出车牌号的时候,九九面无血色,当场哭出了声音,她捂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
爸爸的车牌号,她怎么会记不住?她多么希望车牌号可以错一个数字,就当老天开了个玩笑。
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沉痛苍白。
萧老太太颤颤巍巍起身,面色苍白如纸,霎时,像苍老了十岁,两鬓的白发突显出来。
她稳住险些摔倒的身子,一步步走到九九眼前,忍着眼里的眼泪,“你这个扫把星,你害死我儿子。”
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断了生念,举起手中的拐杖,奈何身体不好,刚举起拐杖,腰闪了一下,往后一退,被萧二太太及时扶住。
“婆婆,你身体不好,不要动气。”
“不要动气?你叫我怎么不要动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