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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何小叶是跟陆鹏同岁的,这让陆鹏颇为惊讶,这女人小小的个子圆嘟嘟的脸,他当初目测她最多不超过25岁,没想到已经27了。
何小叶考公务员考了三次,前两次因为笔试成绩不拔尖,虽然进了复试却最终榜上无名。公务员考试背后那些权钱交易的勾当让何小叶一次次趁兴而来败兴而归,但她终归没有放弃,凭着自身的实力挤过了万人独木桥。
“你还真是个执拗的性子。”陆鹏听完何小叶考公务员的辛酸史,心里对这个毫不起眼的女生萌生了一股敬意。他也是凭借陆浙淮的关系挤进的城建局,也许正是因为他,某个同何小叶一样的考生就这样与公务员失之交臂了。
“如今这社会,有钱的花钱,有权的用权。我既没钱也没权,不靠着这股韧劲儿活下去,早就不知道沦落到什么地步了。”何小叶望着远方的眼神放空。
“钱和权起得了一时的作用,难保长远。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会是爬到巅峰的勇士。”陆鹏说出这么一番话,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忽然觉得特别矫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在袋子里翻饮料喝。
“好了,吃饱了咱就开始干正事吧。”何小叶拍了拍手上的残渣,撑着地面站起身。
要动真格的了,陆鹏也跟着站起来,两个人面面相觑地待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始。
“嗯……咱大方一点,一切都是出于比赛的目的哈。”何小叶眼神闪烁,脸上溜出一抹红。
“嗯,大方一点,不就拉个手搂个腰么,咱是同志之间的友谊,行得正坐得也正!”
陆鹏像是表决心,但更像是流氓发誓自己不是流氓。他把黑框眼镜留在了办公室,一双桃花眼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目光里波涛汹涌成一片。看何小叶身上肉肉的,陆鹏猜想,手一摸上去,那软绵绵的触感磨蹭掌心,难免让人心猿意马一会儿。
何小叶的生疏搭上陆鹏的拙劣,两人在舞技上真是天生一对。谁也不嫌弃谁,何小叶将手放进陆鹏的掌心,陆鹏用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脚下的步子进进退退的像是在踩蟑螂。
“额……好像错了……”
“呀,我是不是该迈右脚?”
“要不咱用口令打拍子吧……”
“……”
一个中午,两人如同比划拳脚一样在天台上你进我退,我退你进。陆鹏满头大汗脱下了外套,何小叶也将半长的头发用橡皮绳扎了起来。他们虽然舞技不精,但好在耐力不错,老是跳错舞步也不气馁,两人半斤八两互教互学,两个小时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下午回办公室,陆鹏同何小叶还是保持着不太熟的态度。文昌吃完饭回来,问起陆鹏中午怎么没开车走。陆鹏支支吾吾胡乱编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还是没有把排练的秘密告诉他。
、14春(6)
三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万里晴空,转眼小雨就淅淅沥沥落了起来。雨丝伴着细风绵绵而下,拍打着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临窗的位置飘进来些许雨点儿落在办公桌上,沾湿了上头的文件。
陆鹏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很自然地就朝何小叶的方向看,后者仍旧趴在桌子上专心致志看报纸,没有被周围的事物所干扰。
下雨了,还排练吗?陆鹏忍不住开始琢磨,现在是上午十点半,照眼下的情况来看,这场雨在中午之前是不可能停的。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陆鹏打开一看,发件人是文昌,短信内容为空。他将手机揣进兜里,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一声,然后起身朝门外走。
两个大男人搞得跟不法分子接头一样,果然是无聊透顶。
厕所里,文昌照例将写好的思想汇报递给陆鹏,因为揣在兜里,纸张折出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印痕。
“文哥,这段日子全仰仗你了,今后这思想汇报我自己写吧。”陆鹏递过去一支烟,掏出打火机抛给文昌。
文昌将烟叼在嘴里,一手挡着风,一手将打火机点燃:“你小子终于有觉悟了?”
“就我成天屁事儿不干的,能有什么觉悟?只不过这思想汇报也不是多难的东西,我闲着也是闲着。”
文昌弹了弹烟灰,皱着眉头思索:“是不是何小叶又找你茬了?”
大约是有了前次的教训,陆鹏走进隔间一个个检查,确定里头确实没有其他人了才开口说话:“没的事,何小叶那人刻板是刻板了点,倒也不会鸡蛋里头挑骨头。”
陆鹏之所以想自己写思想汇报,确实是受了何小叶的影响,但并不是被她找茬。进一步接触下来,何小叶身上那股刚正不阿的劲儿不知不觉感染了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何小叶正是那个能够以身作则继而影响他人的模范榜样,陆鹏跟着她似乎也萌发了那么点儿想要上进的冲动。
“哟,今天怎么转性了?你哪天来厕所不是为了在背后挤兑她呀?”文昌笑得有些冷。
陆鹏不好意思地刮了刮鼻子:“以后不会了,大家都是同事,和睦相处才能团结嘛。”
文昌不以为意,将烟屁股随手扔在地板上,地上的水渍浸灭烟头,他又掏出一支烟点上。
中午不能去天台,何小叶等所有人都去吃饭了之后才走到陆鹏的桌边,说还有另外一个地方可以排练。
这回两人没有分先后,陆鹏走在何小叶身边,手里还提着装干粮和水的塑料袋。
四楼会议室一周只用得上一次,其他时间都是空着的,但很少有人会私自占用这个地方。何小叶将门推开一条缝,确定里头没人才朝陆鹏比了个“进去”的手势。
依然是先吃午餐,咬着一片土司面包,陆鹏拿出手机在何小叶面前晃了晃,从里头调出音频文件。这两天排练都是口头上打节拍,他们的默契度虽然好了些,但却没有真正跟着音乐试过。
“没想到你还有点小聪明嘛。”何小叶听着陆鹏录好的舞曲,竖起大拇指夸他。
被夸的人开始傲娇了:“那必须的。”
光顾着说话,陆鹏忘了自己嘴里还咬着一块面包,一张口便掉了,果酱蹭到了衣服上。
“看看,让你说大话吧,连面包都不待见你。”何小叶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陆鹏。
陆鹏摇了摇头,直接用手指抹了往嘴里送:“还是干净的,能吃!”
见他这样洒脱,何小叶收回纸巾笑得明媚,顺手又替他涂了一块土司面包。
两人正说说笑笑,会议室最前面的长沙发上忽然传来声响,文昌坐起身子看了看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就从前门走了出去,后脑勺的头发睡得有些凌乱。何小叶低着头喝水,脸上没什么表情,陆鹏张嘴想要叫住文昌,却也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
下午文昌又被领导叫出去办事,陆鹏坐在办公室里捱啊捱,直到五点都不见他回来。跟何小叶私下里接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陆鹏这样想着,便拿起车钥匙下班回家,解释的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他不用去接陆莎,因为那丫头又在跟他闹别扭了,脾气发得莫名其妙。
前天晚上,陆鹏去找陆莎帮忙录一段舞曲,毕竟她在这方面是专业人士。陆莎情绪低迷,还在为林海要结婚的事郁郁寡欢来着。
陆鹏见不得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特别是在他面前为其他男人落寞。本是想着安慰,可嘴边的话不知怎么就变了味:“至于么?天下男人那么多,除了林海就没别人了?”
陆莎盘着腿练瑜伽,脸上冷冷淡淡的:“我又没怎么样。”
“还说没怎么样?你瞅瞅你那副被甩的弃妇样儿,看着就窝火。”
“谁要你看,这是我的房间,你滚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陆莎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像头母狮子,陆鹏一气之下摔门而出。当晚,他做了一件幼稚到极点的事,那就是锁上房门,没让陆莎睡觉之前用他的浴室洗澡。
隔天一大早,陆莎在早餐桌上对陆鹏视而不见,陆鹏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中午某些人自己找吃的,本少爷不伺候。”陆鹏没有解释要练舞的事,他就是要故意气气陆莎。
陆莎没吭声,当天下午陆鹏开车去接她的时候扑了个空,回到家之后发现她已经自己先回来了。
冷战自那之后正式拉开帷幕。
在车库停了车,陆鹏从车库走回家的一路淋了点雨,头发上雾蒙蒙染上一层湿意。就如同这阴郁的天气一般,他今天的心情也徘徊在低谷,一头想着单位的文昌,一头想着家里的陆莎,两边都头大。
陆浙淮还没下班,冯仪也不在家,陆鹏进屋之后只看见陆莎一个人抱着个枕头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他在门口换鞋,本是打算直接回房,不希望又跟陆莎起冲突。可他忽然想起今天这个时间有个斯诺克比赛直播,很有看头的一场。这几天小区里的宽带在维修,电脑暂时没办法用。
遥控器就在茶几上,陆鹏走过去,见电视里正在放广告,便自顾自调了频道。他运气不错,就双方选手的比分看来,这场比赛应该还没开始多久。陆鹏刚放下遥控器,那边沙发上的陆莎就一把夺过,又将频道换了回来。
电视广告滔滔不绝地在介绍一款生发液,看这架势,少说也得二十分钟。陆鹏不由有些生气,若是陆莎有什么正经节目要看,他也不是不可以让她,可陆莎分明就是故意在捣乱。
“把遥控器给我。”陆鹏伸出手,难得硬气一回。
陆莎根本不甩他,抱着遥控器好整以暇地盯着广告看。陆鹏气不过,起身直接走向电视,在电视下方的操作盒上换台。
陆莎偏要跟他较劲儿,不停地按遥控器,频道在他们俩的角力下闪个不停,谁也甭想安安心心地看。
冯仪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家两个魔王在电视机前头挤过来挤过去,电视的频道一个接一个的换,右上角的数字就跟银行里的点钞机一样“刷刷”而过。
“败家的祖宗,咱家什么东西都是你俩给整坏的。”走过去按下关闭键,冯仪从陆莎手里夺过遥控器,板着脸训教。
陆莎抱着胳膊把头扭向一边,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
“幼稚。”陆鹏同样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回房去了。
晚餐时分,冯仪在门外叫陆鹏出去吃饭,陆鹏说已经吃过了便没有出去,一个人在房里玩电脑上保存的单机版游戏。
半夜实在扛不住,他被饿醒了,忽然听见房间的浴室里有水声。恶作剧的因子瞬间压倒了胃里翻腾的不适,他扯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串钥匙,然后……
因为水声的缘故,陆莎没注意到门上轻微的转动声,等她关上水穿好浴袍,这才发现浴室的门被反锁上了。
不死心地转了好几下,门仍然关得死死的。
排气扇忽然停了,浴室里雾气氤氲沉淀,热得像是蒸桑拿一样。陆莎没辙,只好攥起拳头“砰砰砰”砸门,陆鹏斜倚着浴室门不做声,里头动静越大,他的笑意也随之越深。
“陆小鹏,你给我开门!”陆莎生起气来通常是没大没小直呼其名的。
陆鹏依旧装没听见。
“我知道是你,我数到三,你赶紧的!”陆莎的分贝又高了一成。
“一!”
“二!”
陆鹏掏了掏耳朵,眼里满满的笑意。
“哐当——”浴室里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陆鹏脸色一变,匆忙拿出钥匙破门而入。陆莎手拿一个小板凳站在浴室角落里,地上,洗手池上到处都是碎玻璃渣子。
“你有病是不是!”陆鹏怒气翻涌,胸口“砰砰砰”跳个不停。
陆莎扔了小板凳,语气尤为镇定:“没你病得重。”
这样乱七八糟的一个晚上真是够折腾的,陆鹏叫陆莎不要动,他拿着扫帚仔仔细细将玻璃渣子收拾干净,再一把扯过陆莎浑身上下检查,确定她没伤着才把她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