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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郝欢乐刚要隐瞒,却发现自己浓重的鼻音根本无法掩饰,只好强撑出笑脸解释,“呃,刚才无聊看了韩剧,一不留神就哭成泪人了。呵呵。”
“哦?想不到你也看《太阳的后裔》,被帅哭了?”闻人语在视频那端柔柔的笑了。
“没,我在看《对不起,我爱你》。”这是郝欢乐唯一看过的韩剧,至少聊这个不容易穿帮,而且此刻的她,也真的很想对阿语说,“对不起,我爱你。”刚才可是差一点就……她回忆起那个差点成功的吻,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乱了。差一点,就不能原谅自己了。
“这么大的人了,看个剧还能哭成兔子,羞不羞?”,闻人语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纤纤玉指还在自己笔挺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郝欢乐却被这俏皮的动作惊到了!阿语刮着鼻子的那只手,光洁如玉,莹润纤细;手腕那串水晶链子依旧流光溢彩,剔透玲珑,唯一与印象不符的,是她空空如也的中指!没有了,真的不见了!自己精心挑选的戒指,她含笑接受的告白,明明像在昨天发生的一般,现在却寻不见了!自己甚至一直存在着卑微的侥幸,暗暗企盼刘露寻到的只是枚相似的戒指。然而当闻人语温柔浅笑的出现在屏幕的另一头时,她再也找不到欺骗自己的理由。“阿语,你,你竟然……”她又再度梗咽,生生的卡住了将欲出口的质问。
“嗯?”闻人语无辜的歪了歪脑袋,将手机又离近了些,“我怎么了?”
“你——瘦了。”郝欢乐还是问不出口,因为阿语的神色太过自然,目光太过温暖,即便铁证如山,她也始终无法相信。
闻人语便淡淡的笑了,“这两天有些轻微择床,睡得不是很好。如果能带上我专属的人形抱枕就好了。”说完,她还一挑眉毛,冲郝欢乐愉悦的眨了眨眼。以她的理解,郝欢乐这敌强我弱,敌退我攻的闷/骚性子,受到调戏后一定会红着脸傲娇地搪塞一句,“没空。”或者“你才抱枕,你还三d人形抱枕。”
“好,你在哪?我这就去找你。”然而郝欢乐却一本正经的回答,凝重肃穆的神色透着几分担忧,全不似印象中的样子。
“你究竟怎么了?”闻人语这下完全敛了笑容,本就清冷的眉目变得有些凌厉。她不喜欢郝欢乐有事瞒着她,一点也不。
郝欢乐面上浮起一丝飘渺的笑意,衬得她的小脸愈发苍白,即便面对阿语故意释放的威压,她也仍然坚持游说,“我没事,只是太想你了。很想很想。你就让我去北京吧。我一定会乖乖的,不会妨碍你工作的。明天就是圣诞了,再过几天又是跨年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闻人语的脸色也随即阴郁下来,声音冷了几分,“再过几天就发年终奖了,你上周刚升了工段长待遇,应该好好表现才是。我记得你们公司正在启动快递运输项目,你怎么能在这节骨眼上离开?”
“好,那我不去也行。你赶紧回来呀,回来陪我,我们一起过第一个圣诞,一起过第一个跨年,一起过……”第一次被阿语这样教训,尽管阿语说得没错,她确实走不开,但她脸上虚伪的笑容还是有些撑不住了,她看着穿着高领羊毛衫背景疑是豪宅的闻人语,突然不想讲道理了。她在赌,赌自己能不能行使女朋友的特权——任性,哪怕一次也好,这次以后,她一定会乖乖的,只求这一次,阿语能将她放在首位,不要让她又输得那么彻底。
然而答案还是让她失望了。她看到她的阿语下意识的转头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再回头时眼里多了愧疚,声音也软了下来,“抱歉,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会尽力赶回来,只是圣诞和跨年,还是下一次吧。我一定会补偿……”
“不用了。其实也没什么,圣诞和跨年,我从来不过的。我郝欢乐的至理名言之一,就是不以发钱和放假为目的的节日,不是好节日。再说我自己也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呢。”郝欢乐突然笑了,忍着鼻腔的酸楚,勉强拉高了嘴角的弧度,自己果然不是阿语心里的第一位。她不想听阿语愧疚的解释,她更不想让她难堪。她分明看见了,阿语转头望去的方向,闪过一个高大的身影,男的。
郝欢乐主动的微笑和解释,令闻人语有些怔仲,她当然不会傻到看不出郝欢乐的反常,她去别的地方出差的时候,阿乐可从未催促过。果然是由于北京的缘故吗?北京,对郝欢乐而言,终极是无法释怀吧。那个人,不是早早就嫁到北京了么?
她深深的望了一眼笑容有些失真的郝欢乐,抿了抿唇,似下定了决心般,开口道出,“这次公干,除了些业务上的事,还有一位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重病了,我需要留下来照顾他。你过来,也许不太方便。”她又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卧室的方向,这个点,那人该起床吃药了。
还有一点她没说,就是对不起,哪怕只有一丝可能,她都不想不能不会让她们见面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郝欢乐,一个能单恋十年的人,又怎么会轻易放下曾经的挚爱?她不敢赌,一年的相处赌十年的眷恋,她输不起。
郝欢乐盯着自己的纱布手怔怔入神,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挂断闻人语的电话,只依稀听到“重要的人、照顾”这样的字眼,她就自欺欺人的掐断了通话。照顾很重要的人吗?她看着连自己亲妈都认不出的手,笑得苦涩。
另一头的闻人语,正要回拨解释。卧室里就传来剧烈的咳嗽,以及无力的□□,“琴雅,琴雅。”卧室里急步走出一名男子,他尴尬的低下头,“小语,父亲就麻烦你照顾了。”
闻人语摸了摸脖子前的吊坠,虽然隔着毛衣,那触感却无比真实。她望着被挂断的电话,漆黑的眸子又暗下一分,“阿乐,等我。”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对不起,我爱你!”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逼来,郝欢乐头也没回,却不顾疼痛握紧了拳头,伤处的水泡因为动作过大而裂开,火辣辣的疼。
“你疯了!”身后的人冲上来,使劲掰开她的拳头,“打开啊!快打开!”她焦急的惊呼,眼中又盈满了热泪。
“我不放,我不想放手,再痛我也不想放啊。”郝欢乐终于失声痛哭,手却依然倔强地握紧,任那枚冰冷的戒指嗝得她的掌心生疼,沾染上药膏和汗液。
“她不陪你,还有我啊。我陪你过圣诞,过跨年,过生日,我统统陪你,只陪你,好不好?”刘露将头埋在郝欢乐的颈间,任滚烫的泪水濡湿她的衣领。
这个寒冷的平安夜,两个受伤的灵魂相拥取暖,为一个找不到心的恋人,为一场来不及的爱情。
第126章 圣诞无语不欢乐()
121
郝欢乐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没有来电,没有短信,没有qq信息。她的阿语,从昨晚那通电话后就再没有联系她了。明明今天是圣诞节啊。她十指翻飞,编辑了一条圣诞快乐的短信,却在踌躇了三秒后删掉了。还是不要打扰她了。阿语瘦了,才不过两天,就略微轻减了,眼角还透出了淡淡的疲惫。她也许真的很忙吧。再说自己从来不过圣诞节的,短信祝福反而显得刻意了。她说服自己放下手机,视线又停驻在枕边的戒指上。看了它良久,最终还是将它收进了抽屉。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新的一天来临了。
刚开门,门缝里就掉出一张鲜黄色的便签来。上面只写了圣诞快乐四个字和画了个笑脸。郝欢乐不由得勾起嘴角,那人自制的贺卡,还是与当年一模一样啊。差点忘了,自己不过洋节,那人却是喜欢这些热闹的。当年还让自己也跟风送了德芙呢。自己当然是送了,只不过跟那人收到的其他巧克力放在一起,并不显眼。正如自己本身,与她身边的优秀的男男女女比起来,也确实平平无奇。所以……她看了看手里的便签,她们这样也不错的。
厨房里,穿着略微笨重的史努比睡衣,看起来略萌的刘露正在盛粥。看到了同样一身睡衣的郝欢乐,莫名的红了脸,“你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郝欢乐摇了摇头,“大概是被这粥的香味唤醒的吧。”
刘露瞋了她一眼,脸上舒展了笑意,“快趁热吃了吧。就算不好吃,也要吃光哦。”
“是是是。”郝欢乐豪气冲天的拍胸脯应道,“我就是把午饭和晚饭的量预支了,也一定会给你吃个底朝天的。”她一连吃了三碗,再去盛第四碗时终于被那人拦住了,“够了,当心撑坏了。”“可这是你熬的粥……”郝欢乐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无限可惜的嗫嚅。刘露神情微动,很快调整出一个温柔浅笑,“你喜欢吃,我以后经常给你做就行。”“真的!”郝欢乐的眼睛倏地亮了,却在四目交接的那一瞬,突然尴尬起来。刚才对话的内容,分明就是,呃,在一起的节奏啊。她怎么可以这么快就……
“咳咳。”郝欢乐低下头干咳两声,丢下一句“我去刷碗”,就抱着碗啊勺啊跑掉了。她自然没有察觉,一道探究的目光一直牢牢跟随着她,也许含了愧疚,带了猜疑,隐着无奈,却唯独缺少了那份总是不经意间流露的柔情。
随后由于刘露的一再坚持,郝欢乐还是乖乖的与她到医院重新检查了一下手上的伤势,似乎恢复得不错,如果不是她昨晚作死紧握拳头的话,估计用明天就可以拆纱布了。这当然要归功于连汐汐那天和她从医院出来后,又绕到药店买了最贵的药。当然,即便如此,郝欢乐也不会感谢她的。两个人之间,一旦出现了背叛,那就再不可能亲密如昨。这是郝欢乐的想法,包括对那个人也是。她叹了口气,目光惆怅地望向遥远的天边,什么时候能再见呢?
“郝~欢~乐~”不远处的刘露在向她快活的招手,那招牌式的刘氏呼唤与当年在寝室楼道中听到的一模一样。郝欢乐不由得扬起嘴角,含笑着向那个买到甜筒后笑得像孩子一般开心的人匆匆走去。那人笑得更甜了,一伸手就攀住了她的胳膊,“走,电影要开始了。”郝欢乐看了看两人交缠的胳膊,再看那人一脸的天真无辜,就像街上其他把臂搂肩的闺蜜一般亲密,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电影是当下流行的校园初恋故事,青涩的情感在纯真的年代悄悄地绽放,却经不住现实的考验,被各种误会与困难打败,最终分道扬镳,天各一方。电影放映到女主角为了人男主角顺利出国留学,而假意选择了年少多金的男二号。一对彼此深爱的恋人在大雪纷飞的寒夜里渐行渐远。女主走到两人初次相遇的书店屋檐下,看着漫天飘雪,自嘲地笑了,“我以为我们可以霜雪白头,却料不到老天爷投机取巧,让这场雪来得那么快。青丝犹墨爱已老,情深缘浅泪凝霜。”
这一幕,让电影院里响起了希希索索的抽泣声。前面的妹子更是直接扑在自家男朋友的怀里嘤嘤哭泣。哭声惊醒了尤在走神的郝欢乐,她下意识的朝身侧看去,就看到刘露果然红了眼睛,泪光点点的看着她。尽管灯光昏暗,四目交接的那一瞬,她仍能清晰地看到那人眼中的水色轻微晃动,那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亦是经年别离的伤痛,或是缅怀往昔的唏嘘,她无从分辨。隔了漫长的岁月,哪怕此刻近在咫尺,即使初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