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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躺倒在地,她瞪着双眼,瞳子里却没什么神采,这个看上去连三十岁都没有的女人,现在有如暮年,她伏着身不起来,嘴中念念有词,说话带着口音七实听不懂她到底念叨了些什么。
“……抱歉。”
七实想要扶她起来,但这妇人却不愿意接受,没有办法,尝试几次无果的的女孩儿只有退走,现在她是明了了,将这个村子给拖入恐惧之渊的绝非是瘟疫那么简单,还有别的东西存在,至于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大概就是妇人口中不停念叨的“恶鬼”。
“啊……啊……哈啊……”
捂着胸口,妇人口中流涎,接着浑身开始抽搐,几个吐息后居然直接猝死,死时万念俱灰,七实只能看着她这样死掉而无能为力。
“到底是什么。”将妇人的尸体拖到墙边放好,七实准备去叫来村长处理此事,但她不认识村长,带着满心的疑惑向这个帮助过自己的妇人鞠躬,七实退出院子想要再去寻寻有没有什么人在,好仔细问问发生在这村子里的事。
所谓的恶鬼……还有那被利器斩断的孩童尸体。
‘一刀将人体斩为两段。’
七实可以肯定的事只有一件——那个凶手斩死孩童只用了一刀。
重新站在街巷上,刚刚经历过异常事件后还没回过神,只觉得脑门后阴测测的,七实没有选择回去青木师傅住的寺庙,主要还是目睹了妇人的惨状后有了心结,无视固然可以,但倘若不能将这座村庄中异常事件的来龙去脉摸清楚,她感觉自己就连剑柄握着都不自在,也许会误了本身的修行。
边走边找着活人再边说服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快把这不算大的村子逛遍,好不容易遇见了活人,见到七实也是掩面跑路的。
慢慢地有着,走到村庄北面的边界有一片树林,林子里青烟缭绕,站在外面都能闻到一股焦臭的味道,隐隐约约,七实觉得这里面藏了些什么东西。不敢再大大方方去查探,女孩儿卷起衣袖并扎牢实,藏在树阴之间,向着烟幕的源头悄悄摸去。
路并不好走,在裸露的脚踝被枝干划出几道血口子后七实才终于看见了人影。
“呼……”趴在草堆后,探出脑袋,眼前有着十数个男子,身穿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裳,看着神态模样不像是盗贼恶徒只像是当地的村民。
“……”七实眯起眼睛好让自己看得更仔细些,这些男子面前有着一个坑洞,洞边摆着三个被草席卷起来看不见模样的尸体,男子们将尸体扔进坑内焚烧,其中一人看着被丢进火坑的尸体居然忍不住跪倒在地,他不能自已地哽咽着,死命敲打胸口以至于发出“咚咚”的闷响,这样反复多次才勉强抑制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烧掉的可能是他的亲人。
七实猜想。
“……为了防止瘟疫肆虐,所以将感染死去的尸体烧毁。”看来她刚好是赶上了烧尸的过程。
又是一具尸体,可是这次在搬动的过程中却出了些问题,抬着脚的人被石子绊倒,摔倒在地的同时手也送了开来,结果草席散开,尸体的下半身掉进火坑,而上半部分则耷拉在坑洞的边缘
。——又是一具被腰斩的死尸,和妇人死掉的孩子同样,是被利刃拦腰斩断的。
妈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七实勉强让自己没有骂出声。
‘真的是瘟疫吗,什么鬼瘟疫会让人有这样的死状,呵。’
男子中像是领队的那位狠狠踹了失手的人一脚,那人疼的哇哇叫,现场的气氛变得嘈杂起来,本来还能忍住悲怆的那个男人也在这气氛中崩溃,流泪出声,于是领头的又去教训他,气氛由嘈杂又变为紧张,人们开始争论,因为有着距离加上口音不熟悉,所以七实只能听见诸如“鬼”“刀”之类的,觉得不适合再继续藏匿下去,女孩儿没有出面,她偷偷地原路返回摸回了寺庙。
因为这事,七实不知不觉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清晨出门,现在直到正午才回去寺庙,走在门口,心事重重的她碰巧撞见了正要出门的八方。
八方却是没看见她,这个短发的小女孩儿摩挲着双手同七实擦肩而过,脑海里满是断尸惨状的七实也差点忽略到她,踏进门里才觉得不对。
她觉得刚刚余光看见的八方似乎同平日有些不同,要说不同在哪里那可能就是神态了,这个女孩儿一直都是面目表情,不是冷漠,只是似乎对什么都很懵懂的模样,八方像是一二岁的婴儿而不像六七岁的孩子,即使能有条有理地行为做事,可她给七实的感觉依旧是十分不协调的,那份不协调来自于灵魂同**的排斥,但这样的八方,刚刚擦肩而过之时,七实却感觉自己看见了她的笑容。
兴致高昂,不能自己的笑容。
“……”
不知为何,七实觉得自己的心脏悬了起来,她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推开门,剑心躺在铺上已经再次睡了过去,呼吸规律平稳,比古师傅则坐在书案前,吃着小菜就着清酒,拿笔书写着什么。
“呼,呼呼。”
因为莫名心悸,七实的呼吸急促。
“气息紊乱的很,丫头你最近有些疏于锻炼了罢。”比古背朝着她,安静地写着字。
他嗅了口气说:“去清洗清洗,你一身尸味。”
“师傅!”
七实喊着比古,视线却还就在剑心身上。
“求剑不成,为何我们还不离开呢?”她问。
“谁告诉你求剑不成?”
比古终于转身,他望了望自己的小徒弟,似笑非笑。
“师傅,这世上有什么剑可以把人体一刀两断的。”不追究细节,七实还是向自己师傅问了先今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有什么刀剑,能将人体如砍豆腐那般,切地平平整整。
“这……”
比古清十郎嘬了口酒,想想后说。
“你青木叔叔锻的刀剑,大概不过如此……”
018 青木与八方(5)()
七实沉默了,她想起来曾经似乎听自家父亲说过,有的铸匠会在刀成后用死者的身体来试刀,名为胴斩,一次斩断的尸体越多那就……其后这个数据也会铭在刀上,武士所持的刀柄之中说不定就刻有这些。
今天,在见到种种惨状后,她不自觉地就想到了这个说法,本以为这只算是传说,毕竟一次斩断复数的人体实在是夸张过头,可……七实开始怀疑了,说不定在这一带的附近真的就隐藏了一位热衷于用尸体试刀的恶徒,流行的瘟疫刚好给了其活跃的舞台。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比古问七实。
“没事,只是好奇,毕竟师傅您走了这么远也要为剑心求刀,所以我很好奇青木师傅铸的刀究竟有多么厉害。”
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师傅以实情,如果现在就把帽子扣到青木师傅身上七实觉得有些不太合适,那个不过三四十岁却已近似于暮年的男人,七实在第一眼看到他是就差点被其渗透入骨子里的疲惫给影响,惰怠,困倦,像是个濒死的老者,实在想不通拥有这样气质的人还会有兴致去做盗尸试刀如此麻烦的事。
“盗尸试刀……”
心中悸动,七实猛地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因为偷看到焚尸的场景,心里觉得抑郁,所以她便忘记了,那个妇人的尸体还被遗留在了原地,本想找人帮他收尸,但却忘了那一茬。
“师傅,我有事想要再出去趟。”说罢也不顾天色将暗,七实起身就准备回去村庄,想将妇人的尸体保住,而且说不定还有机会遇到那个“凶手”。
“等等
。”
“师傅?”
“今天暂且破例,这个你先拿回去。”比古打开披风,拿出**朝切掷向七实。
“……”接过朝切,女孩儿向师傅鞠躬,然后便小跑着离开了这座小小的寺庙,背着刀向那妇人所在的村庄奔跑去。
比古呵呵笑了。
“青木呀青木,犹豫不决可不算你的作风。”
“……”青木推门而入,他掠过昏睡的剑心在比古的面前盘腿坐下,坐下后板着脸开始叹息。
“比古,你不懂,你迟早也会犹豫,当你命不久矣的时候。”
“哈哈哈哈,这可是有点儿意思。”
“我命不久矣,而我得到了一棵毒草,八方不诘,说实话那个孩子我不明白该不该收下她。”
“哦,何解?”比古为其斟酒。
“八方的话,是个天才,她的出生便是为了制造出最锋利的剑刃,神明降下她可能就是为此。”
青木的语气少了半分锐利,多了半分叹息。
……
……
天黑的很快,草影斑驳,七实不敢缓下步子,她匀速奔跑,不算是太远的路她跑得气喘吁吁,这个村庄宛如**,天一黑村子也都黑透了,不见烛光灯火,不见人影,人们畏惧瘟疫也畏惧那不知名的鬼怪。
谁知道哪天厉鬼会对活人动手?
七实不信鬼,一切鬼影背后皆有人在作怪,可哪怕如此,不详的气氛对她还是影响颇深,脚步不自觉的放轻,握着刀鞘的手也不自觉的加重力度,只借着淡淡月辉,七实摸进那妇人家中,因为周遭一片寂静,她连最细微的声音都听得很是清楚,衣襟摩擦发出的索索声,还有细微的脚步声,还有……
“!”
利刃出鞘的“鸣叫”
这声音通透的不可思议,以致本紧张万分的七实也在瞬间发愣,如果说刀锋将空气划破会是个什么样子,那么听到这声刀鸣便能想象的出来,锋利的刃切断空气像是切断白练。
锋利至极。
可恶。
“住手!!”还未看见人影,七实先高喊出来,她冲入门内,果然眼前一人披着斗篷,他身形矮小,右手高举武士刀,完美弧度的末尾,刀尖抵着弯月,刀身反射着乳白色的月光,这刀若是砍下来有什么砍不断?
七实想都没想,拔出朝切挑飞对方手中的刀,出乎意料,虽然手握神兵可是这斗篷矮人的身手却差的可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七实便缴下其手中兵械。
“……”
斗篷人后退两步,她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搅局,抬头看见七实后这人竟然开口说话了。
“啊……是……你……”
“是你?”七实看清斗篷人的面容后也同样大吃一惊
。
对方竟然是青木师傅的帮工,那个为剑心熬制汤药的小女童——八方。
“八方?”
“……”
没有应声,八方向着七实的脑袋挥拳过来,七实勉强用刀身拦住,巨力顺势传递过来,震得她两手发麻。
好大的力气。
朝切因此差点弯折,七实连退卸力,脚后跟险些踩到之前被她安放好的妇人尸体,定下神,八方毫无章法的一拳又钉了上来。
乱拳打死老师傅,何况七实如今还不算老师傅。
飞天御剑流讲究身法,知道敌人力气不似凡人也就不再硬碰硬,七实翻身躲过八方的拳头,拳头砸到土墙上居然就这样陷了进去。
这家伙难道真是什么有巨力的恶鬼?七实想。
八方不慌不忙,即便右手被碎石块刮得鲜血淋漓也面不改色,好像伤的不是自身。
“你,为什么要用人体试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