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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老哥?你如何也到了这里?”说着收起纯均,大步的迎了过去。走到近前,竟伸手去解挂在老头腰间的那葫芦,嘴里笑道:”我先来一口解解馋。”
老头倒像是毫不在意端木无期的举动,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端木无期手里的葫芦,嘴里直喃喃:”够了够了,只能喝一口,给我留点,留点……”
拔开葫芦,一阵酒香就地散开。顷刻之间便是弥漫了整座大殿,九州修真界之人多是戒酒戒色之辈,但是闻得这酒香却也是一阵恍惚。
端木无期也不磨蹭,对着葫芦张嘴便喝。只听得咕噜咕噜一阵乱响,这端木无期竟不换气,恰如乌龙取水,一口气直喝了大半葫芦。
老头心疼的两条眉毛都快拧在一起,见这端木无期还没有罢手的意思,忙上前将葫芦夺下。摇着葫芦在耳边晃荡了几下,老头的脸更皱成一团,嘴里抱怨个不停:”兀那小贼,怎么喝去了这许多!”
端木无期哈哈大笑,极为满意地打了几个酒歌。毫不在意地搂着老头的肩膀,问道:”蒙老哥,你怎么来当归山了?”
老头像是还在为自己的半壶酒心疼,见到端木无期来问,没好气地答道:”走开,不想跟你说话。”
端木无期又是一阵大笑,却见到边上的白衣少女正看着自己,一双乌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竟像是能慑人魂魄。端木无期不觉地怔了怔,心道这怎么像是在哪里见过。当下便微微一作揖,道:”敢问这位是?”
老头倒像是回转过来,听到端木无期的问话,便上前道:”这不就是……”
“咳咳咳……”一阵轻轻的咳嗽声从少女口中发出来。声音婉转,不像是楚女的那般冷漠,也不像是小师妹纳兰若水的俏皮清脆。听在耳朵里如同雨后深山里的鸟鸣,极为的灵动。
听到少女的咳嗽声,老头子便是猛的一顿,想了想道:”这是你上次见到的青竹的妹妹,青衣。”
端木无期恍然,道:”怪不得见到小姐的眼睛像是似曾相识一般,想来必是与青竹极为相像了。”
青衣微微屈身:”哥哥幸蒙端木少侠相救,也多次提及少侠。”
“那小子没死吧?”听到青竹的名字,端木无期的”本性”又是暴露无遗:”上次说好去喝花酒的,结果喝了一半就跑掉了!臭小子真不厚道!”说完猛地想起大殿之中好像不太适合说这个,便摸摸后脑勺一阵讪笑。
“大师哥!”见到端木无期与别的女孩说笑,纳兰若水可是不干了,一跺脚叫道:”你快些过来!”
一丝黯然从青衣眼中一闪而过,快到没有人发现。
“这位是?”见到端木无期跟老头说笑,归尘也走了过来。之前在老头传音过来的时候归尘便感觉到对方的修为绝对不低于自己。心里还在暗暗担忧对方是紫竹青来的帮手,不过现在看来,倒像是来帮端木无期的。心中不免一丝宽慰。
“蒙五,你不认识我了?”老头像是很不满意,对着归尘吹胡子瞪眼道。
“你是?”归尘却是有些傻眼,印象中未曾结交过他。
“五十年前,福建,大红袍!”老头吐出几个字,便双手抱胸开始闭门养神起来。
“五十年前,福建,大红袍?”竟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几个字狠狠地砸在归尘心里。归尘的脸霎时变的惨白,突然紧紧地抓住了老头的肩膀,眼睛血红地盯着他,喘着粗气道:”茶庄,蒙五?”
“现在是大名府,蒙老。”老头眼睛里居然流下一行浊泪,长叹一声,道:”五十年了啊……”
不用说别人,就是乾元宗的众人们何曾见过归尘如此失态的样子。现在的归尘哪里还有半点儿修真高人的味道,竟然是对着蒙老又哭又笑忘乎所以。
端木无期也傻了眼,不想自己认识不久的蒙老哥居然同师父有一段渊源。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一身邋遢的蒙老与终日呆板严肃的师父哪里会有一点相像。
“老七,你找了个好徒弟啊!”蒙老总算是先从重逢的喜悦里缓了过来,指着端木无期对归尘说道。
“老七?”众人翻翻白眼,这么快就排上号了?
归尘摸着自己下巴唏嘘的胡渣笑而不语。不过看的出来他很享受这话。
“五十年来我一直再找你,不想却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后来苍天有眼我遇见了端木小子,才知道当年那个呆呆笨笨的老七居然成了乾元宗的宗主,当真是天意弄人啊!”蒙老眼睛里一行老泪又开始打转,继续道:”不过还好,总算未曾给我们蒙家丢脸。”
归尘也是唏嘘一声,道:”当年你落下山崖后,我在崖底整整待了三年,也找了三年,可也是徒劳无获。然后在无意中碰到了师父,就被带到河西去了,一晃五十年了,想不到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居然还能再见。”
端木无期算是听出点苗头了,感情两个人五十年是失散了,想不到五十年后还能重逢。想了一下,端木无期的手又偷偷伸向蒙老腰间的葫芦:”既然是久别重逢,那就喝口酒庆祝一下么!”
“啪!”蒙老那双肥肥的油不溜秋的手毫不留情的打在端木无期的右手上,左手却是紧紧的护住葫芦,生怕一不留神就被端木无期抢了去。嘴里也恨恨的骂道:”滚你个小兔崽子,一见面就偷我酒喝。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呢,若不是看到你挺照顾我们家小……公子的份上,真想狠狠扇你!”
“我说蒙老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端木无期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我这是为你跟师父重逢喝酒庆祝哎,怎生能怪到我的头上。”
蒙老却是不理睬他,又将葫芦放在耳边轻轻摇了摇,嘴里嘀嘀咕咕道:”不多了不多了,本来是要喝一个月的。多乎哉不多也……”
归尘也是无奈地笑笑,看来这个家伙五十年了都还没改掉好酒的毛病。顿了顿,归尘道:”酒以后多的是,下山再喝也不迟。不过现在,还是把眼前的麻烦解决掉再说。”
众人们方才注意到大殿正前方的紫竹,脸上阴沉地几乎能挤出水来。
十七
九州修真之人大多戒色戒酒,奉行禁欲。但是唯有一样是修真之人极为中意的,那便是:茶。
杭州龙井、苏州碧螺春、庐山云雾茶、福建铁观音等,都是修真之人极为推崇的名茶。其中更以武夷大红袍最为著称于世。
武夷蒙家,便是在这武夷山上专门营生大红袍的众多茶庄之一。
倒不是说这蒙家在当年是多有名望,在武夷山上专门靠大红袍养家糊口的农户少说也有好几个村子。但是蒙家却因靠近九龙窠半山腰的几株母本大红袍,而独占了许多的便利。虽然没有别的营生,但是兄弟七人靠着几株大红袍过活,倒也是有滋有味的。不料某日却突遭横祸,几名修真之人竟抢夺大红袍母株。蒙家七兄弟只是几个未曾见过世面的庄稼汉,虽然会几手拳脚,但是如何是这几个飞天遁地的修真之人的对手。于是兄弟七人竟是死了大半,蒙五和蒙七侥幸逃脱,却还是被修真之人发现了行踪。为了救蒙七,蒙五便将几人引到了山崖之上,随后被逼跳崖。
后来两人阴阳际遇之下一个被乾元宗前宗主收养,取名归尘;另一个则是到了以贩盐和漕运著称于世的大名府,成了大名府陶家的一名家丁,而后一步一步成为陶家供奉,此人当然就是蒙老。
期间蒙老一直再寻找蒙七,不想五十年来毫无音讯。直到前几天碰上端木无期,无疑之中提及师父的名讳就是蒙七,蒙老方才知道失散了五十年的胞弟的下落。
…………………………
紫竹现在心里确实没底。
在看到端木无期笑嘻嘻地与进来的蒙老打招呼的那一刻开始,紫竹脸上的阴沉就再没有散去过。
三名神通境界的高手联起手来的后果,紫竹自然知道后果怎样。
自己虽然不可能落败,但是却也万万不可能取胜。而且若交起手来,这当归山无为剑宗的百年基业,绝对是要彻底毁了。
当下打定主意,紫竹朝蒙老抱了抱拳,道:”这位老先生,现在乃是我无为剑宗与乾元宗之事,望请先生不要插手。”
“大名府,陶家,大朝奉。”蒙老甚是倨傲地报了名字,对紫竹的话却充耳不闻。
“大名府,陶家!”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今天来的人怎地来头都这般大!这端木无期不过是乾元宗的一个大弟子而已,先是惹得九州修真界三大派不惜翻脸,现在连大名府陶家也牵扯进来了。
不过也难怪,能够在当归山摆出这排场来的,除了大名府陶家,怕也没有别人了。
虽然说九州修真之人大多不问世事,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对世俗一无所知。相反的,对于世俗间的几大家族,大多修真之人还是抱有极大的敬畏之心。
其一便是这大汉王朝刘氏,延续数百年,牢牢控制着九州大地,如何不教人信服。
其二就是这大名府陶家,不同于刘家,陶家一直以经商为主。曾有人戏言:天下财富共十斗,天下人共占六斗,陶家独占四斗!虽然是句戏言,但是未必不说明了李家富可敌国的实力。
其三便是姬家,上古皇族,现今虽然没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今无人敢小觑。
紫竹在听到蒙老自报家门之后心中也不免一阵恍惚。如果说以无为剑宗在九州修真界的实力可以完全不用理会区区这个市侩商家那无疑是自欺欺人了。现在无为剑宗乃至是整个九州修真界的吃穿住行哪一样没有打上陶家的烙印。
“陶家要插手?”紫竹也不再绕弯子了,同自古经商的陶家之人耍心眼,紫竹自认没有这个本事。
“他是我七弟。”蒙老指了指归尘,道:”这个小兔崽子惹的麻烦自然要做哥哥的来擦屁股。”
“小兔崽子……”堂堂的乾元宗宗主被人当众叫做小兔崽子,众人不禁愕然,就连一贯冷面冰眉的慕容霜也不禁莞尔。
“还有他……”蒙老又指了指端木无期道:”端木小子是我家公子的知己,陶家必要保他周全。”
再也明朗不过了,除非无为剑宗撒手,不然的话陶家怕也是要死磕到底了。
“区区一个陶家,也未必能掀的起多大的风浪!”紫竹一声冷笑,七星龙渊也是随之颤动。数百年来无为剑宗一直在搜寻十大神剑,如今四把神剑就在眼前,现在叫他罢手却是万万不能的。
“陶家只是跳梁小丑,自然是入不了紫竹先生法眼的。”蒙着白纱的青衣听到紫竹的话也是开口说道,声音轻灵,像是泉水叮咚。
端木无期若有所思的朝着青衣看了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青衣话音刚落,随她进来的四个黑衣男子便突然出现在紫竹前面,四把长剑已然凛然出鞘,直指苍穹。
“陶家四铁卫请紫竹先生指教。”为首的一个黑影男子开口道,声音极为干涩沉闷,像是直接从胸腔中发出来的。
“区区四个铁卫还不值得掌教动手!”一直在边上未曾开口的苍松一脸不屑道,说着指了指边上的四个弟子,道:”你们上去指点他们一下,出手莫要太重了。”
四个身着青衫的弟子走了出来,脸上还满是稚嫩,想来应该是四代弟子。
果真是九州修真界第一大门派,狂妄的不知所以。四铁卫却像是毫不在意一般,四双眼睛牢牢的锁定这面前的四个人,丝毫没有半点轻敌的样子。
倒是蒙老极为不满地哼了一声,说道:”拔剑,就算输。”
显然是对四铁卫说的。
四人看起来对蒙老极为敬畏,听了蒙老的话便一齐解下剑来,放在边上。
“超过三招,也算输。”蒙老慢慢悠悠的喝了口酒,再次说道。
饶是苍松这般狂妄之人,也是被这话说的有点愕然。想不到居然还有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