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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那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巧姨也知道自己的老板濒临爆怒的边缘,可他的表情倒冷得像可以冻死人。
巧姨看着那位还看不出身旁的男人在生气,不知自己已引发怒火的余小姐还想再说什麽,急忙的接口:「他一定有很严重的散光,把你一个人看成两个,才会认为你胖!」
余婉臻噗地笑了出来,是啊!其实她也这麽认为。
「不准再减肥了,知道吗?就算你真的胖,少爷也可以请得起营养师帮你调配饮食,你不需要节食。」
巧姨口中的少爷是站在那里的宫秉轩吧!余婉臻收起了笑容。
「巧姨,你也认识我的『叔叔』吗?」
「叔叔?什麽叔叔?」
看巧姨一脸茫然,余婉臻知道最後,她还是只能从宫秉轩那里得到叔叔的消息:「叔叔是一个比我的亲人还亲的人,这十年来,他给我一个家、请人照顾我、他资助我,但我却没见过他。」
巧姨回望了她的老板一眼,但後者是面无表情的,是这样吗?「叔叔」啊!
於是,巧姨又将视线拉了回:「既然没见过,怎麽知道是叔叔呢?搞不好是阿姨?伯伯?还是……大哥哥呢?」
「我被资助我的人派人接走後,与一对佣人老夫妻生活了十年,他们不肯告诉我资助我的人是谁,只说是他们的老板,後来我就称他为『叔叔』,他们也没反驳。」
「这样啊……」喂完了稀饭,巧姨收起了碗筷:「那为什麽你会问我认不认识你『叔叔』呢?」
「因为他认识。」余婉臻很不甘愿的举起手指,彷佛连指着宫秉轩都很不屑。
「少爷人面广,他认识的人我不一定都认识的。好了!我得回去了,余小姐你好好休息。」
「嗯!」
看着巧姨离开,余婉臻的视线转向宫秉轩,他只是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那视线让余婉臻十分的不适,但她知道,她即使拜托他滚,他都不一定会答应。
「你就这麽着急你叔叔?」
「不行吗?」
「他已经没有能力包养你了!」
他的措词让她非常的愤怒,随手拿起床上的枕头,她往他丢去,宫秉轩毫不费力的接了下:「这是恼羞成怒吗?」
「不准污辱我『叔叔』,你这种小人根本不懂『叔叔』的清高!」
「小人?丫头!严格说来你并不认识我,又知道我是小人?」
「当然知道!会强吻人家的色狼绝对不是好人!」
是吗?她眼中他是这样的人?这麽的比不过她的「叔叔」?宫秉轩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不是在发怒,他面无表情的走至床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所以,你对你的『叔叔』没有感情?」
「我对『叔叔』只有濡慕之情!他是我的恩人!就算他破产了还是什麽的无法资助我,他都是我的恩人。」
看来「叔叔」在她的心中,有不可动摇的地位:「你怎麽会认为他破产了?」
「『叔叔』第一次写信给我的时候,他说除非他有一天连自己都养不活,不然他会照顾我一辈子,事实证明,他也照顾了我十年。」
所以她认为他破产了,她还是相信她的「叔叔」,尽管他抽走了所有曾经给她的资助?
「如果我说……我能给你一个你『叔叔』曾经给你的资助,甚至,可以帮你『叔叔』渡过破产的难关,你愿意怎麽做?」
「『叔叔』真的破产了?」
「没错!当然,如果你不肯留下来,我会把你退还给你『叔叔』,他会少一笔钱,而且是很可观的数目。」
门上响起了轻响,宫秉轩应了声,进门的是韩湛,看见BOSS和余小姐在对恃中,他很适相的暂时不出声。
余婉臻考虑了很久,如果宫秉轩说的是事实,「叔叔」真的卖了她,那麽「叔叔」值得她牺牲自己吗?不!余婉臻对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可耻,「叔叔」养了她十年,这十年来她写的信她都好好的收藏着,那字里行间的关怀怎麽可能是假的,「叔叔」或许是破产了,但一定是宫秉轩威胁破产中两难的叔叔,要他把自己卖给他的。
「为什麽要花一笔钱买下我?」湛亮的大眼望着眼前的宫秉轩,这是余婉臻最不解的地方。
看着BOSS陷入了沉默,韩湛暗自祈祷BOSS能老实一点说出自己的感觉,说他从十年前的同情,随着这十年默默的看着她,已经转化为爱了,只要老实的说出一切,除了他无解的情意能得到释放,对在爱情路总是遇到挫折的余小姐,何嚐不是一种解脱。
「十年前的一场车祸,让我坐轮椅整整坐了三年,我不能求一点报复吗?」
韩湛听见了希望破灭的声音。
余婉臻则听见了与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的回答。
「你变态!」
「丫头,你会看到我更变态的地方的,如果有什麽事不顺我的意的话。」
余婉臻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她如果答应留下来,这个人会怎麽欺凌她,她根本连想都想不到。
「我不相信我『叔叔』会卖掉我!我再说一次不会接受你的资助!」
「那麽……你或许该看看这份文件。」
余婉臻不解的接过那封牛皮纸袋,是一张户口名簿的誊本,她用不相信的眼神,反覆的看了那份文件一次又一次。
在父母死後,他们姊弟三人曾待过一段时间的育幼院,所以她两个弟妹的监护权,都是属於育幼院的院长,而如今,她的弟弟妹妹竟然成为了眼前这个人的养子女!
「怎麽可能!你怎麽有办法收养了我弟弟妹妹而我却不知道?」
「这世界上,很少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为什麽要这麽做?」
「你不是说,不愿意接受我的资助吗?那麽我就要彻底的摧毁你的自尊心,让你乖乖的留在我身边。」
他在对她报复,为了当年的车祸他坐了三年的轮椅!
「我是他们的亲姊姊,我有权利和你打官司拿回监护权!」
「喔?小虾米真斗得了大鲸鱼吗?你的弟妹已经在我手中,或许……你该考虑乖乖的听话这条路!」
「你要用我弟妹威胁我?」
「聪明!你终於想通了我的目的了!」
「用来摧毁我的自尊、让我痛苦?」
「没错!还有丫头!」宫秉轩扣住了她的下颚,逼她抬头仰望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要温顺的看着我,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你的弟弟妹妹会过得很好,或许……我也会考虑帮你那个已经破产的『叔叔』一把。」
余婉臻颓坐在床上,她不敢置信自己怎麽会惹上了这样一个男人,他背後的组织纵横黑白两道,她如何能对抗得了?
「怎麽?交易达成了吗?」
紧紧拳起的手带着愤恨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她别无选择!
「我答应。」
「我刚刚说的与我说话的态度呢?」
抬起头,余婉臻直视着他,却怎麽也温顺不了:「我答应。」
「很好,那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福妈晚一点会把你的行李拿过来。」
「我弟弟妹妹呢?」
「这你不用管,总之我会好好安顿他们。」
宫秉轩没有停下脚步,而且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韩湛也立即跟上。
*ttttt*ttttt*
「有事吗?」宫秉轩没忘记是韩湛敲门进入要找他的,他回头询问他。
「福伯已经把余小姐的行李送来了。」
「通知舍监让他把行李送上去。」
「是!还有……宫老一直派人注意着你的事,虽然他把『夏柳』董事转让给你让你全权负责,你应该知道,他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夏柳』发生什麽事吧!」
「那又如何?我曾说过不会再接『皇飞』的任何一个事业的职务,要不是这学苑是清流,他也答应不介入『夏柳』的事务,我不会接下来。」
「宫老不需介入『夏柳』,也会知道这件事!」
「我爸那边不用理他,婉臻的父母害我残废了三年,我父母会怨她也不意外,你帮我派人看好婉臻,别让她吃我父母的亏。」
「是!」
看着韩湛一副欲言又止,宫秉轩走进电梯的脚步没停,只是随意的开口:「还有什麽事?」
「宫先生……你刚才那麽对余小姐说,好吗?你不打算告诉她,为了她你已经离开组织了?」
踏出的脚步微顿了顿,宫秉轩自以为没人发现的继续他的步伐,韩湛也识相的不多言。
「韩湛,交代你的事要办好。」
「是!」
、领养老婆贰
贰
住进夏柳已经一个月了,她像被软禁在夏柳一样,她被威胁不能去看婉香及康旋,但忍不住思念的她还是常常偷偷去看他们,她不知道宫秉轩是不是安排了什麽眼线,她不敢接近。
因为宫秉轩曾经恶狠狠的对她说,如果她不听话,他就把婉香及康旋送到国外去念书,让她再也看不到他们。
当她抱着几本书,疲惫的回到宿舍要休息时,一打开宿舍房门,看见的却是大剌剌坐在她的沙发上的宫秉轩。
「你怎进来的?」她戒慎的看着他,没再上前一步。
「第一,我是夏柳的最大股东,夏柳的每一个地方我都通行无阻,第二,我有你宿舍房间的钥匙。」
「你……」
「还有!是谁准你这麽跟我说话的。」
咬着牙,余婉臻偏过头去:「对不起。」
宫秉轩笑容一扬,虽然她表面上为了弟妹服从他,但她可没有一点戒慎恐惧的样子,还满是倔强神情:「来!来坐在我身边。」
把书放下後,余婉臻顺从的来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宫秉轩只是欺近她,将头枕在她的肩上,才呼出了一口气:「我累了,让我靠着睡一下。」
「你可以回家去睡。」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为什麽他老是喜欢说这样的话?她望着他好一会儿,终於没问出口。
「丫头,我听说……你常常偷偷跑去看婉香及康旋。」
「我没有……」
「嗯?」
「我……」
「婉香及康旋现在姓宫,是我的儿子及女儿,你别忘了。」
「就连偷偷的看他们也不行?你这样也要把他们带走?」
他坐直了身子,饶富兴味的看着她,最後,浅浅的笑了:「OK!以後你不需要偷偷摸摸,只要不打扰他们上课,你可以去看他们,和他们吃个午餐。」
「真的?」余婉臻狐疑的看着他。
「现在我是最疼爱他们、对他们最好的新爸爸,你已经带不走他们了,所以我并不担心你去见他们。」
「怎麽可能?」
「当然,现在只要我一句话,信不信他们甚至会以为是你抛弃了他们,把他们孤零零的丢在那里的?」
「不!不要!」着急的扣住了他的手,第一次,有示弱的语气,如果连弟弟妹妹都没了,那她在这世上,就真的是孤单的了。
「丫头……你知不知道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报复,是对她做什麽事?」
报复……他终於打算提起这件事了吗?她摇摇头。
「贞操。」
余婉臻吓得退开,宫秉轩用力的将她扯回,她跌靠在他身上,他则是用手指,挑逗的轻抚着她的脸庞:「只可惜你交过那麽多男朋友,不是处女了吧!玩弄处女得到的报复,会更大。」
扯着她往内室走,她吓得尖叫连连,抗拒着他将她拉入房内,宫秉轩索性抱起她,她拚了命的搥打着,他不在意的走至床边。
「你喜欢睡床左边还是右边?」
「我不要!」
宫秉轩冷冷的望了她一眼,将她丢在床左侧,然後走向床的右边,很适意的躺了上去,对余婉臻受惊的模样视而不见。
「你……你……」
「我不是说了,我累了,现在只想睡觉?」
「那我离开,让你睡。」他刚刚不是还……不管了!总之她是脱离魔掌了,她旋腿想下床,他唤住了她。
「不准下床,你也躺下来睡。」
什麽!她抱着自己,充满了防备:「可是我睡相不好,会吵到你。」
「那你最好改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