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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钟嘉南未必是他的对手。”辜璧洲语气有些沉重地道。
“那你赶紧告诉钟嘉南,要他堤防宋青浦呀。”
辜璧洲摇摇头,道:“钟嘉南当然知道要堤防,但是他未必提防得了。费姑娘,我看你最好还是回去,江湖实在太凶险,你一个女孩子家受不了那个罪……”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小红匆匆进来,道:“辜左使,教主决定参加七月初七的嵩山大会了。”
辜璧洲道:“嵩山大会?按例应该是明年才举行的,提前到今年了,是为什么?”
小红摇摇头,道:“属下也不清楚。这会儿各派掌门都散去了,辜左使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辜璧洲沉吟道:“不必了,我再暗中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这时,外面渐渐热闹起来,大概是散了会,各派弟子都陆续回来了。费玲珑站在门口竖着耳朵想听听别人的议论,听了半天也只听到大家说“真太可怕了”“到底什么来路”之类的话,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天色将晚,各派准备明天早晨再下山,因此晚上有些关系甚好的门派便纷纷聚会道别。辜璧洲不知打哪儿弄来些假须发,和费玲珑乔装打扮一番,装成两个中年汉子,也混到那些聚会的人群中,想探听些消息。
他们来到江南各帮派的场子中,别人只当他们是中原门派的,也不甚在意。辜璧洲拉住一个微有些醉意的汉子,道:“这位兄台,幸会幸会!”
这人拱拱手,客气了两句。辜璧洲道:“请问兄台怎么称呼,仙乡何处?”
汉子自称是凤阳门的,叫陈旺。辜璧洲皱起眉头,道:“听说贵派近来有些流年不利呀,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陈旺重重叹道:“不瞒兄台说,本门今年真是倒了大霉,不知是哪里来的对头,不问青红皂白就砸了我们的场子,把我们的生意都抢走了。”
“哦?”辜璧洲故作吃惊道,“什么人这么厉害?凤阳门在皖鄂一带也是响当当的大门派,怎么会……”
“就是啊,我们门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是他们的对手。那些人的武功诡异得很,肯定不是中原的武功。”他略顿了一下,接道:“听说你们中原的门派也有不少吃了亏的,大家都在猜测,莫不是天星老怪又到中原来找晦气了……”
辜璧洲心头微微一动,别了那陈旺,又混入到其他门派,得来的消息竟都大同小异,看来江湖上真的将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将回到住处时,辜璧洲看到护法许奕文一个人不知要往哪里去,他纵起轻功,掠到许奕文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许奕文吃了一惊,猛地回头,却见一个中年的高个男子微笑地站在他身后,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沉声道:“阁下是……”
辜璧洲低声道:“是我,辜璧洲。别声张。”
许奕文瞪大了眼睛,仔细一看,果然是辜左使,张口结舌道:“辜、辜左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辜璧洲淡淡笑道:“我闲不住,来凑凑热闹。别让教主知道了。”
许奕文连连点头,看了看四周,道:“辜左使就住在这附近吗?”
“嗯。我看见寒玉庄的人也来了,他们和教主见过面了吗?”
“宋庄主和教主单独见了面,但是我们都不在场,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辜璧洲点点头,道:“你们要提高警惕,保护好教主。”
许奕文连忙称“是”。辜璧洲怕被人发现,赶忙打发他走了。
回到房间,费玲珑早已等得心焦,迎上前道:“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辜璧洲把先前所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她,说道:“现在离七月初七尚有十来天,不知道钟嘉南有何打算。”
费玲珑沉吟道:“反正到时候各派都要去嵩山的,干脆我们先行一步,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辜璧洲心里早有此打算,但又担心带着费玲珑碍手碍脚,不免犹豫不决。
“欸?辜左使,你做事一向干脆利落,怎么近来老是畏首畏尾的?”
辜璧洲淡淡一笑,道:“你真的想闯荡江湖?”
费玲珑连连点头,道:“当然了,行走江湖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呢。辜左使,你一定得带上我,就算你不肯,我也会偷偷跟着你的。我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轻功还是不错的。总之,你甩不掉我。”
辜璧洲思索片刻,道:“也好,我们就先去看看。嵩山大会乃是整个武林的大会,那个神秘人物肯定也会有动静,到时候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事情就对我们有利。”
当下,两人决定先行往嵩山去。第二天早上,各派纷纷离开龙门山,辜璧洲也带着费玲珑他们下了山。
十六
从龙门到嵩山,沿途都是崇山峻岭,费玲珑跟着辜璧洲他们一路跋涉,很是吃力,但她觉得是自己坚持要出来的,便不好意思叫累,只好咬咬牙坚持着。
小红见费玲珑的脸红扑扑的,道:“姑娘,累了吧?休息一下吧。”
费玲珑见辜璧洲已经停了下来,忙点点头,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
书玉拿出干粮和水递给大家。小红道:“辜左使,我们已经走了三天了,还得多久才能到嵩山呀?”
辜璧洲道:“还得四五天吧。”
“啊?”费玲珑苦着脸,嘟着嘴。当初她和玄玄门一道走的时候,好歹还是坐的车,这一路都是靠双脚走,确实很辛苦。
辜璧洲看出费玲珑的心思,淡笑道:“翻过这道山梁,后面的路就好走了,咱们可以雇辆车代步。”
太好了!费玲珑心里长吁了口气,嘴上却还不肯示弱:“就这么走走看看也挺好的嘛……”
这天傍晚,他们终于走出了山林,来到一座城镇,找了家颇具规模的客栈投宿。这里人来车往,甚是热闹,还有不少江湖客进进出出。费玲珑好奇得四处张望,看得目不暇接。她想起跟着玄玄门时一路的寂寞,同样是江湖,竟是天差地别呀。
小红和书玉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得说个不停。辜璧洲笑着摇摇头,自去和店主人打探消息。
店主人说起近来的异事,不禁直摇头。“不瞒相公,前些日子真是闹得人心惶惶呀,我们这里有名的逍遥堂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堂主被杀了不说,几个武功很高的长老都被废掉了武功。现在大家都不敢靠近他们的大门呐。”
辜璧洲知道逍遥堂在伊洛一带还是颇有些名气的,堂主姜天树早年曾学艺于少林寺,练就一身硬身功夫,最擅长使大刀。他出师以后在伊水畔创立逍遥堂,广纳弟子,二十年来,堂中已有弟子近百人。逍遥堂规模虽不甚大,但因其与少林寺的渊源,在武林中颇受人尊敬。如今堂主被杀,长老致残,可见对方出手极狠,难道说是逍遥堂的仇人做的?不知道杀姜天树的人是否就是闹得江南武林鸡犬不宁的人呢?
虽说这里曾发生过惊悚的杀戮,但来往的行商还是很多,想必近来还算太平,大家渐渐淡忘了之前的恐惧。再者,这里也是通往嵩山的要道,无论东西南北的江湖客多半也要打此经过。
客店里人声鼎沸,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进来。费玲珑正好奇的张望,猛地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她仔细一看,竟是蜀中唐门的人,其中就有那唐二姑奶奶。费玲珑吓了一跳,赶紧背过身,蹭到辜璧洲身旁,悄声道:“我看到唐门的人了。”
辜璧洲故作不经意地看过去,果然是唐门的大当家唐宗先领着一群弟子来了。唐宗先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大又丰神俊朗的辜璧洲,朝他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辜璧洲抱了抱拳,算是还了礼。等他们进到客店大堂的后面,才又和费玲珑说话。“唐家的掌门人到了。”
费玲珑吃了一惊,道:“连掌门人都到了,他们会不会对星月教不利?”
辜璧洲道:“看看再说吧。唐掌门跟我打过交道,他不是那种受人摆布的人,在是非未明之前,他不会轻易与我教为敌的。”
费玲珑想起当时唐二姑奶奶虽然受寒玉庄之邀助攻玄玄门,但到底没有和星月教正面为敌,想必也有此考虑。念及到此,她又稍稍放下了心。
这一夜倒也平安无事。第二天早上,费玲珑同辜璧洲正要出发,就见唐门的车马也在门口整装待发。那唐二姑奶奶刚要登车,回头瞥见费玲珑,便又收了脚,看着费玲珑。费玲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扭过头打算离开。
“是钟夫人么?”唐二姑奶奶忽然道。
费玲珑心头一震,“钟夫人”三个人令她感慨无限,她落寞一笑,道:“唐二姑奶奶,好久不见了。”
唐二姑奶奶见自己没有认错人,道:“真的是钟夫人啊。夫人莫非也是去参加嵩山大会的?”
费玲珑点点头,道:“是的。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钟夫人了,我和钟教主已经分开了。”
唐二姑奶奶似乎很吃惊,道:“怎么回事?”
费玲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能无奈地苦笑。唐二姑奶奶呆了半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很气愤,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先走了,咱们嵩山上再会吧。”
费玲珑还没反应过来,她人已上了马车。“真是个怪人……”费玲珑心里想。
辜璧洲在一旁道:“唐二姑奶奶曾经嫁过人,后来和她丈夫离异了,脾气就变得很古怪了。”
“他们为什么离异?”
“不知道,不过听说其中有什么误会,但是两个人都不肯退让,所以最后只能离异。其实,唐二姑奶奶这个人还是不错的,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心肠很好,性子又温顺,江湖中爱慕她的男子还不少呢。真是可惜啊……”
费玲珑蓦地想起自己和钟嘉南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遭遇勾起了唐二姑奶奶的心病,所以突然变了脸色。不过,她自己可不会像唐二姑奶奶那样,如果真的有什么误会,那么就算自己退让一下又何妨呢?
书玉不知从哪里弄了辆马车来,小红已经在车上朝他们招手了。费玲珑笑道:“坐车去吗?”
辜璧洲微笑道:“后面的路好走,坐车轻松些。”
费玲珑赶紧上了车,和小红坐在一起。辜璧洲则坐在车厢门口,指挥书玉驾车。
离开小镇,人烟逐渐稀少。唐门的队伍似乎早已去得远了,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小马车不紧不慢地跑着,费玲珑不由得心急道:“辜左使,这样会不会太慢了?”
辜璧洲道:“慢慢走才好发现线索呀,反正还早,不用慌。”
费玲珑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便安下心来,沿途细细地观看,希望能发现些什么。
他们昼行夜宿,竟也平平安安地过了两天,眼看不过一两天工夫就可以到嵩山了。偶尔的,他们也会碰上些赶路的江湖人,因为他们的马车很不打眼,人也少,不怎么引人注目。倒是费玲珑很长了些见识,只要碰上什么人,辜璧洲必定要跟她说一说那人的来历,仿佛天下武林尽在他胸中似的。费玲珑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暗想:怪不得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呢,果然是见多识广,真不知道钟嘉南是否也这么有见识。她又想,钟嘉南现在在做什么呢?要是突然看到她会不会很吃惊?
这天天色将晚,他们已到了嵩山脚下,便找了间客栈落脚,准备第二天再上山。这嵩山镇因为著名的少林寺而格外繁华热闹,竟不亚于六朝古都的洛阳。费玲珑自小在乡间长大,虽然后来也因为玄玄门的关系而到处奔波,但那走的都是荒山野岭,并没有经过几处热闹地方,这次出行所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