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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来也因为玄玄门的关系而到处奔波,但那走的都是荒山野岭,并没有经过几处热闹地方,这次出行所到之处都在富庶所在,这不由得让费玲珑更加牵挂起玄慕风来,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是否尚在人间。
小红见费玲珑脸色黯淡,道:“姑娘还在担心教主么?”
费玲珑心里一惊,幽幽叹息了一声。
放置好行李,四个人到大堂里用晚饭。此时已过了酉时,大堂里用餐的人大多已散去,只有晚来投宿的零星的客人默默地吃饭。费玲珑打量四周,并没有她熟悉的面孔,略微放下了心。
小红道:“辜左使,今天才七月初三,我们可以先逛一逛再上山吧?”
费玲珑也正有这个念头,忙道:“是啊是啊,反正还早,就逛一逛吧。”
辜璧洲很干脆地同意了。两个女孩子高高兴兴地回房间收拾了一下,和等在客栈门口的辜璧洲他们碰了头,四个人便一起上了街。
十七
因为临近中元节,街上开了许多夜市,路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费玲珑暂时也忘却了各种烦恼,挽着小红的胳膊沿途观赏,一会儿在小货摊上挑挑拣拣,一会儿又在灯谜下指指点点。她自幼读书,擅长打灯谜,没多久便猜中了几个,捧了一把扇坠子、绣荷包之类的小玩意回来。
辜璧洲一直在微笑,眼睛却犀利地望向别处。他打从一出门都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而且人数还不少,不过那些人的武功显然不是很高,轻易地就被他感觉到了。辜璧洲不担心自己,但是他还得保证费玲珑的安全。自从去年在星月岩脚下弄丢了费玲珑之后,他便不再像过去那样自负了。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不想再在眼皮底下弄丢这么个大活人了。
费玲珑显然对自己的处境全然不知,街上的货摊吸引得她不时发出惊叹声。小红和书玉紧紧跟着她,生怕跟丢了。
夜色越来越深,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费玲珑心满意足地道:“今天收获真不少,回去以后我要把这些小玩意儿都送给府里还有山上的人,这些可是一文钱都没花的哦。”
小红笑道:“姑娘要是喜欢什么,就是花花钱也无妨,辜左使可是大财主呢。”
费玲珑道:“是啊,我知道他出手阔绰着呢,那锭金子我还收着没用呢。”她用眼角瞟了瞟辜璧洲,辜璧洲只是低着头微笑。
小红和书玉并不知道费玲珑曾经假装乞丐行乞的事,连连追问是怎么回事。费玲珑自知那件事做得并不体面,不管他们怎么问,她就是闭口不说。小红他们无奈,只好放弃。
再回到客栈,堂屋里几乎已没有什么人了,费玲珑玩得累了,和小红进了房间休息。辜璧洲吩咐书玉小心警惕,然后换了身夜行服,悄悄闪出了客栈。
天很晴朗,没有一丝云,只有一弯柳眉似的月牙儿远远地嵌在夜幕中。街上的灯火也差不多都熄了,到处都黑漆漆的。辜璧洲的眼力极好,即便在这样只有微弱的光线的夜晚,他也能看清楚人家屋瓦上潜伏着的人影。
辜璧洲暗自提了一口气,轻身朝那几个人影掠了过去,夜色中他修长的身形竟似化成了一道青烟。那几个人全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到来,正在低声说着什么,冷不防每个人的肩头都被点了一下,顿时不能动弹。
辜璧洲压低声音道:“你们是什么人?刚才在街上为什么一直跟踪别人?”
这四个人脸色顿时变了,但是谁也不出声。
辜璧洲看他们的相貌并不是很像中原人,身材比较高大,心头转过几个念头。“你们认识我吗?”
四个人互相看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辜璧洲淡淡一笑,道:“既然你们不认识我,就不要再跟着我的朋友了,否则我就要不客气了。”说完,他又以极快的手法点开他们的穴道,也不等他们反应,腾地一下隐入到夜色中了。
这四个人虽然遭逢意外情况,但并没有马上离开,他们竟似要等什么人。果然,辜璧洲离开没有多久,就有一道极迅疾的影子快速地奔来。
这影子很快便停在了四个人面前,他一身浅色衣裳在夜幕中格外醒目,脸上还带着一副惨白的银色面具,面具只是眼睛部分开了两个孔,仔细一看,可以看到面具后面两只明亮的眼睛。
“副宫主。”四个人同时欠身行礼道。
面具人微微颔首,沉声道:“怎么样?”
一人道:“属下一路跟着费姑娘,已经找到了他们落脚的地方,但是好像被费姑娘的朋友发现了,刚才竟然还找到这里来了。”
面具人的声音略微拔高了些:“是个什么样的人?武功很高么?”
“看上去跟宫主的年纪差不多,轻功相当了得,属下们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出现就被他制住了。”
面具人喃喃道:“难道是他……”
“副宫主,下一步怎么办?”
面具人负手沉思片刻,道:“看样子,他们也是要去嵩山大会的,你们暂时都撤回来,不要惊动了他们。宫主即日便要出关,到时候看宫主有何打算再做定夺。”
交代完毕,面具人也纵起身形,隐入到夜色之中,那四个人则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冷冷清清的大街上传来一阵阵打更的声音,一个更夫提着灯笼慢慢穿过街道,刚刚转进一条小巷子,迎面走来一个白衣人。更夫眯起眼,却看到一张惨白的脸,顿时吓得双手一抖,铜锣掉到了地上,发出“哐当当”的响声,在夜色中格外惊悚。白衣人懊恼地飞身掠上了人家的屋顶,很快又掠到了另一处屋脊上。辜璧洲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很快跟上了白衣人。
白衣人起先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约摸过了三条街,他放慢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辜璧洲也放慢了步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白衣人又掠到了地面上,道:“阁下下来说话吧。”
辜璧洲轻飘飘地落下来,与他相距不足十步远。
“为什么跟着我?”白衣人冷冷道。
“这话该我问阁下才是。”辜璧洲淡笑道,“你的属下不是一直在跟踪我的朋友吗?”
白衣人默然片刻,道:“只是一点误会,他们不会再出现了。”
辜璧洲轻笑道:“你们之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也许我们是旧识呢……”
白衣人冷笑数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辜公子,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还望阁下不要多事。”
辜璧洲也冷笑道:“不是我想多事,只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也请阁下好自为之。”说完,转身离去。白衣人见他确实是走了,这才继续前行。不多时,大街又恢复了宁静,夜色中又隐约传来打更的声音。
寅时刚尽,天边已微微现出了曙光。费玲珑难得起了个大早。小红也才刚刚起来,笑道:“姑娘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费玲珑不好意思说自己急于山上,便说:“昨天晚上逛得不够,想再上街去。”
小红道:“辜左使说今天想先到山上去看看,姑娘不去吗?”
费玲珑装作刚刚想起来的样子,叹道:“我都忘记这回事了,还是山上比较重要些。”
两人洗漱完毕,小红先去看辜璧洲他们是否已经起来,谁知辜璧洲并不在,书玉说辜左使一夜都没有回来。
小红和书玉两人来到费玲珑这里,将辜左使昨天夜晚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的事告诉了她。费玲珑心里一惊,道:“辜左使的武功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书玉道:“辜左使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也说不定是昨天发现了什么,他一个人解决去了。”
三个人正自不知所措的时候,辜璧洲却回来了,一看三个人都惊愕地望着他,失笑道:“都起来了?”
“辜左使,你去哪儿了?一晚上没回来,把我们吓了一跳。”费玲珑忍不住抱怨道。
辜璧洲淡淡道:“昨天碰见个老朋友,和老朋友叙叙旧,顺便在那儿歇了一宿。你们还好吧?晚上没什么事吧?”
费玲珑睡得很沉,她看看小红,小红道:“很安静,没什么事。”
“那就好。”辜璧洲知道那个面具人确实没有来骚扰费玲珑他们,也稍微放下了心。其实他与那面具人分开后便去联络了这附近的星月教弟子,交代他们暗中保护费玲珑他们,然后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呆了一宿。他在江湖上闯荡惯了,到哪里都能休息,不了解他的人只看他整洁的外表实在很难想象这一点。
“我们今天上山去吗?”费玲珑问道。
“山上住宿没有这里方便,你吃得消么?”辜璧洲说道。
费玲珑连连点头,“吃的消吃得消。”
辜璧洲暗想,那面具人既然是冲着费玲珑来的,那么要揭开面具人的真面目,也只能从费玲珑这里入手了。他原先还觉得带着费玲珑束手束脚,现在倒乐得带上她了。
用了早饭,四个人稍事整理了一番,便径往嵩山上去。
嵩山大会历来都由嵩山派作为东道主持,每三年一届,通常都以切磋武艺作为目的。今年并非大会之年,却因为近来江湖上频频发生的杀戮事件而将本应在明年才召开的大会提前到了现在。大会时间虽然定在七月初七,但是各派不一定都能按时抵达,所以实际开会的时间还会往后顺延。不过又考虑到有些门派可能会提前到此,嵩山派早在五天前就已经开始了接待工作。
在上山的途中,辜璧洲将嵩山大会的情况跟费玲珑简单地说明了一下。
“这么说的话,嵩山派得有多大的地方来招待天下武林各派呀?”费玲珑不由得好奇地问。
“他们只接待持有英雄帖的人,没有英雄帖的人他们是不会理睬的。”
“钟嘉南有吗?”
小红笑道:“姑娘,我们教主当然有英雄帖了。每次大会,他们要请我们教主都还请不到呢。”
费玲珑想到钟嘉南这么有面子,心里也喜滋滋的。“那我们这么上去,他们会赶我们走吗?”
辜璧洲微笑道:“管他呢,先上去再说。”
费玲珑心想:反正跟着辜璧洲走,人家要赶也是赶他,自己也不会丢人。
十八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渐渐可以看到零星的行客,似乎都是往嵩山大会所在地铁扇峰去的。穿过一处山门之后,就见附近道旁立着一块天然的石柱,石柱上刻着“铁扇峰”三个字,底下还有落款:嵩山派辖地。
过了这界碑不过二里路,可以看到一处平坦的空地上支起了一间临时搭建的茅屋,茅屋前还建了一座草亭,亭子里有桌有椅,还有六个衣着统一、年龄不等的男子坐在那里,不时招呼山上来的人。有些人和他们交谈几句之后便又下山去了,有的人则继续前行。
看见辜璧洲他们四个人上来了,其中一个年轻人迎上前道:“几位朋友是从哪里来的?”
费玲珑望着辜璧洲,看他怎么说。辜璧洲淡笑道:“我们是从洛阳来的。”
“有英雄帖吗?”
“没有。”辜璧洲很干脆地说。
这人笑道:“没有英雄帖的话,几位恐怕只能在山门外歇脚了。敝派地狭人少,恐怕招待不了天下豪杰,所以只接待持有英雄帖的朋友。其他的……请恕敝派怠慢了。”
费玲珑见对方说得极明白了,正打算和前面的几个人一样下山去,却见辜璧洲从怀中摸出一块碧绿的玉珏,道:“我们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我来拜访一位老友,还请少侠前去通报一声。这是我的信物,我这位老友一看便知。”
这人见玉珏价值不菲,脸色变得恭敬了些,忙道:“不知公子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