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楚。我们已经结束了,早在三年前就结束了,那晚的事只是意外、是错误……我们放过彼此吧。”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岳衢颖的心沉了下来。“你决定和明君交往?”
她点了点头。
“你的决定是在和我上床前还是之后?”
“我——”
“你不可能和他交往的。”他本来就是个心思深沉的人,话说得越平静无波,越令人害怕。
“你不是我,我的事不是你说了算。”
岳衢颖神情饶富兴味的笑了。“说的好。所以我决定参与这件事,而我会采取什么样的动作,也不是你说了算。”
关静海喉咙干涸,试图说服他,“你……你别这样。我和明君曾交往一年多,虽然那时没好结局,可上天还是在若干年后给了我们这机会。我想……这三年来我明知他在追求我却没回应,应该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恐惧心态作祟。”
他眯起眼。“所以呢?”
她根本不敢看向他。“用三年去考验一个人,我想足够了,等他从美国回来,如果可能我们就……就先订婚,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
“在你的心已经回应他的同时,却可以让我抱你?”她是这样的人吗?三年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么多?他不信。
“你说的……是我欠你的。”再次深吸呼,她鼓足勇气抬起头看他。“三年前我欠你的,如今也算还清了。我不爱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那桩婚姻说穿了只是场骗局,主导这场面的你怎么会不清楚?既然当年我能离开你,就表示不爱你,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了解?
“你不会……真的爱我爱到宁可欺骗自己也不愿看清真相吧?真是这样……我可是受宠若惊……”她的指甲嵌入了掌中,只有用这种痛才能让自己忍住不哭。
她如此重创他的自尊,骄傲如他,一定会放手了吧?
岳衢颖冷冷看着她,眼神之冷厉,说是在暴风雪中的利刃都不为过。
见他眯起了眼,关静海低下头,感觉他看她就如同在看什么肮脏低贱的东西。
他的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凸,指关节泛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说他忍不住动手打了她,她一点也不讶异。
这样伤害一个男人的自尊、伤害一颗爱她的心,任谁都承受不住。
她等着他的怒火延烧,看他是要狂怒咆哮还是动手揍人,她都准备好承受。但等了好久,贵宾室里仍是静悄悄,让她不禁战战兢兢地抬起眼。
他仍只是盯着她看,嘴角却勾扬起一抹笑。“静海,有人说,爱一个人可以为对方建立起她想要的城堡,恨一个人,同样也会想把为她建筑起来的城堡摧毁……但爱一个人时,我辛辛苦苦、一砖一瓦堆起了一座城堡,难道当我因爱生恨,就得亲手毁了它吗?那多不符合投资报酬率?”
“你……”他的笑容令她害怕起来。
“必要时,我会把整座城堡封锁,把你关在里面。”他说着,认真语气真的不容置疑。“就算不择手段,我也会强留你,让你哪都不能去。”
“你疯了……”
“你可以试试看。”
岳衢颖笑了,像他这样的斯文贵公子居然也会笑得如此恶质、如此痞坏?三年的相思痛苦,真的可以使人改变这么大?还是……这个打击只是唤醒了他心中沉睡的魔?
不行!她不能这样就屈服,她得坚持到底。
“你……”正欲开口,手机铃声打断了关静海的第二波攻势。是师母打来的,她接起。“喂,是,我在会场。什么?!老师……老师自杀了……一亿三千万?”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敛起几分狂乱,忍不住皱起眉。
结束通话后,她闪神了几秒,便急着往外走,走了几步却又差点绊倒。
岳衢颖看不过去地扶了她一把。“去哪里?我送你去。”
“不用了。”
他强势的拉住她。“你要耍任性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别选在现在!”遇到越大的事情,越不能心不在焉,否则容易出事。
关静海神色慌乱的望向他,担心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老师被地下钱庄的人逼得自杀了!”
她揪着他的西装外套,像在大海中捞到了浮木。
“我……我该怎么办?老师……老师为这画展准备了好久……今天的画展……”
他也被这消息吓一跳,可双手仍稳住她的肩膀道:“我先帮你到医院探视孙老师,你好歹是画展中展出画作的画家之一,开幕式不能半个主事者也没有。你先在这里撑着,有什么事我们再用手机联络。”
她六神无主,只能茫然的点头。
两人走到画廊出口处,只见一群黑衣人包围在外,有些甚至开始动手破坏起花篮。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关静海生气的制止,大步朝那群牛鬼蛇神走去。
“唷——美女欸!啧啧啧,可惜生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视力却不太好,看不出来我们在‘拈花惹草’喔?”那人说着,又踢翻了一盆花。
“你们别太过分,我要报警了!”
“唉,有人欠我们一大笔钱,我们不过到这里‘催一下’,不行哦?”
她愤怒不已,这些一定就是把老师逼得自杀的人。“你们是地下钱庄的?”
“喂喂喂,别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说话就可以这么不客气。我们是政府立案的正派融资公司。”
“你们头儿是哪个?”她强自镇静的问。
“大哥,美女找你啦!”
一个黑衣大个儿往前一站。“小姐,找我哦?”
“你带这群人来干么?人都被你逼得自杀了,你还想怎样?”
“人又没死。何况就算死了,欠的债就不用还哦?你当老子是开慈善机构还是吃素的?老头子没几两重还敢替人作保,一亿三千万还是扣了零头的,搞融资像我这么有天良很少了啦。听说老头子是画家,他没钱还,我拿他的画抵债不为过吧?让开,我要叫兄弟进去搬画。”
见关静海仍挡着不肯让开,黑衣大个儿伸手想推她,手伸到一半就被挡开。
“不过是个女人,阁下出手不太好看。”岳衢颖听见他们的对话,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你又是什么人?想英雄救美啊你?要不是老子已经从良了,光是你敢挡我,我就给你好看。”
一旁小弟低声指正说:“大、大哥,从良讲的是风尘女子不干了。如果是大哥你的话,要说‘金盆洗手’啦。”
大黑掌一掌巴上小弟的头。“闭嘴!我就是要说从良,谁敢纠正我?”黑衣大个儿看了岳衢颖一眼。“我对你有点印象,你是哪出偶像剧的奶油小生吗?”厚!他生平最讨厌这种长得比他好看的男人。
“大哥,现在这叫花美男。”
一掌又巴在小弟的脸上。“发霉男会比奶油小生好听吗?”老大看着岳衢颖又道:“我告诉你,今天没拿出诚意解决问题,这边的画我就全搬走,而且……医院里那个吊着半条命的老头,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关静海气得全身发抖,可又无计可施,一个抬头,却瞧见岳衢颖正低头看她。
他轻轻的开口,“那些钱对我来说不是问题。”
他是在暗示她,他可以帮她吗?不,肯定不会那么容易。他一定会要她付出代价……
怔忡间,她耳边想起老师在越洋电话中跟她说的话——
静海,这回画展你一定要回来共襄盛举,我的人生没有第二个七十年了,这可能是老师我个人最后一次的画展。你师母老是说自己嫁了个画痴没情趣,所以我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带着她四处旅行,到各国走走,如果能再多活十年,就再来办一次画展……
静海啊,这次的画展我可是筹画好久,很有自信的呢……
眼看是没什么好说的,地下钱庄老大手一挥。“搬画!”
关静海回过神,连忙大声的说:“不!等一下!我会还钱,由我来还钱!”她看向岳衢颖,焦急地低声道:“帮我……只要你肯帮,我会答应你任何事。”
“有些话要想清楚再说。”别怪他事先没提醒她。
“……我想清楚了。”老师的画展一定要如期举办,更何况,他老人家都自杀了,再让这些人糟蹋下去怎么得了?
岳衢颖一笑,看着面前这群人,他话说得极小声,只让她一人听到。“口说无凭,事情我先解决一半,等你签了约,我再解决另一半。别以为这些人是什么善男信女,钱只拿一半就会收手。”
“就是说,我一旦答应了就必须履行承诺,如果只是利用你来做缓兵之计,你就会让我吃不完兜着走,是吗?”
“聪明!”
***
孙尚仁的画展是近期艺文界盛事,上了不少媒体和报章杂志的版面,关静海以代理人身份出席,说明近日恩师身体不适正在疗养,并承诺画展闭幕酒会时,恩师一定会健康硬朗的出现。
而开幕的第一天,一开始是由她独撑大局,后来岳衢颖探病完又回到画廊,陪她一同在会场坐镇。
美丽的画展代理人谋杀了不少底片,陪在一旁的花美男贵公子,更是悄悄发酵了八卦绯闻,即使关静海刻意和岳衢颖保持距离,但摄影师就是很会截取角度让两人同时入镜,预计到时候可以拿来看图说故事,增加卖点。
能让画展受瞩目是好事,可若模糊了焦点,一来对老师不好意思,二来最近烦的事够多了,真的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关静海仍努力站得离岳衢颖更远,想让大家将注意力放回展览本身。
每天傍晚待画廊休息,她就到医院探望老师,幸好除了人依然显得虚弱外,一切都没有大碍。老人家一看到她,知道自己因为得意门生而度过难关,牵着她的手哭得老泪纵横。
这天离开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看了下表,和岳衢颖约见面的时间快到了,见面的地方则是在她目前所住的饭店。
说到这个她就有气,没想到他居然擅自把她的房间换成这家饭店有名的蜜月套房,而他还握有房间钥匙?!
然而他们不是夫妻,也不是男女朋友,这意味着什么?他的意图十分明显。
之前自己那样羞辱他,在同一天内有……不!根本就是不到几个小时后,他就有机会扳回颜面,怎么可能会放过?
她告诉他,自己不爱他,所以他便要和她住这样的蜜月套房?摆明彼此只有肉体关系——再也没有比这更羞辱人的现世报了。
虽然自己认命做个情妇,每天准备好迎接金主,只是岳衢颖却三番两次放了她鸽子,连着四天仅通了一次电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果然,什么事都得一鼓作气。
像现在,她洗好澡后什么也不想的把自己抛到床上,没化妆,素净着一张脸,连头发都拿支鲨鱼夹咬住了事,更甭说穿着性感撩人了。
随便了啦,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心情极差的把蜜月套房里附赠的红酒打开了,一口气干了一杯,长长的吐了口气后,又把酒斟满,再来。
“咕噜咕噜……啊……痛快!”
谁说情妇就得成天打扮得美美的,等金主光顾?她啊,就做平常的自己就好;谁说情妇每天得让自己看起来秀色可餐?她偏要保有自我、原汁原味。反正她这情妇是被迫的,这副德性他有本事就吃,不吃就拉倒。
前妻变情妇……岳衢颖超有创意的。
臭男人!想也知道他在为三年前的事逮她辫子,想好好惩罚她,也不想想在他难受时,她也不好过。
刚到美国去时,她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是哭着入睡,然后又哭着醒来,她到底是为了谁受这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