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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算要去也应该是和他两个人去好吧？他现在可一秒都不想同时看见程晓洛和年瑞安了！
年秋彦心里很不爽，没想到，这时候，已经接收到年子珊好几个眼色的程晓洛终于回应了她，搞得他更不爽了。
“那个，我……我想去。”
一口闷气涌上来，猛地堵在他胸口。
她这是什么意思？
答应年子珊四人行和年瑞安多点时间接触不把他一再的嘱咐当回事在乎年瑞安超过他……
！！！
他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了，阴沉沉地看了程晓洛一眼，结果人家也没在看他，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他双手抱着胸，撇过了头去，于年子珊而言就是答应了。
于是她欢天喜地地找瑞安哥哥交差去了。
程晓洛默默地坐在一旁，已经打包好的背包放在她身边，客厅里变得很安静，她并没有接收到年秋彦阴云密布的心情，只是一个人在发着呆而已。
大概离别来得太快，要不是刚刚年子珊提议他们四个人今天晚上一起去酒吧喝个酒，告别一下，她迟钝的大脑都还没有即将离开这里的意识——说起来，因为年秋彦的怪异变化而分了一点心也是她忘了去想那些的原因吧。
可是，真的觉得要走了，多少还是会觉得伤感。
不知道年秋彦为什么不愿意去酒吧，但是，她自己还是很想去的，虽然不想喝酒，可是……因为要走了，就算放纵一次，大醉一场，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就算是……没有白来这一趟。
“那个……”看见年秋彦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她小声说道，“你要是特别不愿意的话，不……不去也没关系的。”
什么？！
听到这话他几乎要暴跳如雷！
——什么叫做“不去也没关系”？！和年瑞安出去了几次，现在他在她心里就已经是有没有都无所谓的人吗？
程晓洛！你——
他保持着撇过脸的姿势，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脸色很黑很吓人。
“我去！”他极力保持着镇定，“为什么不去？偏要去！”
依旧冲冲的语气让无辜的程晓洛莫名其妙。
又哪里惹到他了？
唉——╮（╯＿）╭
……
本来照年瑞安的打算，他开他的车，他们四个人也够坐了，可是年秋彦却偏偏把他的车也开了来。
“两辆车？”年子珊提着包，站在家门口，疑惑着问，“哥，开一辆车就行了啦。”
“我晚上直接回公寓。”年秋彦漫不经心地答道。
“啊？”他冷淡的态度多少伤到了年子珊强悍的玻璃心，但是作为从小到大被伤惯了的钢化玻璃，她在一秒钟之内就完成了自我治愈，但是一旁的程晓洛却看不惯了。
程晓洛自恃比年秋彦大上那么好几个月，在一开始的时候，潜意识里对他就有那么一点“指导人生”的责任感，虽然后来她认识到和他比起来更多的时候需要“指导”的人其实是她自己，但是因为最近年秋彦像青春期别扭小青年一样反常的表现，却又让这种潜意识冒了头。
况且，她的心这会儿因为即将离开，而有些乱……
于是，她不淡定了。
“干嘛呀？平白无故的又闹脾气！”
年秋彦皱皱眉：“我哪儿闹脾气了？”
“你哪儿没闹脾气啊？你现在脑门子上就写着‘脾气臭’三个字！”程晓洛双手环着胸，高抬着下巴，“子珊就要走了，你怎么还这样？不会给点好脸色吗？还当哥哥呢……”
年秋彦正要抬杠，刚一扬下巴，却听到了她那后半句话，于是在他的脑海里，那句话就自动变成了：我就要走了，你怎么还这样？不会给点好脸色吗？
对啊。
她就要走了，又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想到前面那大半年里的空虚孤单，他的心里突然一个激灵。
好不容易把她从千万里之外盼了过来，到了自己的眼前，可是，这段时间他都干了些什么？从年瑞安出现的时候开始，他就不对劲了，他老看不惯年瑞安和她在一块儿，因为她没听他的话，生了这么久的闷气，白白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是，他究竟又有什么立场，什么资格去生气？
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因为他不能陪着她，所以她才只能和有时间又有能力的年瑞安一块儿出去，到了后来，他整天生气，不理她，就算她愿意听他的，可是对于年瑞安的示好，她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况且，是年瑞安。
况且，是似乎真的在认真的年瑞安。
他的生气，心里不爽，是不是也太无聊了？
程晓洛来的时候，明明就是很高兴的，结果他惹得她不高兴了，还不许人家去让她高兴吗？
他怎么成这样了？
就因为他心里那莫名其妙的独占欲，那种……奇奇怪怪的感情，把事情搞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能这样？
“喂，发什么呆呢？”
见他一副想着什么事，不答话的样子，气势如虹的程晓洛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推着他问道。
“嗯？”他突然回过神，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年子珊，低了头还是不说话。
不知道怎么说……
“好了好了，”年子珊上前打圆场，挽住程晓洛的手臂，“晓洛姐姐，你别生气啦，”靠近她耳边，压低声音，“不是说过吗？我哥就这样的，我都习惯了……”
程晓洛抿抿嘴，也不说话。
幸亏这时候年瑞安走过来，打破了僵局。
“走吧，上车，我们出发。”
程晓洛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就朝他走过去，年子珊挽着她的手，也没多想，就跟着她过去了。
然后，她们一起上了年瑞安的车。
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开了出去。
过了大约十分钟，程晓洛终于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
“呀！”她不由地轻呼，接着猛地转过头。
这辆车的后面，紧紧地跟着年秋彦的车，隔着两层玻璃，她似乎还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他的身影。
“怎么了？”年子珊也随着她转头。
她们都上了这辆车，把年秋彦一个人扔在了后面……
想到他最近一直心情不好，她有点儿担心。
“那个，你哥应该不会有什么……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年子珊眨眨眼，再眨眨眼：“呃，应该不，不会吧……”
“是吗……”
“呃……”
……
年秋彦死死地盯着前面的那辆车，或者说，他是在透过那辆车，死死地盯着车里的那个人。
为什么不上他的车？为什么不上他的车？
她明明是要和他一起回他的公寓的人，明明是和他更熟的人，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一点犹豫也没有地就上了年瑞安的车？她……她已经没把他放在眼里了吗？就算是要顾及他的面子，她……她也不能这么做吧？
——难道她是故意的？
他整个心都被程晓洛无意之间的举动搅乱了，之前好不容易想明白的那些道理，这会儿也早已经顾不上。
什么他的不对，什么他的不应该，通通见鬼去吧！就算之前的他是很不对，现在这样对待他的她，也很过分吧？
她也不想想……他是要开车的，她这个时候气他，万一害他出了车祸怎么办？
这个女人！
第35章 第35章 酒吧
年子珊错了，她所谓的让程晓洛见识一下罗马的酒吧这种事，根本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好孩子程晓洛压根就分辨不出罗马和北京的酒吧有什么不同——身为资深宅女，她从来就没有什么机会进酒吧，那种地方在她眼里依然是浓浓的酒味，五颜六色乱射的灯光与激情澎湃热血沸腾的男男女女的组合。
她哪里会分辨得出这种光怪陆离与那种群魔乱舞，彼此有什么差别呢？
“来来来，晓洛姐姐，把酒给我。”
年子珊笑眯眯地把大玻璃杯摆成一排，从程晓洛手里接过酒瓶，娴熟地把每个杯子都倒得满满的。
不知道这德国的啤酒酒精浓度和国内的比起来怎么样……躬下（河蟹）身子看着桌上玻璃杯里的金色液体，程晓洛默默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年秋彦坐在她左边，看着她发呆的模样，心里蓦然升起一阵类似于伤感的情绪，好像有些委屈，有些不舍……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堵在他胸口，让他觉得很不好受。
“来，什么都别说，先一人一杯干了！”年子珊端起一杯酒，豪气冲天，“我们来个不醉不归！”
“什么‘不醉不归’？”年瑞安笑道，“我和秋彦都还要开车呢。”
他说这话时，年秋彦已经端起杯子，二话没说就灌了起来。
透明的液体顺着他因吞咽而起伏的喉咙，流过他线条优美的脖颈，没入了黑色的衬衣中……程晓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在五秒钟之内就灌完了那一大杯，然后“砰”地一声把杯子放到桌上。
“哇，我哥真是太气魄了！再来！”年子珊大笑一声，又给年秋彦满上。
“你悠着点吧，还得开车呢。”程晓洛扯扯他的袖子，低声在他耳边劝道。
年秋彦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一声大笑：“哈哈，是年？”
来者说的是英语，几个人都循声回头，就正好看见一个长相俊美的金发青年站在年秋彦身后，俯身下来十分亲昵地趴在他的肩膀上，笑容甜甜的：“果然是你，好久没见过你了，最近好吗？”
“菲利普，你怎么来意大利了？”年瑞安似乎也认识他，有些意外地问道。
“嗯……我来度假，”金发青年菲利普依旧趴着，目光蜜一样黏在年秋彦脸上，这次的语气是明显的暧昧，“没想到会再次遇见你……”
程晓洛的眼眶再扩大一圈，心里隐隐地猜到这人与他的关系，不由地有些不太舒坦。
“菲利普，我哥以前的……嗯，你懂的。”年子珊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小声在她耳边传播八卦，“嘿嘿，他很帅吧？我哥的魅力可是很大哦……”
“哈……是吗？”程晓洛干笑，看向年秋彦，冷不防地竟恰好撞上了他的目光。
她赶紧别过脸去。
年秋彦皱了皱眉，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菲利普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让自己感觉很不舒服。
“要不你也坐下喝一杯吧。”
他不着痕迹地拉开他的手，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向他发出邀请。
菲利普是个心思简单的人，和他的关系也很难解释清楚……当然不是所谓的“纯粹”的朋友，彼此都是圈子里的人，又互相很有好感，都是单身的时候，混在一起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这和恋人之间的那种感情，又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谁离了谁，日子都还是照过。
本来遇见他应该是件高兴的事，但是这个场合，却让他很不安。
年瑞安和年子珊都清楚地知道他的过去，倒是没什么，但是程晓洛……像她这样的人，会不会觉得他私生活混乱，甚至被吓到？
——她迅速调开的眼神似乎印证了这一点，这让他有些沮丧。
程晓洛听到年秋彦邀请这个叫做菲利普的，曾经是他男友的金发帅哥一起喝酒，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诸如“藕断丝连”，“旧情复燃”，“破镜重圆”，“再续前缘”这样的词。
嘴角勾了勾，或许是天意？在她就要离开他的世界之前，上天安排了这一出戏，来让她认清现实？
她端起大玻璃杯，“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口酒。
这边的菲利普早已经挨着年秋彦坐下，眉飞色舞地同他说着话。他兴奋起来语速很快，声音又压得低，程晓洛的英语水平一般，根本听不懂，又看看另一边忙活着研究酒的年子珊和年瑞安，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