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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等他醒来之后才能再做判断了!”苏晟光斟酌着用词,“应该”“大概”“可能”,这些他以往常常拿来嘲笑说“只有技术不过硬的人才会用到的词汇”接二连三地从他嘴里蹦出。
“幸苦你了!”白老爷子吝啬地给予了一句慰问,就转身走出诊室,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单单是为昨夜的事情善后,就要花费他不少功夫。希望事态的发展,还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看他这张老脸还管不管用了吧!
杰克上校的这一夜同样并不好过,他手下的探员们已经仔细把白氏大宅查了个遍,但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更多的情报。来来回回还是那些:比罗·马尔文接收到的警告信息,突然出现故障的快行道,被发现时已经昏迷的白诺巍,还有他那失踪的智脑……
他想要从那四个最先发现他的人物入手,但遗憾的是,这四个人,一个比一个的日程都要更满。即使是拥有联邦调查最高权限的特密处,也只能根据他们的时间去安排上门拜访。很明显,短时间内,在这个方向上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突破。
目前唯一能够让他感到欣慰的,就是白老爷子选择了和政府合作,并没有出卖水星基地的情报。
可是,今天一早,动荡不安的股市就告诉了他,他依然不能放心的太早。显然,一个人的财富与地位并不能决定其品格是否高尚,而昨夜光临白家的贵宾们,绝对并不具备“守口如瓶”这一美德。白氏大少昨夜遇刺身亡的消息出现在了各大媒体的头条,而向来就格外敏感的投机者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点风吹草动,白氏的股票从刚开盘就开始一路狂跌,在它的带动下,整个太阳系联邦的股市都遭到了重创。
下一步,该怎么做好呢?他陷入了沉思。
肖千乐重新站到了急救舱前,经过一夜的浸泡,他的皮肤开始发白,没有血色的脸庞仿佛是没有生命的假人一样。肖千乐愣愣地看着,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揪心的夜晚,她以为某人可能会死掉的那一夜。
挥去脑海里那奇怪的联想,她开始例行公事地询问情况,当知道他很快就会醒来时,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向他的目光甚至带了一丝祈求:请你一定一定要赶快醒过来啊!
可无论多少个人如此诚心地祈求着,急救舱内那个陷入无尽深眠的人,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只字片语。
太阳在月平线上来了又去,转眼,两周就过去了。在这半个月内苏晟光的头发都快要被自己揪光了,可他依然无计可施。明明白少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但偏偏就是醒不过来!
终于,白老爷子还是失去了对他的信心,决定换一个主治医生来。这个人是医学界公认的天才,但天才往往会有些怪癖!比如,他明明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领着高薪过轻松日子,可他却偏要到各种偏远的地方去做义工。但如果说他是个热心肠的人,认识他的人却又都会嗤之以鼻。在一个永远都板着面孔的人身上,他们可看不出一丝的热心来!
“夏瑜兴!”苏晟光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古人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而他则是常常有“既生光何生瑜”的愤恨!
苏晟光的履历无论放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称作是闪闪发光了,他二十三岁时就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在太阳系联邦第一公立医院任职的十年内,发表了30篇学术论文,获得的各种奖项数不胜数。他所参加的课题研究,被人称为开启51世纪希望的光明之匙。然后,在他三十五岁时,被白氏以重金聘请来作为他们的特邀医生。在这里,他获得不仅仅是令人艳羡的超高信用值,还有可以自由使用各种科研资源的特权。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他的人生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完美”了!但“完美”从来都不会在人类身上出现,一个比他小了八岁却偏偏在各方面都压过他一头的人物与他同期出现。于是,他成为了一个“精英”,却永远无法被称为“天才”了!而最令他吐血的是,这个曾经和他同班的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自大狂!
“苏医生,请把白少的有关资料跟我交接一下。”
听听,这种自大狂连声音都让人讨厌!按捺住心中的不满,苏晟光皮笑肉不笑地朝着来人点了点头:“哟!夏大医生,您大驾光临,实在是稀罕啊!”
对他的酸话并没有多加理会,夏瑜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站在急救舱前的那个身影吸引住了:竟然,是她?当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转向急救舱内的人时,他又一次愣住了,接着,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这件事情,还真有意思。
夏瑜兴果然不愧对“天才”的名号,在他接手后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提出要亲自见见白老爷子,并且声称他已经找到了让白少苏醒的方法。
这几天来,白氏集团内外交困,外有竞争对手落井下石,内有各派势力争权夺利。白老爷子纵然是一代枭雄,但毕竟已经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前。此刻的他正坐在一个纯木质的复古沙发椅上,一身材质精良的正装却掩饰不住他身子的单薄。
他很意外这个年轻人这么快就有了突破,但更让他意外的是,他并不是单独前来,随他一起到来的还有肖千乐肖上尉。
肖千乐也感到很奇怪,她记得自己曾和这位夏医生在大千世界里有过一面之缘,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对白少的恢复能有什么帮助,除非……她的脑海中又迸出了卫若的面孔,摇头甩掉那古怪的想法。她和白老爷子一起,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了夏瑜兴,想要看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真相
“白老爷子,您好。”夏瑜兴礼貌地朝白老爷子躬了躬身子,可能是由于他习惯了高傲的姿态,这句问好听起来并没什么诚意。
“你好,夏医生,我听说你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疗法对吗?”白老爷子并没有太过计较他的态度,他随意挥了挥手,止住了他的行礼,尽管他的脸上依然波澜不惊,可他不由自主前倾的身子表明了他的态度:“说说看,你到底需要什么?我想我应该都能满足你!”
夏瑜兴微微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如同春风破冰,使他那英俊的面孔看起来生动了不少,让人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
“您误会了,白老爷子。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有两个字:诚实!”他的笑容慢慢在眼底散去,目光如炬地望向了白老爷子,仿佛洞悉了一切。
白老爷子的目光利剑般看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他以为他是谁?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但他们的目光交锋并没有持续很久,白老爷子在对方毫不畏惧的目光中,终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就这样闭着眼睛,他开始慢慢讲述起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们可能听说过,我这个糟老头子,一生纵横商场叱咤风云,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但偏偏三个子女都先我一步离去,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孙子,跟我相依为命。”
他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痛苦,这仿佛让他那坚硬的保护壳上出现了一根裂缝,让他接下来的话充满了心酸:“也许是我的错,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一个小小的孩子,每天都在不停地学习各种的知识,却从来没有叫过苦。我希望他早点长大,早点成长到能够接管白氏的地步!所以,我总是对他百般责怪,总是说他太过懦弱,但却忽略了他的想法。”
看着这个满脸自责的老人,肖千乐突然有点同情,她倒是十分自由地成长起来的,当然,工作之后的生活非常紧张。可她总会给自己找点乐子,人总不能对自己太过苛刻呀!不过,回想起白诺巍那种超乎年龄的沉稳,她倒是觉得,白老爷子还是很成功的!
“直到,他十八岁那年生了那场大病。我才知道,我给他的压力有多大!”
听到白老爷子终于说出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夏瑜兴迫不及待地插话道:“是意识体分裂对吗?在原有的意识体外,又产生新的意识体?他希望用一个更加强势更加完美的意识体来更好地完成您的要求?”
白老爷子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他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地眨了眨眼睛,表情慢慢地和缓了下来:“也许是吧!我采取了一些治疗方法,让他恢复了正常。”
“什么治疗方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强行剥离了其中一个意识体,并对其进行了放逐。意识体被放逐的话,恐怕最好的地方,就是“大千世界”了!有趣的是,被放逐的那个意识体,并不是后续的新意识体,而是他原本的意识体,我说的对吗?白老爷子?”夏瑜兴饶有兴味地说着,他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刚刚揭晓了一桩谜案的侦探,志得意满,却完全不会去考虑被揭穿人的心情。
肖千乐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忙不迭地从智脑里调出资料,对着那个她偶尔听闻却并没有仔细研究过的词汇,认真地琢磨了起来。
“意识体分裂,一种罕见的疾病,早在三千年前的文献中就有所记载,古人称其为解离性人格疾患,又名人格分裂、多重人格,在心理疾病与身体疾病分离对待的古代医学界,这种疾病被划分为心理疾病的一种。直到近代,人们对自我意识体的认识更加清晰明了后,尝试用意识体黏合术、意识体消除术及放逐法进行治疗……”
后面大段的医学术语与数据在她的视野内飞速闪过,却并没有让她看进心里去,她的脑海中全是一个念头:那个想法是真的!卫若就是白诺巍!巍,诺——卫,若!她早该想到的,这也是为什么夏瑜兴会叫她一同前来的原因,他一早就猜到了!
“那个孩子,实在是太过懦弱了。”白老爷子收起了他那副孤苦老人的可怜像,恢复他一贯强硬的霸主姿态:“夏医生,我想你并没有什么资格对我的家事指手画脚!我高薪聘请你来,是为我解决问题的!说说看吧!到底怎么才能治好诺巍?”
“呵呵,”夏医生摊了摊手,露出了一个并不怎么让人愉快的笑容:“很简单,让他的原生意识体回归就好了!”
“什么?!”白老爷子失声大叫道:“你是说……”
“是的,就是那个意思。他现在的意识体已经完全消失了,如果想要让“白诺巍”醒来的话,就只有这一个方法!”夏医生笃定地说道,然后,又露出了个促狭的笑容:“对了,我当时向您提的条件可是满足我的一个要求,可并没有说是多少点的信用值。如果您决定让我来进行治疗的话,我想,我也可以顺便得到我的报酬了——我要白诺巍之前发病的所有资料,包括他的医疗记录!”
“诺巍,真的……完全消失了?”白老爷子眉头紧锁,满是沟壑的脸上有一丝无法言喻的苦涩,他带着一丝期待看向了对方,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注定失望的答案。
再次长长叹了口气,白老爷子的身体似乎陡然虚弱起来,他一直尽力挺直的脊背也不知不觉地佝偻了下去,他难道还能有别的选择吗?嘴里泛起一股苦涩的味道,他摇了摇头,不,他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夏医生,一切都拜托你了。”他十分郑重地站起了身子,向着夏瑜兴伸出了手去:“还有,那个孩子被送入大千世界的时候,为了避免让他感到痛苦,我们采取了一点点手段,让他忘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这个,也要请你费心解决一下。”
“我是谁?”夏瑜兴突然拉下了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