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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夜上次带我回家的路,我清晰的记得,记忆中离Y大不远的小区,如今双腿奔跑起来,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心脏剧烈的跳动,清风拂动我耳畔的发丝,让我好似当年那个一无所知,笑得无所顾忌的女孩儿一般,毫不畏惧的,只知向前!向前!
终于站在韩夜的门前,我一手撑着门框,大口大口的呼气,一手“咚咚咚”砸门。
半响,就在我以为屋内根本没有人的时候,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张洋溢着浓艳笑意的脸,出现在门后,屋内橘色的灯光,穿过她雪白的婚纱,落在她纤细白皙的脚畔,直让我怔忪。
许歆?
呵!
我以为,韩夜说我走进这房子的第一个女人,这屋里,便只会有我的踪迹。
还想知道什么呢?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如今的我们,一个已嫁人妇,一个即将娶妻!
“Anne姐?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许歆愣愣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我,脸上幸福的表情,一瞬间冷了下来,带着些许的敌意。
我沉默,疲惫的转过身子,脚下好似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往来时的路,归去。
安宁啊安宁,你到底是在做什么?
就算你忘记韩夜曾赐予的伤痛,可是你能忘记许家扬那支离破碎的身体,你能忘记苏南腕上刺目的一道道疤痕么?你能忘记萧默至今依旧微微颠簸的腿?你能忘记兔兔清澈的眼神,和念白那倔强冷漠的神情?还有……你手上的戒指,究竟为谁而带?你能忘记许给这个男人的誓言?
安宁啊安宁,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只知道追着男人跑的小女人,你的肩膀上,担负了太多太多……
脑中,好似煮沸了一锅粥,心中,却凭的剔透起来。
所谓的迷惑,只不过是一时冲动而起。
安宁,毕竟不再是曾经的安宁,早过了不顾一切的年龄。
正唏嘘感叹之时,手被人大力往后一拉,男人气喘吁吁出现在我的面前,眉头紧皱,神色狼狈,我擦了把眼泪,静静打量着他,看他连鞋子也没穿,就这样裸着脚跑了出来,不禁觉得好笑。
“安宁,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韩夜紧紧盯住我的眸,他慌不择路的解释,“许歆她在这里……你不要误会,我们……我们没有什么!”
我将手从韩夜的手里抽回来,冲他艰难的笑笑,“韩夜,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是你的未婚妻,本来就应该出现在这里,真正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是我!”
我苦笑,“韩夜,我……我是来通知你,我结婚了!我的丈夫你认识,就是齐氏的齐子聿!说起来,我们年少时就有了婚约,只不过我一时贪玩,才会跟你纠缠上,现在……我们各归各位!很完美,是不是?”
说着,我的泪簌簌而落,心好似被人偏偏切割,直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韩夜盯着我婚戒的眸子,渐渐变得血红起来,他大力擒起我的手,砸在自己的胸前,“安宁,你爱我的,你明明爱的是我!我花费了三年的时间说服自己相信你的爱,相信萧默跟你,只是个恶作剧,可为什么我好不容易相信你爱我之后,你又抛弃了我?安宁……为什么……一直都要我怀疑你对我的爱呢?”
是这样吗?
原来……曾经,你以为我跟萧默才是一对?
我想起秦教授说的,韩夜曾被高干子弟找麻烦,心头顿时一冷,几乎可以立即猜出这些人,曾灌输给韩夜什么样的思想!
高傲如王的韩夜,被如此践踏,又是抱着何样的心态跟我结婚?
我们?
我好似,从来什么都不懂!
我的世界,一下子飘摇起来。
可是,那些过往,又能说明什么呢?我们如今,不过是两两相望,却只能当做陌生人,擦身而过罢l1!
就这样擦身而过罢!就当是注定的结果!
我笑,心口从来没像如今这样疼过,“韩夜,我没爱过你!那时候年纪小,被人捧在手心宠惯了!遇上个不待见我的,就削尖了脑袋往前凑!你该明白这种感觉的,它叫征服!可我没想到,因为我的一时贪玩,会害了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游戏停止了!我要为自己的罪孽付出应有的代价——”
韩夜的手,缓缓从我腕上松开,头缓缓低下,额间的发,遮住忧伤的眸,“安宁,是这样吗?你从来……只是当我是玩具?”
我咬住唇,坚定的点点头。
完结吧!
常言:人生如戏,如果我们这几人的纠缠是部悲喜剧,那么演到现在,也该谢幕了!就这样吧!一刀切断所有的爱恨情仇!
韩夜缓缓抬起头来,神色凄迷的好似换了另一个人一般的,他定定锁住我的眸,“安宁,请好好回答我,你……有没有一次也好,真心的……将我当做你最喜欢的人看待?”
“没有!”下唇疼得好似要流出血来,我忍住眼泪,不去看韩夜脸上的表情。
“我就知道!”韩夜颓然往后一步,撞在楼梯间的墙上,低声喃喃,“安宁,你知不知道,我一直相信,真正的爱,不是放在嘴上说出来的!可你天天说爱我,我竟然相信了!所以就算你明着追着我跑,暗地里却跟萧默交往,甚至于结婚前一晚,跟萧默在一起,我都可以劝说自己忘记。我以为,不给你想要的,你的游戏就不会停止,那么……就这样待在我身边吧!我当你一辈子的玩具!我那时是真的恨你,恨讨厌你只会说爱,却不懂用心看看我……”
“安宁!我竟然相信你是真的爱我——”韩夜的双眸血红,青筋在额头上跳动,恨意却不浓,好似那声声的恨,原本不过是安慰自己的称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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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嗷嗷~~俺今天更文真早,俺自己都感动了~嘎嘎~~~~~
嗯嗯,慢慢抽丝剥茧~开始虐韩夜了~挖卡卡~~~
第六十九章 我不后悔
齐氏别墅,灯火辉煌,光晕以别墅为中心,燃亮了方圆十里的天空。
出租车司机啧啧感叹,“有钱人就是奢侈!这得开多少盏灯啊!”
我迟疑着,终于将脚从车内着地,扶着车门站定,凝视着眼前的大宅。
“小姐,你下不下车,我还要接着跑生意呢?”出租车司机探出头来,朝我喊。
我连忙收回视线,压下满腹的疑问,掏出车费,递给司机,“不好意思,我这就下车了。”
我疑心是不是齐盛病情好转,办了出院手术,亲戚朋友前来探望,致使齐子聿如此铺张浪费,几乎耗损了普通人家一年的电费。可想想又不对,齐盛哪里是一天两天就能出院的,否则……我这个代理总裁,完全是没必要的!
左思右想,踟蹰半响,才堵然惊觉,我根本不是在乎这别墅今日的反常,而是在为难,不知以何样的身份再次踏进齐子聿的家。
一天而已,三年来苦苦支撑我坚强和乐观的信念,却全部被推翻,无数的可能,最后凝结成如今的必然。在来的路上,坐在出租车内,我不止一次的幻想,倘若,我们这些人的经历,有那么一丁点的偏移,到如今,也不会是这个破败的景象。
三年来,我一直以为韩夜不爱我,可原来他爱我,却不信任我的爱,故而观望,故而等待,故而错过……
我一直以为萧默之于我,不过是最好的朋友般的存在,可原来,他曾那样明显的将我当做他的私有品,不允许别人的抢占,以至于使用那些我从来没见过的,欺压和侮辱的手段。致使韩夜对我心存芥蒂的同时,怀疑我与他之间的关系!而我当时对萧默的绝口不提,便又从从侧面验证了这样的推测。
我一直以为苏南的幸福,是我亲手扼杀的,所以我尽心尽力的抚养兔兔,甚至早就做好了等苏南回来,就将兔兔还给她,这样血淋淋的准备!以赎取我的原罪,可结果却是苏南背弃了我们的友谊,拿我的孩子,作为她报复韩夜的工具。
我一直以为齐子聿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我,最善待我的人,可他在三年前,让我沉浸在丧失孩子的痛苦之中,一度让我觉得断绝了跟韩夜的一切羁绊!而项飞调查来的资料更是显示,苏南能顺利进入齐氏,根本就不是偶然,而是齐子聿苦心的安排。却原来,齐子聿早在一年前,就见过苏南。但当我为苏南的行踪苦心嗟叹时,他微笑的凝着我的眼,动手抚平我拧结的眉,温柔劝慰,直让我相信,苏南会主动来找我,会主动来看自己的女儿。
这是一个怪圈,一个锁住我的牢笼。
而如今,我如困兽,连嘶吼都没有力气。
看着那灯火阑珊之处,我没来由得觉得害怕!
脚下步子略一后退,我的身子条件反射的往后转,打算逃离——
别墅前方高大的棕榈树下,却是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来,矫捷的三两步跳到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我吃了一惊,猛然抬头,不期然对上齐子聿那亮得有些骇人的眼。
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瞥一眼他的来路,心头一紧,莫不是,今晚他就一直站在这棕榈树下等我?
齐子聿的脸色微微的苍白,挡住我之后,扯了扯脸皮,露出一个不甚自然的笑来,好似责怪自己的唐突,美丽的桃花眼里,闪烁着隐隐的不自信。
“老婆……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他说着,伸过手来拉我的手。
我想也未想,就飞速的抬手拨弄耳边的发丝,他的手,便那么空荡荡的停留在空中。五指微微蜷曲,十分的落寞。
“我……想兔兔了,想去陈佳颖那里看看她!”我想,我需要时间,来理清大脑内的杂绪。
齐子聿忙不迭的收回手,道,“我也想兔兔了,我们一起去,顺便把兔兔接过来,张婶今天把房间和你们的生活用品全部都准备好了!我本来想跟你个惊喜,但……”他湛黑的眸,静静看着我,“老婆……”
“我……我没准备好……”我躲避着他的视线,“而且也没跟兔兔说,那孩子现在脾气被惯得大了,什么事都知道要自己拿主意!”
齐子聿再次伸手,我没有再躲,只心中隐隐还是有一丝丝的抗拒,他便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吻,“老婆,我们好好谈谈?”
“明……明天吧……”我痛恨自己如今的冷酷,却又拿不出更好的态度来面对他。
“老婆……”齐子聿呼唤,声音软软的,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的蹭着,很悲悯的姿态。
我压抑的怒气,如燎原的野火,瞬时烧腾起来,“砰”一下甩开他的手,冲他发火,“齐子聿,如果你真的害怕我跟韩夜有牵连,直接掐死那孩子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隐瞒我他的踪迹,为什么要用三年的谎言,让我相信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我永远都不可能见到了?你狠,你真狠——”
“安宁……”齐子聿的眼神变得无比忧伤,他伸出双手,想要抱紧我,却被我一次次的打开,我哭着叱责他,想起这三年来失去孩子的痛楚和念白那苍白、瘦小的小脸,愤怒的扬手,给了男人一巴掌!
齐子聿身子晃了三晃,好似秋风中的落叶一般,他捂着脸,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很深的阴影……
我低头,被无名指上的婚戒,耀得睁不开眼。
等了半天,竟没听到一句解释,我沉不住气的抬头,眸子丝丝咬住齐子聿,“齐子聿,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秋风卷地,话说完的那刹那,我突然觉得齐子聿的身形,无端的单薄。
这几日为公司、齐盛、苏南而忙得团团转,竟忘了跟泰克医生询问他的病情。他捂着脸的手,原本修长圆润的手指,如今骨瘦嶙峋。
我不该这么咄咄逼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