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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小玩意儿,你还替他洗澡?那是不是要喂饭穿衣服啊?你到底……”洪爷怒斥出声,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缓和了口气说,“阿Ben,我今天来,主要是想找你谈谈……”
“洪爷,您真的叫错了。”张家涵低声说,“我现在不叫阿Ben,离开洪都后,我就再也不叫这个名字了。”
洪爷愣住,他这一刻的表情真是精彩。我兴高采烈地注意到他自制力甚强的脸上首度现出措手不及。而此时张家涵也鼓足勇气迈开腿,背着我走进浴室。
“那个人很危险。”张家涵帮我洗澡的时候,我用手指打圈绕着泡泡对他说,“他随时可能攻击你。”
张家涵一呆,问:“你说什么?”
“洪爷,”我转头看他,边将泡泡吹到他身上边说,“他会攻击你。”
张家涵的手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种凝重的悲戚,目光悠远,应当是想起记忆中的某些东西,随后他拂开身上的泡泡,强笑说:“坏孩子,别闹了,你要把我也弄湿是不是?”
“一起洗澡吧。”我说。
“算了,等下次吧。”他笑了,拿毛巾替我擦拭后背。
“洪爷为什么想攻击你?”我好奇地问,“你欠他的钱?”
“没那种事。”张家涵说。
“他不喜欢你吗?他对你有明显的敌意。”我问,“即然这样为什么他老让自己出现在一个不喜欢的人面前?如果他真想击溃你,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又为什么不动手呢?”
“他不过是不甘心。”张家涵哑着声说。
“什么是不甘心?”
“就是,”张家涵深吸了一口气,“就是对一件明明丢掉的东西,却看不得那件废物被再利用,大概是这样的想法。”
“你对不甘心的解释并不全面。”我对他说,“而且你也不是东西。”
“大概在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心中,我连东西都不如。”张家涵淡淡地说。
“那他很荒谬。”我继续往张家涵身上吹泡泡,“资本家将工人物化的同时,也会异化自己。马克思表达过这个意思,我觉得有道理。”
“你还看过这种书?”张家涵睁大眼睛。
“这种书不能看吗?”我不赞同地说,“信息和知识,当然是积累得越多越好。”
“可是……”
“而且那本书很耐用。”我高兴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对张家涵说,“我拿去砸蟑螂等爬虫都不会坏。”
张家涵呆了一下,拔开浴池的塞子,打开莲蓬冲洗我身上的泡沫,一边冲洗一边说:“以后哥给你买书吧,你想看什么?明天张哥去给你买。”
“你在害怕,”我说,“你怕外面那个男人,没必要,他要攻击你的话,我会保护你的。”
张家涵笑了,说:“那我谢谢你啊,你放心,我跟他没关系了。”
“嗯,”我点头表示赞同,“你归我养活了,他对你没话语权。”
“臭小子,等你赚到钱再说吧。”张家涵笑呵呵拿过毛巾替我擦干。
我扭动着避开他挠痒我的部位,然后说:“要是我的钱没有被偷就好了。”
“你那点小钱,连一个月都过不了。”
“那么少吗?”
“很少。”
“那我该怎么短时间弄到很多钱。”
“你不需要这么做。”张家涵看着我说,“慢慢来,等你长大了,能自力更生了再说。”
这时浴室的门被扭开,袁牧之大踏步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我的干净衣服说:“张哥,我来吧,你歇会。”
张家涵说:“洪爷他们……”
“走了。”袁牧之瞥了我一眼说,“被这臭小子气得够呛。张哥,有空咱们得说说这个事了。”
“我……”
“我知道你的立场,”袁牧之打断他说,“我只是担心洪爷此番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有点应对法子总是好的。”
“张家涵不会离开我身边,”我不满地说,“我会保护他。”
“就你?”袁牧之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转头对张家涵说:“张哥你去换衣服吧,都弄湿了,这有我。”
张家涵点点头,擦擦手走了出去。袁牧之等他一出门,立即将我打横扛起,自己坐在马桶盖上,强迫我脸朝下趴在他腿上,手掌立即啪啪打在我臀部上。
力度不大,但我不乐意,我大声说:“袁牧之,你放手!”
“不放!再让你胡来,迟早你得惹祸上身。”袁牧之咬牙问,“听着,老子今天打你为两件事,头一件是洪馨阳那娘们为什么三天两头跑这?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第二件是不准你再黏糊张哥,你他妈的不是奶娃娃,不用整天跟在妈屁股后头!”
“张家涵不是女性,”我打断他,“洪馨阳是我要找的人,她必须来。”
“你知不知道你惹到洪家了?”袁牧之怒道,“洪馨阳是谁你不知道吧?洪家,就是刚刚来那个洪爷,他们一家子姓洪……”
“这种常识性话语不用重复。”
“屁,我都让你给气糊涂了,你听着,”袁牧之将我拎起来坐他膝盖上,“洪爷是洪馨阳家的远方堂哥,他都这么牛逼了,洪家多厉害你可想而知。我现在不是吓唬你,洪馨阳那种妞,我都惹不起,你更别招惹!”
“你还有话没说,那才是你真正想告诉我的,或者是想问我的。”我看着他,安静地说。
“我,”袁牧之盯着我,瞬间说不出话来,随后长叹一声,将我整个抱住,又一次把嘴唇贴在我脸颊上,哑着声问:“小冰,你喜欢洪馨阳吗?”
“喜欢。”我说,“她笑起来跟张家涵一样好看。”
“你也喜欢张哥?”
“恩。”我点头,“他们都好看。”
“你,喜欢他们谁多一点?”
“张家涵。”我说,“我会养他。”
“为什么想养他?想将他占据在身边吗?”袁牧之小心地问,“想永远跟他在一起吗?”
“你在暗示什么?”我偏头看他,“你想问我是不是同性恋吗?”
“你居然知道这个词啊。”袁牧之感慨地说,“你这小脑袋没有我想的那么笨嘛。”
“那是你笨。”我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有这种古怪的念头,但我没时间去思考我是不是同性恋这种无聊的问题。我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时间有限,我现在还决定要养活张家涵,那么就必须留给他足够的金钱,我对于赚钱一窍不通,学习起来也需要一个过程……”
“你会想这样对张家涵吗?”袁牧之托着我的后脑,猛地亲了过来。
他又把舌头绞进我的嘴里,还啃得分外用力,啃了一会后,他放开我,哑声问:“你会想这样对张哥吗?”
我愤愤地拿手背擦掉口水,骂:“只有你才喜欢啃人吧?我怎么会那么无聊。”
“那么,这样呢?”他抱住我的腰,摸索着我的肌肤,手掌过处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我不安地扭动,他却丝毫不肯放开我,嘴唇贴着我的耳廓一路吻下,边啃边问:“想不想这样对张哥?时时刻刻想摸他的身体,想亲他的嘴,想拿嘴唇贴在他肌肤上,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你想吗……”
“袁牧之……”我喘着气推他,“这么不卫生的事,我才不会做,张家涵也不会做。”
第 46 章
第46章
因为我说了不卫生这样的词汇,又被袁牧之拎着打了两下臀部,并被迫被他扣住后脑勺结结实实地啃了好久。我从此越发坚定了袁牧之是个不讲卫生的享乐主义者,因为我看他每次啃我都神情迷醉,仿佛乐此不疲。
后来我就如愿以偿窝在他胸肌上睡着了,我之所以选择这里入睡原因在于他的体温偏高却不至于炙热,靠上去很暖和,且无电炉那般需要考虑辐射威胁,而且我喜欢听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感,是催眠的绝佳良药。
当然我也分析自己的心理状态,我认为靠着他睡,我有安全感。袁牧之身手了得,体格健壮,且在危险来临时他不会放着我不管。无可否认的是,我对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信任感,就如那一次我们在仓库中并肩作战那样,如果情况危急,他会让我先走。
这样一想,似乎他喜好打我臀部这件事也不算不能原谅,毕竟那种疼并不过分,虽然我有些不满,但若因为这种小事将他干掉或者摧毁他的意志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世界很危险,我从以前就知道,我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即便跟查理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常常要照应他,因为查理从行动力到决策力跟我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但像现在这样,觉得对方能给你安全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袁牧之令我意志变得薄弱,但与此同时,他也给予我惬意的安睡。
我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两个人压低着嗓门在争吵。是袁牧之和张家涵,他们的声音很遥远,但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的挥之不去。张家涵似乎在骂袁牧之什么,而且是愤怒十足地骂,我从没听过他如此疾言厉色与人说过话,我强迫自己清醒了点,听见他说:“你是想着那孩子什么也不懂就搞到自己手里吗?这几年你跟浩子那点事我没管你就以为自己是对的吗?你去看看浩子,现在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你还想来害小冰?我告诉你,你要敢对他下手,我们几十年弟兄不用做了……”
好像是提到我,我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发现浴室的灯亮着,他们关着门在里面吵架。
“你别开玩笑了,什么喜欢,你喜欢关那他什么事?你喜欢的东西多了,什么时候见你长情过?就为你喜欢,你要把那么无暇一个孩子拖进这条路,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啊?”
“我不管,反正你要认我这个哥哥,你要觉得我说话还管用,那就别打他的主意。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答应,你袁少今天地位不同了,可以挑的人到处都是,何必对他动歪心思?”
“好,那我问你,要有天你不喜欢了怎么办?把他像浩子一样丢在一边吗?你仗着他年纪小,一切没成型,你他妈按着他在根子上长歪,你是见不得他好是不是……”
浴室里发出哐当一声响,袁牧之吼道:“我他妈的就看上他了怎么地?”
“小声点!你想吵醒小冰吗?”
“行了张哥,”袁牧之喘着气说,“咱们别吵了,我反正已然动了心,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最多这样,我答应你不强迫他,目前我只能做到这点……”
“你都对他动手动脚了还叫没强迫,你以为我眼睛瞎了吗?”
“我那不是,”袁牧之声音低了下去,我竖起耳朵听,“忍不了嘛。”
“忍不了也给我忍着,不然我就带着那孩子去别的地方。”
“张哥……”
“别说了,就这么办吧。”张家涵断然结束了谈话,猛地一把拉开浴室门,正看到我坐在床上,不觉大吃一惊。
“小冰,你怎么醒了……”他结结巴巴地问,“要,要上厕所吗?”
“不上。”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对袁牧之说,“你好吵。”
袁牧之满脸尴尬,难得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睡了。”我说,“袁牧之,我要抱着你的胳膊。”
“小冰……”张家涵不赞同地叫我。
“你可以睡我另一边。”我拍拍身边说,“床够大。”
“这算怎么回事……”张家涵摸着额头说不出话来。
我倒下自己盖了被子,又叫了一声说:“袁牧之。”
袁牧之忙应了一声,脱了衣服爬上床睡在我边上,小心地把胳膊伸给我,我一把抱住,满意地闭上眼。
“小冰,”袁牧之摸着我的头低声说,“你听到我们吵架对吧?”
“当然,我又不聋。”
“那你,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