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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起来,握住张家涵的手问:“哥哥你真棒,你是因为担心我才铤而走险的吗?”
他点点头。
“你怕他们拿你要挟我,心里着急,对不对?”
张家涵有些惶急地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没关系,现在说不出话也无所谓,我能懂的,”我柔声说,“哥哥,你会慢慢地恢复说话功能,会慢慢地恢复好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保证。”
我转向洪仲嶙:“张哥用什么制伏看守他的人?”
“板凳。他原本被捆在板凳上,但他把绳子弄松了,然后操起凳子砸那王八蛋,然后拿了那个人的枪把另一个击毙,他大概把力气都用光了,我去的时候他一直在发抖。”洪仲嶙带着心疼看着张家涵,小心翼翼地问,“家涵,是这样吗?”
张家涵避开他的视线,并不搭理他。
“你怎么会找到张家涵?”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洪仲嶙别过脸不理会我,袁牧之拍拍我的光脑袋说:“这还不好猜?洪爷多厉害一人,他安排个把人就近保护张哥却不让咱们发现也不是什么难事。”
“家涵,我没往你身边安排人,你别误会,我只是”洪仲嶙想了想说,“我只是让医院照顾你的护工每天跟我汇报的情况。真的,我只做了这么多。所以这次我得知消息已然迟了,找到你又花了些时间,让你受苦,还是我对不住你。”
“但是家涵,这一路我悔得肠子都快青了,我不能让你再出事,往后我会在你身边安排几个人暗中保护你,哪怕你反感我也要这么做,我实在是,不能让你再出事。”洪仲嶙转头看向袁牧之,淡淡地说,“我这个提议,想必袁先生也不会反对吧,毕竟,你本事再大也有疏忽的时候。而你一疏忽,咱们俩可都输不起。”
“是,这次都是我防备不够,以为把你们藏在那家私人疗养院神不知鬼不觉,是我对不住你们,幸亏我在这小子身上装了定位系统,加上这么多年在董苏身边也埋下不少人,才能及时找过去,不然……”袁牧之叹了口气,搂紧我说:“宝宝,你怪我吧?嗯?”
“为什么要怪你?”我奇怪地问,“你留在医院的人被收拾掉是肯定的啊,来的可是雇佣兵团中的精英。而且董苏计划了这么久,他是思维慎密的人,要是他计划这种事,失败的可能性很小。”
袁牧之冷哼了一声说:“他确实又狡猾又诡计多端,不然也不会累我找你找这么久。”他吁出一口长气,摸摸我的脸颊说,“还好找到了。”
“董苏其实算个人物,头脑聪明,够狠也能忍,但他为人太刚愎自用,行事又绝决毒辣,别说给别人,就连他自己也未必留了后路。”洪仲嶙摇摇头说,“竖子而已,不能成大事,咱们这些年也挤兑得他快山穷水尽了吧?总算把这人逼到要铤而走险,把家底都搭进来的地步。”
袁牧之冷笑说:“他要懂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当初就不会杀了洪馨阳,把小冰关起来,还指使人绑架张哥。这些事一桩桩摆出来,都是踩人底线的阴损招。你,我,洪兴明那是必须收拾他的,他招架了这么些年顶不住,又把脑筋动到小冰他们头上,个王八蛋,这次我非彻底把他打趴下不可!”
“也是时候了,”洪仲嶙淡淡地说,“再姑息养奸,倒显得你我窝囊。”
袁牧之点点头,屈指敲敲前座的玻璃,我们前方升起一个屏幕,袁牧之拉出数字键,点了几个号码,少顷,即看到浩子的三维立体图像。
“给咱们洪爷说点乐子,坐车怪闷的。”袁牧之抱着我大咧咧地说。
浩子笑了起来,恭敬地说:“好的,洪爷,目标刚刚在西塔顶楼跟我们的人发生枪战,经过激烈交锋后,目标由随行雇佣兵掩护着爬进直升机。他进入机舱后没有等下面的雇员上来便命令起飞,机长奉命,在塔顶盘旋几圈后,于飞离地面约十五米时倾斜将他从空中丢了下去,我们的人在下等候已久,上去就将其擒获。他带的雇员兵选择旁观不动,而机长停机后下来与我方人员握手,此举令董先生大为不快,甚至口吐不雅词汇,只可惜现场无人理会。总之事情已经大致告一段落……”
洪仲嶙淡淡地点头说:“辛苦了。袁牧之,把人给我几天。”
“不成,就你那些老家伙什,他到你手里几天后就得给你刑堂的人拆散了。”袁牧之摇头说,“这人我留着还有用。”
“你难道不想替你张哥出口气?”
“想,但我觉着咱们这有人更有权决定董先生的命运,是不是,宝宝?”他低头亲热地吻了一下我的光脑袋。
我点点头,除了我,谁也不能说怎么处置他。
此时浩子的立体图像突然动荡起来,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慌,尽量保持冷静地说:“袁哥,目标刚刚挣脱我们的人朝西塔尖顶跑去。”
袁牧之沉声问:“抓住他。”
“恐怕有点难度,他大概,大概是想从上面跳下去。”浩子犹豫地说。
我皱眉说,“带我过去,我想面对面地跟我父亲谈谈。”
大结局
很久以前,洪馨阳曾经跟我说过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我无法复述她的原话,但意思是那个男人要入了她的眼,必须身手好,相貌英挺,具备毋庸置疑的男性气质。
我认为我们俩在对男人的外在审美上口味出奇一致,可是我的母亲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看得上眼的男人,也得看得上你。
我知道对她而言这其实是个不必怎么考虑的问题,我见过年轻时候的她,那个时候,她美得就如一朵娇嫩的蔷薇,却又偏偏坚毅决断,敢作敢当。
加上她的身份,这样的女人,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但凡她有所青睐,不会有男人舍得拒绝。
可惜,碰撞上一个男人的野心,女人身上那些备受推崇的吸引雄性的特征都会变成无关紧要。
她跟董苏之间,从来就不是一场合乎正常逻辑的求偶过程。
现在,我仰着头,看着离我十米以外的高台上,有一个人面对着我,双臂微张,他身后无遮无拦,高塔之下,汽车行人渺小得宛若玩具。
但他是脸上的表情并没有畏惧,而是很平静,宛若暴风雨清洗过的平原,一片寂寥安详。
他看着我,隔着十数米的距离看着我,像第一次发现我这个人一样仔细打量我,我迎视着他的目光,我不得不再次发现,我们真是长得像。我们有一样的轮廓线,一样的眼珠颜色,我们都偏褐,而不是洪馨阳那样的纯黑。
我们的身材都偏瘦,手脚的比例也类似,我们还习惯一样面无表情,当我们这么做的时候,其实是我们在思考的时候。
假使岁月流逝,我也会如他一样,有两鬓白发,脸颊上会有严厉的纹路。
我的父亲,即便你刻意否认,但基因链条的传承就是如此,血脉延续也是如此。
我慢慢地挣脱身后支撑我的袁牧之,朝他走近了几步。我身上的麻醉还没过去,身体没有力气,走几步,维持站立的姿势,已经令我大感吃力。
“我一直在等你,看起来,你没有被动手术。”他看了我半天,淡淡地说了这句。
“是的,”我承认这一点,“我用意志力压住了麻醉。”
他仿佛淡淡地笑了笑,抬头看了会天,问:“你是来让我别跳下去的?”
我没有回答。
“别催眠我,别妄想拦住我,成王败寇,自当如此,我不是输不起。”董苏对我说,“当然,如果你那个手术成功,我还不至于一败涂地。”
“手术不可能成功,”我冷静地告诉他,“就算成功,你也无法控制我,反而会慢慢因为对我放下戒心而被我控制。”
董苏静默了半响,随后说:“这么说,我把你制造出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毁掉我自己?”
“要这么说也无不可。”我说,“人总是这样愚蠢,怀着一个目的,却造成另一种结果。”
“所谓的命运?”
“所谓的命运。”我点头表示赞同。
董苏凝视着我,微微地笑了,这次他的笑看得出是从心里真心发出的,他想了想说:“我杀了你的母亲,囚禁了你十年,你毁了我的计划,让我走到这步田地,说起来,我们谁也不欠谁。”
我想了想说:“虽然如此,但你还是亏欠了我的母亲。”
“洪馨阳?”
“是的。”
“我已不太记得她长什么样,”董苏微微眯了眼说,“记忆中是个漂亮的女人。”
“很漂亮。”
“你说过,她,”董苏疑惑地微微皱眉,问,“她唯一爱过的男人,是我?”
“当然了,”我看着他,柔声说,“看看我,因为爱你,她将我生了下来,因为爱你,所以她千方百计不让你知道,她有了你的孩子。”
董苏沉默了,再深深地看着我,随后说:“即便如此,我还是会下令杀了她,当然,我也永远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孩子,哪怕我死。”
我心里微微一动,却没有酸楚也没有痛苦,只是作为一个信息接纳了。
“我不会忏悔。”他说,“就算从这个时代普遍的价值标准看,我做了很多不能被理解的事,我也拒绝忏悔。”
当然,如果忏悔的话,那就不是你。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我朝他慢慢地挪进了一步,“给我个机会挽救你?劝说你继续活着比较好?让你别干自杀这种蠢事?得了吧,我不可能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
他笑了,对我说:“我只是,突然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你穿越时空,是想干嘛?阻止自己的出生吗?如果你厌恶自己的生存,为什么不自行了断就好呢?为什么要穿越时空?”
我看着他,淡淡地说:“也许,我只是想弄明白,我为什么会存在,我的母亲,为什么要消失。”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点点头,说:“你真是个失败的试验品。”
“是吗?”
“囚禁,追捕,孤独和痛苦,紧张和压迫,都不能让你变成一个理性机器,你真是一个失败的试验品。”
我冲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柔声说:“也许是这样没错,但与此同时,我还是一个有可能幸福的人。过来,把手给我,我告诉你我学到了什么,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学到的东西,你从来没学过,我的母亲教会我的,你的母亲,从来没教过。”
“你怎么知道?”他困惑地皱眉。
“我当然知道,我很清楚你,越来越理解你,因为我们根本就是容易相互理解的两个人。你忘了吗,我们还曾经有过相处愉快的记录,过来,跟我一起,我们可以聊聊你的计划,你想做而没做的事,甚至是,”我微微皱眉,尽量柔声催眠他,“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谈谈你的童年。”
“我的童年?”他迷茫地想了想说,“那已是久远到我几乎快忘记了。”
“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有一位严厉的父亲……”
董苏点头说:“是的,我的父亲很严厉。”
“那么你可能不会愉快,正好我也有不太愉快的童年,我们一起说说?”我加大催眠的力度。
他迷迷糊糊朝我这走了一步,我回头看了袁牧之一眼,袁牧之冲我点点头,同时,他对身边的下属做了一个包抄的手势。
但董苏突然停下脚步,他把脚缩了回去,看着我,他的眼神突然清醒了,他不无遗憾地说:“你不该提到我的父亲。”
我心里一急,又迈进两步,低喝道:“董苏,你立即给我过来!”
“原冰,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叫原冰吗?”他一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