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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有什么后果?”
“我们做这个实验最初,并没有向上面报告,现在。。。。上面应该会派人下来调查,你爸是最高负责人。。。。。”后面的话,林怀不用说,伊雪默也懂了。
‘TFZ’是直接隶属国家管理,每项试验,都是必须先向上头报告。如果在没有向上头报告的情况下,利用总局的资源做实验,就算是公器私用。
上头调查起来,肯定会从伊震开始着手,而这次,伊震又是这次实验的研发人,更加难辞其咎。
其实,像这种情况,在总局也很正常。
‘TFZ’每年的研究那么多,不可能真的每次都向上面报备。很多时候,大家都是等实验完成后,在象征性的报备一下,上头看在成果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次,因为当事人是伊震,总局局长,再加上那篇报道对他研发的目的做了另一方面的剖析,就把人们的意识引导去了另一个方向。
“那。。。。。会不会有事?”她又急又担心。
“不知道。”林怀诚实的说。他确实不知道,也没有为了安慰她而骗她。
她转身就要跑,被林怀一把抓住。“你做什么?”
“我要去找我爸爸。。。。。”
“你去有用吗?他们要调查的是他,又不是你,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况且,你现在进的去吗?你现在要是过去,还没等进大楼,就被记者被吃了。。。。”
“那我能做什么啊?”她急的都要哭了。
“你回家好好呆着。”林怀放软的语气劝她。“雪默,听话,赶紧回家。现在,你爸的实验到了最关键的环节,你妈妈能不能醒,就看这次实验能不能成功了。你爸现在根本没时间理其他事。。。。。你就别再让他分心了。”
她听了话,没在挣扎着要冲过去,擦了擦眼泪,看着林怀说。“既然。。。。实验到了关键地方,那林叔您怎么在这里?”
林怀抿唇,脸上有些无奈。“我被你爸赶出来的。”
“怎么会。。。。。”
“别提了。。。。说什么我在里面帮不上忙,还让他分神。。。。当我老年痴呆啊!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也被调查。。。。。。好了,你先回去,回头我想办法让你们通电话。”林怀摆了摆手,不想再说。
伊雪默还是没有见到伊震,只好自己先回家。
她忽然发现,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爸爸了。伊震这段时间,为了更好的观察实验现象,一直住在总局。这样想来,她好像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父亲了。
她到家的时候,老管家正焦急的站在门口望她。见她回来,连忙走了过来。
“小姐,怎么样了?”
伊雪默没精打采的把车钥匙递给他。“我没见到爸爸。。。。。只见到了林叔。”
“那林先生怎么说?”
“现在还不知道情况,等等看吧。”她已经被这件事弄的头痛了。“晓意呢?”
“还在花园睡着。”
“吃东西没?”
“就吃了块饼干,其他什么也没吃。”
伊雪默叹气。最近事情真多,偏偏欧延硕又不在。她转了个身,没有直接去花园,而是先去端了晓意的食盒。
晓意还圈在它的小窝里,把脑袋埋进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呼吸带动着肚皮,一起一伏的。
伊雪默把食盒放在手边的桌上,伸手抱了晓意过来。
“晓意,在怎么样,也要吃东西。你看你最近瘦的。。。。”
晓意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愁眉苦脸的样子。静默了片刻,才慢慢扭过头去,凑近食盒。
食盒里是它最喜欢的饼干,以前只要看到,就会用它的小舌头飞快的卷进嘴里。可现在,它只是象征性的舔了两下,吃了点饼干屑。
伊雪默看着它这幅样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忽然悠然而出一股无力感,觉得自己好没用。晓意出了事,她帮不了忙,只能看着它一天天消瘦。父亲出了事,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长这么大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白活了二十几年。
原来没有欧延硕,自己居然一无是处。
晓意舔了两口就不愿在吃了。伊雪默看了看时间,快八点了。她就干脆抱着晓意回了房间。
把晓意安置在床上后,又去给她倒了牛奶,准备了一点吃的放在床边,才回了自己房间。
她颓败的窝进窗下的沙发里,抱着枕头靠在一边,没精打采的样子。
在窗边坐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摸通讯器。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找到欧延硕。欧延硕的电话不通,她尝试着打了好多次,始终不通。
她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通讯器,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欧延硕从来不会这样,让她找不到他。
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事,都集中到一起发生。
为什么,她觉得这还只是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凌晨,我真的是不能在辛苦了哇!!!
、雪中沙 第八章
她的预感没错,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报道爆出的第三天,上面就派了人下来调查。调查人员到的时候,伊震还在实验室守着实验结果。
调查人员被晾在外面三个小时后,伊震才穿着实验服匆匆出来。
即时新闻立刻就有报道,说伊震目中无人。对国家派来的调查人员,视若无睹。假公济私,还这么堂而皇之。
伊雪默看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把手里的电脑给砸了。
她忍了一口气,把电脑放到一旁,怕自己真的什么时候忍不住把它给砸了。顺手摸过旁边的通讯器,尝试着再给欧延硕打电话。
可结果,却让她扬手就把通讯器扔了出去。
这几天,她一直都打不通欧延硕的电话,找不到他的人。
长时间堆积起来的情绪,随着通讯器的四分五裂彻底爆发了。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窝在沙发里,把脸埋进双臂哭了出来。
又着急又害怕,又没人能诉说。那种憋在心里,却又不能宣泄的情感,让她感觉掉进了一场漩涡。她拼命伸着手,想有人能拉她一把,却越落越深。
伊震被带回了检察院接受调查。在接受调查期间,暂停所有职务,终止所有在做的研究。
循例的问话只有半天时间。
照理说,伊震被暂停了职务,终止了实验。从检察院出来之后就应该直接回家。
伊雪默也这样以为,所以很早就在准备。
想到父亲要回家,是她这几天以来,唯一觉得欣慰的事。
伊震是中午被带去的,问完话回来,差不多就是吃晚餐的时间。她要人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在家等着。
看着时间还早,就上楼去了母亲房间。床上的女人十年如一日的躺着。安静而祥和,仿佛这个房间以外的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伊雪默看着这样安稳睡着的母亲,勉强笑了笑,坐在床边,轻轻把手伏在母亲手上。“妈妈,爸爸今天终于要回家了。”
“你都不知道,他都好久没有回家了。”
床上的女人没有反应,她却当她能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说。像小女孩一样,在母亲身边撒娇。
“妈妈,爸爸说你很快就能醒过来了,你醒来之后,记得一定要帮我教训爸爸。看他还敢不敢半个多月不回家。”
。。。。。。
在她的记忆里,有母亲的岁月真的不多。
十二岁以前,她懵懂无知,但同所有孩子一样,有爱她的妈妈。她可以在母亲怀里放肆撒娇,能穿漂亮的裙子,能梳好看的辫子。
母亲不管工作多忙,多晚回来,总会第一时间去她房间看她。哪怕她睡了,也会在她床边坐一会,看着她。
那个时候,她让很多人羡慕。她有爱她的父母,有优越的家世,身边还有一个欧延硕。
可十二岁以后,她却开始羡慕那些,曾经羡慕她的人。
因为她,再也不能赖着母亲撒娇,也不能吃到妈妈做的饭菜,没有人为她搭配漂亮的衣服,没有人为她梳好看的辫子。
她不是没有妈妈,而是妈妈再也不能爱她。
十几岁的女孩,正是需要妈妈的年纪,可她的妈妈,却只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妈妈,我想你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从房间出来后,就一直在客厅等。等到月亮都升到了半空,桌上的饭菜都冷了又热,伊震却没有回来。
没有等回来伊震,却等来了林怀。
伊雪默见是林怀从门口进来,一脸的失望。“林叔,我爸呢?”
林怀见她一脸失落的样子,叹了口气。“你爸有事,不能回来。”
“难道检察院不肯放人吗?他们凭什么扣着人。。。。。”
“雪默你别急。你爸已经从检察院出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伊雪默焦急的问。
“上面让他终止手上的研究,可你也知道这实验的重要性,他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今天,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所以他现在,在总局外面的一间实验室。”
伊雪默有时候真的很气伊震,气他总是把母亲摆在第一位,气他总是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可。。。。。这又能怎么样?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母亲。“那我可以去吗?”
林怀看着她,为难又坚决的摇头。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伸手递给她。“这是你爸要我给你的。”
伊雪默接过那本棕色的牛皮手札。“这个不是。。。。。”
林怀替她接过话。“这里面,是你这么多年的心血。你一定要好好保管,谁都不能给知道吗?谁都不行,就算是。。。。。延硕也不可以。”
伊雪默一愣,为什么偏偏要强调不能让他知道。
那个时候她只是觉得奇怪,转念一想,可能林怀只是想要告诉她这手札的重要性,便没做多想。“就算想给他,也要我能找到他啊!”想到欧延硕,她不觉又烦躁起来。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伊雪默闷声摇头。抱着手札坐着,默不作声。
“出什么事了?”林怀在她身边坐下,以长辈的身份询问。
“我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她声音里满是失落。
林怀看着她落寞的样子,眉头深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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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院的调查,持续了一个礼拜。这段时间,伊震依旧忘我的守着他的实验。而伊雪默,只能一个人守着家,她联系不上欧延硕,而欧延硕也没有联系过她。
起初联系不上的时候,她只是生气。
可如今,她开始有些怕了。
欧延硕从来不会这样,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去找了欧华南,可欧华南却说,他也很久找不到欧延硕了。
回家的路上,站在车来人往的街头,望着头顶的天空,看着飞机刚刚划过的痕迹,心里却没有曾经的欣喜。
因为这一次,她已经不敢去想,欧延硕是不是就刚好在那架飞机里。
这种心情很复杂。她害怕欧延硕是因为有什么意外,才不联系自己。又害怕他不是因为有意外,而只是纯粹的不想让自己找到他。
她原本以为,欧延硕这件事,已经是最让她担心的了。她原本以为,就算检察院对伊震展开了调查,结果也不会太严重。
可这,终究是她的以为,现实,却让她的生活,跌进了水深火热里。
检察院对伊震进行了一个星期的调查后,突然爆出,伊震担任‘TFZ’总局局长一职以来,多次涉及公器私用,以公谋私。还说,他正在进行中最新研究,违反了国家对‘TFZ’的法律限制。
‘TFZ’当初入编国家直接领导时,国家有规定,任何实验,都不得侵犯个人权利。任何与人体有关联的实验,都必须事先得到当事人本人的同意。
而伊震提取他人记忆,却是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调查人员后来去找过那几位曾经被伊震取走过记忆的当事人,可当事人早就不记得这件事,所以根本什么也问不出来。
就像死无对证一样。
伊震十几年来的清正廉明的形象,瞬间土崩瓦解。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还没写完,但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