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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冷意,仿佛只在一瞬间已被全部看穿般,他这才略略不安地理了理一丝不乱的衣服下摆,开口道:“殿下为何不乘此机会一举攻下祁国?”
北天宇剑眉微挑,问道:“赫连将军认为现在是一举攻下祁国的好时机?”
赫连越青并不犹豫地回道:“臣认为祁国如今内忧外患,正是殿下攻打的好时机,况且……若不是我大军压阵,保不准大燕也许也会蠢蠢欲动了。”
“嗯~~确实是个很大的诱惑啊~~~”慵懒的语气中似乎透露了极大的兴趣,可是突然话锋一转,却似变得极其无奈道,“只是可惜……可惜了……”
赫连越青一顿,不敢妄下猜测,只得欲言又止道:“殿下的意思是……?”
赫连越青的话还未说完,已察觉到周身一个黑影掠过,直冲他而来,他本能一挥手,却被身侧的北天宇一手翻身挡住,一手伸出去,已是稳稳地接住了疾飞而来的苍鹰。
赫连越青慌忙下跪请罪道:“臣鲁莽……”
北天宇一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不怪你,这鸟……”他似乎是颇觉无奈地拍了拍臂上那鸟的头顶,语气却是出奇地带了一丝宠溺道,“它是越来越猖狂了,就凭我拿它没有办法。”说着,已是解下了绑在它腿上的信。细细地看了起来。
“殿下……”赫连越青虽觉得不解,却在此时看到北天宇略带严肃的目光时也停止了话语,不敢打扰。
但是却只是一秒的时间,那严肃的表情突然变成了若有所思,接着又迅速地变成了狂喜之色。赫连越青大感震惊,如此外露的情绪,他已经多年未曾见到了,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只是因为他表现出众,他当场在皇帝面前赞扬了他,然后那个小小的少年一片得意之色的样子。赫连越青不知不觉地大了胆子,悄悄地凑了上去,想看看信纸上到底说了些什么,然而那一看之下,却变得更为困惑,只因为那信纸上只有简短的五个字:任君择其一。
北天宇一偏头,便看到了赫连越青探出头看信的样子,当下却一点也不恼,嘴角竟然还意外的勾起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意味深长道:“赫连将军可知道,祁国在那里,它便永远在那里,失去一次机会大不了还可以再给它制造一次机会,可是这次我要的东西可是不会等人。”说完,他似乎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语气转厉,狠狠地又加了一句话道,“本殿下失去过一次机会,这次绝不会再失去。”说完也不管赫连越青有没有听懂便扬长而去了。
祁国瑞和二年,六月二十五,南边捷报终于传至祁国京都,皇羽二十万兵马在穿峡谷全军覆没,祁国大获全胜。皇羽与祁国签订条约,割城赔地,以求和战。笼罩在祁国上空的那片黑雾终于散去不少,祁国上下一片欢腾之色。然而,百姓却只知南边喜讯,却不知北边却是灾祸连连,陈云天带的二十五万大军刚到北边就被迫迎战,由于陈老将军疏忽轻敌,因为带兵的是他从未听说过的北辽九皇子,又急于结束战事,行军打仗间不免心浮气躁了点,于是十万大军中计被困于琅琊山,能逃出的只有八千将领,而北辽却只损失了一千兵马就轻而易举地打败了祁国的十万人马。朝廷放出了南边的喜讯,却封锁了北边的败事。
紫冉宫内,初夏的紫槐花香随风飘散,半月形的花瓣簇一个一个的互相簇拥着就形成了一串又一串的下垂的花团。清淡的花香中带着一丝甜味,驱散了寝宫内那浓浓的药味。
“咳咳咳……”低低的咳嗽声从寝宫内传来,暗影已走到寝宫门口的脚步微顿,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才掀帘而入。
寝宫的情景却让他再次不由地一惊,一向在宫中颇受小七尊重的万德忠此刻却直直地双膝跪在地上,头低垂着,手微微发抖似是无力撑住,听到小七急促地咳嗽声,慌忙抬了头,似是焦急地想伸出手,却又顾及着什么,一下子显得手足无措起来。
暗影看到小七微微弯起身子,一手捂着嘴,一手抵着腹部,似乎想极力忍住却又痛苦不堪的样子再也顾不上其他的,几步跨上前去,放下手中的药碗,端起面前的茶壶,倒了热水,将碗凑到小七的嘴边,轻柔道:“先喝口热水。”
小七抬头看到是他,微闭上眼,就着他的手,喝下了热水,稍静默调息了片刻,才低哑道:“万公公,此事原也不怪你,你起来吧。”
万德忠却没有马上起身,一味愧疚道:“是老奴没有保护好遗诏,老奴……”话一出口,万德忠马上意识到此刻寝宫内已经多出了一人,遗诏被偷一事已是死罪了,现在又不小心说漏了嘴——,他伏低了身子,再不敢言语。
小七微微叹气,话中带了几分宽慰道:“遗诏之事恐怕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要不然宫中也不会如此不太平,而且他们夺了遗诏无非是不想我坐上那个位置,而我从来也就不曾有过兴趣,所以……万公公,此事本也影响不了大局,你就不必忧心了。”小七转了话题,道,“你去传一下慕相,帝师,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以及朝中的一品官员来议事厅议事。”
“是!”万德忠心知有极要紧的事了,终于站起了身,退了下去。
小七刚转了头,就看到暗影端了药碗放在了她的面前。暗影脸色淡漠,眼波平静,对于刚才他们谈论的事也未显出一丝一毫的兴趣,只是将药直接端到小七面前。
小七不出他所料的皱了眉,嘴微厥,带了一点孩子气道:“暗影,你不必每天都送药过来的。”
暗影却一脸正经的样子道:“是属下害公主寒毒复发,所以这是属下的分内事。”
小七颇觉无奈地端起了药碗,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她一阵反胃,急忙用手捏住了鼻子,迅速将药一饮而进,动作几乎一气喝成。
暗影也配和地快速拿了一碗清水换掉她手里的药碗,然后看她咕隆咕隆喝了好几口水,才又听到她低低地抱怨声:“真是苦死了,为什么没有胶囊呢!”
胶囊是什么?暗影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思索了半天,后来听得多了,也倒不怎么当回事了。
他走出紫冉宫的时候,嘴角终于一如既往地勾起了一抹弧度:真的是很孩子气啊!
初夏的阳光照在他的侧面上,那一张整日如寒冰的脸上此刻却如宫门前的那盛开的紫槐花带上了一抹甜意。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战争的那段,偶其实不太会写~~~~~~~~所以篇幅不大,且尽量避过的~~~大家凑和着看吧·······
还有关于北天宇收到的那封信的内容,不知大家有没有看懂呢??
风波再起搁情事
已是入夏的天气本来就带了一点暑气,议事厅里却比外面的还要热上几分。
慕晟风,楚中林二人在门口相遇,两人互相恭维了一番后便带着各自的人进了议事厅。刚一进去,两人似乎才意识到内室的闷热,不解的同时都皱了眉。
“咳咳咳……”议事厅里,小七半靠在座椅上,低低地咳嗽着。
慕晟风刚看到此景,不由地上前一步急问道:“没事吧?伤寒还未好么?”
小七端了案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才道:“没事!”
慕晟风看着她些微苍白的脸色,直觉地觉得此病并非如她自己所说般如此简单,只是想到议事厅内众多的官员,于是就没有直接问出口。
小七凤眼一扫,看到该到的人都到齐了,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本奏折,道:“众位大人可看到了今日从南边发过来的奏折?”
“臣已看到!”在席的各位大人虽不知此问何意,但是还是恭谨地回道。
小七却并不满意,转头问向右侧的兵部尚书道:“许大人看过否?”
许明初抬头迅速地地撇了一眼,才故作镇定道:“臣看过,乃是……捷报!”
“捷报?”小七将手中的奏折直接扔到兵部尚书许明初面前,沉声道,“许大人确定为捷报?我看许大人还是再看仔细一点比较好!”
“啪”的一声,那奏折正好直直地摔在了许明初的脚边。
许明初心下一惊,慌忙跪地,手颤颤巍巍地拾起了地上的奏折,翻开来细细看了一篇,道:“微臣……不知……”他略略抬头看向前方的楚中林,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般,犹自狡辩道,“确实是……捷报!”
此话一出,左侧新晋的户部尚书颜清迈出一步似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慕晟风阻止的眼神时又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
小七凤眼暗沉,手一抬,桌案上的茶杯“咣当”一声倒在了桌上,茶水顺着桌沿一滴一滴地滴下来。
“公主!”边上站着的碧梧拿起帕巾要擦滴在小七衣袖上的水滴。
小七微微一摆手,阻止了碧梧,冷声道:“捷报?许大人可有看清楚我军五万死伤,为何而死,为何而伤?”
“此乃……此乃……”许明初越发压低了身子,语不成句,“军饷缺乏,士兵军心不稳,导致混乱,臣……臣有罪!”
“军饷为何克扣?”小七极力压住怒火质问道。
许明初抖声道:“年初雪灾……以致军饷不足……”
“啪”,随着那广袖一挥,本来摔在桌案上的杯子彻彻底底地碎在了地上,碎片四溅,有零碎的砸到了跪着的许明初身上。许明初两手撑地跪在地上,浑身微微发抖,却不敢移动一丝一毫,任由那些碎片砸到脸上,划出一个浅浅的伤口。
“军饷不足!”小七眼眸微眯,语气更是带了冷意,“颜清!”
户部尚书颜清,因今年冬天的雪灾罢黜了原来的户部尚书而刚升任不久,一开始因为年纪较轻,被众官员一力排挤,却因为灾后对灾民迅速安排,有条不紊,更因为其刚正不阿而稳站在了朝堂之上。 而此时,他稳步而出,一身锦袍官府称得他的身形更加清冷孤高,已是隐隐震慑住了在场的官员:“今年雪灾虽灾情严重,然国库应还算充盈,而且今年五月十二,臣因南边北边皆有战事特拨粮饷五十万担于兵部,六月初七,臣听闻兵部粮饷不足,又拨下十万担。”
“许明初!你可知罪?”小七撇了眼一脸凝重的楚中林缓缓开口道,语气中带了几分高深莫测。
“臣……臣知罪!“许明初突然长叹一口气,竟似松了口气般,“此事臣愿意一力承担。”
“你……”小七猛然一拍桌案,狠声道,“愚蠢!”
许明初浑身一颤,却依然固执道:“此事是微臣一人之过,臣一时贪婪将粮饷据为己有,臣罪该万死!”
“王妃,此事……”慕晟风站出来,却被小七一手制止,只听得一个越发清冷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响起:“既然你愿意认罪,那么革去许明初兵部尚书一职,交由太常寺处理。来人——将人带下去”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一凛,太常寺?那是去得却归不得的地方啊!即使回来也只剩了半天命了。
小七再次瞥了一眼脸色越发难看的楚中林,开口已是平缓了许多:“南边战事已了,北边却吃了败仗,不知各位大人对于北边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话音一落,却是一片静寂,无人能答上一句,这场战事本是小七和慕晟风二人力排众议,坚持要打的一场仗,如今败了,众人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臣认为此仗不应再打下去,应当议和!”谏台使孙有为突然站出来朗声道。
众人不觉一愣,抬头看向小七时,却未见丝毫不悦之色,片刻之间便有人已看懂其意,立刻附和道:“臣也赞同议和!”
“臣赞同议和!”
“臣也赞同!”
小七微微颔首,淡淡道:“祁国如今确实不宜再战,那么议和一事便交由——”小七偏了首,看向楚中林问道,“楚大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