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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烦乱地挡开他不断骚扰的磨蹭,努力地求得多一刻的安眠。
余晏巍继续在我耳边摩擦,说:“过两天我就要回南京了,我妈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催得厉害。你说我走了,怎么放心你一个人那么遥远,四处漂泊?”
我几乎已经清醒,回转身张开双臂抱着面前这个大男孩,说:“飞机‘嗖’一下就到了,我不跳机也不流浪,下了飞机第一时间就回家,哪来的漂泊?怎么说得我跟野人一样?”
他埋下头往我胸口挤,轻轻地靠在我的心脏上,一边听着节奏感的律动,一边说:“每次与你分开,我都觉得自己开始了新的流浪。”
我暖暖地不断向他靠近,说:“有一天,我们有了自己的家时,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一直一直。”
他抬眼望着我:“你决定嫁给我了?”
我朝他挤了挤鼻子,说:“美死你。”
他一个翻身将我压住,免不得,又是一阵嬉闹。
我在笑,我一直在笑。
为一个可能的家。
为一份可能的美好!
我真正意义上与殷露露的会面是在机场,她穿碎花的棉大衣配牛仔裤,拎一个纯白色的毛绒包,兀自乖巧地笑。
余晏巍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林浅,这是我一小妹妹殷露露。”说话的时候紧紧地拽着我的手,样子甜蜜又温柔。
殷露露冲我乖乖地笑,说:“姐姐,你好!”
余晏巍推着行李去办托运与领登机牌时,她的表情霎时晴转多云,冲我诡异地笑。
“你输了,他最后还得跟我走。”
我挑了挑眉,望着面前还是高中生的小女孩,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我不是晏巍的妹妹,一直都不是,我们会结婚,而你只是那路边的野花野草。”
我定定地望着面前表情复杂的殷露露,说:“妹妹就应该有妹妹的样子。”
“不是妹妹,都说了不是妹妹,我和晏巍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我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大脑一片混沌,理不清什么叫“我和晏巍在一起的时候”。我懵懂地望着余晏巍回转过头冲着我的微笑,木讷得不知道所以然。
殷露露继续望着我,说:“你会成全我们的吧!晏巍的爸妈不会喜欢你的,不要给自己找难看好吗?”
我笑着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说:“小妹妹的想法还真是幼稚,你懂什么呀,就让别人成全你?如果他真爱你的话,又怎轮到我的成全?”
宝贝,今夜你会爱上谁9(9)
殷露露突然就笑了,拍掉我伸出来的手,说:“那你等着吧,千万别被暂时的幸福充昏头脑。我说了他是我的,谁也休想就这样抢走。”
正说话的时候,余晏巍已经拿着两个登机牌向我们走来。
“在说什么呢?”
“说林姐姐很漂亮。”殷露露靠向余晏巍,一副乖巧的样子。
余晏巍的表情出奇的尴尬,我想长时间的相处,他应该不会不明白殷露露的两面派。
我向前挪了一步将他拥住,说:“你走了我会想你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他拢紧了双手将我拽在怀里,他说:“我也是我也是,我走了你千万别哭,你哭我会比死更难受的。”
我在浦东机场的候机室里与他道别,看他领着殷露露走进狭长的安检大厅。
余晏巍止不住地回头望我。
我在阻隔外小心地张望,泪水一下就模糊了视线。
余晏巍越走越远,远到整个身影被潮流的人和遥远的距离所淹没。
我简直都不敢看自己的脸了。
我想现在的自己一定满脸泪痕。
往极致里丑。
我从机场出来,在坐七号机场大巴的地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拖着黑色的皮箱从宝马X5里下来。
阎琛从车里探出头来,唤我林浅。
阎思一个扭身,说:“又是你,阴魂不散的家伙。”
我忙伸手理了理自己飘乱的发和狼狈的表情。
阎琛朝我走过来,对阎思说:“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快进去,千万别迟到了。”
听到阎琛说话,我才真正注意了阎思的穿着,法国航空空姐制服,将她整个人衬得婀娜又多姿。
阎思一个扭身,丢下一句法语便向着大厅移去。
我看阎琛的表情僵僵的,估计阎思那句是冲着我的,而且还不是什么好话。
阎琛绅士地忽略我狼狈的表情,伸手示意我上车,大概意思是想送我一程。
我冲他摆摆手,说:“不用了,我现在心情很沮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可以吗?”
我几乎还没等阎琛做出反映,已经一个旋身上了面前的机场大巴七号线。
我在车上收到余晏巍发来的短信,说:“肥肥,老公已经坐在位置上了,你一个人乖乖的,千万别哭,你哭我会心疼的。”
我一个人安静地靠在窗边,拽着手机,长时间的不说话。
下午我便回宿舍拎了行李往虹桥机场赶去。
路上给苏毓和陆安宁发短信,说:“我回家了。”
她俩的短信几乎同时过来。
苏毓说:“走好!”
陆安宁说:“回去见着我妈千万别提我和赵小松结婚的事,过完年我自会带着小松回来交代。”
我说:“谁说不都一样吗,你妈要是问我为什么我回来了你却不回,你让我怎么说啊?”
陆安宁说:“大姐啊!性质不一样啊!我交代叫‘自首’,你交代叫‘举报’,量刑明显的不一样啊!”
我说:“那我管不了你这么多,你妈多厉害啊,我就怕她审我,我坚持得了就坚持,坚持不了全招了你也别怪我。”
陆安宁说:“行!有你这份坚持姐妹我死也死得瞑目了,要是见形式不对,立马给我打电话。”
坐在飞机上,我迅速关了手机。
漫长的两个小时五十分钟后,飞机降落在贵阳龙洞堡机场。
出了机场,我打了个车,直奔火车站,立马就买到了回六盘水的火车票。
在拥挤的车厢里我听着来来往往的说贵州话的人,突然心生害怕,这听了十几年的家乡话居然让我觉得比上海话还要陌生。
身旁坐着个漂亮的男孩,见我蒙蒙地坐在位置上,主动与我说话。
“你是六盘水的?”
我点头。
他笑:“我女朋友也是六盘水的,我从广州来,在贵阳转的车,我来看她。”
我对情意深长的人容易生出好感。我说:“要在六盘水过年吗?”
他笑笑说:“不!只是放了几天假,想起她似乎走了好长时间,有点想她了,所以特意跑来看看她。”
我继续点头,想着余晏巍,心都暖暖的,想他会不会也觉得我走了好长时间,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想我。
我在模糊的光线里模糊了睡意。
安安稳稳地,一觉醒来便到目的地。
来接我的人是爸爸,穿着公安的长大衣,使了点小手段,已经先一步站在站台上,等我一下车就接我回家。
我利落地跳下车朝他奔去。
他用厚实的长大衣紧紧地将我裹住,说:“我们家浅浅终于回家了。”
我挽着爸爸的手,爸爸拖着我的行李往出口走。
妈妈穿了件紫色的长风衣在车站门口抬头焦急地四处窥望。
我从车站里走出来,她上前一步拉住我,说:“哎哟,吃什么好东西了,又胖了?”
我呵呵地笑着,在微寒的空气里,暂时忘却所有的寒冷与不快。
回到我不大但足够温暖的家里,我掏出一张银行卡交到老妈面前,说:“苏毓给我介绍了一个待遇不错的杂志社,我在里面干了差不多三个月,领了点工资,存了点小钱,用来孝敬你和我老爸。”
老妈笑笑地接过,说:“行,出息的女儿,这是你的嫁妆,我替你留着了,以后毕业了真正上班挣的钱再来孝敬我和你老爸。”
我一听“嫁妆”就焉了。
我说:“陆安宁她妈没来找我吧!”
老妈打听小道消息的毛病发作了,觉得我肯定藏了天大的秘密,死命地往我身边蹭,说:“什么什么?你们干了什么大事了,就怕她妈?”
我思量再三,还是把陆安宁和赵小松结婚的事先一步告诉了我妈,以便她妈来纠缠我的时候有个帮忙的人。
我妈一听,脸都绿了,说:“不能这样干吧生的这是什么女儿啊,私定终身都会了,你可千万别学她。”
我嘱咐再三,说:“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告诉别人,尤其是杨璐娜她妈,告诉了她等于告诉了全天下。”
老妈一听杨璐娜她妈的名字就激动,说:“你提醒的还真是对,明天我就约她妈上我们家来玩,年轻的时候和我比吃比穿比漂亮,现在我到要让她来看看你,看她那憨姑娘怎么比得上。”
一听她这话,就连在厨房里忙活的老爸都颤抖了。
他抬头特无辜地望着我,伸手指了指我妈,说:“女人无聊起来真可怕”
第二天杨璐娜的妈妈如约而至,连带着,把陆安宁她妈也一快带了上来。
三个女人叽叽咕咕在家里闲扯了半天,老爸忙进忙出的一会倒茶,一会递瓜子。
我从她们身旁经过,正要出门,被老妈一把揪住,说:“我们家林浅,在上海呆久了,都有大城市的文化气质了。”
我冲两个老女人尴尬地笑。
陆安宁她妈“噌”地站起来,说:“我们家宁宁呢?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要拖到年后回来。”
我就害怕陆安宁她妈的逼视,她妈年轻的时候在警队呆过,和我爸做过一段时间同事,是警队出了名的问讯专家,后来改行做了律师。
我说:“她说是什么事就是什么事吧!最近见她确实是挺忙的,她说回来立马就给你交代。”
陆安宁她妈反应迅速,说:“干了什么事了要跟我交代?”
老妈动作迅速地窜到我面前,说:“好了好了女孩子家家的,说不定想在上海多玩几天再回来,很正常的事,瞎操什么心啊,快来打麻将吧!”
一听打麻将杨璐娜她妈就兴奋,忙不迭地掏出手机给各界妇女同胞打电话,一手拽了陆安宁她妈就拖到了桌子前,替我解了一围,我于是迅速拉开门跑了出去。
我一个人坐了很久的车到了滥坝。
找到苏毓的家,敲开门,门口立着一个风华不再但依然存有多少丰韵的中年女人。
女人抬头看我,眼神微眯,嘴角轻勾,伸手拉我,说:“林浅,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快快,快进来。”
我在苏毓家的小沙发上坐着,接过苏毓妈递过来的水和水果。
我从小包里掏出苏毓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递给苏毓妈,说:“阿姨,这是苏毓让我给你的,里面有两万块钱,让你好好收着,好好过年。”
苏毓妈的神情有些落寞,但也没说什么,只说:“她在那边一切都还好吧!”
“还好!一切都好,阿姨不用担心,她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突然从外面跑了回来,拽着苏毓妈的裤腿,说:“妈,我饿,我要吃饭。”
我定定地望着小邹凯,从包里掏出一个遥控小车,递过去,说:“给你的,姐姐祝你新年快乐。”
邹凯一看是我,特别开心,冲上前接着我递过来的东西,说:“你是我姐姐吗,每年快过年的时候都来看我?”
我有些尴尬地笑,苏毓妈伸手推了一下小邹凯,从包里摸出两块钱,递过去,说:“出去买东西吃去,别在这跟姐姐乱要东西,顺便找你爸回来。”
小邹凯拿着遥控车与两块钱便奔了出去。
我看见苏毓妈有些狼狈地缕了缕微乱的发,冲我尴尬地说谢谢。
我从苏毓家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