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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们就这样,在靠得很近的位置,越走越远。
我终于还是主动去找了叶乔,出门以前我对着镜子擦了很厚的粉底,决心耍尽无奈和厚脸皮的招数,也要将他拿下。
可当我在他常去的那间避风塘看见他时,还是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恨不得马上从后门溜走。
他看见我了,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我说:“你需要我的解释吗?”
“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挑了挑眉,好正以暇地望着我。
我想了想,该说那篇貌似征婚的文章不是我写的吗?可那些问题,那些桥段,也确实是我写的啊,只是被人无端地拼凑出了另外的样子。
他见我挣扎了一小下,迅速起身,自顾地向外走,完全没有给我任何思考的余地。
我追出去,无言以对,只说了一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我的初衷不是那样的。”
他停在原地,回转头看我,说:“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答应你的专访时我就猜到了,登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我自己高估了自己,当然,也高估了你。”
我的自尊受到了小打击,但是想到Anita那张可怕而阴冷的脸,还是忙不迭地扑上去揽住叶乔,说:“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三月号的那篇专访不会再变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乔看着我,只是冷冷的看着,十几秒以后他侧身绕过我,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走掉了。
我一个人站在瑟瑟的冷风里,不知道要去向哪里,还有几天三月号就要发行了,在这之前我必须搞定叶乔和阎琛的照片,不然,我就会被Anita搞定,连带的,被一帮本就看我不顺眼的同事更加鄙视。
我开始讨厌上班,想到坐在那虽然充斥着暖气但毫无人气的办公室里我的心情就格外的沮丧加郁闷。
我觉得自己太难受了,可我的工作才刚刚开始,一如我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怎能轻易说放弃就放弃?
所以我不屈不挠地给余晏巍的同学,也就是叶乔的小师弟打了个电话,说:“你还能再帮我约约他吗?我打他电话他肯定是不接的,你帮我想下他还有什么常去的地方没有,我可以到那里去遇遇他。”
对方露出了非常难为的声音,说:“林浅,我不是不想帮你,可你也是知道师兄的脾气的,他要不想见你,你遇着他也没用。”
我说:“你帮帮我好吗?只要能见着他,我才能想我下一步该怎么做怎么说,如果连面都见不上,那我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实在不行你就放弃吧,你这样纠缠他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我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说:“你帮帮我好吗?真的,我保证不给你或者他添什么麻烦,我只是想要个机会,可以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终于报出了一个地址,说:“他每个周六都会到那家书吧去,有时候一坐一下午,你去那里试试看吧,要是不在,我也没有办法了。”
我说谢谢,然后挂了电话。
又想起阎琛,犹豫着,终于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他或许正在忙,又或许正在生我的气,总之声音冷冷的,说:“我在开会,晚点再给你打过去。”
我拽着自己的手机无辜地望着眼前熙来攘往的人群,他们有些人停下来了,像我一样茫然的驻足,眼神空洞,没有生气。我在路边的小花台上坐了下来,我在等阎琛的电话,我像个迷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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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一更,不好意思呀~~~ 。。 。。
陪你等天亮6(6)
我在一间简单装修但足够情调的小酒吧里找到阎琛,他一个人安静地在吧台的位置上坐着,喝一杯颜色混沌的酒。
酒吧里,光线忽明忽暗,Mariah Carey的《Touch My Body》被一位混血歌手重新演绎,整个酒吧回荡在妖娆暧昧的情绪里。
我在阎琛身边坐下,他回转头看我,音乐重又响起,这次是从点歌台传来的声音,依然是《Touch My Body》,歌声又回来,Mariah Carey的原唱:
I know that you been waiting for it; I'm waiting too。
In my imagination I be all up on you。
Know you got that fever for me; 102。
And boy I know I feel the same my temperature's through the roof。
阎琛并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点了杯和他一样的酒,端起来,在嘴边抿了抿又放下。
他回转头,说:“找我有事?”表情冷冷。
我沉默了一会,开口,说:“对不起!”
“关于什么?”
“《Style》二月号登的那篇文章不是我之前传给你看的那篇。”
“知道!不必放在心上,对我没多大影响,所以不用在意。”
我点点头,照片的事无法开口,于是暂时静默。
他突然又转头,说:“今晚有空吗?”
我的心颤了下,侧头看他,不明所以。
他也沉默了会儿,说:“别误会,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在这呆会儿,我还不想回家。”他看了看我,自嘲似的笑了笑,“差点忘了你是个女孩子,太晚回去似乎不太好。”
我笑笑,并不作答。
点唱台的歌突然换成了《These Kids》,他起身,说:“去哪?我送你!”
我跟着他出了酒吧,报了南国龙苑的地址,坐在车上时,迟疑着开口:“能请求你一件事吗?”
他发动引擎,挑眉看着我。
“《Style》三月号的杂志将正式刊登之前我为你做的那篇专访,我们总编说需要你的几张照片,我知道之前你已经说了不想拍照或怎样,但我还是想试试,你方便的话能为我们提供几张平时的生活照或来我们杂志社拍几张相片吗?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车一直往前开,阎琛却一直静默不语。
一会儿以后他突然开口,说:“可以和你交换一个条件吗?你答应,我就到《Style》去拍几张照片。”
我说:“什么?”
他说:“陪我等天亮。”
我并不太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但我本能地不愿把它想象成限制级的东西。我只觉得今天的阎琛不像往日的,没有之前见他时的那份轻松和微笑,他今天一直很安静,甚至看得出来情绪低落。
我知道自己有事求他,并且即将为了苏毓的事再次求他。一个有求于人的人就会特别卑微,像小的时候爸妈为了我不得不拉下脸面登门送礼一样,不情愿,但是无从反抗。
所以我掏出手机给余晏巍发短信,为了不让他担心,我谎称自己今晚要在苏毓家过夜。
他在短信里跟我说:“你不回来,我会想你的。”
我说:“我也是!明天下了班我就回来。”
抬头的时候我望向阎琛,说:“去哪?”
他并不说话,只是把车拐了几个弯,最后停在了外滩上。
我们都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拉下椅背向后靠去,一起看着十点以后已经暗了霓虹的上海夜景。
他抬表看了看,依然安静。
然后继续,望着对面的繁华风景静默不语。
快天亮的时候,我在迷糊的睡意里醒来,看见他一个人靠在车前,抽烟,烟雾缭绕,在忽明的光线里酝酿一个特别恍惚的背影。
我打开车门走下去,他回转头看我,我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他说:“冷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说:“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一晚上,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在我身边,不要让我胡思乱想。”他从车前绕过,重又坐进驾驶座。
我也打开车门坐进去。
他问我:“我今天是不是很失礼?”
“怎么会?”
“我爱的人在几个小时前结婚了,我甚至都不敢去参加她的婚礼,也不敢回家,我只能来这里,阻止自己到机场马上飞奔过去。”
我保持沉默,因为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回转头看我,眼神受伤,嘴角轻勾,他说:“你们女人到底想要什么?稳定的经济环境还是贫困的日夜陪伴?”
我还是不说话。
他竟兀自笑起来,说:“我在法国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她了,她和我一样来自中国,所以在那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里,我们一直相互依靠。我不是出生富裕的家庭,她也不是。我想给她的东西太多太多,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努力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我想至少通过我的努力,总有一天,我能给她所有我想给的东西。”他靠在椅背上侧头看我,表情平静。
“你有没有问过她想要什么?”
他偏头想了想,一无所获,又道:“我很辛苦,真的,和她在一起的六年里,我一直拼命努力,牺牲我们的约会,牺牲我们的晚餐,甚至牺牲我们的见面,我一直以为她会懂的,她会明白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她离开我的时候竟然跟我说她很不懂我,她甚至不再爱我,也不再需要我了。
“一年前我们分手了,我不想再呆在那个没有她的城市里,所以我毅然回国,回到上海,因为在这个城市里,我知道自己可以重新开始,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可是昨天,就在昨天,她在Email里跟我说她要结婚了,而她的丈夫仅仅是一间小医院的麻醉师,年收入还没有我的月收入多。我很不理解,真的,很不理解,我们在一起六年了,而她和他认识不到一年,我现在能给她的也明显比那个麻醉师能给的多得多。可是她不要,她依然说她很不懂我。我很想就这样飞到法国去,在她的婚礼现场问她到底还爱我不爱我。
“可是我不敢,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她的答案,她如果爱我,就不会和别的男人结婚了。”
阎琛没有再看我,只是一个人侧头望着正前方。
我甚至都不敢去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怕读出一些我不该读懂的信息。
他送我回南国龙苑,临下车前,我对他说:“有时候女人需要的只是一杯水的爱情。”
他礼貌地冲我笑了笑,然后开车离去。
我回到那间不到20平米的小房间时,余晏巍已经离开,他最近开始在上海一间数一数二的广告公司实习,风声水起的,我知道凭借他的资质,一定可以混一个不错的前途。
我在床上他躺过的一边靠了靠,感觉着他残留的体温。
我说:“余晏巍你不会变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感到了满腔满腹的不确定性。
改变是件太可怕的事,它总能将我们所有的信念以及坚持,推向遥不可及的深渊。
我最终还是没能搞定叶乔,他似乎猜到了我要到他可能去的任何地方找他,所以当我礼拜六在他一定会出现的书吧守株待兔时,他并没有出现。
我鼓起勇气给Anita打了个电话,说阎琛会在明天下午到《Style》的摄影棚拍照,而关于叶乔,我实在没有办法。
Anita声音冷冷的,说:“如果你是为了承认自己的无能而给我打这个电话的话,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她又说:“Coco一个人在家,你去超市买点东西,到家里做给她吃,还有,钟点工下午四点会过来,你让她看着Coco,别让她乱跑。”
我于是又去了超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拿点小工资,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奴隶。
我到Anita家的时候,家里震天响的音乐,Coco左摇右晃的,我敲了半天门她才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