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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安微微扭过身,刚想要说‘你又不是我……’,一抬眼,却————
他完美的侧脸就在她眼前,那双纯黑的眼睛里透着无与伦比的认真!
米安盯着他,没有说话。
向以伦任她看,许久,才说:“还是睡不着吗?”
“嗯……”她应了一声,撑了许久的手臂有些发麻,她动了动,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
很冰!
米安的指尖顿了顿,这才离开,她偏过身子,垂下眼:“刚才做的梦不是噩梦,我忽然睁开眼,是因为梦里的我在想,如果我睁开眼,会不会发现原来我只不过在高中的课堂上睡着了,现在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阳光照在我的脸上,眼睛眯成一团。我告诉我的同桌,我是一个少将的女儿,我同桌骂我白痴,让我好好听讲……”
米安笑了笑:“结果,我睁开眼,这儿还是这儿,我分不清我到底是梦着还是醒着,然后,收到你的短信,打回现实。”
“怨我了……”他呢喃一句,却轻无声。
“你说什么?”米安撑着身子,转身看着他。
向以伦也回过头,摇了摇头,他冰冷的手伸过来,捞住了米安的手,紧了紧:“这都一点了,睡吧。”
米安问他:“诶,你怎么下去?”
向以伦冲她眨了眼:“怎么上来的怎么下去呗。”
话音刚落,人就跳下去了,轻巧无声,像一只优雅的豹————
米安忍着疼把脖子探出窗外,他的身影完全融入在夜色里,只是,当他回头的时候,那双纯黑纯黑的眼睛所闪耀的光彩,就像印在米安的心底————
在家里养了半个月,昨天米安去医院复查拆了护颈,医生说是全好了,卢志海还带着她去看了一个老中医,说是帮她调理身体,老中医给米安开了两道食补的偏方,番红花加红枣熬的水,当茶每日饮用。还有一道就是粥,老中医提着毛笔把粥里要放的东西全都写了下来,卢志海在一旁看着,眉头越皱越紧,指着上面的字:“这几样东西……”
老中医笑了笑:“东西是精贵,可她身子就这样,这是女娃娃的命呐!”
卢志海连忙嘘了一声,抬头看了看米安,她像在神游,没听进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能这样慢慢调了?”
老中医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试着调理了。”
卢志海点了点头,收好了纸条,转身对米安说:“米安,我们走了。”
米安应了一声,回头对那老医生笑了笑,转身跟着卢志海走了出去。
老中医看着这年轻的身影走了出去,叹息的摇了摇头。
今儿早上,米安端着杯红褐色的液体慢慢的啜着,其实这东西不难喝,番红花滚的水有点酸,红枣子又甜,还带着枣香,喝进去暖暖的,卢志海在她的耳边说:“米安啊,以后别总喝绿茶那些的,尤其是冰茶,可别再喝了。”
“嗯……”米安点点头应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支在腿上的笔记本,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滑动滑鼠。
卢志海叹了一口气:“那你黄阿姨给你熬的粥每天可都要记得喝,别落下了,知道吗?”
“嗯……”
这几天她选的那几支股票有些疲软,米安皱着眉,觉得还是自己的水平有问题,她学的毕竟不够,她赚过两千万又怎么样,两年的时间,变化得太多了。
卢志海这边对着米安还在摇头叹气,一抬头:“诶,泽晓,这么早就来了……”
“嗯,卢叔叔,我过来带米安到学校看看。”陶泽晓手里拎着军装外套进来了。
卢志海笑呵呵的:“我记得你原来也在哪里讲过课的,对吧?”
消逝成一吻 081
卢志海笑呵呵的:“我记得你原来在哪里讲过课的,对吧?”
陶泽晓只是笑笑,看向米安。/她显然就是在客厅里等着的,大衣都穿上了,扣子是敞开的,半边脸埋在驼色的翻领毛衣里,端着一杯水,盯着笔记本看。
米安见陶泽晓来了,连忙合上笔记本,不过还记得把杯子里的水喝去了大半,随手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来说:“哦,可以走了。”
陶泽晓对卢志海说道:“卢叔叔,那我们就先走了,中午如果赶不及就不回来吃饭了。”
坷卢志海连连点头:“行!行!你们去吧,路上小心点。”
米安先往外走,陶泽晓在后面跟着,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说:“等等,先让我喝点水。”
米安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做声,不过是停下了。
邱黄阿姨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陶泽晓说了声‘谢谢’,不过没接杯,折回来走到茶几边,端起米安的杯子,把那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
放杯子的时候笑了笑,对米安比了个走的手势,米安扭头出去了,他自己跟在后面。
上了车,米安的脸还是窝在毛衣领里,陶泽晓也没和她说话,北京的秋天虽好,但就是一概的短,十一月份刚到没几天,冬的意味就来了。阳光固然温暖,可风吹在身上却是刺骨的寒————
陶泽晓把车内的温度调节了下,专心开车,米安只是看了他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今儿路上的交通有些不顺,一会儿就堵车,一会儿又堵车,一个绿灯亮了,可你车没到跟前,又变成红灯了。有时候,你能在这儿赌上二十分钟!
米安把车窗摇下来一点,温暖的阳光直接照在她的脸上,微微偏着头,看向窗外,车道旁,并排走的年轻女孩男孩,他们的步伐总是那么跳跃,带着朝气。她想,我和他们一样大呵————
车动了,陶泽晓没支声把她那边的车窗又给关上,米安又扭过头想自己的,在衣领里,她微微的瞥了瞥嘴。
陶泽晓睨了她一眼,微笑。
米安又看了他一眼,他笑什么!
车堵的真厉害,没走几步,又停下了。
陶泽晓还是拿副笑模样,不过打开音响,放了点轻音乐,手伸后面够了个抱枕给她:“这会儿路况不好,还不知道几时才能到,要不,你先在车上眯一会儿?喏!”
米安接过抱枕点了点头,陶泽晓帮她把椅背放下了些。
她的脸贴着车窗靠着,眼睛闭着,小靠枕抱在胸前,挡住了陶泽晓的一些视线,陶泽晓又要开车,也就没再多注意米安。
米安没睡着,只是闭着眼,你知道,当你面朝阳光闭上眼睛里,你看到的不是黑暗,而是一种近似于璀璨的艳丽,这种光线,会让你觉得温暖,但孤独。
她知道她今天去学校不是去入学考试,陶泽晓带她去熟悉一下环境,或许,她以后也会像以前一样住在那儿,她要学什么?米安心里有点突。
还好,过了两个十字口,路况明显的好了一些,好容易到了目的地。道旁有停车的地方,可都挺满的,陶泽晓慢滑着车,找了一个停车位,插了进去。
不等他叫,米安就睁开了眼。
自己下了车,抬头,眯着眼,阳光下,赫然高耸的校门,铮铮铁骨的摇篮呐!
米安习惯性的咬了下唇,可没迈开步子。
陶泽晓走在前面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米安没吭声,陶泽晓往回走了两步,极其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腕:“走呐,你要真不愿意上,咱找别的学校呗。”
米安笑了:“你说进去就进去啊,不得等人家招生……”
“你要上个学还得看日子!”陶泽晓这话,说可真狂放呐!
陶泽晓领着她在校园里瞎晃悠,慢悠悠的给她说这是哪儿哪儿哪儿,给她讲这个学校的历史,还有专科的划分。
陶泽晓说:“其实你要学呐还是有个系比较适合你的,国防经济。虽然和你以前学的也不怎么搭边,不过你不用背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有一门,政治!你知道,哪个大学都讲这个,但是军校就是一门重要学科的,其他的比如英语、数学、经济基础学什么的,你应该都不成问题。”
米安一路就让他牵着,他指哪儿,她看哪儿,他说什么,她点头。时不时的应一声,可一直没说一句整话。
陶泽晓也由着她,领她上了科技楼。
米安看着,这儿确实不错,不过有一点,女的少,太少。而且这学校大都收的都是各个地方部队上有成绩,继续深造的优秀军事人才,她这么个人插读在这儿,其实是很不搭调的,不过谁叫她是佟鹣然的闺女,加上单玫说了话就等于陶家的护航,她头疼?人学校这边才头疼!你把她往哪儿安置!
这陶泽晓说带她来看,学校才松了一口气,是啊,让她自己选,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米安一层一层的跟着陶泽晓看着,其实也挺悠闲,突然————
“我军境外作战的十大歼灭战,就说‘金化炮战’,这场战役可以说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三次战役前的一个小插曲,二次战役后,联合**回缩三八线。应联合国的要求,土耳其派遣了一个精锐旅参加朝鲜战争,该旅旅长出发前曾信誓旦旦的对国内记者表示,要在朝鲜‘打出土耳其的军威’,谁知道最后的结果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场战役的战果就是,六千多人的土耳其第一旅在两个小时内全部歼灭,中国人民志愿军零伤亡,此战在土耳其的教科书中被称为‘金化惨案’————”
米安一下子就停在了那间教室的门口。
这是她听错了还是怎么的?陶泽晓明明就在她边上————
她诧异的看了眼陶泽晓,陶泽晓也跟着她停下,浅笑的看着她。
米安别过头,寻声望了过去————
这是间多功能演示阶梯教室,面积很大,今儿这堂课学生坐的也很满,清一水儿的军装,帽子全都整齐而统一的放在桌角边上,一个个军人腰杆挺直的之事前方!
投映的大屏幕上————
陶泽晓在讲课!
“我记得你原来在那里讲过课的,对吧?”
卢志海的话浮现在米安的脑子里,米安往窗边走了走,看着屏幕上的陶泽晓,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这是一场朝鲜战争中最具搞笑成分的战役,如此巨大的伤亡,可以说是完全因为美军司令麦克阿瑟所造成————”
荧幕上的陶泽晓和现在的陶泽晓给人的感觉有些不一样,或许应该这么说吧,米安见过的陶泽晓都是私下的,而此时荧幕上的陶泽楠,才是他真正的军人范儿吧!
你看他讲课,其实并不是那种特严肃特正统的模样,相反,他自己很轻松,军装自然笔挺,可风纪扣确是解开的。他看着下面的每一个士兵,人站姿挺拔,单手插在裤兜里,没有太大的动作,声音也不是那种特意的铿锵有力,就像他平时说话一样,唇角微微笑着,甚至带点不羁,可就是这样,你坐在下面,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醇厚中带着磁性的音调,就会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最关键的,还是他说出来的话!
“我初中那会儿看过麦克阿瑟的传记《桀骜不驯——麦克阿瑟》,是二战将领系列的丛书,当时对他也是很崇拜的,他身上有太多的光环,西点军校最年轻的校长,美国将军中获军功最多的将军,超过了巴顿。可长大一点后再想来确实有几点疑问:一,他辉煌的家族史对他的成长帮助有多大?二,美国的陆军在二战中的战绩到底算不算成功,和海军比呢?三、一个军人,这样的光环越多,说明他越成功吗?评价军人应该怎样评价,最主要的标准是什么?……”
其实这三个问题听来太让人玩味不是!陶泽晓讲这堂课时正是他在那次全规模的大型军演中获得成功之后,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