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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微微的啜着气,闭了闭眼:“他老人家也关心这档子事儿了。”
向以吟看着地上一滴一滴的血,难受的厉害!
她扯了扯军装的领子,领口的那颗扣子松开,细高跟的黑色皮鞋掩在笔直的军裤下面,从侧面看,这腰身曼妙的都让人喉咙有些发紧,这样的一双人,印着这满地的破碎玻璃渣渣,堪称绝美。
向以吟的脸有些袖,也是微微的啜着气,这样子肯定不是刚才扔椅子给累着的,向以伦知道,他这妹妹体力好着呢,这是气的。
“老爷子让我来叫你回去。”向以吟又说。
向以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甩了甩手,一副不在乎的样儿,不过,可算是从吧台里走出去了。
见人走了出来————
“哥……”这时,向以吟才敢这样喊她一声,像是要哭出来,抓着向以伦的手,那伤口很深,里面或许还夹着碎玻璃渣子,她心疼的看着他:“到底是为什么事儿?值得你这样!”
“我就是难受。”向以伦摇摇头,声音都破碎的让人心疼。
向以吟也不敢动那伤口,想着回去的路上先去趟医院。
向以伦开始往外走,向以吟连忙跟了过去————
“等一下!”
这能老板能放人走!
踱着步子走过来了,对着向以伦,笑的还算客气,指了指自己这场子:“您这砸痛快了就走了呐?”
向以伦点了点头,也看了四周一圈,最后,视线落在这老板的手上,他不还捏着他的表么。
“你不是拿着我的表吗。”
老板举了举手里的表:“这方小说西是我在那边桌子上捡的,谁能证明是您的?可这场子,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是您砸的吧?”
嘿!
这是要讹我们向大少呐!
向以伦还是点头,不过看得出来还是有些不耐烦的,他又甩了下他那‘触目惊心’的手,落下两滴血,疼了一酒吧女人的心。
“你接着说。”向以伦的语气淡淡的,还是没跟他在乎。
这老板跟自己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拿账单过来了,还带了个微型的计算器,老板摁的那叫一个快速:“首先,这是各桌的账单,今儿您这一闹大家都没完好,您得赔吧?”
向以伦轻笑了一声,点点头。
老板也笑了笑,指了指满地的狼籍:“另外就是这些了……还有酒,您砸的那些,连带这位姑娘扔的那一下,那毁的可都是袖酒,有的还是顾客的私藏,这笔钱,您该赔吧。”
向以伦还没表态,向以吟这边就踩着高跟鞋折了回来,这脚下,甭管踩到什么渣子,都给踢到一边,一手插在军装裤兜里,一手上去就把那老板手里向以伦的表给夺回来了。
“你识货吗?限量发行,全球只有这么四块的Centigraphe。Souverain腕表你说我没办法证明这是我向家的方小说西?”向以吟冷冷一笑。
老板脸色变了变:“哟嚯,你说这表全球只四块就真的四块了!就算是你的,可这方小说西是你们砸的吧,赔多少怎么赔当然是由我说了算!”
向以吟搓着火就要骂人了。
向以伦捞了她一下,淡淡道:“赔,你说,怎么个赔法。”
确实是他砸的,也确实影响人家生意了,他不干仗势欺人的事儿,赔!敢砸就得当赔。
那老板明摆着要讹人了,就见他从地上拎起一只碎了一半的酒瓶子:“这酒,两千一瓶!”
向以伦轻笑出声,低下头,无比随意的用小指磨了磨自己的额角,再抬头的时候,眼睛无比阴沉。
向以吟嗤笑,就这么一瓶黑方他都敢叫价两千!
要不说,向家的人其实都满低调的,向以吟出来的时候为了不显摆,还特意把军装上那些星星杠杠都摘下了,可现在,咬着牙后悔呐!
现在这场子里蛮安静,都睁着眼再看。
挺突兀的,向以伦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也没有吭声,像是一直再听对方说话,连向以吟也回头看着他。
许久,才听他叹了一声:“妈,您不用赶着回来……”
可那边像是挂断了,向以伦眉一皱,转身就出去了。
向以吟也没空理这老板了,连忙追了出去,当然,表她也没忘了。
老板上前就扯住了向以吟:“砸了方小说西就想走?你解放军怎么了!解放军就不用赔钱了啊!”
向以吟一个反擒拿就把老板给制住了,就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要钱,跟我上中南海拿去!”
人都再为这句话怔愣,说话的人,已经出去了,谁还敢拦着!
车上,向以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直看着她哥的手:“我们先去医院吧?”
向以伦不吭声,他开着车,样子有些伤心,还隐隐的有些小赌气的模样。
向以吟哪儿知道他这是跟谁!
反正她今天算是开了眼了,竟然还有人能把她哥搞成这样!她这会儿才头疼呢,一会儿见了老爷子……
还真是开进了中南海,从新华门进去,卷棚歇山顶,绿剪边黄琉璃瓦。这是中南海的正门,朝向长安街。这进去了,就是一路的严岗哨,穿过南海,南海的湖面在这夜里静的像一块玉。
车一直是开到这‘家’门口才停下的,这么晚的点了,哨兵、各类工作人员、警卫员还都在这儿,看到向以伦和向以吟都张张嘴,可什么都不敢说,再往前看过去,首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手里拿着文件,站在那儿,等着向以伦走过来————
不等向以伦走到眼前,‘啪’的一声,首长手里的文件就砸在了他的头上,纸片一张张的落了下来,还没让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又操起一旁的骨瓷花瓶,拿起就甩了出去————
“爸!”
向以吟连忙跑了过去,可还是没有扶住摇摇欲坠的向以伦,他的头被花瓶砸中,血立马冲了出来顺着脸庞流下几道狰狞,可即便是这样,血都糊住了眼睛,他还是要站起来,朝自己的父亲走过去!
“哥!”
向以吟抱住了他哥:“别过去,爸爸会打死你的……”
向以伦摇摇头:“打吧,没事儿……”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就是再难受,也不该这样啊!”向以吟怔怔的看着他,连眼泪都忘了流。
向以伦头一偏,视线落下的时候正好看到那洒落一地的文件,这些都是中央下达的袖头文件,明显这张是调令,沈志森……这是沈元涵他老子吧?
向以伦眉头皱了皱,想抹一把眼睛上的血,看清楚————
就听向以吟忽然拔高一声:“爸,您都砸着他的头了,他什么身子您也不是不知道,要打,就打我吧。”
这首长的手里,拎的是什么!
是那哨岗卫兵手里的微冲,这是要用枪杆子砸人呐!
枪,还举在手里,眼看就要砸下去————
“向钺岩,你这枪杆子砸下去试试!”
那头,一身军装的女人疾步赶来。
向以伦看清了这调令的内容,人……也跟着昏了过去!
向以吟只觉得,今天晚上,他哥一定是魔怔了!
是蝴蝶不愿意 091
就算知道了谁是向以伦,这天也没不会塌下来一丁点,日子还要过。 阅读屋即 时更新!
佟鹣然自上次在这楼里住下后也没再搬回去大宅,他确实很忙,更多的时候干脆就扎在机关里没回来,米安也没在意他到底什么时候搬走,反正都是他的房子。
米安今天就要正式去解放军后勤学院报到了,真如陶泽晓说的,佟鹣然说是要让她到军校磨练磨练,可真舍得她这么风吹日晒的吃苦?还是没同意让她住校,远就远点吧,有课的时候就早起一会儿,下午完了课就回来,反正不脱离校园就成。
可学校那边想的周到啊,她要是中午吃过饭想休息一会儿怎么办?还是给她腾了个单间做宿舍,暖气空调什么的都装好,这边报给了卢志海,卢志海又亲自去看了看环境,铺了一套崭新的被褥,反正小环境弄的还是挺舒服。
距现在还不到七点吧,天才亮起来,米安知道要去学校,所以起的早,这一下楼,有人比她还早。
黄阿姨正在拿一大瓶的保温罐子里给她装那水,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餐,米安坐下。
佟鹣然就坐在她的对面:“一会儿你能自己去学校吗?”
鹕米安一边吃饭一边点头。
佟鹣然见米安答应的这么干脆,反而有点不放心了,又问:“你打算怎么去学校?”
米安粥快喝完了,放下碗,说:“公车,地铁都行吧。
“你知道坐哪辆车?”
米安蹙了下眉:“有站牌。”
这时候黄阿姨从厨房里出来,把保温罐给米安:“这水该够你一天喝了,就算不够,也记得弄点热水喝,别喝那些个乱七八糟的。”
米安接过保温罐子笑了笑:“谢谢黄阿姨。”
接着就拿上方小说西准备出门了,临走,虽然没回去,可还是说了一声:“我上学去了。”
佟鹣然应了一声,看着米安刚出了门,不放心,还是摆手让卢志海过来:“志海,你开车跟着她,看着她进了校门再回来,下午,还是麻烦你去接接吧。”
“行。”卢志海笑呵呵的应着,拿上车钥匙就出门了,自己的闺女还是宠呐!
米安这边是一路走出军区大院的,她确实不知道该坐哪路车,不过站牌上应该写有,仔细看看就行了,谁知道刚出大门没走两步,身后就有车一直朝她摁着喇叭。
米安回头,看见车窗里伸出一个脑袋,被冻的还缩了下脖子。
“你没看见我的车啊!”陶泽楠看米安穿的这一身直笑。
她也不知道多怕冷,里面穿那么厚的羊毛衫,外面又裹着一件大衣,厚厚的围巾,那脸蒙的就剩下一双眼睛看路了,手里,还跟抱着个娃娃一样的抱着一个筒子,蛮大,也不知道装的什么,她的样子还挺宝贝的。
“别看了,赶紧上车呐。”陶泽楠把车往前滑了一些。
米安绕过车头开门上了车。
里面开着暖气,挺热的,陶泽楠穿的薄,一件V领的套头衫,外套扔在后面。
“你怎么在这儿呢?”米安把围巾外下扒了扒,可没有取下来。
。
陶泽楠一边开车一边说:“等你呗,你今天去学校对吧,我送送你。”
米安笑了笑,没说话,拧开那保温罐小口的喝着她的水,身子暖和和的。
陶泽楠探头看了一眼:“里面装的什么?让我也喝一口!”
米安没理他,又把盖子给拧上了,看了下表:“快点,别让我迟到了。”
陶泽楠摇摇头,到底还是把车开快了,他今儿还真是专门来送她上学的。
后面跟着的卢志海见米安上了陶泽楠的车,想了想,也就又折回去了。
佟鹣然见卢志海这么快就回来,担忧的问:“她发现你了?”
卢志海把情况说了,佟鹣然听了直皱眉,思虑着,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道:“志海,你帮我把泽晓叫来吧,有些话该说还是说明白了好,害人的事儿,咱真的做不得。”
卢志海心里一突,摇摇头:“首长,您别怪我说的这些话,我觉得,孩子们的事儿您完全没必要这样较真,再说,米安又不是一定就看不好……”
佟鹣然直摆手:“做人不是这个理,或许孩子们可以不较真,不过该说清楚的还是得说清楚,连累人的事儿,不能做。你去给泽晓打个电话吧。”
其实,米安到底是佟鹣然的闺女,是吧?!
卢志海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往客厅去,刚拿出手机还没拨出去,就有人敲门进来了————
卢志海一抬头:“泽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