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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早跟她说什么来着?要带她回太尉府看看?她愣是半天才回过神来,也才知他是如何的胆大包天。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是大罗神仙,能遮天蔽日?掌管京畿固防的太尉府,岂是那么轻易混进去的?他未免太小瞧了谢家了……
只是,他那似胸有成竹的模样,又让她忍不住想相信他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府里,他的确有这个能耐,如果只有他自己。
不过,如果自己不配合呢,他怎么办?
君平岳见她几乎没有动筷子,便开口问道,“怎么不吃?菜不合胃口?”他瞥了她一眼,她心不在焉的在撩拨着碗里已冷掉的菜,于是随即伸手要召唤小二来,再添点一些菜肴。
晴初朝他摇摇头,只低声说,“我只是没什么胃口。”这不是推诿的话,这几日她的心没有片刻的安宁,经常夜不能寐,再者,还有顾防着他,觉得真的累及了,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君平岳挑挑眉,料想她必是为了赌约之事食不知味,也就悠着她去了。今天已是最后一日,只要把握好了,她就得乖乖的跟他回南陵,什么谢家,什么皇帝的,通通都要退出她的生命里。他自信自己可以做得很好,留在他的身边,不会比在凤羽差。
一个女子,即使再聪明,再坚强也好,终归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男人是天,是守护,这点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他想守着她,或许,自己在这场角逐中早就输了,输给这个时而慧黠,时而妩媚,时而脆弱,时而冷漠,时而狡猾的女人。即使要付出再大的代价,他都已经不能放手了。
所以,他提出来带她回太尉府,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知道,她很想回去看一眼。他希望她快乐,希望自己,是她想依靠的人。他可以纵容她,为她做任何的事情,前提是,她必须留在他身边,必须以他为天。他知道这样很难,可越难,他越想做,越想得到。
见再坐下去也无趣,于是他用帕子轻拭了唇,淡淡的说道,“如此,我们走吧!”说罢便要起身。
晴初本就不想再在这个充满着回忆的地方待下去,也顺意的答道,“嗯,也好。”不过,她刚想起身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看到了一个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身影,月白的风华一时迷蒙了她的眼,她慌忙的拉住君平岳,复又坐了下来,压抑着微微哽咽的声音说,“我忽而觉着有些口渴,且等我喝杯茶润口再走可好?”
她敛起翦翦水眸,白皙的小手惊慌失措的拿起水杯,佯装着喝茶,还渗出一些到袖子上也浑然不觉。
君平岳见她如此反复,便知其中有问题,不过还是如他愿的坐了下来,还细心的替她擦去水迹。不过,犀利的眼神却是望向门口处,此时看见一个挺拔清秀的男子走了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以为俏丽的女子,两人靠得很近。男子先是环视了楼里一周,似在巡视什么,最后略带失望的跟着掌柜往二楼的雅座上走去,那女子紧跟其后。
晴初一直低着头,像怕被人看到似的,故而也不知君平岳在打量着忽然变得奇怪的自己。
有多久没见过面了?好像自上次出使面圣到如今,已快两年了吧。此去经年,此去经年,刹那芳华,恍如隔世。
玲珑,玲珑才是最适合跟在他身边的人啊,自己不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原来自己的心还会痛,还会思念,还会放不下。她捏紧着拳头,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要哭出来,至少在这里不能,在君平岳面前,不能。
君平岳幽深的眸光凝视着她,暗暗忖度着,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凤羽帝?那他身边的又是谁?呵呵,这下好玩了,莫非他是被逼急了,自己亲自出来寻人的?他忽然觉得很兴奋,有一股愉悦的快感,就像,就像从前做恶作剧成功时那样。
不过,眼前这小女人的心思他倒是猜不透,
她在避开着那人?这是为何?她不是应该大声呼救的?他脑海里闪过很多疑问,忽而想起了那人身边清丽的身影,怕,这个是主要的缘由吧!她果然还是难过的,亲眼所见,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过。
也罢,如果能让她死了心,安分的跟着自己的话,也是好事一桩。
太尉府——
两道影子瞬间潜入了后院,速度之快,无人企及。为保万无一失,君平岳点了晴初的穴,让她行动受他牵制,不能轻易作怪。只见他抱着晴初,轻松自如的跃进后院,隐步迷踪,如入无人之境。
晴初有些奇怪,这园子里安静得出奇,即使自己不在,也总有一两个丫头仆妇在守园打扫才是,为何这般的冷清?难道蝶衣她们也不在?
君平岳从她的眼里读出了疑问,便轻声的说道,“我差人打听过了,这府里的人几乎都出去找你了,这会子不会有人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如此肆无忌惮的。
晴初敛眼,轻移玉步,越过院子前的那片青翠的竹林,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大道小路,她闭着眼也能辨得出来。她轻轻柔柔的说,“除了几个丫头外,我住的院落本就没什么人。”
君平岳笑笑,也跟着她走,这座园子他从他进入烨华就探过两三回,虽不如她熟悉,却也不怕她诓自己。
走在前头的晴初忽然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道,“可否告知,你究竟师承何处?”
“怎么会这么问?”君平岳不答反问。
“只是随口问问,若是不方便说也无妨……”晴初没有勉强的说。
“我的师尊是安城山的无极先师。”君平岳只是了然的接着答道。
“什么,无极先师不是早就仙逝了?”晴初惊讶的问,又觉得语气似有不敬,于是捂着嘴,可是眼里还是透露着难以置信。
怪不得他武功那么好,来无影去无踪的,竟是得了无极先师的真传?自己先前真的是不自量力了……
君平岳抿唇一笑,快步走在她身边,轻缓的说道,“那是师尊为了避开尘世的纷扰,才故布疑阵的,现在估计在哪里游山玩水……”话还未说完,就来到了一座精致的小楼前,廊深幽幽,楼雅绵绵,有着书香古朴又不失柔媚的风华,他眼睛一亮,欣喜的问,“这是你的闺阁?”
“嗯。”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这是晴初发现的君平岳的一个可取之处,他平日为人虽狂妄不羁,可是在事关礼教方面的事情中又会表现得彬彬有礼,实在是匪夷所思。
“当然可以。”
本来就没想他会回避的,自己也没有那种拘礼的时候,一个空房子而已,给他看看又如何?若不是他,自己还没有勇气回来呢。
晴初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他上次进来是在深夜,看不大真切,现今见到的如他原先想的那样。东边里屋别致秀气又不失大方,檀木拔步床,山水花鸟屏风,红木衣柜,精致的梳妆台,西阁则是读书间,文房四宝一应具全,还有两大柜密密麻麻的书,看来她也是个好学之人。
晴初进了自己的厢房,一霎那间,步子已然不稳,眼眶酸涩得紧要流出泪来。
十八年,她在这里住了十八年,有着她最美好的回忆,那感情积厚已深,如何能忘?相见争如不见,一旦触及了心里的柔软处,是又酸又痛。
往事如流水般一涌而来,点点皆是离人泪。她怔忡的望着周遭的一切,皆熟悉又感到陌生,这仿佛是前世来过的地方,她即使想留,也再留不住了。
君平岳本就对她的一切都感兴趣,又得了主人的同意,自然是四处看看,忽然,他在角落的一个小匣子里见到了一些奇怪的木雕,随问道,“咦,这里为何有这么多的刻字?”那些木雕都弄成一个字一个印章的,甚为奇特。
晴初先是愣了愣,然后才知他见到的是什么,解释道,“我年少时曾迷过一阵子雕刻,闲来无事就在木头上刻些字来玩玩。”她笑了笑,拿起其中一枚,问,“很别致不是?”她轻易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当年看到《圣淑皇后手札》上提过的活字印刷术,自己也疯了似的钻研了一番,于是才有了这一堆木头,也是好几年的心血了,虽然真的刻得不怎么样。
君平岳也把玩了一番,见到上面歪歪扭扭的也不予置评。不过,这别致肯定是算不上的,不过是消遣的玩意而已,很快的,他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她房里其他的地方。
晴初松了口气,一边在玩着那些个刻章,一边回答他不时提出的疑问。待他转过身时想看她在做什么时,她似是厌倦玩赏那些木章了,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飞扬的裙裾把身后的一切都给挡住了。
正待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君平岳忽然拢起眉峰,硬声说道,“有人来了!”
有人?晴初一鄂,再认真的细听了,果真有人朝这边来。
霎时,君平岳怕她会被抢走似的,也没再说话,一把拉过她的手,再点了她的哑穴,飞檐而出。
等那些人来到时,那院落又安静的一如既往。
章节68
这小妮子,怎么又不去上书房?而且事前也不知会一声,让他整日心不在焉的,被太傅连连问得哑口无言,看他怎么跟她算这笔账!
车声粼粼,一辆车饰华丽的皇家玉辇在侍郎府门前停了下来,步青在车驾外禀道,“殿下,已到了侍郎府。”
“嗯。”陈天翼应了声,随即整理了下有些散乱的衣袍。
等步青掀开了帘子,他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利索的下了车往府内走去。身后的侍卫想跟随着,却被他一手挡了下来,嗓音深沉的吩咐道,“你们不用跟来,都在府外候着。记住,别滋事扰民,明白么?”
“是,殿下!”侍卫恭敬的领命。
这时早有侍郎府的下人带着大内侍卫们去歇息,片刻不敢怠慢,而总管一见到皇家车辇就即刻进府通报谢侍郎了。谢延那时还是一个小小的侍郎,见到七皇子亲自驾临,自是诚惶诚恐的迎接,满眼的忐忑,不知殿下何故来府。
陈天翼深知依谢侍郎的秉性,严谨敦厚,办起事来自然是拘束拘礼,于是他解释道,“谢侍郎,我这次来并无要事,只是想来看看初初。她今日没有来上书房进学,我有些忧心罢了。”
闻言,谢延大大的松了口气,垂首拱手回道,“谢殿下的关心,这孩子皮得狠,整天弄那个什么印刷,连半夜都不肯睡。时值秋凉,才染上了风寒,是以没有进学,下官在上朝前已经跟太傅报备过了。”
“她病了?”陈天翼惊呼,忧心忡忡的接着问道,“病得如何?严重么?延请了大夫没?”
谢侍郎素来知道这位尊贵的七殿下与自己的小女儿往来甚深,是以也不敢隐瞒,“回殿下,小女无大碍的,大夫说只需好好的歇息两日就可以了。”
陈天翼这才稍稍的安了心,不过他还是急切的想亲自确认她无事,于是说道,“谢侍郎该忙什么还是忙去吧,找个人给我带路就行。我去瞧瞧,不然放不下心。”
“这……”谢侍郎还是迟疑着,按理该是宛君这丫头出来迎见的,现在却要殿下亲自探视,可是大不敬啊。
“嗯?”陈天翼眯起眼,冷冷的哼了声。虽然此时他的年纪还小,可是浑身却散发着皇家贵胄的摄人光芒,威仪甚甚,不容人忽视。
“是,殿下。”谢侍郎不敢再犹豫,说道,“管家,你带殿下去小姐那,好生伺候着,切忌不可怠慢!”谢侍郎吩咐道。
“是,老爷。”管家也不敢轻忽,“殿下,这边请。”
才走进园子,陈天翼就看见谢风唉声叹气又无可奈何的走了出来,一见到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