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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年的所为可谓是明哲保身,在当时的那种环境之下,也难怪你!再说,你后来的政绩亦可将功补过了。”
“谢殿下错爱,草民能不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以报殿下之恩吗!”
珞瑶一笑,“其实本宫能得到像你这样一个人,可以说是本宫之幸,是南灵百姓之幸!”
“草民也很舍不得南灵的百姓啊!只不过,草民年事已高,怕再下去脑子就糊涂了,会误了殿下及南灵百姓,所以这次回临安,恳请皇上让草民致仕。”
“皇上准奏了。”
“是,圣上英明!我大宋得此明君,实乃我大宋之福,天下之福……”
“嗯!”
“哦哦,草民一时忘形,老毛病又发作了,嘿!”
“黄宗!”
“草民在!”
“你这次回乡,作何打算啊?”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养花逗鸟,含饴弄孙,享享儿孙福而已。”
“家中还有何人啊?”
“一个老伴,一儿一媳,一男孙一女孙。”
“真是很好啊!可以享天伦之乐啊!说真的本宫真是蛮羡慕你的!”
“殿下说笑了!”黄宗慌忙起身施礼道。
“……这样罢,本宫下旨,恩准你一家迁至南灵安身立命如何!”
黄宗大喜过望,竟喜呆了,旁边的冷蹁跹一推他,“还不谢恩!”
“多,多谢殿下!”
“好了,你退下罢!”
“遵旨!”黄宗谢完恩,乐颠颠地一路小跑了出去。住在南灵,就意味着今后将无战乱之虞,可保一家大小平安。虽说如今天下战事平息,但将来如何能说得准,金人一向对大宋虎视眈眈,哪天就要大举攻宋也未尝可知,还是留在南灵保险一点。
“这个黄宗,如今他可是对殿下死心塌地了!”冷蹁跹道。
珞瑶微微一笑,向外走去,冷蹁跹亦忙紧随其后。
“今年桂花开得似是特别好!”珞瑶深深地吸了口气道。
“是啊,快到中秋了!”冷蹁跹接口道。
“中秋,又快到中秋了么?”
冷蹁跹自知触及了珞瑶的伤心事,一时竟无语。
“不碍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本宫已不放在心上了。”珞瑶宽慰着。
“可是……”
“影有何回报?”珞瑶问道。
“回殿下,那黄宗一路从南灵行来,倒也规矩得很,无任何异动……”
“叫影继续!”
“是!”
“黄宗在南灵这么多年,对南灵的运作知道得一清二楚,在此多事之事,为防别有用心的人,只有如此了!”
“蹁跹明白,为了南灵的生灵,殿下此举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珞瑶伸手接住一片从树梢头落下的桂花,黄色的小花衬着如玉的纤手,显得分外鲜艳,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一别经年,也不知芷嫣过得如何了,明儿抽个空,真想去烟霞岛探探她!”
“是啊,杨郡主一向不喜别人去打扰她,我们也不敢擅自入烟霞岛,故此,一直未有杨郡主的消息。”
“当时,本宫还一直取笑她,动真情是把自己陷入绝境。没想到,本宫竟也不能例外。待今年冬天一过,就回南灵,过过平凡的日子。”
“难得驸马肯答应陪殿下一起回去,只不过……”
“我也知道,但是,蹁跹,你能不能让我陶醉一下,再打破我的幻想。……这件事一了,一切也应该结束了。……”
“可是,这件事上,大家都能全身而退么,不知为何,总有点不安的感觉。”冷蹁跹说出自己的担忧。
“本宫一定会尽自己的所能的,本宫做了这么多的事,上苍一定会体恤我的苦心的,希望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殿下……”苏君恕进了二人的视线范围。
“何事?”
“据钦天监推算,三天后,将是钱塘江潮之日,圣上请殿下与驸马一同去观潮。”
“嗯,知道了!你与蹁跹二人一同伴驾吧!”
“遵旨!”
天玄阁。
“江湖上,如今我天正教的声势真是如日中天啊!”完颜紫薇听得得意处,不由笑道。
“在副教主的英明领导之下,江湖上的那些门派都望风披靡,纷纷归顺我圣教。”青灵子毕恭毕敬地回答。
“好,做得好,待会儿,重重有赏!”
“谢副教主!”
“不过,灭了梁王满门,为何单单漏了个小孩子呢?”
“属下该死,是属下失职!”
“算了,一个小孩子,也成不了什么大器。对了,梁王临死前有何遗言啊?”
青灵子想了想道,“他只叫那个侍卫去找小宁儿!”
“小宁儿,是谁?”
“这个,属下不知?”
完颜紫薇蹙着眉头,“小宁儿,到底是谁?……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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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观潮
望江楼
“嗯,怎么还没开始呢?”作寻常打扮的孝宗不解地转头问道。
“应该快了吧!”珞瑶答道。
一众人等全部换上了百姓的服色,要来个与民同乐。八月十八,为江潮最为猛烈之日,在堤上,人潮汹涌,亦不比江潮逊色。他们倒是在望江楼挑了个好位置,既可观望江潮,又不受拥挤之苦。
“来了,来了!”不知是谁眼尖,喊了出来。
开始时,只见远方的水天相接处出现了一条白线,接着,隆隆的水声由远而近,越来越响,向着内河奔腾而来,势头益发汹涌澎湃。不一会儿,潮头在茫茫雾汽中掠过,在观潮者的头上撒下千万颗银珠,既而又夹着人们的欢呼声飞奔而去……
孝宗叹道:“八月涛声吼地来,头高数丈触山回。须臾却入海门去,卷起沙堆似雪堆。”
珞瑶闻言笑道:“我却想起另一人的大作来。”
孝宗道:“说来听听!”
“百里闻雷震,鸣弦暂辍弹。府中连骑出,江上待潮观。照日秋空迥,浮天渤解宽。惊涛来似雪,一座凛生寒。”
“是孟浩然的!”完颜洪杰接言道。
“不错,”孝宗点头道,“姑姑说的更有气势些,比我的这个好,洪杰,你也说上一首罢!”
“好,‘江南快,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重重游!’”
“倒是这首最符合眼前的情景。”珞瑶道。
孝宗亦颔首称是。
不少的弄潮儿为显自己的水性好,纷纷跃入江中,不多时,个中翘楚已站立在潮头之上,随波涛起伏依旧不倒。岸上叫好之声不断,声浪一阵阵,似要盖过潮声。
过了良久,江潮慢慢退却,人们也失了兴致,断断续续地往回走,但仍有不少的趁着退潮,在岸边拾着被江水带上的小东西,以作纪念。
望着潮水回落,孝宗道:“这潮水想是不会再涨了,我们也回去罢。”
众人皆无异议,大伙人顺着楼梯往下走,一边谈着刚才潮水的声势。忽然听见外间众人的哭喊声,大为诧异,加快步伐,走出望江楼。
却只见刚才那已退却的潮水又扑天盖天地席卷而来,不及走避的已被卷入江中,呼救声不断。
“快救人!”珞瑶与孝宗同时道。身旁的众人听得主子如此吩咐,虽担心主子的安危,但上谕已下,只得遵从。
苏君恕不熟水性,便留下护驾。
“圣上,我们在这里,并不安全,不如回宫罢。”珞瑶提议。
孝宗略一思索,心知既便自己留了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便点头同意。
三人于是往皇宫方向走去,一路上皆是逃命的百姓,拥挤不堪。
“我们不如走小路罢!”孝宗言道。
“好。”珞瑶也觉此提议甚好。
刚走进小巷,孝宗就被一人撞了下,那人头也不回,就匆匆而去,“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孝宗不悦道。
“看他如此行色匆匆,必有急事,何必与他一般见识。”珞瑶道,“圣上的心情,珞瑶能明白,好好的一个观潮大会,竟会发生如此惨剧,大家都不想的。圣上不必为此烦忧!”
正说话间,刚才那撞人的又跑了回来,手中还多个小孩子,身后还追着几个人。珞瑶不知就里,忙与苏君恕护着孝宗拐进一暗处角落中,冷眼观望事态发展。
“站住!”
那人已被身后追赶的人包围住了。
“哼,现在你还能往哪跑!”
“小王爷,你怕么!”原来此人正是周宗与柴愔。
“我不怕!”柴愔虽然年幼,却也面无惧色。
“好孩子!”
“嘿嘿,我说你们这又是何必呢,向我们天正教投诚,说不定我们教主会欣赏你这一点忠心,给你一官半职也说不准!”
原来又是天正教,躲在暗处的珞瑶心道。
“我呸!我周宗岂会向你们这般屑小投降,大不了玉石俱焚!”
“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上!”
这般人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周宗一人双手难敌四拳,很快就相形见拙。再加上他一路奔波,体力不支,眼见到临安了,碰上这一年一度的观潮大会,拗不过柴愔,心想在这帝都之中,天正教应该有所顾忌,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大胆。这是天要亡柴氏么!心神一分,已身中数刀。
“殿下……”苏君恕望着珞瑶。
“好吧!”珞瑶点头。
苏君恕已跃进战团,登时形势立改。那伙人见势不妙,赶忙后撤,苏君恕手快眼疾,已擒住了一个。
“说,你们的教主在哪儿?”苏君恕问道。
“……”那人的身子却软软地倒下,苏君恕一检查,才发觉他已咬破藏在牙中毒囊自尽。
“多谢大侠出手相救,小人这厢谢过!”周宗拱手为礼。
“不必客气!……咦,你是周宗!”苏君恕认出周宗来。
“您是……您是苏大人!”周宗惊喜道。
“你们认识?”珞瑶与孝宗从角落走出。
“回奏圣上,此人是梁王府家将周宗。”
“梁王府家将,为何到临安来?”孝宗不解。
周宗闻听眼前男子正是当今圣上,连忙拉着柴愔一同跪下,“参见圣上,请圣上为梁王报仇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孝宗闻言大吃一惊。
“梁王遇害了么?”珞瑶问道。
“是,是被天正教那些暴徒所害。”周宗回答。
“真是岂有此理!”孝宗大怒,“天正教是何教派,竟敢杀我朝廷重臣!可恶!……这小孩子是谁?”
“是梁王唯一的血脉!——柴愔!”
“可怜!”孝宗甚为怜惜,伸出手去想摸摸柴愔的头。但柴愔却后退一步,孝宗心知他已是被吓怕了,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戒心,不由苦笑着对珞瑶道:“这说联这个天子是不是很无用,连自己的臣民都保护不了?”
“皇上,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一切事宜我们回宫再说罢!”
“也好!”
临安皇宫。
“周宗的伤势如何,御医怎么说?”孝宗问。
“性命无大碍,只不过以后再也不能动武了。”苏君恕回道。
“只要留住性命,一切都好说。”珞瑶缓缓道。
“姑姑,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我一向以为,天正教只是想在江湖中争霸,没想到它对朝廷亦有野心,我是低估了它了。这点,是我的失算。”
“唉,姑姑,你也不必自责太深,就像你所说的,谁也不想这样的。亡羊补牢,未为晚矣。不知姑姑有何打算?”
“皇上,不必担心,臣已有对策。时机一到,皇上自可明白。现在请恕臣不便言明。”
“既是如此,联也不多作追问了。陪联一同去看看柴愔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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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赵极一睁眼,便听到有人说话,那人转过身来,却是檀羽冲。
“是你!”赵极惊异,“是你救了我?”
“不知是你幸运,还是我倒霉。”檀羽冲苦笑道,“你跌下山崖,却被我原用来捉野兽的藤网挡住。……”
“多谢!”赵极挣扎着起身,不料一动,便疼痛难忍。
“别动!”檀羽冲手一挥,点中他身上的穴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