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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外面好像有人在哭?”钟茗婉推开了窗,一阵嘤嘤的哭泣声随风而至。
“怎么回事?好像不止一个人。”潘沉玉也侧耳细听。
钟子雍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脸色铁青,“是有人在哭丧。”
“哭丧?哈哈,定远侯府啥时出了……钟子雍!你咒我!”
钟子雍不理他,推开门,叫了王管事过来,说道:“你去告诉那些丫环仆妇,咱们定远侯府有的是地方缺人守门,想去的尽管留下来。”
很快,西跨院门前的人群便如遭遇洪水飓风,迅速地四散开来。
郑窈娘失望地回到后院洗衣的地方。也不知如花公子是不是真的受伤太重,最终还是没能亲自现身安抚他的爱慕者们,她的梦想依然没能实现。
当知道如花公子就在不远的前方,她曾经有那么一刻想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可一想到屋里还有无恶不做的扫帚星以及粗鲁无比的大小姐,她最终还是退却了。
“唉,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一定要熬到与如花公子相见……啊!”
郑窈娘一声惨叫,只见洗衣盆不知何时已经倒翻在地,水流得到处都是,而那件尚未完工的衣裳已经不知踪影。
第二十五章
西跨院里,钟子雍端着茶,钟茗婉托着腮,静静地听着潘沉玉的数落。
“惜香怜玉,男人一定要懂得惜香怜玉;还有你,女人一定要温柔贤惠,温柔懂不懂?唉,粗人,全是粗人,我怎么会和你们是亲戚呢?”潘沉玉痛心疾首,只可惜因为那个黑眼圈而显得有些滑稽。
钟茗婉很想告诉他,那完全是他的爹爹一见到她的姑姑便死缠烂打、百折不回的结果。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只大狗钻了进来。这只狗名叫先锋,曾经是钟子雍最钟爱的猎犬,因为一直对主人忠心耿耿而被允许留在府里养老。
先锋走到主人面前,放下嘴里叼着的东西。它今天在后院发现了这件属于主人的东西,周围居然没有人看管,于是决定把它带回来交给主人。
“沉玉表兄,先锋叼来的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件衣裳。”
“哇,这衣裳一定是在泥潭里泡过!”
先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看着主人,闪着讨好的光芒,身后的尾巴正欢快地摇摆着。可是,很快,它的大眼里闪过惊惧和犹豫,并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该死的莫逃,给我滚出来!”
“啊!我刚想起来我的鸳鸯戏水还没有绣完。二哥,我先走了。”
“嘿嘿,子雍,我也刚想起来,我答应我娘帮她买点脂粉回去。我、我也先走了。”
这两人哪里还有心思留下来看那新来的侍墨丫环长什么模样,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她能活到下一次见面。
月黑风高之时,两个巡夜的下人路过后院,忽听里面传来一阵如泣如诉的声响。
“老王,那是什么声音?”其中一个下人紧张地问道。
“哈哈,是一个倒霉的丫环。”另一个依然谈笑风生。
“倒霉的丫环?大半夜的时候在这里哭,难道是……鬼?”难道是哪个倒霉死在这里的丫环?
“嗨,你不知道啊?就是将军书房里新来的侍墨丫环,也不知吃了什么胆,居然把将军的衣服放到泥潭里去泡,被将军罚去洗干净。呵呵,不过依我看,就是洗到天亮她也洗不干净。”
“原来如此,果然是够倒霉的。”原先因为害怕而有些名佝偻的身影顿时直了起来。
就在这两个下人说话的时候,院子里又响起很轻很轻的声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撕破了一般,紧接着,那个正对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哭泣的身影突然倒在了地上。
“子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莫逃去你书房当差,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减轻些罪孽,你倒好,让一个姑娘大半夜洗衣裳,还把人累晕了,幸好打更的及时发现。”孙氏性情温和,但生起气来也有几分威严。
“娘,我可没让她大半夜洗衣裳。”他只是说没洗干净不能休息,谁想她居然能洗到大半夜?
“唉,我知道她做事出了差错,可这孩子一看就知以前也是被人服侍的,你就不能体谅一下,非要用这种方法惩罚她?”
“我就是叫她洗衣裳而已,这算什么惩罚?”钟子雍死不认错。
孙氏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钟茗婉,“你们这兄妹俩,一个把表兄打晕,一个把丫环累晕,还真是……唉……”
钟茗婉小声说道:“我那是意外……”堂兄才是故意的。
“算了,既然你对她不满意,就换一个人去书房,让她到正房来吧。”孙氏想了想说道,她可不想别人说定远侯府喜欢虐待下人。
钟子雍一惊,这可不行!那女人精心设计进了定远侯府,显然没有安好心,让她跟在没有防备的母亲身边太危险了。
“娘,我知道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不过也无需把莫逃换走吧。”
“那你还想怎样?要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才好吗?”
“嘿嘿,娘说的是哪里话,我和她无怨无仇,折磨她做什么?以后儿子一定小心,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你确定?”
“娘,总要给儿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嘛,要不然下人们真把我当成是性情暴虐的主人,可就冤枉儿子了。”
“嗯,那好吧,莫逃还留在你的书房,你可记得要好好待人家。”孙氏当然希望儿子能像丈夫那样成为一个受下人爱戴的好主人。
“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待莫逃。”武英很快就要回来了,到时他一定会按照本朝律法好好地对待这个逃奴。
钟茗婉偷眼看了看貌似温和的堂哥,心想:“二哥怎么突然对这丫环如此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钟子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并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悄悄地绕到了一间小屋的背后。这屋里住着的正是昨天夜里洗衣洗到力竭而倒的郑窈娘。
钟子雍可不相信这女人晕倒是因为劳累过度,他坚信郑窈娘这么做就是为了引起母亲的注意,从而逃脱处罚并让母亲责备他。所以他一定要来戳穿她的谎言。
钟子雍没有从门而入,而是躲在窗户旁,轻轻捅破窗户纸,然后向里张望。他可不是有什么歪念,而是因为骗子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会露出真面目。
窗户正好在床旁边,钟子雍的视线看不到床头的情况,只能看到床尾。就看见两条腿从被子下面伸出来,左脚搭在右腿上,嫩绿色的轻纱小衣卷起少许,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那只□的脚掌同样白得刺眼,正伴随着一阵轻快的歌声慢慢晃动。
这真是一个精疲力竭、体弱多病的可怜女子?
第二十六章
郑窈娘当然不是因为干活干得太累了而晕倒,但也不是为了报复钟子雍而装病,实在是因为一时不慎竟将钟子雍的衣裳洗破了,想象可能面对的怒火,只好无奈地晕倒了。
装病的好处真是多,不但不用干活、不用被处罚,还可以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休息。所以她才会哼着欢快的小曲,摇晃着□的脚掌,仔细端详着如花公子的小像,幻想着与心上人花前月下的美景。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抓走了如花公子的小像,也抓破了郑窈娘的美梦。
“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郑窈娘一声惨叫,而后才想起用被子盖住全身——她可是只穿着中衣啊。
“哼,这里是我家,我为何不能来?”钟子雍打开画像看了看,脸上的笑容更加不屑。
“可这是我的房间啊!你、你居然爬窗子?”这不是鸡鸣狗盗之辈才会做的事吗?
钟子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抖了抖手上的画像,“怎么,你也喜欢这家伙?”
郑窈娘红着脸,抓紧被子,“这不关你的事!快把东西还给我,然后离开,要不然我就、我就……”
“要不然你就要大喊非礼?”
“没错!”这样的情形不是非礼是什么?
钟子雍一阵冷笑,“你叫吧,你把人都叫来,然后我就会亶明母亲纳你为妾。”
郑窈娘半张着的嘴唇立刻闭上了。开什么玩笑?给钟子雍做妾还不如给黄老太爷做妾。
钟子雍当然没有想过要纳这女子为妾,说这话也是因为知道能让她心生恐惧而闭上嘴,可真看到她闭上嘴时,自己的心里又不是那么快活。
他把画像丢回给郑窈娘,“你是想给他做小妾吧。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就你这不清不楚的身份是进不了潘府的大门的。”
郑窈娘快速收起画像,忿然地反驳道:“谁说我的身份不清不楚?我只是记不得而已,说不定我其实是某个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呢。”
钟子雍当然不相信,脸上还是带着那不屑的笑容,“是吗?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将军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事吗?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郑窈娘因为钟子雍毫不掩饰的鄙视而心生不满,她虽然不是无双绝色但也不是洪水猛兽啊。
钟子雍听了这话也心生不悦,虽然他潜入一个女子的睡房实属不妥,但哪有下人驱逐主人的?
他又冷笑两声,说道:“我来是因为听说由于我的处罚太过严苛而导致你又病倒了,所以特意来瞧瞧,不过看来你身体恢复得很快很好啊。”
郑窈娘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病人的身份,不该这么生龙活虎、伶牙俐齿。她心里后悔不已,立刻往后一倒,手扶着额头,声音也弱了八分,“唉,奴婢底子太弱,昨晚洗着洗着就晕倒了。休息了一阵是好了些,可还是做不了重活。”希望这男人不会想起来叫她去补衣裳。
“你不用担心,夫人已经下令让你好好休息,我不会让你再去洗衣裳了。”郑子雍已经对那件衣裳不抱任何希望,也没有拿回来细看,所以并不知道上面已经破了一个大洞。
郑窈娘松了一口气,又装出温顺的丫环模样,“多谢将军体谅。”
“哼,我不想体谅也不行啊。你很聪明,知道我娘心软,对下人一向宽厚,所以又用装病这一招来蒙蔽她。很好,你找到了靠山,可以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不过我要警告你,这日子不会太长。”
钟子雍久居上位养成的威严以及居高临下的说话姿态,都给了郑窈娘强大的压力。她拉紧被子,哀怨地说道:“将军到底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啊。”
“又听不懂了?没关系,等武英从楚阳回来你就会懂了。嗯,算算也差不多了。”
这家伙果真这么做了!郑窈娘脸色一变,她毕竟不是经验老道的江湖骗子,还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她没有被恐惧压跨,她还能睁着眼说瞎话!
“将军说的这些,奴婢真的听不懂啊。”
“哼,你要是真够聪明就趁早自己离去,如果还企图耍什么花招,到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钟子雍看到了她刚才刹那的变色,得意地抬起手掌似挥刀一般地挥了挥。
郑窈娘一惊,钟子雍的这个动作是不是意味着要砍她的头啊?
钟子雍没有做再多的解释,转身离去了——这一次倒是走了正门,留下郑窈娘独自躺在床上发呆,都不知手里紧抓着的宝贝画像都有些皱了。
怎么办?她不想放弃,更不想让钟子雍得意,那她就只能抓紧行动,务必要在钟子雍把郑家人招来之前实现她的夙愿。
第二十七章
“六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扫茅厕的经历没有破坏郑少清清秀的气质,反而还增添了几分坚韧,可听完郑窈娘与钟子雍的斗争史,他还是感到害怕了。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赶紧行动!”
郑少清有些无奈,“可现在这样你见不到小潘大人啊。”
“呀!钟子雍这个扫帚星!”郑窈娘气急败坏。钟子雍这些日子的确没有再让她干重活,可每逢潘沉玉到来便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