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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沉玉心中一惊,光天化日,孤男寡女,门窗紧闭,死无对证……难道她不只是想打击报复,还想调戏美男?
“你想干什么?”他警惕地身子往后一缩,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对漂亮的凤眼睁得大大的,里面带了些惊恐,也许还有点兴奋。
郑窈娘却被如花公子吓了一跳,他现在的表情,怎么和面对歹徒时的黄家主仆差不多。
“呃,表公子,我是想请您帮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潘沉玉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些,但他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不会是要他出卖色相吧?
她走过来,小声说:“表公子,黄家小姐的事您应该听说了吧。”
“哦,你说的就是那位知恩图报、以身相许的黄小姐啊。”听到事不关己,潘沉玉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坐姿,又开始摇起了他的那把描金扇。
“呸!什么知恩图报,她要真是知恩图报,以身相许的对象是我才对,那天可是我的功劳最大。”三个歹徒里她可是打倒了两个。
潘沉玉脸色一变:“以身相许给你?难道你有……那种兴趣……”可惜了,这么窈窕的一个姑娘。
“什么兴趣?”郑窈娘听不懂,她只是知道这世上有男人喜欢男人的事,却不知道女人之间也会有同样的情感。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潘沉玉使劲地摇着扇子,“你说要我帮忙,难道是要我去告诉黄小姐她报恩的对象错了?”
她想了想,说道:“是,也不是。”
“啊?”潘沉玉心想,这丫头打的是什么哑谜,怎么连我这个大才子都猜不出来呢。
郑窈娘的神情更加严肃:“表公子,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黄小姐的报恩对象有没有错,而在于我们不能让她嫁进侯府。”
“这是为什么?”
“因为……她配不上将军!”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她要报复钟子雍的始乱终弃。
“这……应该不会吧。我虽然没见过黄小姐,但听说她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学有才学,又是户部侍郎的千金,怎么会配不上呢?”潘沉玉心里想的是,就算真是配不上,也是定远侯夫妇说了算,关他什么事?
挺潘沉玉这么一说,郑窈娘急了:“哎呀,婚姻大事岂非儿戏,容貌、才学、家世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颗真心。而我敢肯定,黄小姐对将军一点真情实意都没有,她就是看上了侯府的权势!”她才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却忘了她不过是看了张画像便恋上了潘沉玉。
潘沉玉闻言确实微微一笑:“莫逃,你的护主之心我可以理解,但你要明白,这权贵之家联姻最重的还是门当户对,其次嘛就是相貌人品,至于感情,可以以后慢慢培养。”
权贵之家没有无利益的合作,包括儿女的婚姻。像潘沉玉这样自小就聪明无比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当然也不会因此而看不起黄小姐的品性,纯洁如白帛的人并不一定适合成为侯府未来的女主人。
听他这么解释,她就更着急了,她也顾不得潘沉玉的身份,指着他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将军可是你的亲表兄,又是你的好朋友,你真的希望他娶一个对他毫无感情却颇有心计的女人?”
“这其实……”潘沉玉想开口解释他的无情,但郑窈娘根本不给他机会。
“你想想,要是这女人嫁进侯府,巧言令色、欺上压下、以权谋私、中饱私囊……以后吃饭只能吃鸡屁股,种花只能种狗尾巴花,看书只能看《昭阳艳史》,三丈之内连母蚊子都见不到!你表兄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定远侯府还能有什么颜面?你身为侯爷的外甥、将军的表弟,就忍心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
居然连《昭阳艳史》都知道,这丫头不简单啊。潘沉玉撇了撇嘴,他才不相信郑窈娘的这些推测。再说他表兄有这么窝囊吗?如果取个妻子真有这么“贤惠”,不被钟子雍休了也早被他打废了。
“怎么,表公子不信?”
潘沉玉瞅瞅她冰冷的眼神和紧握的拳头,心想:我要是说不信,大概现在就要被打废了,子雍表兄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呵呵,莫逃姑娘说的有道理。”真娶了一个这样的妻子当然不好,可有道理不代表他会相信,“但是你要有办法证明才行啊。”
郑窈娘却不管他的言下之意,马上笑嘻嘻地说道:“所以才要表公子帮忙啊。”
潘沉玉先是一愣,然后失笑道:“你要我去跟侯爷夫妇说着黄小姐娶不得,也得拿出证据给我啊。”说到这里,潘沉玉忍不住心跳加快,难道这丫头真有什么不利于黄小姐的证据?
此时,郑窈娘却只是嘻嘻一笑:“路是用脚走出来的,办法是用脑想出来的。”
“切,说了半天你没有证据啊。没证据就别来找我,我可不替你背这黑锅。”潘沉玉头一扭,脸一歪,眼睛已经不知看到哪里去了,这丫头纯粹消遣他啊!
“表公子,我不是要您帮忙去提醒侯爷夫妇,而是要您帮忙找证据。”
潘沉玉扭回头,满脸不屑:“本大人是中书舍人,不是六扇门里的神捕,我上哪里去找你要的证据?”
“其实这一点儿也不难,只要您去找黄小姐……”
他简直哭笑不得:“难不成你要我直接去问黄小姐她想嫁给子雍是不是有什么险恶用心?就算有,你以为她会告诉我吗?”
“直接问她当然没用,可只要表公子您把她勾引到手,不就可以证明她并非真心想嫁给将军了吗?”甚至可能根本就不会再想嫁给钟子雍了。
潘沉玉半张着嘴看着郑窈娘,这丫头脸上的笑容非常之猥琐,活像小时候奶妈口中的用糖果诱拐天真男童的怪嬷嬷。
说了半天,还是要他出卖色相啊!
“这怎么行?”潘沉玉的嘴巴终于合上了,满脸愤慨,“子雍不但是我的表兄,还是我的好友,你居然要我去勾引他的未婚妻,我是这种人吗?”他也是有原则的,从不对自家人下手!
郑窈娘听到这话脸色也陡然一冷:“她是谁的未婚妻?钟黄两家到现在就没提过‘婚事‘这两个字,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她谁的未婚妻都不是!您现在去勾引她,那叫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听到这里,潘沉玉再次半天合不拢嘴,他自认脸皮不薄、嘴巴不笨,可和眼前的少女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子雍这是从哪里挖来的宝?怎么就盯上我了呢?是因为我太过英俊天人共愤,还是因为记恨我上次晃点了她?想到这里,潘沉玉突然大笑起来,合起折扇指着郑窈娘笑道:“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
潘沉玉用折扇指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吃醋了。”
“你说什么?我中午吃的是酱油,不是醋!”郑窈娘不是不知道“吃醋”的含意,可她心里突然一阵慌乱,慌得她不想去琢磨“吃醋”何意。
潘沉玉怎么会看不出她话中闪烁,心里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恢复了浊世佳公子的潇洒翩翩状,折扇轻轻拍打着另一只手掌,边拍边说:“你这是在吃醋,你这是在吃子雍的醋。”
“一派胡言!我怎么会吃他的醋?我可能会吃了他这个人,但我绝对不会吃他的醋!”郑窈娘此时就差指天发誓。
居然连人都想吃了,可见色心不小啊。
潘沉玉轻轻一笑道:“呵呵,你不是吃醋,那为什么一定要破坏他和黄小姐的婚事?不要再跟我说什么黄小姐不是好人,其实你就是吃醋了,因为你喜欢子雍。”
——因为你喜欢子雍。
郑窈娘的心里“嘭”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表公子,您在和我开玩笑吗?”郑窈娘做出西施捧心的动作,但她可不是要东施效颦,她的确觉得自己的心脏出了什么问题,不是疼,但就是怪怪的。
“这是玩笑吗?”潘沉玉确实一副被我看穿了还想抵赖的神情,得意地摇着描金扇,权当是诸葛亮手里的鹅毛扇。
“这当然是玩笑。我怎么可能喜欢上扫……将军?”郑窈娘使劲地笑着,仿佛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啪”的一声,潘沉玉把扇子一合,面孔一板道:“请不要侮辱本公子的智慧。你要是不喜欢子雍,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破坏他的婚事?”
“因为黄小姐配不上他啊!我身为将军的丫环,总不能眼看着他掉进婚姻的坟墓而无动于衷!”她理直气壮地说道。
“啪”的一声,潘沉玉又把扇子打开了,冷笑道:“你就吹吧。你不过是一个小丫环,你识人的眼光比得过侯爷夫妇?你对子雍的关心比得过侯爷夫妇?哼,居然哄我去勾引一个大家闺秀,像你这么忠心的仆人我不是没见过,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我真的不是……”郑窈娘有些慌了,她的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她不是为了霸占钟子雍,而使单纯地想报复他。
“哈哈,刚才是真的在跟你开玩笑。”潘沉玉又换了一副和煦的面孔,“我知道你也并非有什么恶意,只是被妒意冲昏了头脑。其实嘛,男人三妻四妾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想黄小姐也不会在意子雍收你为妾……”
“哎呀!我真的没想过要嫁给你表兄,别说做妾,他让我做正妻我也不嫁!”她这一次是真的指天发誓了。
“那你对他的婚事这么积极做什么?难道是别人买通你做的?不会吧,子雍也有这么多追求者?”潘沉玉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郑窈娘心想,你猜得倒也差不多,只不过我家小弟没有收买我,而是我看不惯钟子雍的始乱终弃才想报复他。可这个真相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于是,她讪讪地笑道:“表公子,我这么做真的是在为将军后半生的幸福着想,绝对不是因为对他有什么爱慕之心。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潘沉玉很认真地问道,那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那好看的眼睛略带疑惑,那好看的嘴唇轻轻抿着,让人恨不能掏出一切,只求抹去他脸上的愁绪。
郑窈娘心中“轰”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倒塌了。坐在她面前的是如花公子,是她不顾一切来到京城要见的人,是她想方设法要向其表露心意的人。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郑窈娘两眼直冒小星星:“因为我心中早有了心上人,不是将军,而是、而是……”
“而是谁?”潘沉玉咽了一口唾沫。没办法,好奇心被吊起来了,不知道答案今晚肯定睡不着觉。
“就是公子您啊……”不管脸皮有多厚,面对着心上人吐露心声,郑窈娘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压低了嗓音,深情地说出了那几个字。
“咳,咳,咳……”潘沉玉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莫逃,你怎么也跟本公子开起玩笑来了?”
“公子,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我的真心话。”郑窈娘把双手按在胸前,可惜她没法把心挖出来给心上人看。
潘沉玉突然脸色一变,又咳了两声道:“莫逃啊,咱们还是说说明天的天气”
“公子,我不叫莫逃。”机不可失,时不待我,郑窈娘这一次可是豁出去了,“我姓郑,名窈娘,是楚阳人士。一年前偶然得到了公子的一张小像,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公子。我对公子的爱恋犹如滚滚长江东逝水,我对公子的思念犹如一江春水向东流,反正都是绵绵不绝、永无止境。”
“呃,莫……不,郑小姐……”潘沉玉拼命地朝她摆手示意停止。
“公子您别打断我,我好不容易才有勇气、有机会向您告白,就让我一次说个够吧!”郑窈娘使劲挤了挤,眼眶里还真的有些湿润了,“到后来,我对您的爱恋与思念实在无法抑止,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于是我决定立刻告别家人、背井离乡来到京城,隐名埋姓潜入侯府为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