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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就是那个咒我未来妻妾不合的小子!”潘沉玉明白了,难怪他到现在一个颜如玉也找不到,就是被这小子咒霉了。
“好啊,一个扫茅厕的也敢打茗婉的主意!看我怎么收拾他!”潘沉玉一把扯下凤梧头上的大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冲出轿子,“别走,别让他们跑了!”
“哎,公子等等我啊!不是那条路!”凤梧一边用手遮住脸,一边慌忙追上。
“少清兄,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怎么约在这里?”
自从两人在京城重逢,已经暗中相约好几回,可像这样约在一间无人的屋子里还是头一次,钟茗婉不由得有些心慌。
她不是不相信郑少清的人品,更何况郑少清并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可一想到是和清秀文雅的少年单独待在一起,心里就止不住的慌张。也许,那是兴奋,那种担心会发生什么又渴望会发生什么的兴奋。
可是,郑少清并没有被她的兴奋所感染,他沉浸在要与“钟子茗”分离的痛苦中。
“子茗,我明天就要走了。”辗转了好几夜,他最终还是说出了和“钟子茗”的告别。
“啊,你要去哪里?”钟茗婉被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弄懵了。
“回楚阳啊。”郑少清勉强挤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哦,”钟茗婉似乎才想起他不是来京城久居的,便继续问道,“这么说,你六姐和沉玉表兄的事成了?”
想到这个结局,钟茗婉心里有些遗憾,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他所说的六姐,但她还是觉得郑小姐和钟子雍在一起会更适合,能把他气成那样的女人可不好找啊。和她相比,黄小姐平淡得像杯白水,简直连一点茶味都没有。
郑少清忍不住笑了:“当然不是,六姐对沉玉公子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如今亲眼见过气人,倒也不觉得……再说这女儿家的婚姻大事还是要听爹娘的安排。”考虑到那是“钟子茗”的表兄,郑少清没把六姐的评语都说出来。
郑小姐既不会嫁给堂兄也不会嫁给表兄,那楚阳郑家就不可能和京城钟家有任何瓜葛,她和郑少清还会有机会再见吗?即使贵为镇西将军的千金,她的婚姻大事也由不得她做主。
“真遗憾,我还以为我们两家可以做姻亲呢。”钟茗婉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强作欢颜。
“怎么,子茗想和我做姻亲?”
“是啊,这样我们就可以常见面了。”钟茗婉不知不觉说出了真心话。以后她不可能再离家出走、四处游玩了,不是因为伯父、伯母管得严,而使她明白这样的行为会给周围的人带来许多不便。
郑少清却眼睛一亮,高兴地说:“子茗,你不是尚未订婚嘛,不如在我的姐妹当中挑一个。我还有三个姐姐一个妹妹尚未出嫁,论相貌七姐最漂亮,论性情五姐最稳重,论年纪九妹最合适,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娶我六姐好,她又聪明又善良……”
“不行,不行,我怎么可能娶你的姐妹?”钟茗婉不等郑少清把他那天下无双的六姐夸奖完就连忙摇头摆手,生怕拒绝慢了就变成了郑家的女婿了。
郑少清脸色黯淡下来:“是了,你怎么着也是定远侯的小公子,哪里看得上商贾之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她哪家的女儿都看不上,看上了也不可能娶啊。
他只是自嘲地笑笑:“我知道子茗不是那种人,只是我们的确没有做姻亲的缘分。”
“那倒也未必……”钟茗婉小声嘀咕。郑少清的提议她虽然不可能接受,但却提醒了她,让她想起了一个难得被她记住的才子佳人的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
“少清兄,不如你娶我堂妹吧。”钟茗婉憋红了脸才说出这句话,“我堂妹是镇西将军的女儿,年龄和我相仿,模样和我相仿,性情也和我相仿,你们一定……会很适合……”
郑少清愣了半天才说:“那、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钟茗婉赶忙问道。
“钟小姐是镇西将军独女,我怎么配得上?”身为潘府的下人,郑少清对钟家唯一的千金也略有所闻,知道她是受万千宠爱于一身,而非“钟子茗”这样备受欺压。
“我……她是镇西将军独女,你也是楚阳首富肚子,怎么会配不上?”
“呃,钟小姐恐怕不会喜欢我。”
“不会!我喜欢……我是说她和我关系好得很,她喜欢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我喜欢的她一定会喜欢……”
如果此时郑少清抬头细看,便会发现“钟子茗”脸若桃花,杏眼含羞,哪里还有原来的英武。可惜为了不让“钟子茗”发现自己的真实想法,他一直低着头。
“还是……算了……”
“郑少清!我……我堂妹那么好的人才,你怎么看不上她?她长得像我,性情也像我,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女人?”钟茗婉火了,他怎么听不懂她的暗示,还是压根对她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
“子茗兄,不是我看不上令堂妹,只是、只是……”只是他宁愿娶一个与“钟子茗”相差甚远的村姑,也不要娶一个与“钟子茗”相貌、性情相仿的钟小姐,那只会让他日日受折磨。
“郑少清,你这头蠢猪!你这头蠢驴!”她想不起故事里的祝英台是怎么咒骂梁山伯的,可现在的郑少清在她眼里连蠢猪、蠢驴都不如。
郑少清诧异地看着“钟子茗”,发现他气急败坏、羞愤难当的模样竟然有些像六姐,可他是男人啊。
“哈哈……不行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笑死我了……”
窗外传来一阵时断时续的笑声,钟茗婉慌忙推开窗,看见一个头戴大帽的男人正蹲在窗下捂着肚子大笑。
“潘沉玉,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一把扯掉他的大帽子,发现偷听着是一个熟人。
“沉玉公子,您、您这是……”郑少清的脑子变成了一团糨糊,他和子茗兄的私会被发现了,该怎么办?要是钟子雍知道“钟子茗”企图插手钟小姐的婚事,会不会更加残酷地折磨他?
“等等,让我笑够了再说话。”潘沉玉憋住气站起身,刚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便一边拍着窗台一边继续哈哈大笑,几只停在树上的小鸟都被惊得飞了起来。
“潘沉玉,你要是再不停下来,我、我可就要……”一腔羞恼正无处可泄的钟茗婉在这笑声的刺激下恶胆狂生,撸起袖子露出了拳头。
“别、别,我不笑了还不成吗?”潘沉玉向站在不远处的凤梧招招手,他为了憋住笑早已没有力气多说话了。
凤梧小跑着过来,扶着潘沉玉爬过窗台,向凶神恶煞的表小姐辩解道:“表小姐,小的一直在外面替二公子望风,什么都没有听到。”
表小姐?这是在说谁?这屋子里有女人吗?郑少清脑子里的糨糊更稠、更黏了。
潘沉玉爬进屋里,找张椅子坐下,便把那个卖主求荣的小厮赶了出去。这屋里发生的事虽然可笑,却不可以流传出去。
“该死的潘沉玉,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钟茗婉看到他脸上怎么也憋不住的笑意,不由得更加恼怒。
“哎呀,我能不笑吗?”潘沉玉又笑了起来,“你当你是祝英台,可你这位子清兄却比梁山伯还呆,不知你是女扮男装的祝英台,只以为你是仗势欺人的马文才,哈哈!”
“你是祝英台?”郑少清本来想问的是“你是女扮男装?”
潘沉玉再次笑得岔了气:“你这呆头鹅还不明白吗?她要你娶的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啊!沉玉表兄你坏死了!”钟茗婉双手捂着脸,又叫又跳,小女儿的羞态此时一览无遗,把郑少清看得两眼发直。
“原来你是女扮男装。”郑少清终于找到北了。
“我、我怕你知道我是女的就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钟茗婉小声说道。这让潘沉玉吃惊不小,这还是那个号称巾帼不让须眉的表妹吗?
“怎么会?我愿意、愿意……”要是早知道钟子茗是女儿身,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喂,呆头鹅。”潘沉玉站起身,搂住郑少清的肩膀,“你姓郑,是楚阳首富的独子?”
“嗯。”郑少清惊喜之下反应变得迟钝起来。
“郑窈娘郑小姐是你的……”
“六姐。”
“哦,难怪长相看起来有几分像,可这脑子差太远了。”
郑少清回过神来,怒视着潘沉玉道:“沉玉公子,我不许你侮辱我六姐,她比许多男人还要聪明。”
潘沉玉一愣,他可不敢嫌郑窈娘笨,他是嫌这呆头鹅太笨。
“哈哈,实在是太好玩了!怪不得你六姐要带着你一起来……”可怜他只有一个妹妹,而且拳头比他还大,享受不到以大欺小的乐趣。
“沉玉表兄,不准你欺负少清。”钟茗婉发现了潘沉玉的险恶用心,怒道。
“哎呦,还没过门就开始护着……哎呀!不行!你们这是私定终身!”潘沉玉这才意识到他险些成了一个不道德行为的背后推手。
郑少清红了脸,钟茗婉却毫不畏惧地说:“那又怎么了?你们不是都说一定会让我嫁给我自己喜欢的人吗?”
“不行,不行!你爹爹是镇西将军,他爹爹只是一介富商,这婚事……不是你们能说了算的。”潘沉玉急得直摇头,他只顾着看笑话,怎么把这个关键的问题给忘了?本朝商人虽然地位比前朝高,但终究不能喝真正的世家相提并论。
“我、我不管,我就要嫁他!”钟茗婉没想到会有这个变故,只能说起狠话,她可不想真和祝英台一样的下场。
“你不管,我得管啊!”潘沉玉没心思笑了,他倒不是真看不上郑少清,只是担心远在边关的二舅和两位表哥会不远千里来砍了他。他后悔自己一时糊涂掺和进来,如今想假装不知情也来不及了。
“潘沉玉!”
“子茗!”郑少清及时插在钟茗婉和潘沉玉之间,挡住了钟茗婉举得高高的拳头。
潘沉玉一边感激郑少清的援救之情,一边埋怨钟茗婉太过粗鲁,难道这丫头就不担心郑少清会被吓跑吗?潘沉玉自己也糊涂了,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啊?
“你还叫我子茗?人家叫茗婉,婉约的婉。”钟茗婉瞬间变温柔的工夫再一次让潘沉玉大吃一惊,这丫头也知道何为婉约?
“茗、茗婉……我是想说……”郑少清大喝一声之后又变得羞涩起来,但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期待。“我是想说,你愿意等我吗?”
“等你?好啊!”
“傻丫头,你倒是问清楚再答应啊!”潘沉玉忙上前反插到两人中间,厉声问道,“姓郑的小子,你想让茗婉等什么,等多久?”
郑少清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也觉得自己现在的举止不合礼数,但他顾不了了,生怕一时犹豫就永远失去了和钟茗婉在一起的机会。
“潘公子,我想茗婉等我两年。明年乡试,后年会试……茗婉你等我,等我考中状元就来你家提亲!”
潘沉玉险些开口大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中状元是那么容易的吗?就算当年有神童、才子之称的他也不敢再考前妄言一定能金榜题名,更别说中状元。
钟茗婉可不管这些,她只听到郑少清亲口说要上她家提亲,便高兴地叫道:“我等!等二十年我也等!”
“唉,你这不是在咒郑公子二十年也考不上吗?”刚刚还在嘲笑郑少清信口开河的潘沉玉转眼就被钟茗婉的口不择言弄得哭笑不得。
“啊,我说错了。”钟茗婉把自己的脸埋在表哥身后,“我是说,少清一定会考上的。”
“会考上的,为了茗婉我一定会考上的!”郑老爷要是听到这话一定会气得连胡子都翘起来,他让儿子读书的目的是光宗耀祖,而非讨女人欢心。
“唉,那就祝你们好运吧。”潘沉玉看到这两人是一片痴情,也不忍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