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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站在你身边,他比你小一岁却是我们的同班同学。他叫付亚鹏,他也长得很清秀,果然你的精致是基因遗传的原因。
我有些冲动,想对你说些什么,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却说不出口。你知道的,我是胆怯的,是矜持的,是假清高的,否则我不会四年了,什么情感都没对你说过。
大家一个一个走了,走之前。陈宇庭和聂晨要了我的手机号码,我原先的手机卡丢了,连着所有人的电话号码都丢了。我也没有你的号码,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告诉你。
我向陈宇庭要你的电话号码的时候,他用很暧昧的眼神看着我。我回头看你,你正在和聂晨说话。你脸上带着笑容,是我熟悉的有害羞意味的,两颗犬齿让你的笑容可爱而略显甜腻。
李恩慧的家跟我在同一个方向,很平常的我们两个拦一辆的士,可是陈宇庭的家在李恩慧家的附近。我不得不跟他们两个人坐同一辆的士。感觉尴尬无比。
上车之前,我抬头看你。你穿深蓝色的窄口裤,白色的T恤,我最爱的NIKE AF1的板鞋,你还是我眼底的美好。
夜行的红色TAXI上,开车的师傅很健谈。他和陈于廷聊得不亦乎,东北人那点吹吹牛侃侃大山的自来熟的性子被他们发挥到极致。
我默默地打开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器,耳机换了一个又一个,现在用的是最艳俗的嫩粉色。歌曲一首接一首的播,却恰好都是你喜欢的皇后。这只是你初二时无意间随口对我说的,可我一直记到现在。不敢忘却。
车子最先停在我家门口,我打开车门走出去。刚要往前走,身后就传来李恩慧的声音。她告诉我,“莫昕,你到了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瞬间恍惚,好像时间一下子转眼飞逝,回到了原先的那段我们亲密无间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的腿摔折了。我每夜陪她于床边,日夜奔波,陪她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
那个时候,我们亲密的像一对姐妹,身上都是彼此的味道。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楚汉分界。就像这辆TAXI一样,在这条单行道上越行越远。
他们两个坐在车上与我说再见,我也挥挥手,转身向家里走。楼道的大铁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坏了,也许是楼下的搬家公司弄坏的。楼梯间的灯也不知什么时候坏了三楼那一盏。
我用手机散发的光线照明前方的路,微弱的光亮在大片的黑暗中毫无作用。一个人摸索着墙壁走到了四楼,从包的外层里掏出钥匙。像个喝醉酒的人,钥匙死也对不上锁孔,它们纠葛半晌,还是发出契合的声音。
门是在去年冬天换的,C城的冬天冷得要命,风不要钱的刮着,可还是坚定的换了它。
这个房子现在是我的,房产证上写着我的大名。还不错,父母的离婚为我换来一处黄金地段的房产,而我要做的不过是在这个夏天结束的时候搬家,将这个房子租给另外一个人。
三中可以寄宿,我一个月可以回家的次数一个手掌就数得清。事实上,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家里,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因为这里的味道而变得窒息,而这种感觉蔓延在每一寸空气里。
坐在床上给李恩慧放短信,告诉她。“我安全到家了,你就和陈宇庭熬在车上吧。”
她不甚在意的发给我一个微笑的表情符号。
门被打开,老妈带着满身的酒气回来。一边走向梳妆台,一边问我:“你怎么染头了?”
“怎么?不好看吗?”我睁着对大眼睛装可爱的问她。
“小孩子臭什么美,明天就染回去。”她板着一张脸这样命令着。
“妈,我都考上三中了。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保证在开学之前染回来。”我一边看着她一边撒娇的说着,明显的看到她的动摇。
趁机走过去摇她的胳膊,她终是无奈的笑了笑算是放过我。而我却在那个时候背过身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我知道我一定能蒙混过去,否则也不会那么气定神闲的染发,有的时候连自己都讨厌自己,只会欺骗那些我熟悉的对我好的人。说句实话就是不知廉耻。
拿出睡衣换上。刷牙,洗脸,上床,做一切乖宝宝能做的事情。
可内心却是春意盎然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被子被揉成团又铺开。烦躁的坐起身,揉了揉头发,从一旁拿起手机。惊讶的发现上面的未读短信积攒成山,聂晨问我:“你到家了吗?”
我皱皱眉头,想着这句话不应该来问我的吧,却还是回复:“大少,这句话不是问我的吧,应该去问小白吧?”
他给我一连串无语的省略号就再无短信。
MSN上认识的比大我三岁的网友与我闲聊网上的奇闻异事,因为存在于太虚拟的空间里,所以聊起天来无所顾忌。老妈坐在卧室里看一部十点档的肥皂剧,不是爱情,而是一部家庭伦理剧,可是我却看着看着眼泪就留下来。
经常会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哭,毫无理由。蠕动着下床,赤脚走下床,地板很凉,蜷缩在老板椅上打开文档写一部还未完成的小说。
黑夜中女人留下的眼泪被人谈及总是显得无限暧昧,自己却只感觉羞耻。
孤独是可耻的,寂寞是可耻的,而像我这种在黑暗中流泪的人就是十恶不赦的。
很晚才打开QQ,自己是疲惫于上QQ的。因为很烦很乱,有太多不认识的人跟你说太多不知真假的话。就像一个速成的配对游戏,只要三句话“你是干什么的?”“你对我有感觉吗?”“我们在一起试试吧。”就可以立即变成虚拟世界里的亲密关系。
王斌的头像还亮着,澄黄色的小手机图标告诉我他正在费尽苦心用完他的流量。凝视他的头像半晌,还是没有打扰他,打开PPS坐在电脑前看电影。
觉得王家卫是神,在他的《东邪西毒》里沉沦。看张曼玉注视窗外时美艳而落寞的姿势,看林青霞饰演的慕容女儿因为慕容这个姓把自己的人格分裂变成孤独求败。
她的痴情,她的癫狂,她与欧阳锋的暧昧相惜,看到想要流下泪来,最喜欢那坛叫做醉生梦死的酒,如果它真的存在于世千金不换。一口就能忘却那些悲伤的幸福的甜蜜的痛苦的,时间的繁文缛节太过笼统,所以是空白才更让人贪恋。
这个时候王斌的QQ对话框突然跳出来,耳机里滴滴滴的响。他问我,“莫昕,你说我该怎么办?这是我们最后一个夏天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可是她还是没答应我。我该怎么办?”
看着这个男人苦涩无比的话,心的某个柔软的地方也被感染。是啊,该怎么办呢。王斌该怎么样才能和小黑在一起?而我要怎样才能和你在一起。
最后一个夏天还是轰轰烈烈的结束,我和你在这个初中生活结束的时候就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连个再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我凝视着显示器上的对话框,手在键盘上方迟疑着就是不敢落下。我连说些什么都不知道,连安慰都做不到,我比他还惨烈些。起码小黑明了他的爱意。
而我胆怯的连和他说话都不敢。
手机的屏幕在这时又亮起来,它告诉我陈宇庭发短信给我,只一个单字一个符号:在?
在。
干嘛呢?
在哭。
怎么了?
我愣在手机这边,话到嘴边还是要咽回肚子里。我想说,我喜欢一个人,却连表白都不敢。
可是却连对着陈宇庭说这句话都不敢,我只能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打出来:没怎么,跟我妈看肥皂剧就哭了。
他回给我个惊叹的表情符号,感叹着:原来你这么多愁善感啊。
我就发回去:是啊,是啊,这才不辜负我的星座,双鱼啊。
手机上显示发送成功,却突然间烦闷的不想再说任何话。索性关掉手机,用沉默做我的一切伪装。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看文,召唤来人
、又一日
第二天,老妈很早的就走了赶去上班。开关门的声音把我吵醒,原本想翻个身继续与周公会面,可是却没了睡意。
郁卒的睁开眼睛,阳光刺痛视网膜,悻悻地闭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再睁开,按下手机的开机键。走下床去洗脸刷牙,穿着白色的睡裙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在家里晃悠。
广播里声音甜美的女主持人刚刚播到现在是早上十点的时候手机准时的响起来,来电显示上写着聂晨两个字。虽然是困惑他为什么会打电话来,可还是按下了接听的绿色键子。
“莫昕同学,出来玩吧。”聂晨格外精神抖擞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喂,喂,聂晨同学,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呢?”我一边走向厨房一边好笑的在手机这边打趣着。
“想找就找啊。找个美女出来多有面子啊。”聂晨在手机那边油嘴滑舌的说着,我知道是玩笑话却还是挂起个笑容来。
“诶呦呦,这句话应该找小白说啊。她要是吃醋了我可担待不起呢。说正经的,都有谁啊?”我满意的从美的的双开门冰箱里找到我最爱的酸奶语气很好的问着聂晨。
“付良生,王斌,小黑,小白都去。”聂晨在手机那边汇报着,我在这边把面包放进烤箱里。
“去哪啊?”满意的调好了时间,把问题抛给聂晨。
“就游乐园。”他见我快同意了就说得格外迅速,我却在想着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有精力。
“什么时候?”我边抬眼看一下墙上的表边问着。
“你家不是在总校附近吗?那我11点过去接你吧。”话语刚落他就挂断了电话,我气鼓鼓的看着手机连句吐槽的话都说不出来。烤箱滴滴的叫,我就手忙脚乱的把金黄色的面包片拿出来,配上喜爱的西红柿片和黄瓜,健康的早餐。
心里暗暗想着,去游乐园的人都是一对一对的,形单影只不过我和付良生而已。虽然他有女友了,不过可不可以满足一下我的小小的私欲,妄想我是和他在一起的。
重新走回卫生间,曼秀雷敦的抗痘系列是最近的新宠。对着镜子戴上美瞳,把头发盘成今年最流行的花苞头,美美地用梳子梳了梳自己的斜刘海儿。
镜子里的自己让我感到陌生,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会用上陌生这一次,不过有一瞬间我怀疑那是否是自己。
从衣橱里拿出件白色的上面印着个红心的半袖棉衫,□穿一条米色的背带七分裤。戴一顶卡其色的长檐帽。把iPod,手机,钱包,饮料什么的一股脑装进NIKE的大双肩包里,在楼下买几瓶矿泉水和零食。
我想,我是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快到了约定的时间,我站在总校门口等着聂晨。正午的太阳很大,用手遮住了,还是耀眼。索性抬起头仰望,满眼却只剩下黑色,感觉眩晕。
原来绚烂到了极点就只剩下黑色了。
聂晨走过来的时候,远远地我只看到被灼热的空气中模糊的身影。他穿一件白色的半袖衬衫,深蓝色的窄口仔裤,一双NIKE的板鞋。
我在想,我跟这些人什么时候这么亲密过。答案是:从来没有。
而现在的亲密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变得美艳还是因为家里有钱了,还是他们只是觉得闲来无事逗我玩未必是件不好的事。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应该相信一次呢。人这一辈子如果只是抱着不信任,一定不会这种念头,那生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喂,来的这么早啊。”他笑了笑,从路的那边走来,挥了挥手算是和我打招呼。
“没什么事就早来了。”我也笑着说着,觉得自己在时光的间隙中越来越温婉,在某一个不具名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