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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可悲的是莲见亲自带领久野走向那个仓库。
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走向火坑,并且是自己推了一把。
可是出乎意料的,莲见并没有站出来阻止,只是站在仓库外痛苦的流泪。
这个孩子让人感到锥心之痛,这个疼痛感源于他的无能,懦弱。
我甚至惊讶,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一直喜欢的女孩。
而且就在久野走向仓库那头时曾回过头看着莲见。
可莲见仍然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而且这份沉默也在面对星野被多次欺凌与羞辱的时候也存在。
于是这种沉默让我感到窒息。
我把手砸在沙发上,软绵绵的垫子让我的拳头陷在里面。
看着这样的剧情,似曾相识,好像自己也是这样,什么都做不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紧闭的嘉庆关上的房门,耳边还回荡着莉莉周的音乐。
是清淡的,轻轻浅浅的声音中让人感觉心静了下来,也感觉心痛。
最后,在莉莉周的演唱会前,莲见杀了星野,杀了青猫。也杀了心灵里的另一个自己。
带血的尖刀插上青色的苹果。
146分钟的影片终于到了结尾,看完之后心里没着没落的痛。
影片里的一些冲击和感受让我不得不闭上双眼,静默我颤抖着的心。
身后的门被打开,嘉庆凶巴巴的看着我说:“看完了吧。可以走了吧。“
我看了看她,然后径自走出门去。而嘉庆站在那里,好像还不适应我一瞬间在她面前展示出的冷漠。
是的,她诧异,她惊愕。我亦如此。
她在我身后把所有的电器都关了,厚重的帘子放下来,遮挡住了一切照下来的阳光。
我站在街道上,看着她闭店关门。
拿起手机,莫昕和我在一起时的笑脸还明晃晃地嘲笑我。
我和嘉庆坐上TAXI,手指一动,屏幕就变成了一片悠远的天空。
而我却不知怎么的,突然的就感觉难过。
一个人总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为自己辩解开脱,而总有人会相信他。
这并不是因为那个人的骗术有多高超,谎言有多高明。而是我们就这么傻的不想拆穿一个谎言。
我如此,莫昕如此,而嘉庆不同。
她总是直白的不知道掩饰,大部分时间和她说话,感觉像是一刀捅进一个橙子流出酸涩而辛辣的汁水,把刀拿出来还剩下一个丑陋的伤口。
所以当嘉庆不在意的跟我说:“你手机上那个女的是你女朋友吧。好好待人家。”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还是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
我却在这个时候气到手指发抖。
而此刻,嘉庆站在我身边,我陪着她在妇产科挂号。
拿到了一张写着16号的单子。
我回头看她,她脸色惨白,是那种病态的不正常的白,看起来像恐慌着什么。
她的眼睛直愣愣看着某一个地方,着了魔似的。
过了一会,她僵硬的转过头问我:“林兮,你说我把孩子打掉是对的吗?”
我什么话也不好说,只能看着她,缄默不语。
她好像也不需要我的回答,只是从手袋里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
我不经意的间看到那个人的名字,LGBL40的屏幕上明晃晃的写着“叶子辰”三个字。
我不笨,自然能轻而易举的将所有的记忆的碎片串联起来,想起那个与我见面为数不多却让我印象深刻的让我感觉危险的男人。
嘉庆在她的LG手机的键盘上按了一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听筒将所有的声音放大出来,嘟嘟嘟的忙音令人感觉烦心,一声声如鼓,入骨。
嘉庆好似轻巧无比的按下挂断两个字,我却在侧面的角度清晰地看到她手指的颤抖。
她一脸嘲讽而恍惚的看着我。
我甚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悔不当初?
No,那她就不是魏嘉庆。
她只是在想这个让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到底好在哪里。
所以她的脸上才会透露出一种懊恼而迷茫的神情。
她化了很浓很浓的妆,为的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些。
浓重的眼线,松绿色的眼影,酒红色的唇膏搭配起来如此出挑。
长的黑色羽绒服和白色围巾下面只穿了一条糖果绿色裙子,毛线的长筒袜,过膝靴,这让她看起来像是个久经风尘的女人。
不过,她也差不了多少。
我和她并排坐在冰冷的塑料长椅上,医院的空气中总是漂浮着终年不散的消毒水气味。
我们等待护士叫到她,不经意间回头看她,发现她孱弱的仿若栀子花般易碎的样子,让我觉得她像个小孩子。是渴望人安慰的。
而我呢?只不过是把身上的白色羽绒服紧了紧。然后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些从手术里走出来的摇摇晃晃脸色苍白的女孩。
记得很久之前堕胎这种事情是要刮宫的,所以一般电视剧里的女人每到这个情节都叫得跟杀猪的似的。
我想,有情可原。
而现在?
一是无痛人流这种东西普度了茫茫众生,二可能就是未婚先孕的小妈妈越来越多,而那些人是不敢叫出来的。
“16号,魏嘉庆。”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护士从里面把房门打开,LED屏幕上也尽忠职守显示着我身边人的名字和编号。
嘉庆愣了愣,然后下意识的抓起了她身边的我的手。
她的手冰冷而柔软,这样的触觉让我联想到一条蛇。
在我还没来得及把她的手甩出去的时候她先放开,表面上镇定自若地走进去。
当然如果能忽略她抚摸着肚子的双手我想这个神情会更可信些。
我坐在那里心不在焉的等候了,思考半晌终于还是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可是当风声响起的一霎那我就后悔了,迅速的按下了挂断键,手机屏幕上湛蓝的天空甚至都让我感觉难过。
我真JB不是东西,直到刚才一刻想的还是要问一问莫昕叶子辰的电话号码。
我无助的把自己的脸埋在双手中,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肆无忌惮的去伤害身边的那些自己喜欢或不喜欢的人。
也感觉愧疚,可是短短的压在心头几秒后就又烟消云散了,一副快乐的样子。
我这才感觉到原来禽兽穿上了件漂亮的衣服,也会一样在人群中从善如流,光辉艳丽。可本质上,它还是个衣冠禽兽。
不可置否,我比穿上衣服的禽兽还像衣冠禽兽。
在我的后悔莫及和惴惴不安中手机的铃声响起,我手忙脚乱的看着跳跃的莫昕的名字。
按下了接通的绿色键子。
听筒靠近耳畔。耳朵里有嗡嗡的杂音,可还是掩盖不住莫昕略有些沙哑的声音。
“你给我打电话了?”
“是。”
“有事吗?”
“你知道叶子辰的电话号码吗?”
“你找他有事?”
“别问了。”
“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吧。”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下子呆滞在原地。我
的眼前白兔赤乌轮番闪过,然后感觉恍惚。
“你知道什么?”我有些急切的问她,不知道自己的语气里带着的压迫和愤怒。
“叶子辰和那个女人是男女朋友,而且学长想和她分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等会把号码发给你。”说完这些,听筒那边就只剩下嘟嘟的风声。
我这才发应过来,原来我的语气多强硬
。
我对一个我喜爱的,现在毫无关系的女人发火因为另一个女人,我开始质疑我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
我觉得我自己令人恶心无比。
过了一会,手机震动起来,我拿起手机。
僵硬的点开阅读,她跟我说,“其实原先不知道你喜欢的人和学长要抛弃的是同一个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装个圣母去体谅些什么。但林兮,你TM真不东西。起码你要知道你想选择的是谁,否则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的优柔寡断而受伤害。这是叶子辰的号码,XXXXXXXXXXX”
我看完这条短信之后整个人瘫倒在冰冷的塑料的长椅上,我痛骂自己的优柔寡断,痛骂自己的心怀两个人。
我觉得自己要是生在陈世美那个时代里,我绝对比他更应该被斩首示众。
这个时候诊室的门被打开,嘉庆脸色苍白的走出来。
我看着她,她低头看着地板,手里紧握着她黑红色的BL40手机。
我什么也不问她,等着她先跟我说她要去做什么。
我太清楚我没任何权利去干涉她的任何决定,所以我索性避而不谈。
“我去堕胎。”她这样说着,手里还握着刚刚拿着从医生手里拿到的单子。
我示意她放心的去吧,然后一个人拿着手机。
犹豫着要不要给叶子辰打一个电话,抬起头,看到嘉庆有些不稳的脚步,还是狠下了心打了个电话。
听筒里传来叫嚣的风声,它们穿耳而过,在心中打着鼓点,让人莫名的感觉烦躁。
大约一分钟后,我听到了手机那边磁性而温吞的声音。
“你是叶子辰吗?”我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后背靠在墙上。
略微感觉有些热,干脆脱掉羽绒服拿在手里。
“是的,我是。请问你是?”他不紧不慢的说着,我想如果我不是知道他跟嘉庆那些纠缠不清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烂事的话,我一定会把手机对面的男人当成一个谦谦公子。
“我是嘉庆的朋友,她在医院堕胎,我希望你能来看看她。”我这样沉稳的跟他说,手机那边只剩下了细微的呼吸声。
“她跟我没关系了。”许久后,我听到他在手机那面这样说,而语气事不关己让我有揍他一拳的冲动。
“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凭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啊!”我对着电话在原地跳脚,大声的嘶吼引得别人的侧目和护士皱起的眉头。
“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既然你是她的‘朋友’,那你也跟她做过吧。”他轻笑一声,声音的嘲弄即使我在手机的这面也听得清清楚楚。
“你妈B的真不要脸。”我在手机这边骂起来,却是压低了声音。
其实,他后面的一句话我也无法反驳,谁让嘉庆就是这样的一个骚货,而我也是一个上了骚货的人。
“谢谢,不过我想你也差不了多少。”他貌似礼貌的说着,可是声音里暗潮汹涌。
唇枪舌战也让人感觉乏味,所以他先撂了电话,而只剩下我一个人像傻子一样的握着手机,脸上是愤怒和茫然混杂的声音。
重新坐回长椅上,烦躁的扯了扯围巾,使之变得宽松,让呼吸更加顺畅一些,因为我觉得我快要窒息。
我头一次感觉到坐立不安的难过,可是表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可是烦躁的把手插在头发里,脚不停的捻着地面,到吸烟区抽烟。在腾云驾雾中感觉尼古丁带来的迷醉和苦涩。
还记得我的抽烟是嘉庆教的。
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的时候,我作为班长去抓逃课的她,看到楼梯拐角的烟雾缭绕。
我勾起左边的嘴角,扯出一个令自己感觉舒服的笑容,但没人告诉我我当时的表情天真而邪恶,像是被撒旦诱惑的亚当一样。
她用一种挑衅的眼光看着我,拿一支烟递到我面前,抬一抬下巴问我:“你要吗?”
我笑而不语,右手却从她抬起的手里把烟卷放到自己的嘴里。
不出意料的,看到她像一个吃惊、挫败却又充满兴味的一张脸。
她把打火机递给我,我点燃,然后吸入。
猛然的一口让我感觉不适,几乎同一时间咳嗽起来。
我涨得满脸通红,她看着我几乎笑得撒手人寰。
抽烟这种事情,只要第一口能抽得下去,能接受那就能一直抽下去。
所以,当我重新把烟卷放进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