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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呢?」他注视着我好半响,才又开口,眼中带着温柔笑意,「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想了一下,眼里散发着回忆时的感动光芒,坦白告诉他说:「从你唱歌给我听的那个时候开始。」
他不禁加深嘴角的笑意,温柔又充满感情地吻住我。
放开我之后,他轻抚我脸颊,然后轻声对我说:「一开始……」
我迷惑地看着他。
「一开始的时候,」他看着我,语气认真,「从我见到妳第一眼的时候开始。」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楞了好半响。他像是掀开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心里底层秘密那般,眼里闪过一丝的惶恐和不知所措。
我扬起温柔笑意,眼神充满感动地伸手轻触他的脸,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坚毅的双唇。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紧紧抱住我,开始热烈回应我笨拙的吻。
又有的时候,他会揽过我的头亲吻我额头上的发际,然后问:「妳看的小说真的有那么好看吗?看妳看得那么认真。」
「你要不要看?」我把手中正在看的小说《劝导》抬到他面前,「借你。」
「不用,我刚才瞄了一下,那里面写的都是那些情啊爱的无聊家庭琐事,那是你们小女生看的,我看不来。」
我不以为然地看了他手中的《罗马帝国兴亡史》一眼,反驳地说:「珍奥斯汀的小说写的是人性百态和从日常琐事当中体现出的深度女性智慧,才不是什么无聊的家庭琐事。你看的那些不是打就是杀,都是描述血腥暴力的无意义战争或权力斗争,那些东西才无聊咧!」
他嘴角扬起一个慵懒笑容,在我的唇上重重印上一吻,然后说:「这个就是男人的世界,妳不知道吗?」
我作了一个鬼脸,转头继续看我的小说。刚才被他打断的情节正精彩,故事中的因误会而离开的男主角好不容易又回到巴斯去找女主角了……
也有的时候,他会没头没脑地问:「妳想不想要一尊木乃伊?」
我放下书本,回头带着疑惑表情望着他。
「最近奥古斯特爵士从开罗运了两具木乃伊,还附带好几层美丽的彩绘木棺,他想出售一个,妳想不想要?想要的话我就去把它买回来。」
「不要,」我摇摇头,「你不觉得在家里放一具干掉的尸体和棺材很奇怪吗?这里又不是恐怖小说里面的吸血鬼还是僵尸城堡,要是半夜那个木乃伊在家跳来跳去怎么办?」
他莞尔地揉揉我的头,「妳小说看太多了,木乃伊怎么会半夜跳来跳去?」
「有啊!」我煞有其事地回答:「我们班上的同学都说,半夜的时候千万不能进入罗浮宫。你不知道吗?闭馆之后,罗浮宫里面的木乃伊、石雕像、画像里的人物都会跑出来开舞会,大家都这样说。」
他带着笑意看我一眼,「真的不要吗?我还以为妳会很想要。」
我再度摇着头,「我觉得木乃伊还是应该待在他们原来的地方就好,其实我们西方人老是把埃及或东方文物用各种不怎么可取的手段带到欧洲来,……那样对他们不是很不公平吗?而且如果我是那些古埃及人,我一定会很难过看见自己的珍贵文物大量被运到国外,自己的遗体被公开展示,一点都不受到尊重。」
「是的,」他点点头,用诙谐的语气说:「公正的马特女士,那我就只好拒绝奥古斯特爵士了。他还有一些新王国时期的石雕像和彩色石版壁画,听说还有一尊中等体型的花岗岩狮身人面像,妳也应该不会想要了,那我就只好通通向他回绝了。」
「你是说真的吗?」我张大眼睛,眼中不禁闪着期待的光芒,语气有些迟疑,「噢……嗯……那个……」
他展露一个看起来很可恶的笑容,「没关系,我了解,埃及人的文物还是应该待在他们原来的地方就好,不适合放在我们克劳思庄园。」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咕哝地说:「对,你说的没错!」然后转过头继续看我的书。
他揽过我的肩膀,亲了亲我的太阳穴,带着笑意说:「不然,除了木乃伊之外,其它的我们都搬回来好不好?」
「真的吗?」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过兴奋,「你……如果要花很多钱的话,也可以从我的年金里面拿去买。」
「不用,不会花很多钱。」他倾过身在我的唇印上一吻,「等妳毕业之后回来就可以看得到了,到时候妳再决定看要摆在哪里。」
「那……那是你的东西干嘛要我决定摆在哪里呢?」我的脸颊不禁微微发热,转过头盯着搁在膝盖上的书本看,不过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他把我的脸转过去,开始热切地吻我。「让妳决定啊!」放开我后,他带着温柔笑意对我说,「如果妳想改变家里的布置也可以啊,都让妳决定。」
噢……这……这种对话……呃……他这样说是……是……唉哟,算了,我还是不要多想了!
我微微一笑,在他的脸颊印上轻轻一吻,然后将视线回到书本上。感觉心里不断泛出像喝格律酒一样甜甜的又让人感觉热烘烘的那种暖意。
某天早餐过后。
「等一下我想去我父亲的房间看一看,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吗?」我问。
「当然。」他带着笑意回答,「妳终于下定决心了吗?」
我想,是因为他的关系,所以才治愈了父亲在我心中曾经留下的伤痕,让我愿意鼓起勇气面对并释怀过去的种种,重新面对并了解我的父亲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回房间去拿钥匙,然后来到南翼的二楼,这个地方还是我第一次过来。这里是属于家里男士们居住的空间,伯爵大人正站在父亲房间门口等我,他的卧室就位于隔壁。
他温柔地揽住我的肩膀,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像是在给我鼓励一样。我在他的陪伴下,拿起钥匙打开父亲房间的胡桃木门。房间里面掩上的厚重窗帘将阳光全都隔绝在窗外,我们一起走进去之后,伯爵大人走到窗边将窗帘一一打开,室内瞬间洒进一片灿烂的明亮。
房里的格局跟我的房间很类似,大部分的家具都盖着防尘的白布,墙壁的壁纸及地毯都是深蓝色系,非常克劳思家族男性的颜色,跟家徽的底色一样。
胡桃木的四柱大床前面整齐地堆栈了好几个木箱。
「那些东西是你父亲留下来的。」伯爵大人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语气温和地说,「其中三箱是比较贵重的衣物,另外两箱则是他的私人物品。他的遗嘱上虽然没有明确指明这些东西的去处,可是既然妳是他私人财产的唯一继承人,这些东西还是应该交由妳来决定该如何处理。」
「妳要先看哪一个箱子?」他亲切地问我,「从这个开始吗?」他指着其中一个。
我点点头,「好啊。」
他帮我把箱子搬到地上,我跪坐在地毯上,打开木箱察看箱子里的物品,他也跟着一起坐在地毯上。
箱子里面有一些书籍、几幅画和好几个木匣和一个上等桃心花木制的大珠宝盒。
书籍里面有好几本珍贵的中古世纪拉丁文手抄书,我想应该可以归入图书室里的收藏。其它几幅画,我打开包在外面的油布纸,看起来都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古董绘画。
伯爵大人一一向我说明这些画的出处,果然都是出自文艺复兴时期的名家作品,每一幅都所费不赀、价值连城。
「这些可以挂在家里吗?」我问。
「当然,妳想怎么处理都可以。」他微笑地对我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妳想重新布置家里的摆设也可以啊,妳决定怎么做告诉法蒂玛就好了,她会帮妳处理。」
「家里已经很漂亮舒适了,何必还需要重新布置。这几幅画,我可以请法蒂玛找地方挂起来吗?」
「当然可以。」我拉起我的手,在我的手心印上一吻,握着我的手说:「以后这种事妳决定就可以了,不用再问过我。」
我微微一笑,再度拿出箱子里的好几个匣子一一打开来看。都是一些古董花瓶、瓷器、金器、银器等等。其中有一个木盒里放的是一尊精致的欧西里斯黄金雕像,另外一个匣子里则有好几个镶着宝石的埃及黄金饰品。
「我想这些东西是妳父亲为了妳母亲买的。」他语气亲切地说:「妳不是说过妳母亲的姓氏是来自埃及,跟欧西里斯有关吗?」
「你有听过他提起我母亲吗?」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待在军队里面不在家,等到你父亲要我回家帮忙他管理矿场的时候,那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好了,所以我们没什么机会深谈。只有一次,那时候他几乎已经整天待在房间里面静养,我去他的房间看他,他告诉我说他这生没有什么遗憾和要求了,只是觉得很愧对一个人,不过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我点点头,垂下眼帘盯着盒子里的黄金雕像,欧西里斯温文祥和的面容似乎化作父亲的慈祥笑容,正在对我展开一抹安慰的和蔼笑意,融化我累积在内心多年的不解和伤痛。
最后,我打开那个有精致雕花的珠宝盒,里面分了好几层,每一层都整齐摆放了大如玻璃珠般的宝石镶成的首饰,戒子、耳环、胸针、发夹、项链,每一件看起来都非常细致美丽、巧夺天工,超乎我对于珠宝工艺的极致想象。
「这个是妳的亲生奶奶传给妳父亲的,里面应该都是历代克劳思伯爵夫人传下来的家传首饰。」
「那……那就不应该是由我继承,而是你啊!」我讶异地看着他。「这些东西应该由你传下去给克劳思的后代子孙啊,不是吗?」
他握住我的手,俯过身来吻我一下,然后带着深深的笑意说:「那是妳父亲留给妳的,是妳的东西,不应该是我的。」他停顿了一下,他又问:「而且……有差别吗?是妳的或是我的会有差别吗?」
我不禁红了脸,瞪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却带着笑意关上珠宝盒,然后对他说:「这些贵重的东西,你可以帮我收起来吗?我不知道应该要放在哪里。」
「我的荣幸,女士。」他一手抚着胸口,玩笑地说,「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妳确定要交给我帮妳保管吗?不怕我到时候不还妳吗?」
我瞟他一眼,然后带着浅浅的笑容说:「你不是说没有差别吗?」
他咧开嘴笑得很心满意足的样子,揽过我的头深深地吻住我,然后说:「当然。」
接着,我打开另一个大木箱,里面的东西就比较零碎了,都像是平日父亲使用的东西。其中有几样东西我看了之后,多年来对于父亲的怨恨心结终于解除了。
一本纸张泛黄了的素描本,里面应该都是父亲的练习作品。后面有几张简洁的炭笔画,画着一位长发及腰的美丽女子,那女子充满笑意的面容曾经是我那么熟悉而非常怀念的啊。其中一张甚至是母亲怀孕时轻抚着隆起肚子、神情安详的模样。
望着画中母亲安然美丽的脸,不知何时早已盈眶的眼泪就那么不知不觉地不断落下……
伯爵大人揽住我的头靠着他,陪着我让我尽情流泪。
等到我看到一张放在木头框里的女子侧面剪影,才真的忍耐不住哭了起来。伯爵大人轻轻拥着我,让我在他怀里哭泣,温柔地轻抚我的背。
「没关系,没关系。」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像安慰小孩似的轻轻摇晃着怀里的我,用温和的语调说:「罗莎蓓儿,我的玫瑰,妳尽量哭吧,我会陪着妳的,妳一个人辛苦太久了,不要再忍耐了,就都哭出来吧。以后不需要再一个人强忍着故做坚强了,妳有我了啊,有什么事,我会帮妳担起来的。妳不用再怕害了,我会一直陪在妳身边,不会让妳再孤单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安慰我,我反而哭得更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