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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女孩子吗?」我作出惊恐的表情瞪着她。
「我没有时间啦,妈妈。」我亲了一下我的脸,展开笑靥说,「我还要学骑马、画画、小提琴,而且妳还逼我一定要学什么拉丁文、希腊文的,我被这些古人讲的文绉绉的文言文搞得都快一个头两个大啦,哪还有精神在跟您学什么刺绣和做点心呢?」
安杰拉非常会画画,她跟着绘画老师到罗浮宫临摹的好几幅画还有人愿意高价收购,不过我当然都不卖,全部挂在家里自己欣赏。她也遗传到了我的好歌喉,不过对于钢琴和竖琴都没兴趣,倒是对于小提琴很喜欢,而且也很有天分。对于文学、诗词和历史这方面也不像我那么喜欢,却对自然科学、地理和数学方面跟家庭教师学得兴致勃勃。总之,老人家曾经说过的:小孩子不会照妳的意思成长,他们总是会长成他们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这样的说法一点都没错。
不过,对于我的宝贝女儿,我还是感到非常、非常的骄傲和满意。她很贴心懂事,对待人总是和善有礼,虽然她愈来愈有自己的想法,也愈来愈独立自主,不像从前老是黏着我喊妈妈、妈妈的跟我撒娇,晚上一定窝在我的床上挨着我一起睡,但是她仍旧还是我的小宝贝、小天使。
只是……我要开始习惯,她已经逐渐长大,不再是那个事事依赖着我的小女孩,而是成长为一个亭亭玉立十六岁的小少女了啊……明年她也要离开家里去念寄宿学校了。
噢,想起来不禁觉得感伤,眼眶发热,时间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匆匆流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小天使竟然已经到了要离开家里去读书的年纪了。
噢,唉,真的是岁月不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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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蓓儿,」阿芙丽儿叹口气,「妳也要好好开始为自己打算了吧。」
「打算什么?」我不解地问。
自从阿芙丽儿结婚之后,我们大约一个月见一次面,如果她跟夏勒一起回罗亚尔河附近的庄园居住,我们就只好等她回到巴黎时再碰面叙旧。这几年,偶尔克莱儿也会过来巴黎与我们相聚,其中也有几次,则是我和阿芙丽儿到伦敦跟她见面。
马克去世后的第二年,阿芙丽儿刚好又结束了一场不成功的恋情,和家人回到罗亚尔河的城堡散心,一个月之后她回到巴黎,这次坐在我家的交谊厅里,换成我张口结舌,讶异地下巴要掉到地上去了。
「罗莎蓓儿,」那时她对我说,「我要结婚了!」
「什么?」我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不嫁也不行了,」阿芙丽儿耸着肩,不以为意地说,「说不一定我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我也只好认了。」
「啊?」我张大嘴,她不是才刚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某成员分手,短短一个月期间……竟然已经……呃……进展也太快了吧?「谁?谁啊……阿芙丽儿,妳确定吗?」
「喔,妳也认识的啊。」她嫣然一笑,「就是那个呆头鹅夏勒啊。」
「啊?」我一听立刻又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妳……妳……和夏勒?」
「对啊,」她的神情充满幸福,让我跟着松了口气,为她感到高兴。「这次回去之后,我发现……呃……他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停顿了一下,带着羞怯表情,满脸笑意地说:「嗯……我发现我以前看错他了,其实……其实……他很有男子气概,也很有担当,喔……一开始我也很生气,这次回去后,他不太理我,对我也很不客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觉得他很帅,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会变得很紧张,心脏会跳得很快,见不到他时又会很想念他,然后……然后……唉哟,就这样啦。」
「噢,太好了。」我开心地说,「阿芙丽儿,恭喜妳了,我相信夏勒一定会对妳很好,妳们一定会很幸福的,他一直都很爱妳的啊。喔,实在是太浪漫了,你们又在旧地重逢,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是吗?」她沈吟了一下,又问:「妳说我是不是被他骗了啊?罗莎蓓儿。」
「怎么会?我和克莱儿从以前就都认为他非常爱妳,如果妳能够嫁给他就再好也不过了,他是个温和的正人君子,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对妳死心塌地的,不会在外面胡来。」
「可是妳不觉得他是故意对我冷淡,才让我开始对他……呃……才开始注意他的吗?就像从前克莱儿教我的方法一样。」
「如果不是这样,妳怎么会发现他的好。」我说,「妳以为他是没个性、没脾气,只会对妳傻笑的呆头鹅;可是其实他对其他女生并不是这个样子,他只是因为特别喜欢妳、特别宠妳才不跟妳计较,不表示他没个性。也许他真的打算放弃妳,不再对妳有所期待,所以才会对妳像对其他人一样的态度吧。」
「唉,」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啊,我那时也突然这么惊觉到,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爱上他了。」她看着我,表情有一丝苦恼,「可是我还是觉得自己被他骗了,妳知道吗?他现在对我很严格,管东管西的,而且不时说一大堆长篇道理教训我,我又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未来的妻子耶,是他搞不清状况不是我吧?每次都说得我觉得好像都是我的不对,他才是大圣人、大好人,只有他才明白事理一样。」
「真的吗?他现在对妳很凶吗?」
「也没有啦。」她笑着说,「每次我跟他吵架,他就会不理我,然后……呃……吻得我双脚发软,再说一堆道理什么有的没的,我有时听了也觉得他讲得没错啦,呃……唉哟,反正就是这样啦,我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安心、很快乐,我觉得我好像不能没有他了。真是奇怪了,我想也想不到竟然是他?我自己也非常惊讶,以前妳跟克莱儿老是要撮合我跟他,我还很不高兴咧,想不到我竟然就栽在他的手上了。」
「恭喜妳了,阿芙丽儿。」我真的为她感到高兴,「那妳应该现在就可以回答我了吧。」我带着揶揄的笑意问,「夏勒让妳着火的程度有几度啊?也是到了火山爆发的程度吗?」
「唉哟,」她立刻刷红了脸,「罗莎蓓儿,妳好讨厌喔,我才不要跟妳说这些咧!」
「没关系,」我笑了起来,「等克莱儿来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审问妳好了,新娘子。」
「不过,妳知道吗?」过了一会,阿芙丽儿睁大双眼,神秘地对我说,「这次我回去,夏勒骑的马换成一匹白色的阿拉伯马了耶!」
「真的吗?」我讶异地抽了口气,「噢,哇……」
「罗莎蓓儿,」她压低声音,认真看着我说,「所以妳真的是个女巫……」
「妳说不是吗?」我的思绪被阿芙丽儿的话自十年前拉回现在。「罗莎蓓儿,罗莎蓓儿?」
「噢,对不起。」我回过神,「妳说什么?」
「又来了!」阿芙丽儿翻了个白眼,「妳每次都这样,每次我一提到要帮妳介绍对象,妳就开始假装神游没听到我说的话。」
「不是啦,阿芙丽儿,我真的一时晃神没听到,不是故意的。」
「算了,」她叹了口气,摇头看着我。「真不知道妳在坚持什么?马克也都走了十年了,可是妳还这么年轻,妳现在也不过才三十六岁,外表也还依然年轻漂亮,皮肤还没开始松弛老化,胸部和臀部也还在原来的位置上,还有机会。妳再不把握,过个几年妳以为自己还会像现在这么有吸引力吗?小姐。未来还有那么长的日子,安杰拉再过几年也要嫁人了,妳也不需再以她为借口把自己封闭起来,因为要照顾她而不再婚了啊。就算妳不想结婚,也可以交交男朋友,或养个小情夫什么的啊,有什么关系?大家还不是都这样。哪有人像妳一样?不出去跟人多交际,多认识一些人,给别人机会也给妳自己机会啊,难道妳要守寡一辈子吗?」
「喔,好啦,好啦。」我无奈地点头,「我并没有排斥认识其它人,我只是希望等到安杰拉再大一点再说。」
「不管啦,下个星期妳跟我一起去我姑姑的沙龙吧,有好几不错的对象可以介绍给妳。妳已经跟我说好好几次要去,结果还是临时又打退堂鼓。」
「好啦,等安杰拉去住校了之后,我就跟妳去啦。」我忍不住地感叹,「唉,我现在能跟她相处的机会也不多了,等到明年她去住校了,我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样可以整天见到她了,我要好好把握这段再也回不来的宝贵时光啊……」
「妳看吧!」她作了一个受不了的表情,「妳就是太没有自己的生活了,才会这么依赖女儿,妳赶快去交个男朋友或小情人吧,不要整天黏着女儿过日子。哪有妈妈这么黏女儿的?」
「喔,我才没有咧。」我反驳道:「妳还说我,妳自己还不是整天都离不开妳的夏勒和三个宝贝儿子,一个月才肯出来跟我见一次面,还说我?」
「啊……」她瞪着我说,「我哪有?」
我们开始一番唇枪舌战,妳来我往。两个快要四十岁的女人,也只有像这样像小孩子般吵吵嘴,才能够找回往日那种无忧无虑的年轻岁月时光,感觉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充满朝气的青春少女啊,呵呵。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我已经即将步入中年,而我的安杰拉也快要到能嫁人的年纪了!……噢,天啊!好,我还是不要再想了,不然我又会开始不知不觉地感伤得流起泪来了。
唉,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家所说的更年期的前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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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蓓儿……」凯瑟琳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日午后,我和凯瑟琳夫人一起坐在交谊厅闲聊。柯罗丽已经在几年前嫁给菩提庄园附近的一个酒庄主人,现在过得非常幸福。每年我们回到菩提庄园的时候,她都会过来与我们相聚。我现在又请了好几位女仆,两个是柯罗丽的远房外甥女,一个则是来自菩提庄园附近的女孩。
「什么事?凯瑟琳夫人。」我微笑地问。
「昨天……」她迟疑地说,「我接到我表姊的来信,她在信中告诉我……嗯……伯爵夫人在前些日子因为……呃……感冒引发肺炎已经……去世了。」
我圆睁着眼看着她,怔住了好半响,感觉喉咙发干,「真……真的吗?」
「是的。」她缓缓地点头,「这个星期六就会下葬在克劳思家族墓园里了。」停了一下,她又补充,「听说伯爵大人只请了亲近的几位亲人参加葬礼,没有通知很多人,所以……」
「我了解。」我点头表示,「谢谢您告诉我,凯瑟琳夫人。」
「不会,」她说,「我表姊也要我告诉您一声,她认为有必要让您知道。」
「好,谢谢妳。」
有好一阵子,我的脑中因太过震惊而呈现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怎……怎么可能?伊莉萨白……噢,希望她没有受太多痛苦地离开……
不过,我决定还是不寄慰问信也不回去吊丧了。
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吧……希望以往的一切误解纠结都能够也随着伊莉萨白的离去随风而逝,希望我曾经造成她的痛苦在她心中已经不留下一丝痕迹……希望她回到上帝的身边能够再次获得幸福安详的生活,希望她这生是没有遗憾地离开。
自从十年前马克葬礼那天一别之后,我和伯爵大没有再见过面,我也没有再听过有关他的任何消息。只有每年从会计师先生那里拿到的年终公司分红报表得知,他在那一年又为公司赚进了多少钱,而我又能从中得到多少收益的年金,如此而已。每年拿到的报表最后会有他字迹刚毅潇洒的签名,签核提拨了多少金额到我的银行户头里,就只是这样而已,这也是我这十年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