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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盘愣住了,他料过她千种反应,或喜或怒,却从没想到过这种。
他有些手脚无措,蹭了过去,靠近她,却没想,她竟然也蹭过去,远离自己。
赵盘皱眉怒道:“你这是何态度?你不是也喜欢我么?”
话音刚落,车外有个粗哑的声音道:“大王,美人不听话,可要本侯代为调/教?”
嫪毐!
听到这个声音,赵雅一惊,连忙收住哭泣,由于收的过快,不仅“嗝~”了一声。
她囧了下,“大王,妾身太过……欢喜,是,是……喜极而泣。”
赵盘也道:“长信侯,咸阳宫,多得是美人贵女,任凭侯爷取用。只不过这个美人,寡人甚爱之。”
嫪毐格格笑了两声,配上他粗哑的嗓音,如同乌鸦。
朱姬口味真重,赵雅不禁腹诽。
“如此,大王可得好好看着了,万一不小心美人乱跑,出了岔子,可怪不得本侯。”
马蹄声远了。
马车继续辚辚启动,西风呼呼吹刮。
赵雅缩在马车一角,不说话。
脸上的眼泪早干了,干涸的盐分锁在脸上,有些疼。
赵盘终是忍不住,膝行过来,当然赵雅自是又往外蹭。赵盘一起,一把将她捞回来。
因着风大,马车零件声也大。
赵雅喝道:“放开我!”
赵盘却死死抱她在怀,“不放!”
“你!”赵雅又气又怒,“我是你娘!你放开!你不能这么对我!”
赵盘却是放了,他盯着她:“不能怎么对你?”
赵雅别过脸,“方才的事,我当你是迷惑嫪毐,装作色迷心窍,也算保护我。以后不可再如此对我了。”
却听一声嗤笑,“寡人是色迷心窍,却不是装的。”
“你!”赵雅转过头,指着他,“你看看我,看我这张脸。我是谁?”
赵盘却顺势,抓住指向他的手,握在手心里,“那个假大王,你能一眼认出。寡人自认还算耳聪目明,你是谁,寡人分得清。”
赵雅动了动想抽回手,却被赵盘紧紧握住,“你为什么要躲避我呢?你明明喜欢我,心里只装了我,为什么现在这个样子?”
赵雅诧异了,“我,我何时说过喜欢你?”想了一下,“你说那个木瓜?那是赵高摆得乌龙,根本就不是什么意思。”
赵盘轻哧,“寡人是秦王嬴政,作为一个明君,自然要洞悉人心。你的心,何须他人来告知?寡人自理会得。
若你不爱寡人,为何只对寡人一人处处关怀用心?
若你不爱寡人,为何得知寡人遇险,便忧心痛苦?
若你不爱寡人,为何明知道散布你和嬴政关系,令李园不能娶你的人正是寡人,却毫不怪罪于我?
你分明爱寡人甚之!”
“我,我,”赵雅被赵盘握紧的手剧烈地抖了起来,好似握着自己的是一条毒蛇,“我是把你当儿子……”
“荒谬!”赵盘咆哮,他一下子扑倒赵雅,“儿子?倒不知你今岁几何,有寡人这般大的儿子。”
“我,比你大很多。你,你别这样。”赵雅别开脸,躲避他的气息,却没想到那气息喷在耳朵里也甚为酥麻。
“是吗?怎么寡人记得,比你大了两千岁?”
“你狡辩!”
“哼,狡辩?”赵盘不知从哪掏出一面铜镜,举到赵雅面前,“你看看自己。刚冒充雅夫人的时候,还晓得遮掩,在眼角画些皱纹。后来见寡人不起疑心好拿捏,便恢复了懒惰性子。这两年不见,不仅不晓得画皱纹,连黄粉都不用了。”
赵雅仔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确不像是三十多的妇人。约莫是自己穿越前的年纪,二十出头。再加上雅夫人身体底子好,显嫩,又是长期养尊处优,面色虽在铜镜中看不真切,但皮肤细腻却是真的。
不是她
不是她
其实赵雅对这个身体的变化,早就发现了的,但是本身穿越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就接受了,毕竟她也不想这么快就步入中年。
只不过,现在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赵盘已经认定自己是两千年后的人了,若是自己再告知是借尸还魂,不知道会不会杀了自己好让他娘入土为安……
“我,我一时解释不了,你先起来。”
“无话可说?”赵盘勾了唇角,捻起她因侧过头去,而附在脸上的头发,露出她白皙秀丽的侧脸。刚下过雪的时候,皮肤总是更娇嫩些,何况那纤长黑密的睫毛颤巍巍挂着几许泪珠,红唇微肿,更显得脸面如玉。于是他低下头。
感觉到炽热的气息靠近,赵雅无力地攥紧拳头抵住他胸膛,“你别欺负我……”
偏赵盘素来是软硬不吃,不让做的非要做,哪理会赵雅的拒绝,反倒起了反心,重重地在她侧脸上咬了一口。
“咝——”
对上赵雅红彤彤的眼睛,赵盘得意地摸了摸那牙印,“本来寡人只想舔你的,叫你说我欺负你!”
道理说不通,打又打不过,哀求也没用,这个人整个油盐不进,令赵雅又慌又怕,“你要怎样才肯放开我?!”
赵盘收了笑,黑眸渐渐深沉了,用他倨傲靡哑的嗓音道:“要怎样?寡人却是想问问你,你究竟打的是何主意。为寡人做了那么多的事,令寡人以为你爱慕寡人,现在又做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你,在玩弄寡人么?”
感受到阴沉气息,赵雅心里咯噔一下,她转过脸看向他的黑眸。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是一丝熟悉的气息也无。
完完全全是陌生。
浑身散发着冷意。
“赵,赵盘……”她打了个寒颤。
赵盘却从她身上爬起,重新在车中跪坐好,整了整衣冠,一丝不苟,动作流畅优雅。
赵雅身子一轻,心却是更沉重了。她莫名地很是慌。
“既然你对寡人无意,寡人也并不强人所难。你下车去吧。”说罢,便要敲车壁。
赵雅心沉到谷底,僵硬地拉住他要敲车壁的右手,“嫪毐怎么办?”
赵盘斜眼看向她,眸子里全无温度,左手拂下她的手,“你的本事,寡人是领教过的,何必担心区区嫪毐?”
“你!”赵雅咬牙道:“我下车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不劳你。”
果然赵盘应声敲了两下车壁,众马嘶鸣之下,队伍停了。
赵雅跳下马车,头也不回钻进后面她自己那辆小车中。
这一路来,却是捂着脸上的牙印,发髻凌乱。旁人见了只道她恼了大王,被掌掴而已。
十七十九一见,唬了一跳,“他怎么会能手打人?”
十七十九还不知赵盘已经冒充反冒充,还以为是那假大王所为,具是气忿非常。
赵雅也顾及赵盘方才所为,丢不起这个脸,也没说明。
她轻咳了一下,叫十七拿帏帽来。
趁十七开箱子找帏帽的时候,十九用化了的雪水湿了帕子要给赵雅冷敷。
赵雅哪敢让她动手,待戴上帏帽,才自己接过帕子捂脸。
“夫人,公子他不知如何了。若是得知夫人受苦,必定万分心疼。”十七嗓音有些哽咽。
赵雅没接声,她感觉得到,方才赵盘是动了真怒了。
脸上的刺痛、唇上的肿痛一再一再地令之前的场景在她脑中回放。
气息交错,唇舌纠缠,四体相触……
她顿时连脖子都烧红了,这是赵盘啊,是这个身体的亲儿子,怎么可以,可以……
感觉到口腔里还弥漫着赵盘混着酒气的犀香气味,她很害怕。
就着茶水漱口,杯子的冰冷触碰到红肿发热的唇,那一幕幕又浮上眼前。
她丢了杯子,缩着身体,埋首抱紧自己,心里压力大得很想哭。
可是,似乎连怀抱都是赵盘的味道。
“夫人,夫人?”十七抱紧了全身抖得像秋风落叶的赵雅,唤得声泪俱下。一旁的十九也意识到不好,小脸刷白。
她嗫喏了两下,抽出腰间短刀,道:“夫人,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小贼为公子报仇,给夫人出气!”
赵雅正沉溺于自己的茫然中,压根没听清十九说什么,待她发出动静跳下车时,再反应过来,却是喊都喊不住了。
她这下也顾不上哭,喊驭夫停车,便要去追十九。
哪知驭夫根本不听她的,自挥鞭赶车不止。
赵雅急得直跺脚。十七晓得轻重,也知自家妹子很是冲动,向赵雅说了一声,跳下车追十九。
赵雅这边与驭夫纠缠,冷不防,一阵冷风刮来,吹去了帏帽。
风刮在脸上生疼。
她一惊伸手去够,却没想一人一马冲了过来,抢着帏帽在手。
那人长得极为高大英武,一身冰冷铠甲却丝毫不能限制他的行动,仿若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般强健爆发。
赵雅一愣,低头,使落发掩盖住侧脸,“长信侯。”
这个人,脸面虽长得有些粗糙,可是那身材一看便是健美教练似的,难怪朱姬……
不等她多想,嫪毐粗粝仿若乌鸦的声音顺风传来,“美人抬头,让本侯好好看你。”
赵雅心底一寒,恭谨道:“婢妾本就容颜丑陋,方才被大王责罚,恐怕有碍长信侯观瞻。”
嫪毐自认得到了朱姬,其他美女在他眼中不过佐餐小食。本就不在乎赵雅的长相,再加上冬天穿衣肥厚,也看不出身形,俱是水桶一般,他只是好奇,那个嬴政究竟是收藏了怎样长相的美人。
本就是流氓浪子出身,加上小人得志,喝道:“贱/妇!本侯叫你抬头就抬头,叫你脱衣便脱衣!”
这样粗鄙的话语,除了刚穿越来时遇到的马贼,便只听过这嫪毐说了。赵雅握紧了拳头,抬起头。
黑发如瀑,眉目如画,琼鼻秀美,明明一股媚态横生的脸,却气质清冷。只是那光洁脸上触目的牙印,以及红肿的樱唇,却产生异样的魅惑。
嫪毐一愣,咽了口口水,哈哈一笑,“妇人这张脸的确令人想吞入腹中,难怪嬴政那小子抢了你藏在深山。”
说罢就一手向赵雅抓来。
赵雅一吓,连忙往车厢里缩,令嫪毐抓了个空。
他恼羞成怒,张口就要骂。
这时,前面车队大乱。
马车停下。
一个小内侍慌慌张张跑了来,“侯爷,不好啦,大王遇刺!”
嫪毐,神情一急,也顾不上赵雅,匆匆催马上前。
赵雅脱了危险,却也来不及放松,赵盘遇刺?!难道十九她!
立刻提了裙角,跳下车,往御驾冲。
却被侍卫拦住。
“奴家要见大王,你们为何要拦我?”
一侍卫道:“行刺大王的刺客便是你的侍女,你也难脱嫌疑!好生呆着!”
真的是十九?!
赵雅心急如焚。
偏又被看管起来,无计可施。
“那大王呢?大王如何?”
侍卫哼了句:“大王自然无恙!”
赵雅刚放了一半心,那边一个内侍传了长信侯的令来,“兀!那妇人,侯爷命你快些过去伺候。”
嫪毐?
赵雅一惊,“我是,是大王的宠姬,长信侯岂能强占于我?!大王得知必会发怒。你们万不可将我交与他。”
内侍哼了一声,“吾等皆听命与太后和长信侯。来呀,侯爷道此妇人可能是刺客同谋,上铁索!”
两个侍卫上前,不由分说给赵雅双手双脚栓上铁链。
拉着她跟上这内侍。
生铁打造的铁索在这冰天雪地格外沉重,粗粝。赵雅被拴着,一动便是一下红痕。
被拖着走到御驾处,赵雅才稍微松了口气。
赵盘会救自己的。
“噗通”一声,被侍卫扔在地上,赵雅忍痛抬头,便看到脸色铁青的嫪毐,和面无表情的赵盘。
“妇人,可是你主谋刺杀大王的?”嫪毐目光闪烁。此妇乃是嬴政的宠姬,方才又惹怒“假嬴政”,可能是认出了?那么刺杀也说得过去。
“婢妾未曾谋划,而且婢妾的两名侍女也并非……”
“长信侯,”却是赵盘打断了她的话,“寡人以为,此妇人不论参与与否,皆无关大局。不若将其罚入宫中为苦役奴,不见天日?”
赵雅嗖地看向赵盘,他冷然而对,仿若陌生。
她分不清,赵盘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