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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为自己分忧,接下来的几日,凤惊燕自然闲下来许多,。
然而,凤惊燕却忍不住觉得自己简直是自虐了。她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似的,一次又一次地往冬园里跑着,就是为了看楚怜与赵逸暗送秋波,情意绵绵,虽觉得痛苦,却又是不甘心似的,想多看看楚怜几眼。
毕竟,赵国皇城与齐国京都,那真正是相隔十万八千里了。
楚怜啊,楚怜……
凤惊燕遥遥地站着,看屋中那个女子与坐在轮椅上的赵逸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真觉得更加伤感了。
只是,让凤惊燕真正在他们之间使些手段,她又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又是这样过了几日。
这一日,凤惊燕下了早朝,穿着官服,下了“追风”,才踏进凤府,就看见燕三向自己跑来,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脸上紧急的模样遮不住一点儿,看凤惊燕走过来,连忙在她身前“咚”地一下跪了下来,垂着头,仿佛有许多话要说的样子。
燕三这个人,倒是忠心耿耿的,武功修为也算是不错,只是心肠子粗得厉害,藏不住情绪。做一个下属倒是令人放心的,却不是真正可以堪与重任的。
“你们都退了吧,别让人靠近这里来。”凤惊燕挥手让奴婢侍卫们都退了下去,这才在厅院的青台石凳上坐定了。
“是。”
庭院里只剩下两个人,吹风徐徐,吹得两边的树枝摇曳生姿。
看燕三还在跪着,久久不说话,凤惊燕终于开了口:“有什么话,说吧。”
燕三微微有些犹豫,好一会儿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抬起头:“主子,我前日拿到的文书,却不是您的笔记……好像是十一的笔记。”
“是。”凤惊燕顿了顿,懒懒地开口,“是我让他批的,大部分我都过目过,没有什么问题。”
“主子!”话音刚落,燕三就显得有些激动起来,整个人身体激烈地发颤,脸上焦急的神色,立刻更清晰了一些,“怎么可以这样,主子!”
虽然从来就知道他口无遮拦,凤惊燕听者话忍不住还是觉得有些阴沉了:“燕三,你这是在责问我?”
低到令人萧瑟的声音,终于让这个粗大汉发觉道自己的越轨。
“不是,主子……燕三不敢。”燕三舌头打着转,脑袋焦急地摇晃着,也许是一下子找不到准确的语言,脸颊憋得有些发红,“但是,主子,你万不能被魅惑了啊。”
“主子,燕三总以为主子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
“主子,燕三怕主子一下子被人迷了心窍……”
“主子,燕三对主子是忠心耿耿的,只是在为主子考量……”
虽然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凤惊燕却是听清楚也听明白了。
“燕三,起来吧。”凤惊燕伸手示意,侧身坐着,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这才淡笑地开口,“你先回去,话你已经说到,其他的,主子自然会考量。”
燕三张了张嘴,好似还有许多话要说,却只是沉默地应了一声“是”,就安静地退了下去。
庭院里又恢复了安静,凤惊燕蹙了蹙眉,微微抬头看着浩瀚光洁的天空,忍不住开始思索起来:“迷惑吗?”
魅惑吗?
正想着,凤惊燕的神色有些发呆,任春风将自己的发丝纠缠地吹起……一会儿又听到身旁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接着是少年清朗的声音:“主子。”
转过头去
春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年少足风流。
正是少年燕非离,此刻正对着自己乖巧而怯怯地笑着。
33 红楼相聚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有些走神的缘故,凤惊燕居然惊觉自己不知道燕非离是什么时候来的……少年的武功修为,想来是不应该到这种程度的。
虽然如此,并不确定的事情,凤惊燕不想妄加猜测,只想着自己最近这些日子,自己实在太过放纵了,连带着警觉性都下降了些,确实该收敛一些。
“小离,你来了?”凤惊燕懒懒地抬一抬头,随意地问一句。
“是。”少年轻应了一声,信步向这边走来:“嗯,主子,离儿来了有一会儿了。”
“那,刚才燕三的话,你听到多少?”凤惊燕懒得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询问。
不远处的少年一边向这边走过来,一边垂着头,有些沉默的模样:“后面的话,离儿已经听了大半。”
凤惊燕淡笑着,看少年站在身前,微微垂头看着自己,漂亮的眼眸一闪一闪的,微微带着一些委屈。
“小离。”凤惊情轻笑着,伸手摩挲着两下少年柔软的发丝,这般的动作如此自然,仿佛是为了安抚某种乖巧的犬类。想着这个,凤惊燕忍不住又是一阵轻笑,“那你怎么说?”
少年依然垂着眼眉,眼睛里满满的真诚的水汽,长而浓密的睫毛仿佛蝴蝶的翅膀,上下扇动:“主子,离儿对主子是……一心一意的。”
凤惊燕先是一愣,忍不住又是笑:“忠心最好,毕竟在京都斗了这么多年,主子也不怕你们下面有什么小动作。”
“自己有多少能耐,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要弄清楚……”
话音才落,嘴唇却忽然被少年讨好地亲了一下。
“主子,离儿对主子是……一心一意的。”少年睁着澄净迷人的眼眸,朝着凤惊燕又重复了一次,声音难免加重了些,语气还带上了要急切让凤惊燕听到心里的味道。
本想再教训提点少年几句的凤惊燕,顿时有些焉了。
春光明媚,空气里还带着树木拔出新芽时候清新的芬芳,少年瞪着一双无辜而倔强的眼眸,嘴唇从凤惊燕唇上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几丝水汽,这般气氛之下,好像真的不适合教训人。
“你知道就好……”凤惊燕说着话。
燕非离淡淡地点点头,嘴角还挂着一条细长的银丝,微微扬起嘴角的时候,带着令人不逃避的蛊惑。
浓郁的暧昧在空气里浮起,却又轻易被打破了。
“主子,十一公子。”暗卫的轻冷的声音传来。
凤惊燕努力让自己从桃红色的挑逗里挣脱出来,蹙了蹙眉,脑子里思索着这个暗卫的声音,自己是让他去跟着赵逸的。
赵逸?
“说!”
“回主子话,一早,龙应秋派人来请赵逸去‘红楼’一聚,赵逸公子应了,应的时间是今个晚上……”
所谓红楼,不过是与凤府名下的衾香楼相对的齐国两大青楼之一。在齐国已经有百年历史,背后站着的正是齐国的百年大族龙氏。
“红楼?”凤惊燕怔怔坐了一会儿,她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怔愕和惊异也很快淡去,回头朝着暗卫声音传来的方向开口:“那,楚怜呢?”
“楚大夫在药房配药,任何人不得打扰。”
凤惊燕“嗯”了一声,又是一阵思索,然后回头看了燕非离一眼,淡淡一笑:“小离,伺候我去换一套男装。”
愈夜愈热闹。
卖笑谋生,皮肉生意,自古为人不耻。
然而无论是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商客,还是在刀口上舔人生的江湖人士,抑或是各个势力的探子……一般来说茶楼、酒肆、妓馆这三处,都是不能放过的。
话说这齐国的女子,婉约有之,豪爽有之,温婉有之,独特有之,相比他国,便好在一个齐全。在齐国最热闹的三家妓馆正是红楼、衾香楼,黛眉馆。毕竟不是普通的生意,又是油水泛滥之处,这些个妓院后面,都有着齐国朝廷里的势力。
这日,又到掌灯时分,红楼两只大红灯笼挂了出来,一只灯笼上写着“红”字,一只灯笼上写着“楼”字,两只灯笼的中间,是一块写着“红楼”二字的牌匾,笔迹飞扬,听闻还是龙家先租的提笔。
凤惊燕走在前面,燕非离跟在身后。两个人来到门前,略顿了顿脚,互看了一眼,淡淡一笑,这才走进去。
“哎呀,两位官人,今儿什麽风把您们吹来了?”出门相迎的妈妈满脸魅笑,虽然有些发了福,不过风韵犹存。
凤惊懒懒得应付,便拿着扇子,退了一步,让燕非离走上前去。
“妈妈,”燕非离今天换了一件纯白色的长衫,衬着他年轻俊秀的模样,更显得青涩迷人,“给我们弄一个雅阁,再叫海棠来伺候就好了。”
妈妈看着燕非离,脸上忍不住露出发呆的表情……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似的,眼珠子往燕非离身上一转,却又忍不住抱怨起来:“哎呀呀,怎么又是海棠啊,今个海棠已经伺候别人了。”
说着话,就招呼着几个婀娜身姿的女人们将燕非离围着了。
“公子可以考虑这些姑娘嘛……”妈妈站在圈外呵呵地笑。
胭脂香粉的,凤惊燕看少年被音音袅袅包围着,脸上露出窘迫而无奈的模样,而向自己求饶的模样,又见那一个个爪子缠着少年的身体,终于厌恶地蹙了一下眉。
少年立刻意识到什么似的,猛然将她们都推了去,伸手拉着凤惊燕往楼上走。
“哎呀……公子这是怎么了?”身后女子娇柔的声音都能让人酥到骨头里面。
燕非离却是不理不顾,只想着逃脱的模样。
“呵呵——”在二楼的雅间坐下,凤惊燕掏出白玉扇轻轻摇摆,侧眼瞟一下此刻还有些异样的燕非离,忍不住轻笑出声。
看平日里少年仿佛时时刻刻都能诱惑自己的模样,又想想刚才如受惊的老鼠的模样,这样一对比,凤惊燕忍不住觉得有趣了。
“小离,你倒是怕了她们?”凤惊燕随意地取笑着。
少年委屈地摇摇头,抬头看凤惊燕,眼睛里满满的澄净的光:“不怕,但是离儿怕主子生气……”
凤惊燕愣了愣,微微一阵沉默之后,摇头看着少年,不再说话。
——有些东西可以深入,有些东西是万不能深入的,如今的凤惊燕知道自己的底线。
这个雅间的位置不错,人在那里一坐,向里,大堂内……一览无遗。凤惊燕的视线只是随意地转了一圈,就看到了赵逸与龙应秋坐着的雅阁。
赵逸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对面的龙应秋不停地给他敬酒,倒是客气有余,热切不足。旁边伺候他们的美人白衣素裹,身姿轻嫋。
34 活色生香
然而,你在看别人,别人又何尝不是在看你,特别是楼下的那些音音袅袅,怎么能轻易放的下雅阁里这两个样貌出色的“男子”。
媚眼儿,媚眼儿……一直往这里抛着,在红楼里混的姑娘们自然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再说,既然是来了红楼的客人,还能真正经的不成?姑娘们心底想着,忍不住呵呵地笑出声来。
“主子,我们把珠帘放下来可好?”燕非离的声音清润悦耳,在这靡靡之处,有着一股不合群的清冷。
凤惊燕的眼神依然往赵逸那边瞟着,轻轻一笑:“放下吧。”
燕非离点点头,雅间的珠帘轻轻放了下来。霎时间满目荧光,白玉珠子的垂帘将楼上楼下的目光隔了开来。
凤惊燕摇摆着手里的玉扇子,视线透过垂帘子往外面看。
燕非离淡淡一笑,上前给凤惊燕斟上一杯女儿酿:“主子,看起来并没什么不对……大约只是龙应秋与赵太子拉拉近乎。”
凤惊燕愣了愣,淡笑着以扇抬起燕非离的下巴,轻挑地笑道:“小离,我怎么觉得你总是在帮着赵太子?”
燕非离微微失神,看着凤惊燕的笑容,愣愣盯了她片刻,忽然回过神来,却不躲开,只是眼中波光盈盈:“主子,除了主子之外,离儿万不会帮外人。”
“你心里明白便好。”凤惊燕终于放下心来,淡淡地点点头,终于接过燕非离手里的酒杯,细细地品了起来。
雅阁里正是一份安静,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凤惊燕透过珠帘向下望去,只见九公主姜拂红穿着蹩脚的男装,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偏偏谁都能看出她的一身女气,下面又有人认出了她,自然是不敢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