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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燕三急不可耐地开口了:“主子,燕三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
“五日后,燕三将出发去赵国,”燕三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了一般开口,“燕三希望主子派十一与我一同前往。”
凤惊燕感觉心口冒上一股火气,忍不住冷哼一声:“燕三,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替你家主子做决定?”
粗大汉连忙跪了下来,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主子,您在燕三心目中是神一般。主子,燕三万不能看着你慢慢变成一个俗气的女人!”
“生娃,伺候男人……”燕三说话不懂地婉转,又大约因为着急地想表达自己的意思,用词更是完全没有斟酌,“主子,这些事情京都上街上随便拉一个女子都能做……主子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说着话,燕三看凤惊燕的眼神涌上了更热烈的崇拜。
生娃?
凤惊燕忽然意识到什么,“咚”的一声放下杯子,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冬园的方向走去。
“主子,怎么了?”燕非离一直站在鸣凤厅外候着,看凤惊燕出来,立刻迎上去。
凤惊燕脸色有些差:“原地站着。”
少年愣了愣,却立刻执行着凤惊燕的命令。
冬园内,楚怜正在药房配药。毕竟凤府的材料,将来就是赵国皇城,也不见得更加丰富。
凤惊燕推门进去,闻着浓郁的药香味道,心情才平静了一些。这实在是她奇怪的癖好之一。
“哎,”楚怜轻唤了一声,迎上来,一把将凤惊燕抱着,“燕燕,你来的正好,我又给你配了一种活血热肺的药丸,你身体底子被毁了大半,从最基础地开始补才是正道,来……你来看看。”
凤惊燕表情冷炙,伸手将楚怜推开一些,表情严肃地开口说道:“楚怜,已经过去四十八个时辰了。”
楚怜愣了愣,立刻明白了。
“那,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凤惊燕蹙了蹙眉,又问道。
楚怜却是坚决地摇摇头:“凤将军,你和别人是不同,你的身体是用碎石堆积起来的,看起来结实,却是经不起轻轻一推。”
凤惊燕垂着头,应了一声:“嗯。”
关于自己的情况,凤惊燕自然知道,甚至有的时候疗养外伤,她忍着疼,也不能服用楚怜配置的能让人失去意识的酥麻之药。
药房里,两个女人的气息起起伏伏。
40 奇珍异宝
“燕燕,”楚怜轻叹一声,伸手拍了拍凤惊燕的肩膀,语气里有些吞吐,“凤家的血脉总是要延续的。”
凤惊燕微眯着眼睛,闻着浓郁的药水的味道,这才觉得好了一些:“你不懂。”
“我不懂?”楚怜盯着凤惊燕打量,一下子有些发愣。
“不能是小离的孩子。”凤惊燕语气坚决。
楚怜的脸色更加阴郁了一些,眼睛里闪现了些怒气出来:“怎么着,觉得小离不配?”
顿了顿,语气又提升了一些:“他不配,又有谁配。”
楚怜倒戈相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是。不能是小离的,也不能是任何人的……这个孩子,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是属于凤家的,”凤惊燕的话有些颠三倒四,实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楚怜果然是愣愣的,说出来的话简直有些离谱了:“呵呵,你能一个人生吗?”
如若真是如此,那不成了天孕不成!
凤惊燕却淡淡一笑,点点头:“是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说完话,凤惊燕转身走出了药房,身后传来楚怜“哎呀哎呀”“燕燕,你讲清楚”这样的话,却是没有得到凤惊燕的任何回应。
楚怜自然是不明白的,凤惊燕心底却清楚地知道:一个孩子对于一对男女的牵扯……那是比玄铁之石做到镣铐还要结实的纠缠。从此以后,无论什么这一对男女将永远不能完全隔离,因为他们有共同的血液留在另一个人的体内。
所以,她不需要。
凤惊燕不需要那样纠结的感情,她觉得这般潇洒痛快地活着,已经很好了。她不想做任何改变。
她,现在活的很好,偶尔对过去的回忆,也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并不能真正影响现在她的决定。
燕非离……对于那个少年,凤惊燕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应该收敛一些了。
春风吹得人陶醉,凤惊燕走到少年身边的时候,恍然看到少年眼底的沉思,漩涡一般深沉。
“小离,你也是到了年纪了,总呆在京都这片甲之地,总是不能眼界开阔的。”
“再然,若是以后想提升你,你总是要立下点功绩的。”
“这一次跟着燕三去赵国,不失为一次好机会。”
……
凤惊燕懒懒地开着口,身体在春风里有些醉醺醺的,却又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对了。
她,为什么要与少年讲这些!
她是齐国的大将军,她是燕非离的主子,只需要一个命令,便不需要更多了……自厌地垂了垂头,凤惊燕忽然又不说话了。
有些东西,凤惊燕想着好像是脱轨得越来越远了。
少年本只是安静地站着的,静静地听着。这会儿听凤惊燕不说话了,脸上终于慢慢腾升起一种惘然的感觉来。
“离儿知道主子的栽培。”
“也是知道男儿应该是志在四方的。”
顿了顿,燕非离的眼神有些迷离起来:“可是,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主子身边忽然要换一个人伺候,不知道习惯不习惯。”
“不习惯,又怕主子难受。”
“若真是习惯了,离儿回来,又该做什么呢?”
少年的话很平静,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股迷茫和纠结,那样的感觉,却像是把心脏破开来,让凤惊燕听听那里的声音。
这种感觉很奇妙,凤惊燕总觉得自己和少年之间是隔着一片雾气的,那是景浴池里氤氲的热水一般的雾气,这会儿却像是消散了。
凤惊燕感觉惊了惊,挥手沉默了一阵,终于决定一般地开口:“小离,这是命令。”
少年“呃”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了凤惊燕一眼,点头应了一声:“是。”
“嗯。”凤惊燕觉得心里有点空,却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此刻不想看到眼前的少年,多看一眼都觉得纠结似的,挥手示意他离开,“小离,你去和燕三那里,听听他的安排。”
少年长长的睫毛激烈地抖了抖,终于是转身离开了。
后来,凤惊燕回了书房,看见那燕非离批得整齐的文书,又觉得很奇妙。
“主子英明。”燕三笑嘻嘻地看着头,眼神里的崇拜带着些狂热,“燕三就知道主子是不一样的,和她们都是不一样的。”
凤惊燕却是没有理会他。
“主子,主子……你会成为齐国建国以来最伟大的女人。”
“不,不是女人,甚至连那些开国将军才能与你比拟的人物。”
……燕三说得有些激动了。
凤惊燕却并不当做一回事,自顾自地看着文书。
想来,燕三虽然口无遮拦,却是十分好懂的一个人,他对自己的崇拜,凤惊燕也是享受的。不过,也只是如此罢了。
让燕非离离开,自然不是因为一个燕三,一切都是因为凤惊燕她自己,她想做的事情,她就会自己去做,燕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引子罢了。
这些,凤惊燕心底明白便好,她不须要向他人解释。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那个少年变得更加贪欲起来。
景浴池内,凤榻床上,甚至是书房,庭院……燕非离总是能抓住一切机会与凤惊燕亲热,倒不是多少强势,甚至凤惊燕只要冷冷地喝斥一声,少年立刻会放开她,退在一旁,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又是怯怯,又向是被抛弃的犬类一般唤一声:“主子。”
当然,如果凤惊燕要拒绝的话,那实在不过是一句话的问题。
却只是因为拒绝太容易了:少年俯身舔弄着她,身体激烈地喘息,整个人都像是燃烧起来了,又能在她的一声“停”的命令下,结束一切。
这般的情景,总给了凤惊燕一种错觉——完全不必这个时候结束,下一秒,对,就在下一秒……让自己更舒服一点,反正等一下喊“停”,也是可以的。
在这一秒又一秒地拖延之中,凤惊燕一次又一次与少年缠绵不休,直至两个人到达顶端。
那是最迤逦的春色,比那庭院里开满的桃花还要艳丽。
日出又日落。
与楚怜分别的日子,很快就来了。
这是一个有些阴沉的日子,天上的乌云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聚结而来的,昨日明明还是晴天碧日的,今日便是黑云沉沉了。
凤惊燕只是将楚怜送到凤府门口,不想再多。
“燕燕,”楚怜笑得有些牵强,想来也是难割难舍的表情,其实想来她对凤惊燕的感情,又何尝比对赵逸少一分。
但是……
凤惊燕懒懒地开着他们,嘴巴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身侧站的少年,好像是难得将眼神从凤惊燕脸上移开,落在了赵逸身上。
“燕燕,”楚怜愣愣地站了许久,忽然大声叫了一声,然后将包裹往赵逸身上一扔,猛然向凤惊燕扑过来,“燕燕,我求你一件事情。”
凤惊燕“嗯”了应了一声,握着拳头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不过自然是没有人可以发现的。有些太懦弱的情绪,已经不适合凤惊燕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了,就算是楚怜,也不会让她破了功。
不过其实那些侍卫什么的离他们都有些距离,真正看见的不过是赵逸和燕非离。
“你说。”凤惊燕想着这些年自己总在满足楚怜的愿望,不辞辛苦地为她弄来一切她想要的,如今回忆起来,麻烦辛苦什么的,都忘记了干净,剩下的居然只是楚怜对自己撒娇的表情,还有那之后自己深藏在心底的满足。
自虐?凤惊燕想到这个词,又觉得有趣。
忍不住想着,楚怜这最后一次想要的东西,又该是什么奇珍异宝,不知道这凤府里,是有还是没有。
然而,今日的楚怜才真正有些不知好歹起来,撒着娇嗲嗲开口:“燕燕,你都没在我面前哭过……哭一次好吗?我想要你的眼泪,答应我嘛。”
41 节节逼近
“燕燕,燕燕……”楚怜撒娇发嗲起来,却好像是能将人化成水了一般。
凤惊燕却只是懒懒地看着她,挥了挥手,冷冷地道一句:“楚怜,你要走就走,你要留就留下。”
那种死缠烂打的事情,凤惊燕自然是做不出来的。
至于,眼泪……这东西,确实不算什么稀罕,比凤惊燕以前命人找来的奇珍异宝,实在不过尔尔。
但是,今日,凤惊燕并没有打算满足楚怜这最后一个要求。
“走吧,楚怜,我就不送了。”凤惊燕说着话,转身背过去,不再理会她,给别人留下一个背影的感觉,却居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美好。
楚怜又是哀伤一阵,嘟着嘴哀怨地看着凤惊燕:“燕燕,怎么这样!”
天更阴沉了些,却是一直压着,并没有真正要下雨的气势。
见凤惊燕迟迟没有反应,楚怜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赵逸,又转头朝着燕非离开口叨念:“小离,我要走了。”
燕非离往凤惊燕身边靠了靠,低头应了一声:嗯。”
“以后主子再欺负你,就没有人可以帮你。”楚怜有些依依不舍地唠叨。
“所以,以后别那么老实……太老实会被欺负的。”
少年对着楚怜淡淡一笑,腼腆而羞涩,却很是淡然。
赵逸推着轮椅过来,莫名其妙地开口问道:“非离公子,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喜欢这里?”
“自然是。”燕非离毫不犹豫地回答,“很喜欢。”
“既然如此……”赵逸低着头,猛然伸手将楚怜拽过来,“那,我们是该走了。”
天空一直阴沉着,凤惊燕淡然地站在那里,回过身来,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居然只是麻木的感觉了。
只是,脚下有些重,铅一般的,根本不能移动一分。
“主子。”燕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