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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真是……”碧莲又唤了一声,心底好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是看着凤惊燕叹气。
凤惊燕虽然知道自己应该看起来十分狼狈,也懒的问她是如何想的,只是将那一碗“山参雪莲羹”递给她,轻笑:“你替我端过去给小离,什么也不用说。”
顿了顿,凤惊燕懒懒地眯起眼晴:“我在景浴池里等着,你等他喝了再回来禀报。”
“是。”
撤了身边的暗卫,独自往景浴池的时候,凤惊燕心底的那些烦燥渐渐散了些,想着少年可能露出的幸福笑容,还难免有些心旷神怡的味道。
刚才,听着那两个浣衣丫鬈说的话,她自然是很不快的,心底好似被捅了一刀似的血淋淋。
不过转头一想,凤惊燕又释然了。
有些东西真亦假来假亦真,无论少年要的是什么,是权她给权,是势她就给势……只要将他喂饱了,他对自己总还是深情款款的。
而令自己沉溺着的,深醉的,不就是这一些令人心醉的深情吗?
本就是无亲无故,凤府的这么多东西都是她凤惊燕拼了性命才夺来的,就是她自己的东西。用这些东西换的一些令自己舒服的深情,又是何乐不为?
只要少年没有真正背叛她,男人有些野心才算是真正的男人,她凤惊燕看不起的,也是那些个没有抱负的软货。
不管真假,不管真假……难得糊涂不是吗?
凤惊燕脑子里唠唠叨叨着这些话,隐约有些给自己洗脑和催眠的味道在里面。
正在想着,沉寂了许多的景浴池外此刻响起了守门丫头的尖锐而有些稚气的声音。
“喂,你们在做什么?”
“进去?怎么进去!主子在里面沐浴,你们好大的胆子,想造反了不成。”
“喂,喂,你们别跪下啊……奴婢可担当不起,奴婢给你们通报就是。”
外面吵闹的声音打扰了凤惊燕沐浴的兴致,蹙眉睁开眼晴的时候,已经有些怒火中烧的感觉。
“主子。”伺候的丫鬟有些瑟瑟地向凤惊燕俯身低了一下头,又是担心,又是无奈。
凤惊燕自顾自地从景浴池里爬出来,一边让她伺候着穿衣服,一边冷着声音问道:“外面怎么了?”
“燕三公子和一些凤家的元老人物,跪了一地,怎么说也要马上见主子。”虽然还是有些紧张,这个丫头说话倒是清晰。
凤惊燕“嗯”了一声,点点头,随意地束了头发,就走了出去。
脑子里闪过许多可能,却也懒的真正去想什么对策。
外面果然是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燕三跪在最前面的中间,俯身咬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凤惊燕本是愤怒的,看了他们这样子,又觉得好笑:“什么事如此兴师动众的,倒是说来听听。”
带头的是燕三,跪着身子,抬起头看凤惊燕的时候一副表情决绝的模样:“主子,本是要送去赵国的旋星公主,在半路上被人劫了。”
凤惊燕蹙了蹙眉。
“这一路上上到守卫,下到路线,都是十一公子做的安排。”燕三从来是藏不住话的人,这一次也没有例外,很快就转入正题。
这事情……是有些严重。
齐赵两国假仁假义地维持友好了这些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和亲虽然没什么大用处,却也是有来有往的,保持着表面的假象和平。
然而,这个旋星公主可是皇太后的亲女儿,在半路上被劫,里面后很容易产生许多风波——赵国自然可能以为是齐国栽赃陷害,齐国又何尝不会以为赵国在挑起事端。
至于到底谁是渔翁,坐山观虎,凤惊燕却一下子没了头绪。
正在思索着这些,燕三已经耐心全失的样子:“非离公子办事不利,若主子再不惩处他,下面的人定然是不服的。”
凤惊燕“哦”了一声,总算是明白了他们一行人此行的目的来。
原来是逼宫的啊……
“怎么?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那路线虽然是小离画的,却是你们商量的结果。”凤惊燕隐约觉得好笑,“如今出了事情,倒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了。”
凤惊燕的语调冰冷得仿佛能将空气里的水汽凝结成冰,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我养着你们,你们就是这样替我办事的!”
下面的人,除了燕三,立刻变得惶恐起来:“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倒是燕三冷哼一声,一副不怕死的模样:“那强盗的模样,显然是知道那路线,还有公主真正坐的那一顶轿……这其中,自然是是有人泄露出去了。”
凤惊燕感觉自己心扣猛然一颤,冷哼一声,走过去,一脚踢到燕三的膝盖上。
“啊……”略带着内力的力度让燕三整个人往后退了好些距离,有些狼狈地趴在地上。嘴角甚至渗下些血丝来。
凤惊燕冷漠地看她一眼。
“无凭无据,妄自多言!凤府怎么养了你们这些人!”凤惊燕冷哼地发怒、开口。
下面跪着的人大约都是感觉到了她的气愤,低着头不敢再说一句话。甚至压抑着呼吸声,深怕自己成了凤惊燕发泄怒气的箭靶子。
凤惊燕不知道自己是否迁怒,然而她确实在愤怒。而她也不需要太过压抑,她有这样的权力和地位去发泄。
只是燕三虽然依旧跪着,却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主子,你这样包庇……会失去人心的。”
“燕三不怕死……燕三只是担心主子。”
凤惊燕微微一愕,恍然若失地叹一口气,整个人都好似忽然被柚去了力气:“你们都下去吧,话你们已经带到,剩下来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也不需要你们说三道四了。”
这一句话,令跪了一地的人松了一口气,都速速地退了去。
只是燕三受了些伤,被人扶着退去的时候,看凤惊燕的眼神,居然是充满悲悯的:“主子,你中了那个人的惑,若再不解,就是万劫不复了。”
从那样憨厚的,近乎单蠢的人的眼睛里透出的这样的眼光,总会让人忍不住觉得心惊的。
直到燕三被扶着走远了。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凤惊燕呆滞许久。
——这样的情景,凤惊燕现在想来,居然也不觉得陌生。史书里,君王为美人误国,所谓忠心耿耿的大臣,好似都是这样“逼宫”的。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这个词语实在太过表面。
若不是真有感情,天下之间的美色又是何其多,那些年轻的,干净的,俊秀的,妖娆的身体,男男女女,每一天都仿佛雨后春笋一般地冒出来。
谁又可能是世间真正的绝色。
然而,她的燕非离确实是只有一个的。
凤惊燕还站着。
忽然听到远处好似有人在抚琴清唱: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想着自己居然算得了与古代昏君一般的待遇,凤惊燕隐约觉得好笑,又是笑不出声来,再想起少年来,居然忍不住觉得郁结的味道。
“主子……”
“主子……”碧莲连唤两声,才将凤惊燕的意识叫回来。
凤惊燕转头看她:“从小离那里过来?”
“是,主子。”碧莲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刚才的常景又是看了多少,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凤惊燕。
凤惊燕此刻也没有听她进言的兴致。这些个话说来说去,她其实早已经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真正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说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可是对如今凤惊燕这个不想喝药的人来说,那些个实在都是废话。
“小离,他现在在哪里?”
碧莲顿了一下:“书房,一个人坐着,应该有些自责。”
凤惊燕应了一声“哦”,终于听远处的琴声消散了,这才往书房走去。
到书房看到燕非离的时候,他果然是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眼晴直直地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倒看不出是否自责,只是那阴沉的模样,让凤惊燕觉得陌生。无论如何,少年在凤惊燕脑子里的形象总是生机勃勃的阳光模样,忽然从白天变成了下雨的黑夜,总是有些难以适应。
侧了一个头,凤惊燕又看到了那一碗自己熬的“山参雪莲羹”,此刻正安静地被放在桌角,显然是没有被人动过。
凤惊燕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那一场美人心计的戏剧里,吴王替美人玉敛熬汤,却被倒掉的场景来。
“小离。”
燕非离愕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凤惊燕,沉默一阵,只吐了一句:“主子,离儿让主子失望了。”
凤惊燕却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小离,你怎么没喝?”
少年看着凤惊燕露出疑惑的表情:“喝什么?”
指了指桌角的还隐约散发着热气的“山参雪莲羹”,凤惊燕开口:“喝这个。”
燕非离先是呆滞了一会儿,又好似惊喜一般地明了过来,眼晴里却猛然射出耀眼的光芒来:“这个……是……主子熬的。”
凤惊燕没有否认,看着少年微微笑。
少年离开从位置上猛然站起来,立刻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将那一碗“山参雪莲羹”端起来,全数倒入口里,接着便咕噜咕噜地吞了下去。
凤惊燕看着少年惊喜的表情,焦急的动作,忍不住露出被安慰和满足的表情:“这么着急做什么。”
少年将最后一口尽数含在嘴里,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汤渍,“呵呵”地轻笑起来,然后又调皮地整个人朝凤惊燕贴上来
“呃……”感觉嘴巴里一苦,凤惊燕才知道自己熬的这东西有多么难喝,若不是贴着自己的少年的唇舌温柔而柔软,好似还带着一丝甜意,凤惊燕想来会恶心地反胃呕吐。
燕非离一只手将凤惊燕整个人团团围住,另一只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肩膀,让她整个人被束缚得有些难以动弹。
口舌交缠里,被喂入的“山参雪莲羹”越来越多,到后来,凤惊燕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苦味了。
只是觉得舒服和缠绵。
热切的喘息声,让整个房间弥漫起一股烈火燃娆一般的焦躁感。
凤惊燕被吻得大脑空白,眯着的眼晴里若有似无地看到了少年眼晴里的一阵冷静的打量……再晃神一看,却是少年比她还要沉醉的表情。
两个紧贴的嘴唇分开的时候,还带着一股特有的,习惯的黏贴感。
又是一阵沉寂,两个人对望着。
“主子,对不起……”燕非离此刻露出的愧疚表情,除了惹人心疼之外,更让凤惊燕觉得自己被满满的爱意包围。
“算了,万事都是有个意外的。”
“但是,主子,我觉得府里一定有什么人泄露了消息。”燕非离双手将凤惊燕缠住,抬起眼,睫毛颤颤地发抖,果断决绝地开口。
凤惊燕一动不动地上下打量着燕非离……那是一双忠诚的澄净的眼眸。琉璃一般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杂质。
多么纯净而漂亮的眼睛啊,又有什么人能抵挡得了它的疑惑。
她凤惊燕不过只是不能免俗而已。
即使凤惊燕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中了它的蛊惑,却是永远找不到解惑的方法了吧。
“那,小离,你说可能是谁?”凤惊燕听着自己平静的,好似没有一丝波澜和起伏的声音,终于忍不住佩服起自己的定力来。
少年“呃”了一声,好看得眉毛微微纠结起来:“离儿也只是猜测,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凤惊燕应了一声:“嗯”,等着他继续开口。
“主子,那时候,离儿陪燕三去赵国……他好像和赵国的贵族都十分熟悉。”燕非离看着凤惊燕小心地措词着。
凤惊燕轻轻一笑。
“主子,你别笑我……我知道他认识很多赵国贵族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的探子,多认识那些人才能得了消息。”少年看凤惊燕笑了,连忙加快了语速,摆出自己的证据来,“可是,离儿看他们相处的那一种‘自己人’一般的轻松自在,是装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