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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终于洗完了所有的衣服,可她不愿意去睡觉,因为就算躺在床上,她也睡不着,眼前模模糊糊得,腰也直不起来,但她仍坚定得朝一个方向走去。
“修罗,我来看你了。”昏暗的马厮里,只听得见马儿鼻翼翕张的声音,皎洁的月光散向马房,将黑暗驱散,照出一片的明亮。
桃梦径直走到最后,她来到修罗的面前,那匹黑色的马儿呀,它正在看着她,将脸往她的身上磨擦,表示着它对她的好感。桃梦伸出手来将修罗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小小的满是伤口的手儿在马的头上轻轻抚动,修罗安静得任她抱着,没有反抗,没有爆躁,它用自己的嘴小心得舔着她的手,让她感到一阵温暖。
喜欢在无人的时候来到这里,因为感觉上看到了修罗就象是看到了死神,它的高傲,孤寂,冷淡,虽然从未曾对她展现,但它给人的感觉就跟死神好象好象。
雪白的柔荑在马的颈上轻轻得抚摸,磨娑着它温暖的躯干,感觉着那种许久未曾有过的幸福感,只有在这一刻,她才是解脱的,快乐的。
桃梦的头依在修罗的头上,贪恋着它身上的味道,因为它的身上也有死神的味道啊,想到这儿,她满足得笑了,月光下,那苍白的小脸上那抹动人的笑撼动了站在暗处的人儿……
他不过是因为不想入睡才信步得走到了马厮,原本想骑着修罗到处走走,吹吹这秋夜的风,感受一下为时不多的皎洁月光,心里似乎有些乱,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毫无头绪的感觉了。
自从那个奇异的小女人出现之后,各种从未在他身上产生过的状况一个接一个得产生了,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还是他吗,还是过去那个被人叫做死神的他吗,为何他一点儿都看不到过去的影子,整个人象变了一样呢?
是她的笑容感染了她吗?是她纯真无邪的样子打动了他吗?是她的死缠烂打,喋喋不休让他心动了吗?还是这几日来的淡淡的思念呢?他被困扰住了,再也无法挣脱了吗?
来到马厮,却意外得看到了她,她的脸上为什么这么忧愁,这么悲伤呢?印象中,她总是露出那张可爱的笑脸,对着他呵呵得笑,就算是流泪,那也从不曾如此忧愁,如此悲伤。可是今晚,她为何看上去如此孤独,如此可怜呢?
悄悄得走上几步,借着明亮的月光,他看见她依在修罗的身上,小手轻轻得抚摸着它,脸上痴迷的表情让他奇怪,她为何如此依恋修罗呢?看着她满足的笑容,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想起,那一晚,那晚,她可怜兮兮得站在他的床角,要他陪她睡觉,也就是那一次,她倚在他的手上睡着了,露出这样一个满足的笑容来……
他又情不自禁得走上几步……
桃梦闭上眼睛,她好象闻到了死神的味道,是死神吗,她摇了摇头,不会的,这么晚了,他不会来的,他不会记着她,想着她的。她从不奢望有什么结果,只是希望他能看她一眼,对她笑一笑,能够听她说会儿话,那就已经够了,太够了。
唉,多想他,多想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呀,对着修罗,她喃喃得说:“我好喜欢你,死神,你能听得到吗?”这句深埋在她心底的话,今天悄悄得说了出来,只是不是对着人,而是对着马。
可是那个黑暗中的人儿,在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脚步顿时停住了,心被深深得震撼了,象一只钟摆一样,快速得激荡起来,怎么样也停不下来。
他应该离开的,应该快点走,这类虚假无情的话他怎么会放在心上,他是死神啊,是没有感情的人啊。可是脚为什么象灌了铅一样,重得根本抬不起来。
更可笑的是,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悸动,有一些不应该存在的省跃。那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她无意中的告白所牵动了,冷硬的心再也回不到了从来,因为那里存在了一丝微妙的柔情了……
、第4节
“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还没干完吗?”明显得,李婆婆是故意找桃梦的碴,她就是要找她的麻烦,谁让她看她不顺眼的。
“我干完了啊。”桃梦不明所以得解释。
“呸,你看这是什么!”指着脚下的另一盆未洗的衣服,李婆婆满脸不爽得看着她。
刚才这里还没有的,怎么一会儿就……桃梦诧异得抬起头,看到李婆婆很得意的在笑,她马上明白过来了,冷冷得说:“这些衣服刚才并不在这里。”
“那你是说我故意陷害你喽。嗯!”李婆婆从背后抽出一根长长的鞭子,“说,是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这根又长又黑的鞭子,桃梦眉头一紧,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怒火一下子冲上心头,她大吼道:“你若是想打我,想罚,你也用不着给我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吧。”
“哈哈哈哈。”李婆婆张开血盆大口笑了,“我就是想打你,想陷害你,怎么了,你不服气吗,啊!”老太婆挑衅得说。
“你这死老太婆,你不得好死,就算是死了,也要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她诅咒道。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是吗啊,来人,把芙蓉与莲儿带过来。”李婆婆举起鞭子,对着桃梦冷笑。
“你要干什么,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牵涉到别人的身上。”桃梦冲上前去,要夺下她的鞭子,但还没冲到老太婆面前,她就已经被人架开。
芙蓉与莲儿被人带来,双双被迫得跪在李婆婆的身边,“你,把手伸出来。”老太婆对着桃梦叫道。“若是不伸也可以,你们不是姐妹情深吗,那我可就要抽她们喽。”她晃着手中的鞭子威胁道。料准了这个小女人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好,我伸,你……你别为难她们。”桃梦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来,不知道这个老太婆要干什么。她闭上眼睛,转过头去,不敢看,不知道那条黑黑的,象只蜈蚣一样的鞭子会不会落到她的手上,心中满是恐惧,好想逃跑,她知道,凭她的本事,一定可以跑得到的,一定可以让自己免受死老太婆的鞭打,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若是她走了,跑了,那芙蓉与莲儿怎么办,她不可以让别人因为她而受伤,不可以。
牙紧紧得咬着下唇,她的身子在发着抖。
李婆婆狠毒得一笑,用力一挥长鞭,“啪”的一声,抽在了桃梦的手掌心中,顿时血肉横飞。
“啊”她尖叫起来,痛苦得扭着自己的双手,她的掌心中已经模糊成一片,完全看不清哪儿是伤,哪儿是好的了,那椎心的痛,让她几乎想要死去,颤抖着双手,她想躲,可刚缩起自己的手,侧过身去,那一鞭又一鞭便不停得向她的身上抽来,象是要把她撕裂一般。
她尖叫着,直到嗓子沙哑,可怕的剧痛一直持续,肌肤、骨骼以及理智、尊严全都粉碎了,她疼得眼前一片昏暗,扑倒在地上。鞭子不停落下,她最后只能颤抖着强忍,就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是一鞭击来,她半昏迷的猜测鞭刑何时会结束,而她究竟可以承受多少……
疼痛像是火烧,一吋吋的吞噬着肌肤。尖锐的疼痛逐渐变成抽痛,伴随着脉搏的跳动,一阵又一阵的疼着。她连在昏迷中都还能感受到可怕的伤痛,不知昏迷了多久,她恍惚的醒来后只觉得口渴如焚。
“水……水”她低哑的声音在叫着。接着一湾轻凉的水从她干涩的喉间流过,润泽了她疼痛的心。
又是很久的黑暗,她根本无力突破这层可怕的黑暗,因为她没有力气睁开眼,其实她知道,只要撑开双眼,明亮就会到来,可是她没有力气,疼痛无情得夺去她的一切。
又是好久,好久。当她睁开眼的时候,看见芙蓉与莲儿正神色焦虑得望着她,满眼的关心与自责。“对不起,桃梦,李婆婆她利用了你的善良与好心,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虚弱得摇了摇头,“不……关……”她不愿意她们伤心,她们是关心她的,她不要她们自责,她们没有错,真的没有错。
“喂,醒来啦,快洗衣服去,睡了两天了啊,偷了两天懒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是小姐啊,快起来。”凶神恶煞的李婆婆又在门口大叫起来。“还不起来!我可要抽你的好姐妹了啊!”她又举起那根噩梦般令她害怕的鞭子,作势要往芙蓉身上抽去。
芙蓉再也无法忍受,看到桃梦被打成这样,李婆婆竟还让她洗衣服,她手上的伤口根本就没有愈合,若是碰水的话,是要烂掉的呀,她大叫了一声扑向了李婆婆:“你打我吧,不要再以此威胁桃梦了,她已经很惨了,婆婆,你打我吧。”
“别……别……我……洗”桃梦用尽浑身的力气说出这些话,她坐起身来,那一阵又一阵的抽痛,让她感到自己快支持不下去了,眼前一黑,几乎又要昏晕过去,她用手用力得掐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失去知觉。
被莲儿与芙蓉扶着,桃梦终于坐在了一盆盆的衣服前,可是身上的一条条鞭伤让她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子,一阵阵疼痛象蚂蚁一样啃咬着她的神智,她的全身。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得可怜,失去了记忆不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如此得遭人痛恨呢,她有做错过什么吗?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为什么!她的心在呐喊着。
手轻颤着向那盆水伸出,掌上的鞭伤可怕得象两条肉色的虫子,盘在那里,还在隐隐得流着鲜血。她恶心得想要吐出来,也知道自己的手碰上水的后果,但她不能让别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她不忍,若是这样做的话,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伤口碰到水,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痛,那种痛,让她的灵魂也在颤抖,也在害怕。她啊的一声将手又伸了回来,却在自己的手上闻到了股淡淡的咸味,那水里有盐!
是上天注定要让她受这样的苦难吗,是她命中无法逃脱的劫数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让她心灰意冷,她真的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她好想就这么死了,真的好想,可是死神啊,我怎么忍心忘记你呢!我怎么忍心把你一个人留下呢!
所以她要坚强得活下去,死神不喜欢她哭的,她要笑,她要开心得笑出来。
桃梦拭去自己的眼泪,不顾一切得将手伸入盐水里洗起衣服来,脸上竟露出微笑来,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笑容,她的心都在滴血,但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那样得美丽!
、第5节
自从那晚,那个撩人的夜晚,听到她无意中的低喃后,他的心变得更加混乱了,他一直一直的以为她是喜欢徐若风的,可是,可是,这难道不是他硬加在她身上的想法吗?徐若风早就已经表明他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但他自己总是认为她是喜欢若风的,她是若风带回来的人,所以理所当然的……
那张娇丽的容颜啊,为什么会如此深得印在他的脑海里久久得不愿意离去呢?
站起身来,他踌躇得来回走动着,有些想见她,她到哪里去了呢?为什么总是莫名得消失,又总是奇怪得出现?
“洛毅!”犹豫良久后,他仍是想见见她。
“爷,什么事?”洛毅恭敬得问。
“你去桃苑,把桃梦给我叫来。”朱震御冷冷得说,他不愿意被人看穿他的心事。
“可是……爷……”他呐呐得回答。
“怎么了?”剑眉轻挑,他问。
“桃苑在五个月前就已经没人住了。”
“什么?”他怎么不知道,那她到哪里去了?“那个女人呢?”
“小的听闻已经被调到洗衣房里了。”洛毅如实得回禀。
“洗衣房!”怎么没听她提过,奇怪了,谁让她去洗衣房的。“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