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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失宠的跌宕情路直至默默无闻的产下皇长子;从重拾君王的三千宠爱被赐封为「皇贵妃」到冷宫被废,直至最后香消冷宫;从皇帝追封她为「凤仪皇后」,到为她废黜原皇后并终身不再立后。这个传奇的女子从来就不在世俗的约束之内,她所求的更是为世俗所不容,她跌宕的情路则是她桀骜倔强的证明。虽然她最终赢得了天下女子最为渴求的君心和最为显赫的地位,然而,这却是用她一生冷暖血泪所换,这样的「得」真的能算是「赢」吗?
☆、第二十章
昭元二十四年·五月
「鸢冉梅庄」练武场内,一名白衣少年手执长剑负手而立,俊秀英俊的脸庞上因熠熠生辉的双眸而褪去稚气浑然一派指点江山的将帅之风。而在武场的另一头与少年遥相而对的则是一名身着黑衣面覆黑纱一头白发的女子。而在两人身侧另外站着一行人,其中那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便正是「鸢冉梅庄」的庄主--梅晔。在他身侧还站着一男一女,他们便是奉旨留在这里守护皇长子一生的靳淮与徊婢。
「云亭,你我师徒一场多年,你可知我为何授你文治武功?」一头白发的黑衣女子沙哑的开口。
被唤为云亭的白衣少年神色一肃,「云亭明白。」
「今日乃是你十六岁的生辰,你可明白这场武试的意义?」
「云亭定不负姑姑的用心和栽培。」
「很好。那么,用你手中的剑证明给我看,你够资格继承‘鸢冉梅庄’。」说罢她便敛起眉峰厉声道。
「是。那么得罪了,梅姑姑。」说罢云亭神色一凝,手腕翻转间便跃身而起朝黑衣女子攻了过去。
冷冷的看着云亭的攻势,黑衣女子冷哼一声蓦地拔剑而起,「锵当」一声两柄长剑迸发出剧烈的撞击声,然后只见一白一黑两道身影腾空而起纠缠于半空中却难辨彼此。
一旁观战看的胆战心惊的徊婢微微靠近了靳淮怀抱,「少爷不会有事吧,梅姑姑功夫那么深不可测,可千万别伤着少爷才好啊!」
「这对云亭而言,是必经的过程。」此时梅晔开口说道,说不担心这唯一的外孙是假的,但云亭要想接掌「鸢冉梅庄」这是必经的试验。倘若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么这偌大的「鸢冉梅庄」又怎可托付?更何况,他相信她自有分寸的。
说起这个自称梅姑姑的女子,他还记得当年姬子夏带她来「鸢冉梅庄」请求收留时,她那凄楚冷然的模样总会令他不自觉的忆起他的女儿。据姬子夏说,她曾受过洛华大恩,所以坚持要留在这里报恩。虽然这个女子的来历至今成谜,但这十几年来她除了一心教导云亭文治武功外并无任何不轨之心,也因此他早消除了对她的戒心,甚至将她看做家人一般。有关她一身文才武功的来历及她容貌尽毁的故事他虽心有计较却不曾多问,既然人无异心又何必去过问,谁人没有过去呢?重要的是她确实成为了云亭人生道路上不可或缺的助力,关于这一点他由衷的对她铭感在心。
「少爷小心!」突然徊婢尖叫一声,只见两人的身形分了开来,云亭被梅姑姑的剑锋给扫了出来然后狼狈的跌落在地。
「少爷!」此时徊婢和靳淮同时出声欲上前查探,然而此时梅晔却沉声喝道,「谁都不许上前!」
徊婢惊急的回头看向梅晔,「庄主,再这么下去少爷会受伤的!」
「以少爷现在的实力实在不是梅姑姑的对手。」靳淮也积极出声维护道。
而梅晔却沉着脸道,「倘若洛华还在,她绝不会容许她的儿子这般无能。」仅一语,便让徊婢及靳淮噤了声。
冷冷的看着云亭从地上站了起来,梅姑姑冷冷的道,「你想超越你娘吧?」
闻言,云亭一阵愕然,就连一旁观战的众人也不禁愕然失神,但很快云亭的神色肃然起来眸光熠亮的看向她。
教授了这个孩子十多年,她岂会不明白他心中所愿。「梅洛华」这个为世传颂的女子除了是他的娘亲外同样也是他人生中不得不逾越的高度,过早的离别淡化了血脉间的亲情,如今他所想的该只有超越吧,否则他永远活不出自己的名字,只能是「梅洛华」的儿子。
平静的迎视着云亭的目光,梅姑姑开口道,「那就打败我,只有赢过我,你才能超越你娘。」
云亭微微抬臂,执剑的手暗中翻转,浑身蓄势待发的凝满气势。看着他梅姑姑微微展眉,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再次腾身而起,霎时剑花满天……
「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她的身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年过半百的人。」靳淮突然低声喃道。
「谁知道,只是……每次看着她的背影,总让我想起小姐。看她……也是个可怜人吧!」看着与云亭少爷打得难解难分的梅姑姑,徊婢感伤的说道。
「……总觉得,这个女子来这里的目的,不止报恩那么简单。」靳淮凝眸瞪着半空中翻飞的黑色身影戒慎的道。
「是啊,以她的文才武功来论,做少爷的老师实在太过屈就了。」当世并能与其争辉的女子恐怕也只有她家小姐了。
就在他们分心之时,这厢对峙之中的两人已经分了高下,眼看两剑交错之际,一声剧烈的撞击鸣响击起,顿时只见剑光四溅下云亭退势而下,而他手中的长剑已经只剩半截,而另外半截被气流打飞钉如树干之中。
「少爷!」众人一阵大惊,因为即使云亭已处败势,但梅姑姑的剑势却并没有因此而打住反而愈见锐利的直逼云亭。
「云亭!」此时梅晔也忍不住吼出声来。
眼见逼来的剑锋,云亭当下双眸一禀,纵身一跃俐落的避开了她的攻击,就在众人才喘了口气间只见她的剑锋再次紧逼云亭而去。见势难避的云亭一手抛开断剑随手一扬折了一截断枝然后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迎了上去。
顿时「锵当」一声,半空中击起了刺眼的剑花,待众人看清形势后只见梅姑姑被其震退不少,而云亭手中的断枝却丝毫未损。
「……怎么会?」徊婢不敢置信的惊讶出声,就连靳淮也愣住了,按照正常逻辑,一根断枝是绝对不可能抵挡这样的攻击的,然而云亭却做到了。只有梅晔的眸光是从震惊到深沉中流转着晦暗不定。
看着击退自己的云亭,梅姑姑的眸间终于漾出些许笑意。「真正的试炼现在才开始。」
「得罪了,姑姑。」说罢云亭便提着断枝飞身而上,而此番出手的他无论是从气势还是从身手的灵敏度上来说都比之前判若两人,最明显的是与之对招的梅姑姑已经不可能如之前那般轻松自如了。
「原来这才是少爷的真正实力?」徊婢惊叹的道。
眼看着纠缠中的两人,梅晔始终不发一言,只有他微微颤抖的双拳泄露了他不再平静的情绪。
多个来回下来,云亭是愈打愈顺手,而梅姑姑虽技高一筹但由于久战的关系却开始体力不支,以致慢慢趋于劣势。看透情势的云亭有心收手,然而梅姑姑却寸步不让的紧紧相逼,硬是不让他退却。
「……姑姑。」不愿勉强她的云亭出声道。
「少废话,赢不过我你凭什么超越你的娘亲!」粗喝一声,梅姑姑不由分说的长剑一挥朝云亭而去。为其所逼,云亭无奈低叹一声,只得乘势而上不再留有余地。
「后生可畏!如今的少爷要再磨砺个几年只怕就要和大小姐平分秋色了。」靳淮赞叹道。
「真要如此也不奇怪,少爷到底是小姐的儿子啊!」徊婢感慨的道。
「你们看!」靳淮突然出声将大家的视线转向正在比试的两人,只见不断搁挡的云亭掌下运气突然破势而出,一杆断枝直直的逼向梅姑姑露出的空门,其气势凌厉无比。
面对云亭的攻势,梅姑姑不退反进的迎了上去,顿时两人身影一阵交错。「姑姑!」伴随着云亭的一声惊呼,两人的身影渐渐飘落。
而观看整个过程的梅晔及徊婢、靳淮则怔楞的看着云亭的断枝刺透了梅姑姑的身体,而她手中的长剑却不知在何时悄悄抵上了云亭的要害。
搂着梅姑姑徐徐瘫软的身体,云亭俊朗的脸庞上布满了交错着悔恨的自责和焦急,「姑姑,您没事吧?我……我不想伤害您的!」
靠在他的怀中,梅姑姑黑纱下染血的唇瓣仅是虚软的笑了,那双平日严厉漠然的黑眸第一次焕发出了温柔的神采,「咳咳--咳咳--」
「姑姑!」看到她开始咳血,云亭慌忙的替她点了周身大穴止血。
微微低首瞧了一眼刺透自己肩胛的树枝,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呀……还是太过仁善。倘若真遇上不要命的,你的小命已经没了。」说罢她微微抵了抵抵住他要害处的剑锋。
低首看了一眼贴近自己腰侧的剑锋,云亭哽咽的看向她,「……对不起,姑姑,是云亭辜负了姑姑的用心。」
微微摇首,梅姑姑难得慈爱的看向云亭,「不,你这样已经很好了。是姑姑对你太严厉了,倘若你娘亲在天有灵,她应该会含笑九泉了。」说着,她又不禁呕出一口血来。
「姑姑,您先忍忍,我这就送你回去。」说着云亭便不由分说的抱起梅姑姑然后朝靳淮喊道,「靳叔,快请大夫!」
「是!」靳淮紧皱着眉头飞奔而去,而一旁的徊婢也被吓住了。
倚靠在云亭的怀中,她感受着这副尚显单薄却无限温暖的胸膛不由轻轻的笑了。然而就在此时头顶上却传来了云亭的声音,「对不起,姑姑。云亭不孝,误伤了姑姑。」
「姑姑这把年纪经历的多了,这点小伤还不看在眼里。倒是你,姑姑希望经此一役后你能更加成熟的成长起来。」
「云亭明白了。」
「云亭,你一定要超越你娘啊。」看着身边熟悉的一景一物,她突然低声道。
「……姑姑认识我娘?」云亭突然伫足停了下来,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但姑姑的身上有太深的伤痛,所以致使他从不敢多问。
「……认识。」
「……那……那她是个怎样的女子?」关于娘亲的全部所知仅限于天下人所称颂的,但那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个陌生而模糊的影像,他也好想他的娘亲是一个真实有血有肉的记忆。
「……一个可悲的女子。」她低垂着眼睑不愿再多谈,云亭也善解人意的不再多问。有关自己的身世,外公从来不曾隐瞒过他,所以他可以想象娘亲当年身处深宫的悲、的痛。
云亭一路将梅姑姑送回自己的「冉云居」并坚持将她安置在离自己最近的厢房,就在云亭将她安置好等待着大夫到来的时候他忽然突兀的道,「姑姑,其实最希望我能超越娘亲的是你吧!」
闻言,梅姑姑整个人一怔,她微微抬眸看向云亭,并第一次发现云亭眸光中的睿智与透彻。
「虽然娘亲很难仰望,但对我而言毕竟太过遥远。而姑姑才是真正陪我成长的人,如果超越娘亲是姑姑你的期望,我一定会做到,因为我不想让姑姑失望。」注视着梅姑姑,云亭认真的说道。
梅姑姑怔楞的看着云亭,寂静许久的心忽的剧烈的跳动起来,让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少爷,大夫来了!」就在这时,徊婢的声音打断了屋内的沉默。
微微垂下眼眸,梅姑姑避开了云亭的目光,而云亭也收回了目光轻声道,「姑姑就安心在这养伤吧!」然后便走了出去将剩下的一切交给了大夫。
「青鸢楼」
「外公,这么晚找我来可有要事吗?我还得回去看看姑姑!」被梅晔三令五声传唤至此的云亭开门见山的说道。
负手而立站在桌案前的梅晔神色凝重的转过身来,「梅姑姑的伤势如何?」
提及此,云亭的眉便皱了起来,「姑姑的身体本就不好,此番虽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