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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终于淡淡的低头看了她一眼。
凌苍苍再接再厉的跟他说道:“你看,你武功比我高吧?你们教中的路又跟迷宫一样,我出去没人领着就会迷路的吧?这样你还怕我跑了?你在门外跟在我身旁,有什么区别吗?”
末了,她又再加了一句:“你站在我身旁,我真的写不出来。到时你们教主要是责怪下来,肯定也会连累到你的吧?其实你也不想这样的吧?”
冰山终于松动,冷冷的抛下了一句:“别玩什么花样。”就转身走了出去。
凌苍苍眼见他走了出去,终于舒了口气,心中暗道,不玩花样,怎么可能。
她看着眼前的白纸和毛笔,愣了半晌,又叹了口气,心中无奈的道,唉,始终还是逃不掉。
缓缓的提起毛笔,笔尖蘸了墨,凭着记忆皱着眉慢慢的在那张纸上默写着荀芒神功。
她写的很慢,中间又要推敲,结果一上午过去了,所写的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中间鸣珂过来探查过一次,又是冷哼,重复的话语:“别玩什么花样。”
凌苍苍选择无视他。反正荀芒神功没写完之前,料他们也不会对她如何。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傍晚时分,半壁夕照,书桌上的白瓷笔筒反射着夕阳的光,直晃的凌苍苍眼花。她抬起酸胀的眼,看着推门进来的那个人。
宽大的白色衣袍,清瘦的脸,与日间所见的那些教中普通大众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凌苍苍又低下了头去,接着苦思冥想下文。
那人手中提着食盒,低着头,走路的声音也是极轻,就像唯恐声音大了会吵到凌苍苍一样。
凌苍苍手中拿着毛笔,微偏着头,看那人将餐盒中的菜一样样的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似是见凌苍苍正在盯着他看,那人有些慌乱,摆好桌上的菜后,一个转身,竟是不小心将食盒给踢翻了。
食盒中正有一碗蛋羹还未拿出来,他这一踢,蛋羹洒了一地,甚至连书桌上都洒到了一点点。
凌苍苍忙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还好,自己的身上并没有被溅到。
门外的鸣珂听到声响,怀抱着弯刀走了进来,冷冷的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凌苍苍。
那人低着头,只吓得瑟瑟发抖。
凌苍苍无所谓的任由他看。
鸣珂见无异状,转头冷声对那人道:“收拾干净。”
说完又抱着刀去门口守着。
那人听了鸣珂的话,似是更加慌乱,忙用袖子去擦拭溅在桌上的那些蛋羹。
书桌前方正散乱的放着几本书,这是凌苍苍无聊之时,从房中书架上抽下来解闷的。其中有唐诗,有传奇类小说,但统统看了没一会,就只会越看越感到心中烦闷,再也看不下去。她也懒得将这些书重新放回书架,所以只是随手散乱的扔在了书桌上。
那人现在用袖子擦的,正是那本唐诗。他擦的很仔细,不光书的表面擦的干干净净,还细细的翻开了其中的一页,看里面有没有被溅到。
似是很满意里面没有被溅到,那人抬头朝凌苍苍咧嘴一笑,将翻开的那页唐诗小心的正对着她而放。
那页上的唐诗是柳宗元的《溪居》,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凌苍苍如被雷击,蓦然抬头凌厉的看着他。
那人坦然的看着凌苍苍望着他的眼神,轻轻的一笑。从唐诗上收回手,低着头,在左胸前微伸三指,轻轻的掸了掸灰,将地上的蛋羹收拾干净,就提着食盒径直走了。
凌苍苍无声的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再看了看依旧冷面抱着弯刀站在门口的鸣珂。
他似是轻瞥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开了目光。
凌苍苍心思微动,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对面屋顶上的青色琉璃瓦。再视线慢慢的移到粉墙下的那株白梅。
白梅虽然素雅,但这满树的白梅一齐开放,看上去竟有那么几分绚烂之极的味道。凌苍苍不由的有几分出神,离开书桌,走至门旁。
门边站的正是一身墨绿色长衫的鸣珂。依旧冰山似的站在那,面无表情。
凌苍苍斜靠着门框,望着那树白梅。正值一阵风过,白色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竟有几分像下雪的感觉。
有几片花瓣随风飘了过来,凌苍苍伸出手接住,望着掌心里的那几片花瓣,轻声的说道:“真漂亮啊。是不是很像下雪?”
她忽然就想起她和楚长歌在一起时那些下雪的日子。楚长歌从身后环抱着她,下颌轻轻的枕在她头上,低声的问她:“苍苍,你看,外面还在下雪呢,漂亮吗?”
凌苍苍将手慢慢的握紧,垂头黯然的想着,长歌,现今你如何了?不知来年下雪时,你们是否又可以相拥在一起看雪?
她又缓缓的将右手伸开,掌心中的那几片白梅花瓣依旧静静的躺在那。她轻轻的对着它们吹了口气,花瓣旋转着飞离掌心,慢慢的落到了地上。
她低头看了看那一地的白色花瓣,轻轻的叹了口气,正欲转身回到屋内,却不防身边的鸣珂忽然冷声道:“跟我在一起,你快乐吗?”
凌苍苍身子瞬间僵硬,不可置信的转身看着鸣珂。
鸣珂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凌苍苍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那句话竟然是他所说。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着:“刚刚,是你在说话?”
目中满是怀疑,上下的打量着他。鸣珂这样的人,比冰山还冷,她甚至都怀疑过他的血是否都冻成了冰凌,这样的人,会说这样的话?
鸣珂轻哼,似是对她不屑一顾,甚至连看都没看她,直接目光越过她,只是依旧看着远方。
凌苍苍心中未免有些忐忑,只是狐疑的望着他。奈何他一直都不肯正眼看她,她又不能真的甩出紫凤鞭来跟他打上一架,先不说能否打的过他,再说像他这样的人,他不愿意说的话,只怕是
如何的威胁利诱,都不会说的吧?
而且,这还是在陵阴教他的地盘中,跟他硬碰硬,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
凌苍苍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现在的情形就是无论如何,她都只能忍。
纵然心中如何怀疑,但面上也不能表现得过于期盼。凌苍苍想到此,只能压下满腹要问的话语,转身慢慢的走回书桌前坐下。
因着鸣珂的这句话,当晚凌苍苍坐在那书桌前依旧只是手中握着毛笔发呆,很长时间都没有写下一个字。
她正自发呆,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暗影悠忽压下,心中一惊,忙抬头看去,银白色的长衫,暗红色的外袍,青木面具,面前的那人,分明就是独孤如眉无疑。
凌苍苍手一抖,一滴墨汁悄然自毛笔尖落下,落在书桌上的那张白纸上,晕染出很大的一块墨迹。
她心念急转,转瞬已是将毛笔慢慢的放在笔架上,从容的起身笑道:“难得教主这大晚上的还特地来这看苍苍,苍苍真是不甚荣幸。”
独孤如眉沉默的看着她。昏黄烛光下的凌苍苍褪去白日的那股精灵活泼之气,看上去竟然很是温婉。就连现今这般的笑着,也能让人想起笑意盈盈这几个字来。
她这副温婉的样子,实在是很像她。只是,她从来不会这般笑,最起码,从没有在自己的面前这般笑过。
独孤如眉重又细细的打量着凌苍苍身上的那身绛红色衣衫,微微的皱眉,她从来不会穿这些花里胡哨颜色的衣服。记忆中的她,常年都是一袭白衣。白衣冷面,如玉容颜,只会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凌苍苍被独孤如眉的那目光盯的心中有些发毛,但还是强自笑道:“教主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神?”
独孤如眉收回目光,转而望着那跳跃的烛光,沉默不语。
他这副样子,凌苍苍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暗自皱眉,这独孤如眉大晚上的跑来这,难不成就是为了来给自己添堵的?
一时两人都无话,偌大的房中竟是静的吓人。就连那蜡烛忽然嗤啦的一声响,都吓了凌苍苍一跳。
就在凌苍苍以为这独孤如眉会这么一直沉默着站下去时,却忽然听得他沉声的道:“这十八年来,你娘她,过的快乐吗?”
凌苍苍一愣,抬头看他,见他侧着身负手而立,眼光只是瞧着窗外的那树白梅。烛光昏暗跳跃,映的他的青木面具上晦暗不明。
凌苍苍看不到他现今面上是怎样的表情,只能仅仅从他刚刚的那句问话上听出他的些许心情。
有些留恋,也有些怅然,还夹杂了些许忐忑。
但更多的是,却似是柔情。
凌苍苍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大跳,她忙回过神来,琢磨着缓缓的回道:“嗯,我娘她,这些年,过的还好。”
独孤如眉听完她的这句话,久久的又没有言语。
凌苍苍屏息静气,整个人精神高度集中,准备好应付他下一句话的问话。
但他,竟然就这么的直接走了。
凌苍苍望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他,他竟然就这么走了?竟然都没有问过她一句荀芒神功现今写的如何了。
这个独孤如眉,他究竟是何许人?为什么这么关心娘她这些年来过的快乐不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激动,今晚竟然码了一章出来,忙不迭的发了上来。哈哈,求表扬。
第45章 过屋一叙
荀芒神功本就以内功心法为主,不过一些练气要诀之类,武功招式却是很少。所以即便凌苍苍想写的再慢些,再拖些时日,十日后,她也不得不将写好了荀芒神功的那卷白纸交给了鸣珂。
鸣珂左手提着弯刀,右手轻轻的握着那卷白纸,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凌苍苍抿着唇,不想看他,目光径直越过他,直接看着他身后的那树白梅。
不过区区几日时间,但日日风吹雨淋,原本开的绚丽之极的满树白梅现今却已是零落成泥碾做尘,半随尘土半随风。那树绚烂,早已成为了往昔。
凌苍苍见状,不由的心中黯然想道,这段时日,不论如何的拖延,现今荀芒神功都已写完交了出去。原本想着只要多拖延些时间,她总会想到办法逃出去的。再不济,心中也隐隐的期盼着,也许他伤势不是很严重,会尽快来这救自己的呢。
但没想到,在陵阴教中转瞬已是待了半月有余,中间她想过种种办法想逃了出去,但无奈看守太严,只要她一出房门,身后或明或暗的总有人在监视着。而这陵阴教中的道路也恍如迷宫,她根本无法走的出去。她也曾用计想甩开这寸步不离她的鸣珂,但这人实在是太过冷血太过理智,无论自己用了何种办法,都甩不脱他。
时间一长,凌苍苍也就只有死心。但她最担心的却是楚长歌的伤势。她知道,只要楚长歌但凡伤势稍微好一些,他就一定不会放任自己在这不管。可现今,这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她却依然没有丝毫他的消息,凌苍苍心内不由的忐忑不安。
是夜,凌苍苍坐在屋内,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皱着眉,眼光一直盯着正坐在她对面的凌傲霜,只看得凌傲霜心内直发毛。她左右上下的看了看自己的身边,没有什么异常,再低头自己全身看了一下,也无任何不对的地方。她不由的问道:“你看我看了这半天了,到底在看什么?”
凌苍苍撇嘴:“我只是在想问题而已,谁盯着你一直看了?只是你正好站在这个方向而已,我不看你,还能看谁?”
凌傲霜心中又有气:“跟你说人话,你又非要这样跟我说话。怎么,几天不跟你吵架你就不舒服了?算了,不想跟你说了。我睡觉去了。”
说完就从椅内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凌苍苍连忙出声,坐直了身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