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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慧脸红的笑:“好周璐。我们的友情不会因为一瓶小小的香水而改变的,对不对?”周璐心疼地看着她:“傻宁慧,虽然很多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没有家人而可怜。可是看到你那群如狼似虎的家人,我却宁可自己是个孤儿。”
唐宁慧抚了抚她的手臂:“周璐,你还有我,我是你的好朋友,对不对?”周璐笑笑:“是啊。”
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世界对她们还是幸运的。
周璐一眼瞧见了街边的百味斋,忽然吩咐:“师傅,这里停吧。”唐宁慧旗奇怪着道:“怎么了?不是要回家?”
周璐拉着她的手下车,笑道:“反正你横竖回去是没饭吃了,我一个人也不知道吃什么,索性今晚我们吃大餐吧。顺便当给你做生日。”
唐宁慧瞧了一眼富丽堂皇的百味斋,这里是宁州出了名的老店,据说菜金昂贵,一围酒席可以抵普通人几个月的开销了。
周璐拉着她,低声道:“没事。汪市长给了我几张免费票子。”唐宁慧盯着周璐,语重心长:“你怎么能拿他东西?你知道他接近你是不怀好意的。”
周璐道:“你傻啊。再怎么,他也是我们的头。他给你的,你敢不拿。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平时他爱摸摸小手就让他摸摸,我又不掉一块肉。再说了,市政府的薪水这么高,如果被辞退了,我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工作?!我们虽然是秘书室的秘书,可是平时出去,人家谁不高看我们一头,不给我们一点面子。”
话虽如此,唐宁慧还是担心:“我每次看汪市长看你,就像苍蝇叮着烂肉一样,你自己可真得小心。别大意了。我娘以前一直说,女孩子再能干再本事,也不若正正经经找个归宿。”
周璐点了点她的鼻子:“知道啦。啰嗦鬼,居然把我比做烂肉。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然后拉着她的手臂:“走吧,那几张票子放着也是放着,不吃白不吃。”唐宁慧只得跟着她进了酒楼。
跑堂的领着她们上了两楼的雅座:“两位小姐,这边请。这个小雅座,清清静静的,又可以瞧见楼下街道,正合适两位。”
周璐坐了下来,吩咐道:“来几个你们这里特色的招牌菜,让你们厨子打起点精神给我好好做。”说着便把一张王孝祥给的票子递给了他。跑堂一瞧那上头的印章,便知道对方来头不小,点头赔笑,比方才又殷勤了数倍:“好勒。小的这就吩咐我们大厨亲自下厨做。两位小姐稍候。”
不片刻,四冷八热的菜便端了上来。跑堂的点头哈腰:“两位小姐慢用。可要来壶小酒?我们店里有陈年梅子酒,新酿的桂花酒,都是适合小姐太太们喝的。”
周璐闻言:“来一小壶桂花酒吧。”见唐宁慧要开口,便笑吟吟地对她道:“我晓得你不喝,我一个人喝,还不成吗?”
那一次,若是不进那个酒楼,有可能她便不会遇到曾连同吧!
☆、第5章
周璐将酒倒在两个青瓷小杯中,递了一杯给唐宁慧:“宁慧,明日是你生辰,你就喝这一杯吧。生辰快乐。来,我们干一杯。”唐宁慧虽不善饮酒,但这一小杯的酒量还是有的,遂含笑端起酒杯:“谢谢。”清香却苦涩的液体顺口滑下。
这世上估计也只有眼前的周璐记得她的生辰吧。唐宁慧蓦地想起了去世的母亲,眼眶酸涩。她不是不明白周璐说的,家里的大娘大哥大嫂,甚至出嫁了的二姐,都没有一个真心对她好的。可是她从小生在唐家,长在唐家,唐家祠堂里还供奉着去世的父母。她哪里可以像周璐说的那般轻轻松松地离开家人呢。若是当真要离开,也唯有嫁人这一条路。
想到嫁人,唐宁慧的心蓦地沉了下去。大娘前几日说了,米商王家遣了媒人给他们的第四个儿子说亲。然后大娘对她说完,瞅了她一眼,不轻不重地又补了一句:“大娘我想询问询问你的意思。毕竟儿大不由娘。再说了,你还不是我亲生的。若是冒然然允了,族里的人不知内情,还以为我这个做大娘的欺负了你,给你定了这么一门亲事。”
整个宁州都知道王家四子不仅好色,据说还克妻,而立之年已经死了三位夫人了。听大娘的话,唐宁慧便知大娘对王家也不甚满意。
唐宁慧把王家来提亲的事情告诉周璐后,周璐“哼哼”冷笑了两声:“你那个大娘啊,压根儿就是没看上那位王少爷。以她的为人,要是看上了还恨不得绑了你给人家送去。可偏偏吧,话说的这般漂亮。她心里有百窍,可是没一窍是用在正途的。明明是恶妇,偏偏还要做出贤良淑德的样子。我最是瞧不惯这种人。”
周璐这张嘴是最最了得,因看不惯唐宁慧的大娘唐林氏,所以每每数落起来都是没完没了。唐宁慧在边上一声不敢吭,就怕搭上一句,周璐就开始指责她。结果还是没用,周璐说完就没好气地瞪她:“你啊你,就等着被卖吧。”然后又朽木不可雕地戳她额头:“但凡你懂得反抗一点,你大娘怎么敢拿如此拿捏你。”
知道周璐是为她好,唐宁慧半天才幽幽地叹息:“你不晓得的,这世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周璐道:“不管你们家有什么难念的经,你趁早脱离了,便算是逃出升天。”
周璐拣了几筷菜给她:“想什么呢?这般出神。来,快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唐宁慧挑了鸡丝,尝了一口。周璐已道:“也不过如此。看来世间百闻不如一见之事,十之□啊。”
唐宁慧笑:“是你的嘴太叼了。”周璐端着青瓷酒杯,浅浅地酌了一小口:“你到现在吃到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我这辈子呢,吃到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一个粽子。”
唐宁慧搁了筷子:“为什么是粽子?”周璐把玩着酒杯,似陷入了过往里头:“因为那个时候肚子很饿很饿,觉得自己快要饿死了,可是突然有个好心人给了你一个粽子,你说是不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然后会觉得这个粽子是此生吃过最好吃的。”
正在此时,隔壁的包房传来了悠扬婉转的胡琴声,有个清脆声音咿呀咿呀的唱起了小曲。周璐跟着调子哼了两句:“郎呀郎呀……铁石心肠呀……”
唐宁慧默不作声地望着她。周璐瞅了她一眼,眼波流转的笑:“这么瞧着我干嘛?吃菜呀。”然后正色道:“宁慧,你最好不要这般瞧男人,你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我是女的我都受不了。”
唐宁慧不服气,啧道:“我哪有楚楚可怜?”周璐:“你老说有人像苍蝇一样围着我,其实啊,你自己才最要小心的那个,那群人心里头打你主意的可不比我少。”
唐宁慧正要辩驳,忽然隔壁的包厢传来一阵嚷嚷打骂之声。有个粗声粗气的男人:“让你陪本军爷喝杯酒怎么了?不过是个卖唱的。”
边上似有个弱弱地男声一直在赔不是:“是是是,是这丫头不是。军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只是小的两人都靠这丫头的嗓子吃饭,平日里不敢沾半点酒星。请军爷谅解。要不,再让小莲这丫头唱两曲给军爷们赔罪。”
那粗声说话的人显然是那个军爷:“今天本军长我怎么也得让这丫头喝了这壶酒。”
接着又传来“砰”的一声,和小丫头“啊啊啊”之声。原先那个求饶的男声此时拔高了音量:“军爷饶了这丫头吧。军爷……呃……”
那一声“呃”沙哑而止,几声碰撞之声后,楼上走道传来“噼里啪啦“一阵碗碟碎裂之声,似又人跌出了门外。
周璐和唐宁慧对视了一眼,来到包房门口。只见一个穿了粗布长衫的瘦弱男子跌倒在地,这么望去,脸上分明已经挂了彩。楼上都是雅座,四周不少包房的人与她们一般探首出来瞧动静。
“爹……爹你怎么样?”一个身穿白底青花衫裤的女孩子急步冲上去扶那个男子。
一身军服的粗壮男子趾高气扬地慢步而出,身后跟了几个荷枪实弹的护兵:“让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唐宁慧叹气着道:“怎么办?那小女孩好可怜。”周璐压低声音道:“这狗东西我认识,是柳宗亮下面一个军长,上个月打了一场胜仗,柳宗亮赏了不少大洋,又升了他的职。你瞧他的模样,张狂地快找不着北了。”
忽然,有个声音淡淡响起:“原来是马军长,失敬失敬。”唐宁慧从半开的门缝偷瞧了一眼,忽然整个人怔住了,竟然是连同。
那马军长见连同这般说话,便抬了正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从从容容地站在那里,无丝毫惧意,心里头倒也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是何来路,语气也颇为客气:“你是哪位?”一般普通人见了他们这种带枪的军爷,连大气也不喘一下。今天居然有人敢跳出来为这对卖唱父女出头,这人若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不要活了的话。那就是有很大的靠山。
这人张口就叫自己“马军长”,显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既然知道自己身份,还敢出声,,显然后面的势力不容小觑。
连同依旧淡淡道:“我是哪位你不用管。只是马军长这般持强凌弱,实在有违柳大帅平日的教诲,也损折了我们柳军的名声。”不冷不淡的几句话,挤兑得马军长无话可说,眼睛一瞪:“你……到底是何人?不说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马军长身边的护兵见状,纷纷拔出了枪。连同微笑,不紧不慢地道:“这里酒楼在座的每一人都知道马军长是我们柳军的英雄,方才的事情必定是军长的手下喝醉了胡闹。不过在下有句不当讲的话必须要说,下属犯错,军长可不能姑息,长此下去,连累的是军长的名声。军长,你说是与不是?”
那马军长目光犀利地盯着连同,半晌,冷冷一笑:“的确如此。”话音刚落,“啪”一声,身旁一个护兵已经被拿马军长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奶奶的,还不跟人家赔不是?下次要是敢为非作歹,看老子我不一枪崩了你。”
那护兵捂着热辣辣地脸,一下子懵了懵。但这些个护兵向来溜须拍马惯了,极有眼力劲,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点头哈腰:“是。是小的错,小的再也不敢了。对不住。”
那马军长深深地盯了连同一眼,手一摆,喝道:“我们走。”
只见连同缓步走向了那对卖唱的父女,递了一把大洋给他们:“去找个大夫瞧瞧吧。”那卖唱女子落下泪来,哽咽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那男子一副痛楚表情,强撑着连连作揖:“谢谢公子今天的搭救之恩。今天若不是有您,我们家小莲怕是就毁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们父女没齿难忘。”
连同摆手:“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他似想起什么似的,道:“你们还是尽快离开宁州为好。”那男子已经明白过来,点头道:“是,是,我们这就收拾包袱,离开这里。”那男子扯了自己女儿,“小莲,还不快跟恩公磕头。”
连同侧身避开,扶着那小莲起身,坚决不肯受此大礼:“快走吧。晚走不如早走。”
那小莲搀扶着父亲,踉跄而去。
连同抬头,朝着不远处的唐宁慧微微一笑,颔首致意:“原来唐小姐你也在这里。”
☆、第6章
连同穿着了一身白色的中山装,玉树临风地站在二楼厅里,对着唐宁慧欠身微笑。
唐宁慧粉脸一红,只觉得他目光灼灼,心里似有小手揪着一般地发紧,竟不敢与他的视线相碰触:“连先生,你好。”周璐用手肘轻触唐宁慧,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认识?”唐宁慧蚊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