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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来哦。”
萧翔向她们挥手,笑得十分欢畅:“回去吧,回去吧,有时间我会再来的。”
他身后一位紫衣少年轻轻推了他一下,用极低的声音道:“王爷,你看,那个小美人是不是在等你?”
“小美人?”萧翔愣了愣,回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萧然。
另一位少年睁大眼睛,惊艳地看着对面缓缓走过来的白衣少年,吃吃道:“好漂亮的男孩,真是玲珑剔透的美人儿,莫非是王爷的……?”
“不许胡说!”萧翔脸一沉,“他是我三弟!”
那三位少年最小的大约十四五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八岁,与萧翔状极亲密。可是见萧翔生气,他们也不敢造次,连忙道歉:“对不起,王爷,是我们冒昧了。”
萧翔向萧然走去,萧然站定,静静地看着他,心却在一点点往下沉。感觉有一把尖刀在细细剜着自己的心,疼得他皱紧眉头。
“三弟?你的毒解了?你没事了?”
萧然微愣,没想到二哥一开口就问自己的身体。原来,二哥还是关心我的?他心头一热,感激地看着萧翔:“是的,二哥,小弟好了。”
下一秒,萧翔突然板起脸来,冷声质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这种地方也是你应该来的?”
萧然被斥得一头雾水,二哥这是什么意思?他自己在这里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却不许我来?
也许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萧翔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喃喃接了句:“你跟我不一样。”
“小弟不明白……”萧然走到他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请二哥跟小弟回去吧,大哥生气了。若是二哥再不回去,小弟怕大哥一怒之下会把二哥赶出宫去……”
一语未了,萧翔已甩开他的手,冷笑道:“这样最好!我才不想呆在这冰冷的皇宫中,他有他的江山,你有你的抱负,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是个没用的闲人,与其天天呆在皇宫中忍受那么多规矩的约束,还不如到宫外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快活!”
萧然闻到他身上一股子脂粉味,还混合着淡淡的酒味,看到他满脸傲然、不屑的表情,心中更加难过,近乎哀求地道:“我们回去再说,好么?这个地方不适合二哥,二哥你才只有十一岁,不比他们……”
他抬头看了看萧翔身后的那三名少年,三人脸上的表情千奇百怪,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得意洋洋,还有的不以为然。其中一人笑道:“王爷,你家弟弟嫌你年纪小,不适合逛秦楼楚馆呢。不如你带他一起进去试试?也许他会乐此不疲,到时你们兄弟俩岂非可以同进共退了?”
萧然羞得满脸通红,一咬牙,上前抓住萧翔的手,沉声道:“小弟得罪了,请二哥随小弟回去,无礼之处,小弟呆会儿再向二哥陪罪!”
那三人被萧然眼里骤然射出的利芒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愕然地看着他们。萧翔恼羞成怒,想要挣脱萧然的手。萧然伸手扣住他脉门,萧翔只觉得半边身子突然一麻,人就软了下去。
萧然一把抱起萧翔,飞身掠起,稳稳地落在追云踏月驹上,向墨阳下令:“墨阳,我们走!”马缰一抖,白马腾云驾雾般飞奔而去。留下那三位富家公子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的背影,兀自喃喃道:“原来这就是靖王萧然,真是太漂亮了!”
萧然一路闷声不响,小脸绷得紧紧的,漆黑的眼睛里流动着怒火。萧翔被他点了穴道,一动也不动能,感觉到身后少年阴郁的气息喷到他背上,背上的皮肤都火辣辣的烫。他气极败坏地吼:“小畜生,放我下去!你敢这样对我?我是你二哥,你敢以下犯上?”
萧然凑到他耳边,清冷的声音字字清晰地送入他耳中:“小弟不敢,回宫后二哥无论如何责罚小弟,小弟都甘愿领受。可是,小弟不能让二哥误入歧途,不能由着二哥堕落!”
“哈哈!”萧翔放声大笑,“误入歧途?堕落?你有什么权力教训我?我只是想得到自己该得的自由,我只想活得潇洒、快活!我有什么错?我不象你,我不会刻意去讨好大哥,刻意收买人心,赢得别人的喜欢、赞赏。我也不会为了得宠,煞费苦心地去学武,处心积虑想当什么大将军,信誓旦旦地表示忠心。我为自己活着,我不在乎他是否喜欢我、器重我,我不想当什么朝廷栋梁,也不想跟他上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戏……”
“二哥!”萧然失声痛呼,心猛地绞紧,原来,二哥你是这么看我的?原来,你觉得我是那样工于心计的人?
可是,为什么你听到我说身体好了,你还会为我高兴?你不是那么恨我,不是那么排斥我,是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临时有事,晚上恐怕无法二更了,见谅。顺祝亲们周末愉快。
第五十章 古来才命莫相负
轩逸宫的宫女太监见萧然横抱着萧翔进来,个个惊讶莫名。有的暗暗咋舌:小王爷到底练了功,力气竟然这么大,能够抱起比他长得高的萧翔。还有的鼻子灵,闻到萧翔身上的各种气味,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尴尬。
可是谁也不敢问,只是默默地跟进去伺候萧翔。萧然摆手制止他们:“你们先在外面等一下,本王与二哥有几句话要说。”
于是众人守在外面。萧然把萧翔抱进内室,放到床上,见萧翔死死瞪着他,那样子好像一恢复自由立刻就要扑上来咬他一口,他心中苦笑,向萧翔深深一躬,道:“二哥,对不起,小弟绝非有意冒犯,请二哥原谅。”
萧翔眼里闪过阴鸷的光芒,嘴角有些抽搐,怒声吼道:“解开我的穴道!”
萧然半跪下来,与萧翔的目光对视,依然好脾气地道:“请二哥答应留下,小弟会代为向大哥隐瞒,不会告诉他你去了那种地方。”
萧翔的目光闪烁不定,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默然片刻,才道:“好,我不走。”
萧然大喜,伸手解了萧翔的穴道,唯恐他一时气血不畅,便伸手去扶他起来。谁知萧翔的脚刚一着地,扬手就是一巴掌。萧然措手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顿时怔住:“二哥?”萧翔第二掌打来,萧然闪身避过,趁势托住他的手:“二哥息怒,现在不是责罚小弟的时候,请二哥先派人到大哥那儿通报一声,也好让大哥放心。”
萧翔狠狠挥开他的手,指着门外:“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滚!”
萧然清亮的眸子黯淡下去,唇边掠过一抹苦笑,退后一步道:“那小弟先回自己宫中去了,二哥也累了,好好梳洗一下再去见大哥吧。”他的言下之意是:你那一身脂粉味、酒味,若是被大哥闻到,恐怕会打得不轻,还是先“消灭罪证”要紧。
萧翔岂有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既而又恢复冷漠:“我说了不用你管,我不会撒谎的,他要打就让他打好了。”
萧然无语,欠了欠身道:“既然如此,小弟告辞了。”
转身出宫,悄悄对宫女紫云道:“紫云姐姐,若是呆会儿皇上责罚我二哥,你一定要来通知我。”
“小王爷放心好了,奴婢一定谨记。”
萧然与墨阳刚刚走出轩逸宫,想要回到灵犀宫去,就见前面一身明黄的少年带着侍卫大步走来,英俊的面容因为挟了怒气,显得无比冷峻、威严。
想要绕道避开已经来不及,萧然止步,垂着头走过去,轻轻唤了声:“大哥。”
萧潼心里本就憋着一股火,见他低垂着头,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更加火大:“垂头丧气的干什么?抬起头来!”
萧然无奈地抬头,对上那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睛,心头一凛。还未开口,萧潼已注意到他脸上的掌印,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喝道:“脸上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二哥打的?朕听说他回来了,是你把他找回来的?”
萧然心里有些钝钝的疼痛。大哥,你国事繁忙,却还要时刻关注着我们。二哥一回来你就得了讯,想必是差人密切注意着轩逸宫的动向。你为二哥操心,可他不但不领情,还那样恶言相向。那些话,我如何能说得出口。对不起,大哥,为了兄弟情分,我少不得又要欺瞒你了……
“是小弟冒犯了二哥,不是二哥的错。”他故意扬起嘴角,露出明朗的笑容,“二哥回来了,他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萧潼眯起眼睛,一字字念过去,“然儿,你还要为他瞒朕到何时?”
“大哥……。”萧然有些慌乱。
“说,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在西城。”
“西城哪里?”萧潼火大,需要朕盘根问底么?
瞧见大哥眼里沸腾的怒意,萧然瑟缩了一下,只好老老实实地招供:“……绮罗巷,弄玉坊……”
萧潼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好地方,逼上一步,眼里涌起危险的气息:“是不是青楼?”
“……是……”
萧潼眼里利芒一闪,大步闯进轩逸宫。“皇上驾到”的通报声早就将萧翔惊动,萧翔慢腾腾地迎上来,狭长的凤眼里满是慵懒与倨傲,也不下跪,只是微微躬身,笑道:“大哥来得好快啊。”
因为刚才与萧然纠缠了两下,他身上的衣衫有些不整,领口微微张开,正好被萧潼看到他脖子上一个鲜红的唇印。萧潼一下子黑了脸,不顾两旁还有太监、宫女、侍卫在,抬手就是一耳光抽过去:“你这该死的畜生!”
响亮的巴掌声在轩逸宫中引起震荡,吓得宫中所有太监宫女齐齐跪下去,俯伏在地,一动都不敢动。
萧翔抬手抚了抚滚烫的脸颊,挑起眉梢,斜睨了站在萧潼侧后方的萧然一眼,嗤的一声笑出来:“大哥是为三弟报复来了?小弟打了他,大哥舍不得?”
萧潼气得手脚冰凉,萧然闭上眼睛,悄悄往后退两步,只觉得这轩逸宫中的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而他就好像一根导火线,埋在大哥与二哥之间,随时都会激起火花。
也许,我离开了会好一点吧?让二哥眼不见为净?他心中暗想。
萧潼已经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厉声下令:“将梁王拉出去,重责三十板子!”没有看萧翔,声音冰冷,“打完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自己,交一份悔过书给朕!”
然后转身拂袖,抬足就要离开。
“大哥!”萧然心一沉,下意识地伸手去拦,压低了声音恳求道,“大哥开恩,饶了二哥吧。要罚也请大哥用家法罚,叫侍卫行刑,二哥心里……”
话未说完,一道犀利而饱含怒意的目光已投注到他脸上:“你也想违逆朕?再敢多说一字,朕连你一起罚!”
萧翔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唇边噙着一丝辨不清情绪的笑意。
“大哥……”萧然还想说什么,萧潼根本不予理会,下令摆驾回宫,一行人扬长而去。只留下萧然呆呆地站在那儿,眼睁睁看着几名侍卫上前抓住萧翔,将他拉了出去。
萧然木然地回到自己宫中。分明天气炎热,可他心中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他想,也许自己应该尽快离开皇宫,回到金陵去。那样他才可以集中精力去学武,忘记这些烦心事。
与唐玦又一起盘桓了两日,萧然再次去看过柳圣俞,发现柳圣俞的状态已经完全改变。现在的他真的已经心境平和了,一双眼睛又恢复了冷静、睿智、沉稳,虽然身穿囚衣,却丝毫不显卑微与狼狈。
“小王爷,请代罪臣向皇上谢恩。”淡如青竹的人诚挚地看着萧然,“皇上给了罪臣再生的机会,罪臣铭感于心,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