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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出门。
欧阳逍径直走到一个院落,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在木门上或轻或重地敲了五下,里面立刻有了应声,伴随着一阵“踢踢打打”的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身披大棉袄的汉子出现在门口,一见欧阳逍,就激动的道:“少主,你可来了,属下一直在等你!”
此时欧阳逍又已戴上了“肖阳”的面具,化身为青龙帮的少帮主,这里是青龙帮设在京城的一个秘密堂口,那汉子正是堂主程东平。
他一边说话,一边恭恭敬敬的将两人让进来,又探头看了看外面,小心翼翼的栓好门。随后边走边向欧阳逍低声禀报:“少主,属下已经照你的吩咐派人扮成你们的模样引开追兵,并且备好了两匹骏马,帮中的几个兄弟已经等在村口,等你们改装后就护送你们到渡口,乘船南下,沿途都有我们的人接应,三日后就可抵达通州了。”
欧阳逍微微颔首,笑道:“有劳程堂主了。”
林月儿好奇地问:“咱们的目的地是通州么?”
“通州只是中转站,我们会不断改变路线来摆脱追兵,待会儿我再给你详细解释。”
说话间,已走进了堂屋,两人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这雪委实下的越来越大了。
程东平从里间取出一个包裹,恭恭敬敬地交给欧阳逍:“少主,这是你要的东西。”
欧阳逍将包裹放在桌上,打开,竟是一套易容工具。他笑着对林月儿道:“这些原本都是你的,现在总算可以物归原主了。”
林月儿惊喜的睁大了眼睛,爱不释手的一件件抚摸着,果然是她的旧物,原本放在圣月山庄,被欧阳逍搜走后,一直收藏在王府,这次为了营救她,便事先派人送到这里来了。有了这套工具,要改装便容易多了。
她转着灵动的双眸,俏皮的问欧阳逍:“这次扮什么好呢?还是上次那个土财主?我瞧着你倒挺有扮暴发户的天赋。”
昔日为了躲避大皇子手下的追兵,她和“肖阳”曾扮过带着小妾走亲戚的乡下土财主,那是两人第一次合作,配合的可谓天衣无缝。
听她又提起昔日之事,欧阳逍会心一笑,宠溺的望着她:“月儿说扮什么就扮什么。”
她嘴角微微弯起:“可我不想再扮小妾啦,要扮就扮正牌夫人,这样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欺辱你呀!”
“好!”他瞅了瞅程东平,后者正一脸尴尬地望着外面,于是便俯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怎么欺辱都没关系,我总归会加倍讨回来的!”说罢,双唇极尽暧昧地碰了碰她的耳垂。
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飞脚踢去, 却早有准备的避到一边,得以的冲她眨眨眼。她气恼地瞪回去,却因为顾忌程东平,终究不敢太放肆。想了想,便嫣然一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逃亡路线还长得很呢,不是吗?”
欧阳逍挑了挑眉,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想起了敲门声。三人俱都一惊,不由的面面相觑,此时有谁会来?
程东平神色凝重地对欧阳逍道:“少主,属下先出去看看!”
欧阳逍沉着脸点点头,一双手却慢慢按上了腰间的宝剑。先前轻松旖旎的气氛一扫而光,变得说不出的阴冷沉重,杀机重重。
程东平摸摸额头上的冷汗,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那雪下得越发紧了。
林月儿有些担忧的望着欧阳逍,他扯动嘴角,冲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别怕,有我@!”她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走到他身边,与他双手交握,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
透过敞开的木门,可以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听到北风折断树枝的脆响,然后是拨动门栓的响声,以及老旧的院门沿着木轴缓慢转动的嘶哑声,紧接着便响起了程东平惊喜的叫声:“帮主,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张天化?林月儿愕然抬头,看见欧阳逍也是一脸惊异之色,不觉疑惑:他来干什么?
她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欧阳逍更是暗暗叫苦,师父一向嫉恶如仇,又曾被林月儿害得极惨,若知道自己和他恨之入骨的妖女在一起,不知会气成什么样。眼下紧急关头,万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他心念电转之下,便对林月儿道:“月儿,你先到里屋避一避。”
林月儿也知道眼下最好不要和张天化对上,以免节外生枝。于是便将桌上的包裹抱在怀里,忧心不安的望他一眼:“你见机行事,一切小心!”
欧阳逍点点头,露出一个“你尽管放心”的眼神,然后就见她掀开帘子,躲进了里屋。
这时,脚步声已经朝堂屋而来,欧阳逍整理一下情绪,面上浮出轻快的笑意,大步迎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一个身穿青布棉袍的老者,身材高大,紫面长髯,双眉斜飞入鬓,看起来不怒而威,正是他的恩师,当今武林盟主兼青龙帮帮主张天化。
他身后跟着二师兄李元略,一见他,便叫道:“好小子,你果然多在这儿,师父他老人家可真是料事如神。”
欧阳逍脸色变了变,随后又扯动嘴角笑道:“师父,您什么时候来京城的,徒儿怎的都不知道?”
张天化板着面孔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镜子跨进门槛进了屋。倒是李元略跟他解释道:“师父听说你要成亲,就赶着进了京,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昨日一到,就听说你出了事。”接着又责怪他,“师弟,你也真是的,成亲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师父,若不是京中有人捎信回去,师父还被蒙在鼓里呢!”
欧阳逍偷看了看张天化黑沉的脸色,心中有愧,讪讪地说不出话。婚期定下后,他也犹豫了很久,若不通知师父,于情于理实在说不过去,但师父若知道了,铁定会来喝喜酒,见了林月儿,她的身份马上就会被揭穿,以师父的性子,断不会允许自己胡来,若他横加阻拦,后果不堪设想。思前想后,终于决定暂时瞒着,待生米煮成熟饭后,再找机会跟他禀明实情,师傅一向疼自己,想来一定不会再为难月儿了。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师父又赶了过来,这可叫他如何是好?
“他敢说吗?”张天化突然冷冷的插话,“也不看看他要娶得是谁?”
欧阳逍蓦然一惊:“师父,您……您怎么知道……”听师父的语气,竟似已经知道自己要娶林月儿的事,他淬不及防之下,顿时方寸大乱。
张天化瞪着他,不发一言,脸色却越来越沉,如同罩了一层严霜。
李元略在一旁道:“师父听说你被当做杀人犯给拘押起来,连夜进宫跟皇上求情,这才知道你要娶的人竟然是林月儿那妖女,还遭她陷害,差点性命不保,师弟,你……实在是太胡闹了!”
“师父,我——”欧阳逍艰难的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什么,却被张天化挥手打断。他一双锐利凛人的眼睛在屋中扫了一转,然后盯着他,沉声道:“那妖女人呢?”
欧阳逍心虚地低头:“她怎会在这儿?”
“还敢跟师傅撒谎?”张天化虎目一瞪,音调陡然升高,“你劫狱的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皇上连京城的守军都出动了,四处搜捕你们,你还敢说那妖女没跟你在一块儿?”
“师父——”欧阳逍嗫嚅着,知道无法再隐瞒,只好冲里屋喊了声“月儿,你出来吧!”
林月儿慢慢走了出来,脸色苍白,见了张天化,勉强笑了笑,施了一礼:“见过张师父。”
“谁是你师父?”张天化冷哼一声。
林月儿咬了咬下唇,蒙上一层水气的眸子朝欧阳逍转了转,慢慢别过脸去,黯然神伤。
见她这般模样,欧阳逍心中一阵纠结,忍不住道:“师父,月儿已经知道她过去做错了,您就原谅她把!”
“别忘了她是怎样对待你的!这女子惯会做戏,难道你还要再受她蒙骗不成?”张天化恨声道,目光犀利如剑地盯着林月儿,像要在她身上刺出几个洞来。
“师父,图二跟月儿以前是有许多误会,但现在已经冰释前嫌,心心相印了。我们两情相悦,再没什么能将我们分开!”欧阳逍语气坚定地说着,深情地凝望着林月儿,用目光向她传递着自己不容动摇的决心。
林月儿痴痴地回望他,眼中水汽氤氲,却又透着无尽的喜悦,仿佛皓月当空,那种光明皎洁,几乎令人不敢逼视。
见他两这般情意绵绵的样子,张天化脸色变了又变,终于长叹一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在木椅上颓然坐下,冲欧阳逍无力的招了招手:“逍儿,你过来!”
欧阳逍不明所以的走了过去。“跪下!”张天化的声音并不严厉,还多了些许柔和的弧线,却让欧阳逍没来由的眼眶一酸,情不自禁地跪伏在他身旁。
张天化伸掌轻轻摩挲着他的头颅,好像他依然还是昔日那名小小的孩童,偶尔会伏在师傅膝上撒娇,常常会做错事惹师傅生气,然而他却从来没有狠下心真正责罚过他。
“逍儿,还记得你第一见到师父的情景吗?”他目光投向远方,神情戴上了几分回忆的惆怅。
欧阳逍微微一震,又听他接着说道:“师父记得你那时才只有六岁,却大声嚷着要学最厉害的武功,做天下第一的大英雄。”他眼中露出笑意,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满脸都写着雄心壮志的小童。
“你一直是个志向远大的人,不管学武多苦多累,都从未吭过一声,有时你近乎自虐的练功让师父都看得心疼,但你却总是满不在乎的说,只有多受些磨练,才能让自己变成真正的强者!旁人只看到了你惊人的成就,却不知道你背后又付出了多少艰辛……”
张天化感叹的说道,突然之间微微一动,欧阳逍大惊失色的抬起头,嘶声道:“师父,你——”
“为师不能眼看着你被这妖女迷惑,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张天化一个字一个字钢刀断钉般地说道,刚才他悴然出手,已闪电般封了欧阳逍基础要穴。
看到对方惊痛莫名的眼神,张天化心中浮起一丝内疚,随即又强自压下,硬着心肠道:“为师来这儿之前,你父皇就告诉过我,只要你乖乖交出那妖女,他就会既往不咎。否则,你将变成朝廷的头号通缉要犯,一辈子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师父,徒儿早有计划,绝不会有事的,您千万不要伤害月儿!”欧阳逍惶急的叫道,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着了一把火,要将他从里到外全都烧焦透似的。
几乎在张天化出手的同时,林月儿也被李元略出其不意的制住。最初的震惊之后,她现在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眸中清霜渐染,幽幽静静的望着欧阳逍:“看来老天爷终究不肯让我们在一起,你师父说的对,月儿只会给你带来不幸,把我叫出去,也许还能……”
“月儿,你胡说什么?”欧阳逍怒不可歇的截断她的话,“你不是答应我,天涯海角都要随我去吗?”
林月儿黯然垂眸,眼珠正不断汇聚的泪光,叹息一声:“我虽答应了,但老天爷不肯答应,又有什么法子?”
欧阳逍怔怔的望着她,眼神悲痛莫名,突然转头冲张天化喊道:“师父,徒儿真的不能没有月儿,求求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