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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都先跑于前,把她甩的老后,子箐懒得理会,犹自过去,
左右两边各摆了个长案,茶盅茶匙、茶针、茶漏、茶夹、茶则、茶盒依次摆开,连托盘都整了一摞子搁着。
子箐这边就摆了三四个点心匣子,一旁有个空碗,碗上置了一个夹点心的竹夹子,后头就放着托盘跟几套精致的碟子。
子箐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咋瞅着跟以前自助那玩意儿那么像哩,不过这回儿,可轮不到自个儿吃了。
她抿抿嘴角,拿了个托盘,摆上三个小瓷碟,挨个从点心匣子里取出几个放上。
许是夹子使得不顺手,中途掉了两个在台案上,她瞅着脏了,又不好放到碟子里,就给吃了。
好吧,其实这就是个说辞,她一早起来就喝了一碗稀粥,这会儿早她娘的饿惨了,还不兴吃两块垫吧垫吧么。
身后传来一阵声响,子箐忙捂着嘴转过身,只见二丫身子靠在那边的长案上,护住了即将掉下来的两茶盅。
子箐吃着嚼着,不忘抹抹唇边把嘴角擦干净,瞧着孙二丫笨手笨脚的沏水泡茶,好像瞅着啥都特新鲜似的,又啥都不会使。
她心里就纳闷了,这丫头看着挺机灵的,干啥非捡这麻烦的活儿干哩。
孙二丫倒腾了大半天,总算沏了一杯茶,她才要端走,子箐咽下嘴里的点心就问了。
“二丫,你就整了一杯茶,是想给老夫人喝,还是想给那个少爷喝。”
孙二丫顿了下,明白过来,忙着手又沏了一杯,可嘴上却没个好,“关你啥事儿,我说就一杯了么,要你在这儿狗拿耗子!”
子箐无所谓,她也知道,方才她稀里糊涂就得了赏,二丫早就红了眼,这会儿咋会给她好脸。
她之所以提醒她,只是不想让她坏事儿罢了,她可还想在这大宅子里学烧菜的手艺哩。
多等了一会儿,子箐才与孙二丫一同过去,这次二丫长心眼了,先把茶拿到老夫人那,不过到跟前就让云雀拦住了,由她端给老夫人。
随后孙二丫转过身面向沐少怡,低眉顺目,俩杏眼儿水灵灵的,不等杜鹃动手,自个儿就把茶碗端到他跟前。
“少爷,今儿天热,请喝……”
孙二丫不知咋的,近身到男子跟前,娇滴滴的话才说了一半,一抬眼儿竟倒吸了一口气,手没拿稳,把茶碗搁到桌子边上就撤了。
子箐才把点心摆上,一瞅这茬忙伸手抓住茶碟,且是不约而同,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也扶了上来。
一个抬眸,一个低头,俩人对了个正着,只此一眼,子箐便明白了,难怪孙二丫跟丢了魂儿似的。
原先于侧,子箐只觉他墨发如绸,身姿修长,定是个美男子,当下照了面,她更是唏嘘不已。
面若羊脂白玉,貌如孤芳独傲,肤衬唇娇,像似染红的胭脂。
然而人虽美,却是素月清辉,孤光自照,眉宇间冷逸静洁,却又有一股柔情,残存于中。
耳边传来杜鹃责备二丫的声音,尖锐的要打要罚。
子箐醒过神来,略微一顿,把茶盅往里推了推,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识趣的拿着托盘退到一旁。
“好了,初来乍到难免毛躁,你这丫头怎也叽叽喳喳的。”
老夫人心善,帮着说和了一句,孙婆子忙上前赔了个不是,将瞅着犯痴的二丫拉到一旁。
老夫人随后才是关切的问语,“怡儿有无被烫到?”
沐少怡看着手边的茶盅,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说了一句无妨,便端起送到唇边。
老夫人听着儿子的嗓音依旧暗哑,不免皱下眉来,又是唠叨了一大堆的养喉润嗓之道。
子箐立在角落里瞧着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怪,这对母子亲近有余,刻意良多,怎么瞅都不热乎,难不成大宅子里的人儿就这样?
一盏茶喝完,儿子给老娘送了串玉佛珠念珠串链,老夫人瞧着爱不释手,放在掌中摩挲,打趣道。
“我记得怡儿你素不爱玉,怎得去了趟崚城,竟带回这么个好物件,呵呵,想必能入你的眼的,可是搜罗了不少吧?”
沐少怡淡淡一笑,算是谦认默应,他随后又多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去。
恰巧子箐站在门边,她给挑的帘,那人从身旁经过,带着一丝清新的竹香。
人走茶微凉,一时屋里又静了下来,有的只是老夫人摩挲玉珠的清脆声响。
杜鹃与云雀扶着老夫人靠到身后的软垫上,轻声道,“老太太您今儿走了一路,又说了这么会儿话,许是累了,要不咱回里屋躺会儿。”
老夫人只管闭着眼儿,摇摇手没说话。
孙婆子上前来,小声儿的与杜鹃说,“姑娘,我瞧老太太乏了,先领这俩小的下去,跟后厨张孟家的说道说道,好叫干活去。”
杜鹃瞧了老夫人一眼儿,示意孙婆子三人出去,等到了外厅,她才说,“孙大娘你且去吧,这丫头留在这儿了。”
孙二丫俩眼儿一亮,指着自个儿,“我?”
杜鹃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本想说她俩句,又觉不值,便没理会朝外看去。
见竹宛居的喜鹊在,许是方才跟着四少来的,这会儿耍懒与一个小丫头打闲牙,便喊了她一声。
一个乖顺的小丫头进了屋来,杜鹃打趣了她两句,随后指着子箐。
“喜鹊,你且带她下去,换身干净衣裳,要不穿成这样在咱这儿,叫人瞅了笑话。”
这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愣,孙二丫且要说话,让孙婆子拦住,她舔舔发干的嘴唇。
“杜、杜鹃姑娘,这俩小的是后厨要的,你也知道府里近来事儿忙,那、那处缺人手啊。”
杜鹃听了,顿时尖锐了起来,“这丫头可是老太太瞧上的,天大的事儿能比伺候老太太要紧?”
“后厨如今真是越来越猖妄了,还敢跟前院要人,一会儿老太太醒了要是不见了她,信不信把后厨的那些个都撤了!”
孙婆子显然是吓着了,忙赔笑赔不是,“姑娘你可别过心啊,我老婆子不过是瞅箐丫头灶里活儿干得好,琢磨着到后厨好帮衬,老太太这儿自是打紧的,要不把我这侄女……”
“行了,你琢磨,这儿啥时候轮到你琢磨了!”
杜鹃没好气的一甩帕子,转过身脚下一停,犀利的瞅了二丫一眼,轻蔑一笑。
“孙大娘,我瞧你这侄儿也是个能耐人,且让她去就得了。”
说完便不再看她们,径直回了屋去。
第二十五章 盯上大房了(修)
更新时间2014819 16:18:53 字数:2074
云雀伺候着老夫人在里间的凉榻上睡下,小脚小步往外走,纤手打起湘竹帘,却见杜鹃正好也从外头进来。
“我的好姐姐,刚外头吵什么呢,就属你的声儿大了,才老夫人还问……”
云雀笑着迎了上去,走近了一瞧杜鹃,见她板起个脸气恼不已,正待发作之势,忙拉着她到窗边。
这姐姐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娇宠的性子有些大,乍的叫骂起来,只把老夫人吵醒,便是不好了。
杜鹃听了云雀一句,收敛了些,冷哼了一声,眼神轻蔑的看着那道摇摆不定的帘栊。
“才我把那丫头要了,这孙婆子还唧唧歪歪的,意思是要叫她侄女留在老太太屋里,哼,真当自个儿是管事儿的不成!”
杜鹃说着不解气,又啐了一口,“瞧那蹄子,才四少过屋来便忙挤上前,一脸狐媚相,要真叫她进了屋,还不得脏了咱这地儿!”
云雀暗地里觉得这话刻薄了些,可也不好说出口,倒了杯茶,陪着小心上去劝说几句。
杜鹃把茶端在手里,听着劝,脸上有所缓和,云雀见状,拉着杜鹃坐下,与她说道起旁的事儿。。
“前儿二太太房里的槐花就来找我,让我帮着在老太太跟前说说,把她娘家嫂子招进来。”
说着云雀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皱下小脸,“这是槐花前硬塞给我的,可我才到前院伺候,到底言轻,确是说不上话。”
杜鹃低眸一瞧,只作不见,一支小小的银簪子还入不了她的眼,她笑着点了下云雀的额头。
“你自是说不得的,咱老太太近年身子不大爽利,府上的事儿已不过问了,前两年叫各个房头担了些去,大房管着后厨,二房三房盯着前院。”
杜鹃把茶杯放下,“槐花若想叫她嫂子入后厨,只管寻到大房屋里去,与咱是说不着的。”
云雀听了,满是附和,讪讪的把簪子收到怀里,忙把话茬岔开,“杜鹃姐,摁说城里到咱府上寻活儿的婆子也不少,后厨那个作甚非得从外头要人。”
杜鹃才要出口,又回过头去,透过竹帘看了屋内一眼,见老夫人安卧于榻上,看似沉沉,且是睡意正浓,这才说道。
“你哪知道,后厨管咱一大宅子吃喝,花钱没数,油水最是多了,那张孟家的原先是大太太屋里的丫头,她从外头招人儿,且不晓得她的底细这里头的猫腻,才能从大锅里捞一铲子。”
云雀这才明白,难怪近来后厨的人让老夫人赶的赶,辞的辞,今儿还开口要了人,估摸着是盯上大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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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妹子,劳你等一下。”
子箐喊住那个叫喜鹊的小丫鬟,与她说了,容她去与孙大娘道个别。
方才杜鹃撂下话就走了,孙婆子跟二丫都愣了半晌,随后二丫气的一跺脚,便哭着跑开了。
孙婆子顾不得其他,只得撇下自个儿追了上去。
喜鹊这丫头倒是个好说话的,许是年纪小,就算摆谱也摆不到哪里去,且子箐叫的亲切,她也受用,便应下了。
子箐对她一笑,把包袱放到走廊的挡板上就追了上去。
孙二丫倚在游廊一头又哭又闹,她姑母则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姑侄俩正说着,一瞅子箐过来,二丫的矛头立马转向她。
“你个晦坯子还来干啥,你这会儿得意了,你留在了老夫人房里,我就得去后厨做粗使丫头,都是你个晦坯子害的!”
子箐一听也来了气,她后厨去不了,偷师学不成,自个儿岂不是白来一趟。
这会儿又让孙二丫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通,她还憋屈了大半晌哩!
子箐不顾孙婆子在场,冷着脸也是跟着半嚷了出来。
“你去了后厨怨得了谁,谁叫你那么上赶着,我还没寻你撒气儿哩,要不是你这么欠,我至于留在这给人儿端茶递水么!”
“哎哟喂,两位姑奶奶,你们这是干啥啊,这儿是沐府,可不是咱村里的田埂子,你俩再嚷嚷下去可是要把祸招来的!”
孙婆子急的直跳脚,忙拦在中间,边说着边往后看,好在她们这会儿已出了院子,主屋那儿听不着。
只有从远处的花园子里过来两个体面的丫鬟,听到动静不悦的朝这边瞅了一眼。
孙二丫气不过,可骂又不能骂,喊又不得喊,心口堵得难受,哼了声转过头去,走到前头的石阶上直抹泪儿。
孙婆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说的话说不出,自个儿的侄女儿啥性子她知道。
可这会儿好差事落到别人头上,她自是乐呵不起来的,只能勉强自个儿不要臭着一张脸给子箐。
“丫头,啥事儿说吧,大娘还得带二丫到后厨去哩,晚了就出不了城了。”
子箐也稍稍缓了缓,随后掏出怀里那二两赏钱递给孙婆子,扯出个笑,“大娘,这一两银子劳你带回去给我爹娘,说我一切安好让他二老放心。”
“剩下的您拿着,前儿听我娘说,大头哥得了个大胖小子,这一两给我大侄子买些好的补补,这眼见就要出月了不是。”
这二两赏钱本就是意外之财,她留在身边也没个用处,还不如送回家去。
且分出一两给孙婆子,既是还了人情,也好托她把钱带回去,反正要不是她,这钱也落不到她手里。
孙婆子一顿,瞅着跟前这个瘦弱的丫头,心里百感交集。
见她说完就要走,却忙拉住了她,从自个儿身上摸出些碎银塞到她手里。
子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