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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
大殿内顿时如同死寂一般,鸦雀无声,唯有心跳狂乱的声音。
“问筠……”身旁的刘承佑松开握着谷忻的手,哑着嗓子叫出,如鲠在喉。
“陛下,这是臣妾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找到的!”印尤裳打量着颤抖的刘承佑,命侍女扶着问筠朝前走去。
“问筠,你的眼睛……”刘承佑竟留下一行泪水,在大殿内众臣面前这个君王居然不顾一切的为了一个女子落泪了!
刘承佑不顾一切的跑下去推开搀扶的侍女,他一把握住问筠的手,谁知一侧的贤妃谷忻一声尖叫倒在了成群的侍女怀中,整个汴州城谁不知刘承佑对一个平凡女子的宠爱,她如今的到来对刚怀孕的贤妃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
“怎么样?”印尤裳看着菱儿急匆匆的屋外冲进来。
她喘着粗气,“娘娘,果然啊,陛下命人正要送珠宝到咱们这里,成箱的珠宝简直要堆成山了!”
“娘娘,看来陛下对您把这个女子带回来很是高兴啊,不过如今满朝文武百官都去跪拜求皇上不要娶一个民间女子,况且在这种危急时刻不可娶一个契丹女子,况且是个瞎子!就连皇太后也出面了!”
“这还不算,最可怕的是……”菱儿看看四周慌忙附在印尤裳耳边悄悄说出。
“什么!他居然把贤妃谷忻的孩子给打掉了?”
他疯了吧?
那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啊!
他不是一直宠爱这个妃子,和谷忻恩爱万分吗?
怎么问筠不过出现了一天,他就如此狠心?
“娘娘,虽说那问筠向着咱们,可您为何要把她弄进宫里啊,我看您现在还是要早打算才好,现在陛下什么也不顾,直接封了问筠为宸妃!”
宸妃?宸,北极星所在,乃是指宫殿、王位,是帝王之意。宸妃名号乃是唐高宗李治宠爱武昭仪,想进一步册封武昭仪,但四夫人名位已满,无法进封。于是高宗决定特封她为宸妃,可最终因大臣力谏而终止,这简直是史无前例的事,现在他封问筠为宸妃!
“去把这些莲花膏送给问筠才人!”印尤裳直接歪坐在椅子上,菱儿还想说什么被印尤裳打住,他把天下都赐给问筠也与她印尤裳无关!
“娘娘,送这些会不会太寒酸了?我看别的娘娘都……”印尤裳摇摇头示意她送去,问筠眼瞎了又看不到,肯定嗅觉异常灵敏,况且她喜欢荷花香这些礼物足矣。
“娘娘……”印尤裳一愣看着眼前的菱儿,印尤裳缓缓起身“金钗命人送去了吗?”
“娘娘,咱宫里到处都是做钗的能工巧匠,您何必成天在城北做钗修钗呢?”
“命你送就是了!”
印尤裳起身朝这座辉煌的宫廷中最富丽堂皇的宸宫走去。
“宸妃,还不出来迎接皇后!”
印尤裳连忙伸手治止身旁的丫鬟不要叫出声。
虽然知道这会刘承佑肯定是被群臣包围在大殿内,但就论身份宸妃是妃比皇后位低,但宸妃又不是一般的妃子,应与帝王平起平坐才对,何必对自己行礼!
可屋内尖锐的一声却在初春寒意料峭的宸宫内惊得一阵瑟瑟,“参,参见皇后娘娘,宸妃她,她身体不适,不方便出来迎接,请皇后娘娘……”这个丫鬟结结巴巴的说着,印尤裳看看虚掩的门,里面一片漆黑。
这宸妃宫应该熙熙攘攘,人潮拥挤才对,为何如此凄冷?
看着院门外堆砌如山的礼物,难道她不见客?
“你们在门口等着,本宫自己进去。”
印尤裳绕过身旁跪在地上的丫鬟径直走向屋内,里面一片漆黑,印尤裳跌跌撞撞摸索着,心怦怦跳着,她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个犹如水墨画般的女子了?
“宸妃?”在宽敞的屋子里弥漫着散不开的莲花香,正如这样一个莲花般清雅娟秀的女子,却一片痴心荡漾在污泥中。
“黑吗?你怕吗?”一声温柔的话语在印尤裳耳边响起,印尤裳不由后退一步,浑身打了个冷战,她居然一直在印尤裳的身后,印尤裳看不到四周只是感觉这个女子像鬼魅般在印尤裳的身旁步步逼近,“印尤裳,你是要杀我吗?”
印尤裳不由一身冷汗,“宸妃说什么呢,耶律乌金救了你,我何必要杀你。”
“哼,救我?耶律公子是好人,照顾了我那么多年,可是你一出现,我却差点被烧死,你如此赶尽杀绝是为何?”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印尤裳吓得连忙朝门口跑,却一个不留神撞在桌角处,刺痛的伤口处血汩汩流淌起来。
“你跑什么?你难道忘了,在这里你和我一样,和我一样是个瞎子!”黑暗的屋子里门缝处唯一的一缕光线犹如救命稻草般向印尤裳招手。
“我,我……”
印尤裳其实很清楚,当初耶律乌黑金是用火刑,逼迫问筠为契丹效力。
“你们以为软硬皆施,我就会去谋害皇上了吗?”一双冰冷的手向印尤裳的腰际抚来,印尤裳匆忙挡去,“这是我的!”
“你的?云雾玉佩是承佑送给我的!我稀罕什么皇后之位,可这是承佑送我的!”
印尤裳心底一寒,她说的没错,她的云雾玉佩确为刘承佑所赠,但印尤裳腰际的确是只属于印尤裳的刘承训,自从登基大典结束后印尤裳便把“佑”字玉佩藏在袖内,腰际只挂着“训”字,无论他离开印尤裳多久。
“宸妃,你好大的胆子!”忽然菱儿不顾一切的推开门冲了进来,一把将问筠推到在地上,印尤裳这才目瞪口呆,此刻的问筠已经不再是那个温婉淡泊的女子,她虽然眼前依旧蒙着红布,但印尤裳确仿佛可以感觉到她犀利的眼神牢牢看着印尤裳,冲天的怨气恨不能将印尤裳撕碎。
印尤裳推开菱儿的搀扶下,“菱儿,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下!”
菱儿大约以为印尤裳受到了惊吓,只得像姐姐一般拍拍印尤裳的背和其他丫鬟离去。
印尤裳左摇右晃的走在回凤栖宫的路上。
一个踉跄却不小心撞进温暖的怀抱里。
曾经的脸庞顿时浮现在耳际,眉目清晰,棱角分明,骨体清英雅秀,一双深邃的明眸,将整个脸庞修饰的英气无比。
心跳顿然停止,呼吸哽咽,声音在喉咙里卡住却发不出一声,承训哥哥?
真的是你吗?
“承,承训?你,你回来了?”心痛到难以呼吸,她的承训哥哥回来了?
“印姑娘?哦,不,皇后,您没事吧?”温热的声音顺着耳旁传来,印尤裳抬头定睛看,这才发现眼前比印尤裳高出一头的男子,眉目清秀,笑靥满面,如玉般温润而深沉,但并非印尤裳时刻牵挂的承训哥哥。
印尤裳连忙推开身前人,离开这个不属于印尤裳的怀抱,“对,对不起。”
“皇后,等一下。”话未毕,竟一手拉过起身离开的印尤裳,印尤裳心头一惊,赶紧挣脱回自己被握住的手。
对方不是别人,正式景默,景默也一脸惊慌失措的舔了下唇角,尴尬的哑然微笑,似乎有些紧张,但不知为何他真诚的眼神,却让印尤裳愿意听他下面的话。
“皇后娘娘不知您有何心事如此伤心,可否告知?”他说着轻轻微笑起来,温暖得仿佛和阳光要融合为一体。
他温和的笑里却带着不依不饶,印尤裳深深叹了口气,“娘娘?娘娘?”
印尤裳一愣神,看看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打了个晃。
“如果娘娘实在不愿告知,臣也不强求。”说着他眯起双眼,在阳光下泯然一笑,竟如变把戏般从身后拿出一支禾雀花别在印尤裳的发髻上,印尤裳略微后退了一步,禾雀花?
“希望皇后娘娘,不,我还是叫你印姑娘吧,希望印姑娘下次不要再落泪了!”语毕竟起身作揖告辞。
印尤裳抬手抚摸发髻间的禾雀花,淡淡清香,不觉好笑,阳光灼热刺眼早已驱走冬日的阴霾,又到寒春,刘承训离去这么久了,自己是不是也该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了?
阳光洒落在印尤裳素色的绸缎华服上,悄然无语。
推开宫门,印尤裳深呼口气,漆黑的屋内怎么没人点灯,正欲开口忽然一双大手捂住印尤裳的嘴,死死按压住印尤裳不准印尤裳发出一声,昏暗的屋子里那双冰冷的眸子看的印尤裳生疼。
“朕的皇后娘娘,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印尤裳几欲挣扎却丝毫没有作用。
冰冷的气息在印尤裳的肩膀处,几乎顺着印尤裳的衣领直往心里钻,刘承佑的冰冷让印尤裳难以喘气,许久他才放开手,印尤裳连忙趁机大口喘着气,看着眼前这个无情的君王犹如扑食的恶狼,他可以把印尤裳扶上后位,也可以把印尤裳一脚踹下去!
“朕的皇后你跟朕耍什么心计呢?”刘承佑冰冷的眼神刺得印尤裳心跳加速,印尤裳连忙跪下,本以为除了每月两次侍寝必须老实呆在宫内安排苏露,平日里只要买通所有的宫女太监就可以出入无碍,难道刘承佑到处布满眼线?
“皇上,臣妾不敢!”
第62章 料得年年肠断处
“行了,”刘承佑慢慢松开紧握印尤裳下巴的手,“谅你也不敢,不过为什么问筠这次回来怪怪的,”说到这里刘承佑轻轻扬起嘴角,在这没有光线的屋内显得分外阴冷,“难道是你曾折磨过她,哈哈,若真是如此,我定会让苏丞相,你这个干爹永远从这世上消失!”
印尤裳心头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承训这般有作为的帝王会如此无情,他新帝继位不过是利用印尤裳认苏丞相为干爹的身份为自己稳固势力,可一旦皇位坐稳就该将权倾朝野的毒刺一根根拔除,而苏家正是首当其冲。
印尤裳咬咬牙,抬起头对上这双无比冷冽的眸子,“皇上,臣妾没有……”
刘承佑许久没有吭声,他们的沉默维持在昏暗的屋内,冰冷的地面刺得印尤裳膝盖生疼,“够了,朕只想告诉你:印尤裳,你最好老老实实做你的皇后,最好不要乱动,一旦伤害到朕的宸妃,朕是断不会放过你的!”
宸妃?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来的?
“宸妃为了朕付出太多了,朕没有精力关心别的,虽然宸妃说皇后你很善良,但朕知道你的手段,你最好给朕老实点!”
宸妃说皇后很善良,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问筠没有把印尤裳差点烧死她,和印尤裳之前见过她的事情说出来吗?
只要她一句话印尤裳就可以立刻丧命,可为什么她不说出来呢?
印尤裳看得出来她恨自己,可为什么她要保护自己呢?
还是说她另有打算?
刘承佑离开椅子,起身在提灯太监的服侍下朝宸宫方向走去,印尤裳浑身冷汗,冰冷的膝盖早已失去了知觉,手顿时落地,手腕处的玉镯敲在地面应声做响。
每日除了做些女工外,便是侍弄花草,刘承佑对印尤裳的警告着实让印尤裳老实了一段日子,耶律乌金和苏丞相都前往边塞也无人前来探望,印尤裳好不容易知道的亲人却已离印尤裳远去,而刘承佑干脆连朝也不上了,每日就是找御医看问筠的眼睛,要么就是整日陪在问筠身边,什么边塞大事一律不顾!
印尤裳一步步小心的迈进这座荒凉的宫殿,它本就位于较隐蔽的地方,而这里荒草丛生,更是难以发现这座落寞的宫殿,印尤裳手握匕首小心翼翼的走着,上次如果不是刘承训的贴身侍卫阻拦,恐怕不知里面会有什么。
印尤裳知道石重贵在位时间不长,前后不过五年,他终日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是个声色犬马之徒,更将视国事为儿戏。五年中,生活的浪涛既把他涌上了顶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