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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论手中权力,约等于四分之一皇后。后宫风向就是朝堂风向,所以梁瑾瑜对何家表哥的确很倚重。
既然如此,“见就见吧”。
又是亲戚,又是外国元首夫人,不接见一下,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这是推不托的国事活动,做为一国储君,当以国事为重,赵佑熙再不乐意,也只得同意。
俞宛秋特别交代:“如果她也提了箱子匣子之类的东西,你可别半道打劫,那可不是待客之道。”
“我管他什么待……好吧,就依你,但你不准打开。”
“当然,我指甲盖儿都不碰,等客人走后立刻上交给殿下您,您有权检查,有权没收。”
“这才乖。”俊目含笑,一面说,一面狠狠地亲了上去。
唇舌交缠,越吻越深,赵佑熙喘息着抬起头,就见臂弯里的人眼儿迷离,唇儿晶亮,更兼吐息如兰,让他的腹肌越发抽紧,全身的血液都冲到某处,情热难耐,又一次激吻下来,那儿早已肿胀不堪。可怜坐在腿上的人快被拔地而起的竹笋顶穿了,不舒服地挪动一下,耳朵里只听见一声低喘,然后她被腾空抱起,吓得搂紧夫君的脖子求饶:“晚上,晚上一定奉陪,现在真不是时候,下午你有客人要陪,我也有客人要陪。”
“管他们去死!”
“快过年了,别说这个字。”
“怕什么,本太子从不信邪。”
为了让色欲薰心的太子殿下平息下来,俞宛秋试着给他讲笑话,以期分散他的注意力。
话说夫妻俩腊月三十晚上行周公之礼,妻到癫狂时大喊:“我死也!”,夫劝道:“明日初一,万不可再说‘死’字。”妻应诺。谁知第二天办事,妻仍呼:“我死也!”夫责其言而无信,妻曰:“不怕,这种死法,何妨年头死到年尾。”
赵佑熙大笑,附耳道:“说得好,就让我们年头死到年尾吧,年年死,月月死,天天死,不死不休。”
待太子殿下终于心满意足地走出卧室,素琴茗香等人进房服侍时,见太子妃卧在锦被中,端的钗横鬓乱。
她犯了战略性错误,以为讲个笑话可以熄火,谁知是火上浇油。
直到重新梳好头,接过茗香窃笑着奉上的参茶,俞宛秋才想起:关于何时接见靖国良妃,以及要不要驾临知府私邸为知府小姐贺寿,两人好想还没商议呢。
同人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靖国良妃
第二百六十二章 靖国良妃
考虑到年关将至。由梁瑾瑜亲自带队的靖国使团必须年前返回,能逗留在衢州的时间有限,俞宛秋当晚便设宴款待了靖国的良妃何若歆。
赵、靖两国之盟属于“军事机密”,梁瑾瑜每次到访,要么是月黑风高时,要么化装成商旅,是以席间并未邀请外人作陪,仅表姐妹俩相对。
“尝尝这道酒酿蜜鸭,是用碧水湖的野鸭做的,听说一共用了三十多种佐料,起锅时再以桂花蜜调汁,是不是别具风味?”太子妃指如春葱,红玛瑙手镯衬着凝脂般的皓腕,亲手劝菜,笑语晏晏,似乎早已把对方曾做帮凶劫持她的往事忘却。
“确实不错,肉嫩味足,以前吃的鸭子,跟这比起来,竟都是祖奶奶级别的,肉忒老。”何若歆吃了一块。连连点头。
俞宛秋听到表姐的形容词,差点笑喷,原来表姐也是妙人一个,莞尔道:“表姐若喜欢,回去的时候送你一笼野鸭,再让厨房的大师傅把调味料配好打包,让你一起带过去。”
何若歆微微颔首:“多谢表妹,姐姐就生受了。”
见贵客喜欢,桌旁侍宴的女使又夹了两块蜜鸭放在小碟子里。谁知第二块刚入口,何若歆就捂住嘴,身后的婢女忙捧上小痰盂。
此种表现,让俞宛秋不得不怀疑:“表姐,你是不是怀了龙嗣?”
“哪有,没有的事”,何若歆猛摇头,生怕表妹误会,然后以讹传讹,无法收场。
若有龙嗣,即便梁瑾瑜要她随行,她也会放弃这个难得的邀宠机会。虽然进宫才一年多,年未双十,却已失去了当年的那颗纯纯女儿心。因为重用她哥哥的缘故,梁瑾瑜把她封为四妃之一,施给她的雨露之恩比别的妃子略微多一点,但几十号有位份的嫔妃轮班下来,到她,也不过一月一两次而已。塞牙缝都不够,要怀上龙嗣,谈何容易。
俞宛秋素来体察入微,从良妃娘娘眉间一闪而逝的狼狈和阴郁,大抵猜出了她的心事,因笑道:“就算以前没有,这次姐姐出宫伴驾,每日和贵国陛下相随相依,怀上龙嗣只是迟早的事。”
何若歆嘴角轻扯:“妹妹你取笑姐姐呢,妹妹与太子殿下才是恩爱有加,形影不离,让天下女人钦羡。”
话锋转到自己头上,俞宛秋不敢再继续下去。她的丈夫在这个时代本就是难得的另类,她有幸得之,偷着乐就行了,万不敢在人前炫耀,免得无端招惹嫉恨。
侍女又送上一道菜,俞宛秋往碗里瞄了一眼,旋即拿起舀勺道:“这雪鱼酸菜汤很开胃,姐姐想是凉了肚子,正好喝点热汤暖暖。”
何若歆一面道谢。一面感叹:“还是妹妹有福气,一进门就诞下皇长孙,听说贵国太后本来不认可这门亲事,想让自己娘家的女儿入主东宫,却不料让妹妹抢了先。这女人啊,家世再好,长得再美,没儿子撑腰,终究是不成气候的。”
俞宛秋只是淡淡笑着,慢慢吃着。跟何若歆打交道的日子虽短,也知道她是个极要强的人,当时为梁瑾瑜吃醋,视自己为情敌,言语中总带着几分尖酸。如今明明已经各自嫁娶,互不相干,还要明夸暗贬。看在她无子又是客人的份上,俞宛秋只是殷勤劝菜,并不接腔,反正饭桌上,本该以吃为主,不喜听或不好接的话混过去就是了。
饭毕,两人移至暖阁吃茶。何若歆先就茗香的茶点赞了几句,然后起身在书桌上随手翻看,待看见一本《楞严经》时,面现错愕之色:“妹妹还看这种书?”
“嗯,天气冷,很少出门,我又不怎么会女红,长日无聊。便读些闲书解闷。”
“这还抄经呢。”
“抄了散给庙里的香客。这附近的山上有座庙,香火颇旺盛,香客多有求**的,我前几天还叫人印了几百册送上去,抄书毕竟慢。”
提到庙,何若歆立刻放下经书,转过身,表情很是忧虑关切:“听说妹妹上个月在庙里遇刺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啦,虚惊一场。” 俞宛秋趁机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她可不习惯有人在她的书桌上翻来翻去,虽然这里并没有什么文书公函。
“呀”,何若歆突发懊恼之声,无比歉疚地看着表妹:“来得太匆忙,竟把那样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什么东西?”俞宛秋配合着她的语气问。
“就是你父亲的藏书啊,上面做了好多笔记,有些书里还夹有案牍、便笺,天承十七年的状元郎,当世有名的大儒,可以想见令尊的遗墨有多珍贵。”
俞宛秋努力压抑住渐升的怒气:“那批藏书你都看过?”
何若歆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基本都看过,怎么可能不看呢?若非阴差阳错,这批书被吾国陛下暂时保管,愚姐怎么会有机会看到。”
“你在哪里看的?宫里还是这里?”
何若歆脸上泛起红晕。低头笑道:“自然是宫里。陛下的私人书阁共有三把钥匙,他给了我一把,发现里面有令尊的藏书,忍不住翻了一下,结果看到好多眉批注解,辞句精妙,见解不凡,让愚姐收益非浅。”
俞宛秋越听越火,该死的梁瑾瑜,扣着她父亲的书不还就罢了,还随便给人看。
可她能怎么办?大骂一顿还是勒令他如期归还?那批书是她为了逃命忍痛舍下的。走时并未交托梁瑾瑜保管,他等于是捡来的。人家并无霸占之意,上次归还了一部分,何若歆的开场白也是“忘了带”,她只能按捺住不快恳求:“表姐回宫后,能不能派人将书送过来?我想好好整理一下,给父亲出一本遗墨录。我们父女缘浅,无法承欢膝下,只能以这种方式略尽孝心,还望表姐成全。”
“这个……”何若歆为难起来,“不是表姐不成全,而是……”她支吾了一会儿,总算找到了回绝的理由,“你如今随军,到处奔波,居无定所,带着书不嫌累赘?那些书上次丢了有人帮你捡,下次可就不见得了。”
“几十万人的军队,两箱子书还带得了。”
“可那批书收在陛下的藏书阁里。”
“表姐不是有钥匙吗?”
“我……陛下不在宫里,我怎敢随便进出。”
俞宛秋看向何若歆,双方视线甫一接上,那边眼珠不是左转就是右转,总之不敢对视,让俞宛秋起了疑窦:何若歆真的有梁瑾瑜私人藏书阁的钥匙吗?
俞宛秋试探道:“表姐,我可以出钱买回,价钱由你开。”
何若歆忙表示:“我们姐妹之间,还讲什么钱不钱的。”
俞宛秋继续抛出诱饵:“我知道表姐不稀罕钱,可这是我的心意,五万两,表姐你看够不够?”
何若歆呆掉了。何家的家境和俞家差不多,虽是一方富豪,奈何人口繁衍太快,人均财富占有量并不多,何若歆又是个女孩,娘家能给她多少陪送?她在宫里只是个四品,月银不超过十两,当上四分之一皇后管理后宫也是最近几个月的事。俞宛秋敢赌一块豆腐,何若歆手里的私房钱几千两到顶了。
想到这里,俞宛秋又道:“那批书本来就是要还给我的,若非贵国皇帝忙着打仗,顾不上这茬,他早派人送给我了。上次你四哥来还带来了一部分呢,现在表姐替其劳,送还剩下的,贵国皇帝知道了,只会夸表姐擅体上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若歆苦着眉毛思虑良久,最后表态道:“看妹妹一片孝心的份上,姐姐就勉为其难,试试看吧。”
这番说辞,让俞宛秋肯定,何若歆手里并没有书阁的钥匙,她所谓的“试试”,多半指跟梁瑾瑜求书。
俞宛秋愁上眉梢,她愿意花大价钱,只是不想因为那些书跟梁瑾瑜牵扯不清,想另辟蹊径,绕过梁瑾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书弄到手,可绕来绕去,好像又回到了原地。梁瑾瑜若肯听何若歆的话,她现在不会只是个小小的四品宫妃。
同人卷 第二百六十三章 刺探敌情
第二百六十三章 刺探敌情
傍晚时分,北风夹着霏霏细雪在廊外斜斜飘过。俞宛秋披着雪白狐裘。戴着同色獭皮手笼,送何若歆回客院休息。长长的抄手游廊,一盏盏宫灯在风里摇曳,照见两边的树木光秃秃的,连人工小池塘里也只剩下了几杆残荷败梗。
何若歆渭然叹息:“还是我们南方好啊,冬天没这么冷,也没这么萧瑟荒凉。” 言辞之间颇有憾意。
俞宛秋微笑着附和:“若说宜居,自然是南方了,气候温和,水秀山明。”
何若歆眼神闪烁,欲言又止,她想问,那以后,赵国安守南边,靖取梁而代之,可好?她虽是南方人,若赵靖能联手灭掉梁国,再划江而治,靖迁都上京,再冷点她也愿意了。梁瑾瑜是称了帝,她也当上了良妃。可窝在樊城那小旮旯里,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只有占据了上京的皇宫,在那里拥有一处主殿,于她而言,才是真真正正做了皇妃,足以光宗耀祖。
远远的,一群人迎面走来,何若歆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跳加速,脸上烧成一片,不由得拈起帕子掩嘴轻咳,果然触手滚烫。
她随四哥何绍文从老家出来,因为四哥交游广阔,本身又抱着给她择婿的念头,她也算结识了不少了青年才俊,其中以梁瑾瑜,也就是当时的秦决最是个中翘楚,让她一见倾心。可迎面走来的身着杏黄袍的男子,身量比梁瑾瑜还高,比他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