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太妃既然把这么多人弄进府里,也就是说,连PK台都搭起来了,就不可能让俞宛秋置身事外,一定会以各种名目把她招去跟那些姑娘们对阵的。三十六计走为上,正好她也想去祁阳把田租收回来,顺便巡视一下她名下的田庄,趁机在那儿度个假。在现代。去农庄度假可是很时髦的行为。
把这个打算跟戚长生一说,戚长生诧异道:“想不到姑娘还不是个大地主呢。”
“一千亩田,就算大地主吗?”俞宛秋没在农村生活过,不知道一亩田有多少收成,所以没概念,只是从可收的田租中知道,面积应该不小。
戚长生告诉她:“一般的农家,若能有个七八亩地,能养活一家老小,十亩以上,就算小富了。姑娘手里有一千亩,还不是大地主?”
“原来七八亩田就能养活一家人,那确实不少”,俞宛秋心道:难怪一年的田租折合成现银,两地加起来有一万多两。她的先父俞慕凡才当了十几年知府就捞成了巨富,去世的时候才四十出头,要再当十几年,那还了得?
于是对戚长生交代说:“你去准备一下,过几天我们就动身。你多带几个人手,六年没去收租了,不知道庄头是怎样的人,还有祁阳那地方……总之,这一趟差事不见得很顺利,你莫要以为只是走走玩玩,顺便收收钱这么简单。当然也可能异常顺利,但我们最好别太乐观,凡事小心谨慎为上。”
戚长生躬身抱拳道:“姑娘放心,属下心里有数。属下小时候就是在乡下长大的,知道庄头一般都不大好对付。因为老实本分的人,就压不住那些租户。有些租户很刁钻的,而且一村一族容易抱团结伙,一起对付外人,不强狠点,根本当不了庄头。”
接下来的几天,俞宛秋每个店铺坐镇一天,跟管事对清帐目,该收的钱收回,该追加投资的追加投资,该换的人员、该添置的东西都安顿妥当。甚至抽空到南府拜访了两位著名的绣娘,开出了很高的工钱,跟她们分别达成了口头协议:等她从外地回来,就去双姝馆报到。
动身的前一天,小牛带着父母来了。俞宛秋早已在苏城给他们买好了一所房子,离双姝馆不远,本意是方便小牛回家照顾父母。常大爷常大娘却坚持要去双姝馆做免费帮工,俞宛秋劝不下,只得答应让常大娘去双姝馆的厨房帮忙,双姝馆连伙计带绣娘将近三十人,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中,一个厨娘也委实忙不过来。当然她肯定会给常大娘开工钱的。
常大爷想去守门,幸好双姝馆不用男性员工。现成的拒绝理由。而且常大爷的老风湿已经相当严重,最后大家勒令他在家调治,兼守好自家的门。
为了给常家老两口接风洗尘,俞宛秋又在苏城多待了一天。本来看他们初来乍到,打算多陪两天,等给常大爷找到合心的大夫再走的,反正祁阳的田庄都六年未去了,也不差这么几天。
谁知戚长生打听到,太妃准备五月三十日去本地的东岳庙为世子上香祈福。俞宛秋连忙叫人收拾好行装,于五月二十九日早上从苏城出发,赶往八百多里外的祁阳。
祁**体位置在哪里。俞宛秋不是很清楚,反正戚长生知道就行。但从他描述的方位及地貌,她猜可能就是安徽的徽州。因为戚长生提到,祁阳是个郡,下辖六个县,其中有一个叫祁门县。俞宛秋有个大学同学刚好就是祁门县的,原来隶属徽州,现在改名为黄山市。俞宛秋到这时才恍然,她的父族俞家居然就是有名的徽商。
据说,他们出门没多久,王府那边就派人来传太妃旨令,请俞姑娘明儿卯时赶到王府,随太妃一起去东岳庙上头注香,为“下落不明”的世子祈福。当然,这是后话,那时她的车驾已经在渡船上,正往对岸而去。太妃听到回报后脸色如何,又说了些什么,她也无从得知了。
此时,祁阳某处秘密练兵营,赵佑熙已经练完了早功,正吃着祁阳特色早点,肉燕混沌,豆黄挞粿和冬瓜包。
小福子在一旁侍候着,看世子连吃了几个冬瓜包,忍不住出言提醒:“世子,还有一碗牛腩浇头面马上就端来了。”意思是,您留着点肚子。
赵佑熙说:“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最近别给我吃牛肉牛腩,像冬瓜包之类的,可以多上点。”
“是,奴才记住了。”
小福子一边答应一边在心里暗笑:您也知道自己上火上得厉害,怕鼻血流多了不好,所以要吃些清热败火的东西啊。何苦呢,明摆着大半年见不着,还整天胡想。嫌自己血太多吗?
赵佑熙咬着冬瓜包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像在琢磨什么,过了一会才没头没脑地问:“这里离甘棠镇有多远?”
“甘棠镇?奴才没听说过呢,世子要去那里?”
赵佑熙低下头继续咬包子:“不是,就随便问问。”
小福子出去了,赵佑熙放下包子看向远方层层叠叠的山峦,微微叹了一口气。
父王再三严令,不许他离开军营,他也深知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所以并无违拗的打算。可心里实在控制不了对丫头的想念,此地军营正好建在祁阳,也就是丫头的父亲——他岳父大人——的老家,就随口打听了一下。
没一会儿小福子回来禀告:“甘棠镇离这里不远,他们说,马快的话,一个时辰就到了。”说完又嘀咕:“马快还要一个时辰,也不近那。”
赵佑熙淡淡地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对他而言,一个时辰的路的确不算远,也就一两百里。他曾夜行五百里从定州赶去上京看他的丫头,要是丫头在甘棠镇,他恐怕怎么忍也忍不住,会半夜偷偷溜出去看她。
不过丫头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嫡母当年把她送回自己的娘家,肯定是祖父母对她不好。她在上京住了这么多年,祖父家从没派人探望过,可见亲情之淡薄。丫头跟祁阳俞家等于完全断绝了往来,她是绝不会来的。
同人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小镇偶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小镇偶遇
因为路上遇雨,俞宛秋一行到甘棠镇时,已是七月五日了。
在路上他们就商量好,暂时先在镇上住下,同时遣人去庄上了解情况,比如庄头的为人,六年来田里的收成,以及俞慕凡以前来收租的一些情况。
为了不引人注目,俞宛秋找了一家位置比较偏僻的客栈,好在干净,饭菜也不错,很有地方特色。跟来侍候的兰姨和茗香一开始怕姑娘住不惯,后来见她适应良好,自己倒有些不适应了。在她们眼里,姑娘是地道的千金小姐,从出生到现在,除了送老爷灵柩回祖籍时在甘棠镇待过三个月,其余时间都住在繁华膏粱之地,何曾来过这种小客栈?
她们不知道,她们的小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而是从现代穿越来的,挤过八人间的学生宿舍,环境比客栈的天字号房可差远了。
戚长生第二天就带着人去了田庄,俞宛秋一直窝在客栈里没出门,也没跟客栈老板娘打听俞家的事。她对这家人真的不感兴趣,尽管从血缘上,她也是俞家人。
从何小慧的灵魂进入俞宛秋身体的那一刻起,重生的俞宛秋就不再和俞家有任何关系。何况俞家祖宅在她眼里,比沈府更可怕,沈鹃只在这里住了三个月就送掉了一条命,小宛秋从这里离开后,也缠绵病榻整整两年。可见俞家祖宅之阴森,简直就是个吃人的地方。不得不回来收租的她,只求不被俞家发现,免得被他们像吸血鬼一样缠住不放。
戚长生带着两个手下暗访了一天,得回了几个信息:其一,原庄头何怀庆已经去世,现在的庄头是何怀庆的儿子何勇。
其二,庄里这几年收成不错,除了四年前闹过一次水灾,基本上算得上风调雨顺,所以不存在交不起租子的问题。
其三:六年来,俞家曾数次派人跟庄头交涉,屡屡发生激烈争吵。闹得最凶的一次是前年,俞家带来一百多人,何勇也不示弱,很快集结了两百多名租户与之对抗,最后俞家人带着十几个伤员败退,万幸的是,没弄出人命,也就没惊动官府。从那以后,俞家再没人来过,庄里这两年都比较安宁。
戚长生汇报完,就向姑娘请示道:“您看,是再打听打听,还是明天就去呢?”
“明天就去吧”,俞宛秋只迟疑了片刻,就做出了决定。
每多住一天,就多一分被俞家人发现的危险。何况基本情况已大致了解,其中最有价值的,是何庄头和俞家人的一番牵扯。
俞宛秋本来就怀疑,俞慕凡买下这边田产的事,并没有瞒着俞家人,所以,这几百倾田的田契,就成了祸根,嫡母沈鹃的催命符。可惜俞家使尽了手段,最后把人都逼死了,还是没能拿到田契。
这样推断起来,发生群殴事件就很好理解了:俞家知道这些田都是俞慕凡名下的,所以想收回田产,或收回田租,但手里没田契,庄头不肯。双方闹了几年,最后俞家带了一百多人前来助阵,没想到何庄头更厉害,竟纠合了更多的人,反把俞家人打跑了。
所以俞宛秋敢肯定,俞家只是白闹腾了一场,收来的租金还在庄头手里。
当俞宛秋带着人马出现在庄头何勇面前时,他只怔了一刻就笑着说:“田租已经交了啊,只除了今年的还没到时间,每年都是年底交的。”
“交给谁了?”
“俞老太爷。”
“他手里有田契?”
“有,当然有。”
俞宛秋猜到何庄头可能会赖掉,但没想到他敢往俞老太爷头上赖。如果事先没有派戚长生来做暗访,俞宛秋可能会被他糊弄住,以为他真乖乖地把租金交到了俞老太爷手里,因为他看起来憨厚得很,语气也十分平和。
俞宛秋也不动声色,只是继续询问细节:“每年年底,是你自己交到俞家大宅呢,还是老太爷那边派人来收?”
何勇笑得好不卑微:“自然是小的送过去了,哪敢劳动老太爷跑到这乡下地方来。”
“这么说,除了今年外,以往的五年,都是你亲自去俞家交租?”
“是的。”
“俞家人从没来过?”
“呃,少爷们有时候会来乡下玩玩,城里待久了,下来散散心也是有的。”
“你跟俞家的少爷们关系如何?”
“他们是主子,能到庄里来,是看得起咱们乡下人,自然要好好招待了。”
俞宛秋盯着他问:“就没吵过架,甚至发动两百名租户跟俞家上百名家丁打群架,差点弄出人命官司?”
何勇楞了一下,眼里迅速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凶光。
一开始见俞宛秋是个小姑娘,他的态度是有些轻慢的,直到听见这话,才垮了脸来,不悦地说:“姑娘莫听外人胡诌,那些人眼红我何家世代做庄头,见你是东家小姐,故意在你面前造谣生事。”
俞宛秋冷笑起来:“不错嘛,还知道我是东家小姐。”
何勇马上说:“只要是俞家的小姐,都是小人的东家小姐。”
俞宛秋不怕告诉他:“可我是唯一有地契的东家小姐。”
何勇还在装糊涂,“老太爷把地契给小姐啦?也该的,这田产本就是姑娘的父亲挣下的。”
看来,这人是准备死赖到底了。他大概知道沈鹃母女当年在俞府的遭遇,以及仓皇出逃的前因后果,所以,量死她不敢去俞家大宅找老太爷对质。因为那里不啻狼窝虎穴,去了就可能出不来。
俞宛秋决定不再跟他浪费时间,站起来说:“田既然是我父亲买下的,田契他只会传给我,不可能给其它任何人。我以前住在上京,年纪又小,所以一直没来收租,现在既然专程来了,这租金肯定是要收回的。你是庄头,我只找你收,至于你又交给了谁,那是你跟他的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