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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禽择木而栖,夜深了,董大人好生休息吧。”扶挽音屈指一弹,董格手中那张纸眨眼间已成空白,却依然无法令他狂乱不安的心得到一丝平静,当看到秋如黛的名字被划上鲜红色的叉时,他彻底怕了。
扶挽音扬袖撤下结界,隐去身形慢步在刀光剑影之间,直至走出董府消失在夜里。
杀伐过后,董府充满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尸体横七竖八,犹如当日被屠杀殆尽的江湖武林,死寂沉沉,只剩董格哭声呜咽。
秋如黛刺杀皇帝未遂,被关地牢严刑逼供,皇帝因此大怒,连夜调遣三千名大内高手包围紫京城,势必要找出潜藏城中的江湖人,却不知那一大帮的人早已离奇到了乱花山庄。
这一夜的地府被暮梓枫搅的天翻地覆,紫京城也鸡犬不宁,魔界亦不得安生,虽然阵仗不大,倒也十分棘手。
勒缈云一身红裙如火,在暗夜里极为耀眼,她手握燃着滔天巨焰的腾云鞭,不断喊着末雪空,浑身法力都在妄图冲破眼前的结界,言水宫与索细宫无动于衷,反正任她喊破了喉咙,声音也传不进魔宫。
“勒缈云,再不走休怪本宫主狠下杀手!”索细宫横眉立目十分不爽,今天是七百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圣君回归魔界,他本忙着建造良好印象,岂料邪灵体追来大喊大叫。
言水宫困的眼皮直打架,“她就料定你不敢,废话能不说吗?”
两人苦着脸,一来赶不走她,二来不能出手伤她,真叫个为难,言水宫耐心尙足,索细宫却暴躁的很,满心只想去讨好末雪空,当下就出了馊主意:“你看,现在也没人知道她来魔界,乱花山庄的人要是知道一定会追来,这都一个多时辰了,半个人影都没有,反正圣君也不知道她在这,我们就神不知鬼不觉把她杀了,化散魂魄来个死无对证,怎么样?”
言水宫沉着脸正要训他,猛见眼前红光大亮,热气堪比地狱烈火,结界竟然被勒缈云给破了!
“……”两人面面相觑,瞪大了眼睛在对方瞳孔里寻找自己的震惊,索细宫指着被冲破的结界,难以置信道:“本宫主没看错吧?她竟然破了结界?”
言水宫抽了抽嘴角,两人同时望向勒缈云,一看之下又吃了一惊,这哪里是平常的勒缈云?嘴唇一半黑一半红,额前一朵黑莲若隐若现,两道柳叶眉凶煞斜飞,头发竟拖到地上去,红光与黑光在其周身不断变幻,散发出邪恶的力量及腐朽的气味,腾腾的杀气饶是堂堂魔界玄子都不敢再轻视了。
“放了我大师兄,否则今天就杀了你们两个。”勒缈云眼神冷漠一步步靠近,腾云鞭拖在地上发出嗖嗖声响,惊悚无比。
索细宫咽了咽口水,用胳膊肘捅了捅言水宫,兴奋道:“她似乎有点不对劲,浑身冒着黑气,依本宫主看来,她估计吸取了不少邪气,苦于修为太浅无法据为己用,再这么恼火下去过一会体内的力量就会撑破她的身体,到时候就不用我们动手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言水宫仔细观察勒缈云,发现她周身杀气很重,但明显她还不懂得驾驭,再这么下去必定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体内能量所侵蚀,后果只有死路一条。
索细宫决定跟她耗着,言水宫扭头准备去找西流宫来,突见一道蓝光划过上空,确是西流宫无疑。
半个时辰过去,勒缈云杀气不减,腾云鞭的火光映亮了半边天,索细宫开怀大笑说尽风凉话:“本宫主看乱花弟子一个比一个不爽,能死一个半个真是太好了。”
或许也是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勒缈云急急想控制力量,无奈体内的法力横冲乱撞,竟然试图冲破这幅皮囊,言水宫见她痛苦便想出手相助,他不认为勒缈云如果死在魔界会没人知道,正当他欲动手时,魔界上空降下两道法光,一个是西流宫,另一个不知谁人,其速度极快,抓住勒缈云的臂膀双双一升数十丈高。
眼见好事被破坏,索细宫一把抓住西流宫,磨着压根说:“让她死了不是更好?少了以后麻烦。”
“她死在这之后,你后半生的麻烦会层出不穷。”西流宫瞥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话,大有稍后收拾你的意思。
等到法光散去空上两人缓缓落下,索细宫才看清来人是扶挽音,当即头皮一阵发麻,言水宫也不觉抽了抽眼角。
扶挽音封住勒缈云身体数个大穴,被拉着落下后勒缈云没命似的逃了,他自然不肯,欲追时魔界又来了一个墨云瑕,她慌慌张张朝勒缈云消失的方向追去,只留下心虚的声音:“二师兄,庄内许多人等着你,让云瑕去把七师妹带回来。”
她们一走魔界安静了不少,索细宫心里直没底,与言水宫两人一声不吭看着扶挽音,等待被指责,或者更火爆直接打上一架,哪料这人眼中的怒色仅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更阴森的神色,那双墨眸隐隐有种令万物就此暗无天日的魔力。
“今夜之事若非西流宫主理智,魔界怕将永世无主,大难临头。”扶挽音分别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脸色铁青也不解释,暗夜下蓝玲珑的冷光犹如鬼火,周围被营造出浓郁的杀气,西流宫已准备好接受他的刁难,他却话锋一转,道:“想必三位宫主已问过大师兄此番如何对付妖皇,魔界将有何防备在下便不多问了,一切自有大师兄安排,言水宫主,明日一早还得劳烦你去趟幽冥界,与凤姑娘到南墓山演一出戏。”
“戏?什么戏?”言水宫蹙眉,索细宫挤眉弄眼推了推他,“还能什么戏?当然是让你占尽便宜的戏。”
他笑的万分猥琐,旁若无人,完全没注意到扶挽音和言水宫的脸色,西流宫早就习以为常,完全可以无视他,只谈正事:“圣君今日曾说妖皇短期内绝无可能来袭魔界,只要圣君在魔界一日,他绝不会轻举妄动,既然如此本宫主不明白这场婚礼还有何举行的必要?难道是扶公子你希望借此婚礼挑起魔界与幽冥界之战?”
他很直接,根本不掩饰自己的戒备和敌意,扶挽音玉扇一转轻笑道:“喔?西流宫主既然心有疑惑,为何不去问大师兄?”
西流宫哑口无言,扶挽音莞尔不语,这场婚礼对末雪空而言无关魔界无关妖界无关幽冥界,只关乎长劫与乱花庄主,既是如此他又怎会对魔界玄子坦白当中机密?
“凤想兮瞒着臭狐狸参与计划,臭狐狸到时候说不定比妖皇来的还快,你是不知道那只臭狐狸当年都干了些什么,想当初凤想兮初到魔界与圣君动手,受了重伤,之后臭狐狸发了疯,本宫主等三人当年还不曾有如今修为,故在魔界足足待了两百年不敢出去,只怕那只臭狐狸半路伏击,什么变态的手段都有,而后臭狐狸干脆来魔界拆了半座魔宫,毒打了数不清的魔人,恰逢圣君闭关,恨的本宫主等牙痒。”说起往事索细宫痛心疾首,像是在恨自己当年竟然如此不成气候,被慕奈兰欺负了一回又一回,感叹完了才说正题,不过话是对西流宫说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如果他要借此婚礼挑拨魔界和幽冥界,我们都怀疑了圣君还会没想到吗?放心吧,人家乱花二弟子什么卑鄙的事没干过,定然不会如此不济叫你看出如此浅显的破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戈矛焚掠几家帐(五)
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卑鄙这样真的合适吗?你残音荡魂的伤好的太彻底忘了滋味了吗?西流宫和言水宫双双无语,索细宫豪迈道:“圣君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既然圣君说老妖精暂时不会偷袭魔界,让我们注意集中力量以防万一,那我们就言听计从绝无二话,圣君好不容易才愿意回来,你们两个不要疑神疑鬼挑三拣四惹圣君不痛快。”
刚才是谁预备看勒缈云自焚的!两人像看智障一样看着索细宫,扶挽音没忍住爽朗而笑,他一笑倒让言水宫不痛快了,忍了好几日,最终还是忍不住,讽刺道:“枉十一少视你为友,竟不知自己引狼入室,你可知当时妖界魔界幽冥界于乱花山庄一战之时我们原本是如何计划的?”
西流宫闻言蹙眉,但没有开口打断,言水宫盯着扶挽音,冷哼了一声,“当时本宫主提出当你全力以赴还死在妖皇手下时,我们再下手,不料被他严词拒绝了,本宫主等只能退一步,考虑等你与妖皇两败俱伤后再出手,谁知你才受了一剑他就忍不住要出来,若非本宫主与索细宫牢牢按住他,恐怕当时结果大不相同。”
扶挽音依然不语,神色看不出喜怒,然而就是这种冷静到淡漠的态度最让人言水宫厌恶,他突然不想控制自己,硬是把话说的明明白白,“战乱之时,妖皇不慎透露你前世的身份,本宫主再不济,也该明白你,就是转世陌意桑。”
此话一出,天边刚好一道闪电亮起,触目惊心,扶挽音双眸突然锐利如锋,西流宫这座冰山看似也要倾塌而下,就连索细宫也认为他说的太多了,他却不管不顾继续把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原本你已重伤,纵然杀你不可能,但你是否知道魔界缘何就此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若非本宫主等当时顾全大局,以十一少的性格与胆量既说的出分道扬镳的话,就一定做的到,当时场面何等混乱,千千万万人的性命都捏在我们手中,他却为护你一人周全而要与我们分道扬镳至所有人不顾,而今你倒好,趁他不在利用他所爱之人,想他手段过人在三界中无人不惧,眼睛却是彻底瞎了,本宫主今天说这番话不为任何,只是忍不住嘲笑,嘲笑他明知你乃九重上仙,是日后的劲敌,却仍如此袒护你,嘲笑他这般肝胆相照换回的却是你的处心积虑步步算计,本宫主真想亲眼看一看他回来之后要如何应对你给他的措手不及。”
他言辞凿凿头头是道,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形象登时正义伟岸,若非他撇清关系,连索细宫都差点误以为他已投靠幽冥界,西流宫皱着眉没吭声,他知言水宫并非冲动之人,之所以口无遮拦无非就为凤想兮鸣不平,但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未免多余。
“言水宫主若想改变主意尚来的及,但若只想逞口舌之快,这番话未免太过温柔保守了。”扶挽音打开玉扇在指尖上转了一圈横在了脸上,这副不为所动不受影响的镇定令期待着他发火的言水宫难免失望,却见他突然附身过来,在自己耳旁轻笑了一声,低低说:“言水宫主竟然认为那次是杀在下千载难逢的机会?并且为错过而惋惜?在下倒认为十一少很君子,未在调虎离山之时将魔界连根拔起,这么一算,十一少若非为了顾及在下的性命,恐怕魔界就不妙了,换而言之,言水宫主还得感谢在下,实在不该起此歹心。”
言水宫被呛的不轻,当下就词穷了,他不知这人的脑袋里装了什么,竟然可以这么兜兜转转,索细宫听罢小退几步到西流宫身旁,端着一副被口水噎住的表情,轻声道:“你说,这个乱花二弟子是怎么忍的?言水宫这般好不委婉辱骂他他都能笑眯眯的,是他修养太好还是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背地里比谁都歇斯底里?又或者他根本就是瞧不起我们?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好歹也稍微挣扎辩解一下,再不济该顶嘴一两句,可是你看他,不知道是天生的受虐狂还是生来就耐听这种话,竟然还嫌弃言水宫言语太温柔!”
西流宫听的冷汗直流,索细宫语不惊人死不休,此等天雷将勾地火的场面他都能挖掘出个中不同的精髓,从而自寻其乐自我凌乱,将严肃且无丝毫可供其调侃的对话加工到跌宕起伏,令闻着也少不了赞叹其与常人迥异又发达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