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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星脸色未变,坐在榻上望着梁炅:“他不反,你如何除掉他?至于兵戈,我想堂堂摄政王其实并没有那么担心吧。”含星睨着梁炅的神情,口中嗔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就要依仗你了。”
“陛下,太后正在午睡。”春桃的声音响起,梁炅大惊,含星也吃了一惊,只听外面梁沅的声音传来:“平日太后都是这会午睡起来的,今日怎么格外疲惫?”
“陛下,容奴婢进去看看太后醒了没。”春桃推门入内,梁炅知道无处躲避,便要往内室里去,却听到一声稚嫩的童音:“那那那那。”
梁沅携丽荣带着皇长子来给含星请安,皇长子在含星这里自由惯了,此时说话还不利索,但是走路已经可以稍快些了,竟摇摇摆摆跟着春桃进来,梁炅正欲进内室,皇长子贴着春桃入内,便有乳母要进来抱皇长子,含星只能猛的起身推了梁炅一把,自己迎上去:“乖孙儿快来让祖母抱抱。”
梁炅顺势钻入卧榻之下,含星抱起皇长子,乳母还未进门,在门外听到含星的声音识趣的请安,梁沅听到含星的声音,笑着携丽荣入内:“母后,朕还以为打扰了母后休息。”
含星笑着抱着皇长子坐在榻上:“怎么会,小乖乖来了,祖母高兴还来不及。”
皇长子方才看到有人钻入榻下,只觉得有趣,一个劲扒着边缘要向下看,含星笑着抱起孩子:“小淘气,如今可学会多几句话了没?”
丽荣笑着回答:“还是只会那几句,听乳母说男孩子说话晚是聪明呢。”
含星笑:“哦,聪明啊,聪明啊。”她做出怪样来逗皇长子笑,孩子笑得开心,春桃忍不住想伸手擦擦额头的汗,望着这一屋子母慈子孝含饴弄孙的祥和,只觉得自己心差点跳出来。
这一回来的人多,加之多了孩子,含星与帝后说了好一会话,又是询问病情又是谈及李禅的事情,待聊得多了,含星吩咐:“都别走了,就在哀家这里一起吃饭吧。”
梁沅和丽荣便答应下来,当下小厨房又立刻准备晚饭,直到用过了晚饭,帝后才带着孩子离去。
含星蹲在榻边用力拍拍:“登徒子,还不出来么?”春桃在一边又好笑又焦急,梁炅双腿早就麻木了,好容易滚出来,躺在榻下脸色都有些发白,含星和春桃二人将他搀扶起来,梁炅苦笑:“了不得,快给我几口水喝。”
待他缓过这口气,春桃去为他准备膳食,含星望着他笑,他便也跟着苦笑:“下一次再不敢来你这里这么早了。”
丽荣回宫,乳母抱着皇长子去休息,萧贵领着宫人替她卸妆更衣,待更衣结束,萧贵打发宫人去准备沐浴,屏退左右后贴丽荣耳后道:“娘娘,今日太后宫中不对啊。”
“嗯?”丽荣疑惑。
“那坐榻下面分明有人。”萧贵面色凝重:“奴才看得千真万确,坐榻一头露出一截子袍服来。”
丽荣心头一阵乱跳,脸色变了几次,最终还是吩咐:“千万不可将这事情泄露出去,没有真凭实据,只怕又会步李禅的后尘。”吩咐完了,又有些不放心似的:“你当真看仔细了?”
“绝对不会错,奴才想,必定是摄政王。”萧贵说完,看着丽荣的脸色阴沉,小心的说:“不如将消息传出去给老爷?”
“不可,爹爹个性冲动冒进,一旦有个闪失,本宫担待不起。”丽荣摇头,萧贵低头答应了。
待丽荣沐浴时,萧贵出锦华宫,招来一名内侍道:“去一趟内廷卫,把孙统领找来。”内侍答应着去了,片刻便领着人回来,孙统领冲着萧贵一抱拳:“萧公公有什么吩咐?”
“娘娘有几样东西要捎回娘家,这会子家里正在风口浪尖上,怕惹人话柄,这不,托付你了。”萧贵笑着递给孙统领一只盒子,孙统领接过去:“这点小事末将自然办到,不知公公还有别的吩咐没有。”
“没了没了,只要交给萧将军就行了,孙统领有劳了。”萧贵笑着,孙统领答应下拿着盒子离去,萧贵站在甬道上望望,轻轻冷笑转身入内。
、百足之虫(三)
岑竹青在再次踏足都城之前就听到了传闻。
街头巷尾,军中城防,处处都流传着宫廷里出了秽乱之事的谣言,坊间更是将这个故事编纂得有头有尾,无事闲汉将这故事讲得口沫横飞:“十几年前那女人就是个□,入宫之前便颇有艳名,据说入宫之后也不老实。。。。。。”
岑竹青站在不远处听了一会,侍从在一侧皱眉:“大人,这。。。。。。”
“走吧。”岑竹青举步,侍从跟在她身边,看她面色平静,自己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开口:“大人,积毁销骨,大人还要去长春宫么?”
岑竹青一边走一边说:“世人皆说三人市虎,实际上集市上有没有老虎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长春宫的气氛倒没什么古怪,含星拉着岑竹青问了很多阳昌公主产子的事情,岑竹青含笑:“南祁国主已经有了口谕,公主所生的皇子将是皇储。”
“大禹之幸。”含星以手抚着胸口,岑竹青令内侍呈上自己带来的礼物,是一双翡翠龙凤佩,雕工精湛。
“公主说留着送给皇长子,只不知皇长子叫什么名字,还请太后明示,臣稍后拿去篆刻。”
“栋,国之栋梁。”含星笑着伸出手来招呼岑竹青:“岑大人随哀家一起去外面走走,今日岑大人来的巧了,宫中要开赏花宴席。”
二人携手出了长春宫往一旁的花园中去,花园中有许多宫人内侍正在准备晚上的陈设,向着含星行了礼便继续手上活,园中人虽然多,却丝毫嘈杂也没有。
“岑大人一路来,应该听了不少新鲜故事吧。”含星一边走一边低低的笑着说,岑竹青点头,赔笑:“这一路颇为精彩,只是故事太单调了些。”
“讲故事的人多么?”
“太多了。”岑竹青意味深长的咬重“太”字,含星会意点头,一边走一边说:“看来哀家倒是高估了她。”
岑竹青自然知道含星指的是皇后萧丽荣,在略沉吟之后道:“臣与她略有交情,依臣的了解,怕此事中间有旁人插手。”
“哦?”含星本以为丽荣纵使发现了梁炅藏于榻下也会暂且按住不发,待证据确凿之后一举揭发,却没想到萧氏竟然采用这样的手段煽动民意,此举无意是在为萧氏举兵造反铺垫,因此感慨萧丽荣实则也不够聪明。听了岑竹青的话,她不以为然,只是随意的敷衍一句。
岑竹青也说不明白这中间的缘由,因此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将军李禅在狱中,臣以为现在是个好机会。”
“什么机会?”含星目光一闪,岑竹青一笑低头:“太后聪慧。”
聪明人和聪明人在一起共事,最大的好处就是话不用说透,点一点之后自然醍醐灌顶。含星其实早就有这个打算,一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此时听岑竹青提起来自然明白,被她这么一提,也就下了决心。
送走了岑竹青,含星也未回宫,径直到了昭纯宫。宫门紧闭,小宫人去叫开了门,含星转过影壁来便看到李乐李悦姐妹二人领着宫中内侍宫人规规矩矩跪在阶下,她一笑:“快起来,不必多礼了。”
一边叫她起来,一边含星走上去压着她的手:“快进去坐着,外面热。”李乐露出几分受宠若惊的表情,李悦更是兴奋,跃跃欲试几次要在含星面前说话,却都没有插上嘴。
“贵妃如今身体调养的如何?”含星坐在上首,李乐听了含星询问,当下眼圈便红了,娇滴滴的朝含星再次跪拜下去:“臣妾,臣妾忧心家中祖父年迈,食不下咽。。。。。。”声渐哽咽竟不能继续说下去,豆大的泪珠滚下来,一边的宫人急忙劝慰,含星一挥手:“余人都退下。”
春桃没有动,其他的宫人内侍都退出去,李悦不甘心也没动,含星亦不开口赶她出去。
待宫里清净了,含星才淡淡叹一口气:“论理,哀家该大度些,但是你祖父给哀家惹了不少的麻烦。。。。。。”含星欲言又止,李乐李悦二人急忙俯身叩头谢罪不止,含星摆手制止她二人:“如今满城风雨,说的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故事,也不知道这事是谁传了出去,沸沸扬扬竟不能阻挡。”含星沉着脸:“我看多半是你祖父的部下。”
“太后明鉴,祖父为人莽撞无礼,但是也是受了小人挑唆,如今他已经懊悔莫及,十分惭愧,祖父绝不会让部下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祖父常常对臣妾说,如今与天家乃是福祸一体,天家颜面有损,李家同样有损,太后,祖父忠心耿耿,请太后原谅他一时糊涂。”李乐言辞恳切。
自李乐入宫以来,含星一直觉得这女孩子妖娆娇怯,媚态天然,从没在她的脸上见到过如此真诚的神情,看着她的双眸黑漆漆两点盈盈动人,含星脸色依旧难看,嘴上却软了:“扶你姐姐起来说话。”
李悦扶着李乐起身坐在一边。
“不管你祖父是受人蛊惑还是存心给哀家难堪,如今事情已经不可收拾,哀家知道你祖父没有反心,可保不齐旁人没有,若被人利用了去,逼宫胁迫,哼,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你祖父就是罪魁祸首!”含星刻意将话说得极重,李乐面容悲戚:“太后,臣妾求您,原谅臣妾的祖父吧。”
“你让哀家原谅他,可是事情如何收场?如今外面传的那样难听,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你李家是否得罪什么人,要让你家背上这黑锅的,你们家自己去想想吧。哀家今日来不过是看看你,听闻你前几日很是不珍重自己,怀着皇嗣还敢去陛下面前跪求?”含星到此时只剩了责备的口气,李乐惶恐,挣扎着再次跪在含星脚下:“臣妾万死,恳请太后原谅,臣妾再也不敢了。”
含星不语,李乐掩面哀戚:“臣妾实在是忧心家里,太后,臣妾祖父年迈体弱,受不得牢狱之苦,还请太后开恩,准他回家中禁足。”
“你当天牢和这宫里一样?”含星瞪了她一眼,然后叹口气口气也软了下来:“罢了,哀家也知道李将军老迈昏聩,哀家无意与他争这个长短。”
“谢太后天恩。”李氏姐妹齐齐谢恩,含星冷笑:“哀家说完了么?”
看着仰起脸来望着自己的姐妹俩,含星冷着脸:“何时外面的流言平息了,何时哀家就让你祖父回家去!”说罢起身,愤愤然拂袖而去。
李悦看着含星一行走远了,绝望道:“这如何是好,外面的人传些什么,咱们怎么有本事改变。”
李乐却收了泪眼,扶着进门的小宫人的手起身,整整衣衫坐定了,浅浅的笑:“谁说的?”
梁沅坐在一边看丽荣逗孩子玩,心头一热:“若是你我也有个孩子就好了。”
这么没头没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丽荣脸上一红,她嗔笑:“陛下!”
一旁的宫人都掩口而笑,梁沅脸上也红了红,奶娘见状上前来抱走了梁栋:“皇长子要睡觉了。”
“对了陛下,栋儿再过一年也要开蒙了,臣妾想请学士张奕做栋儿的师傅。”丽荣笑着给梁沅剥莲子,梁沅点头:“很好。”
“骑射这边虽不着急,但是裴将军很好,陛下师从裴将军,不如依旧让裴将军来教导栋儿?”丽荣信口说来,梁沅的脸色却渐渐有些不快,接过丽荣的莲子,拿在手中轻轻一哼,看了丽荣一眼,勉强笑了一下:“容后再议,这事儿不急。”
、百足之虫(四)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把我家小公子的奶粉快递到灾区去,希望一切平安
自梁沅登基以来,这一年大约是最风调雨顺的一年了,夏日不甚暑热,各三两日便有一场雨,润润的下过之后不觉闷热烦躁,这样的天气让梁沅心情大好。
自梁沅病了,丽荣日日侍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