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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满地不开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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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梁沅来,含星与他的对话不过是问问身体,问问饮食,问问学业,再嘱咐几句需听师傅的话需听摄政王的话而已,今日含星倒都没提这些,只是拉着梁沅的手看他小小手掌上练习弓马磨出的茧子:“皇帝就要九岁了是么?”
梁沅点头,含星看看他,想起自己的弟弟,梦郎九岁的时候下了学,从外面冲进内堂里来,嘴里一个劲嚷嚷着热,大呼小叫让丫鬟给自己倒酸梅汤,母亲慈爱的将他揽在身前,用帕子替他拭汗,嘴里却教训着:“怎么这么没规矩,不好好走路也不好好说话。”
含星笑说:“梦郎才九岁,哪能像个老学究似的,若真像个老学究我就不喜欢他了。”
如今看看梁沅,九岁的孩子像足了老学究,总是竭力板着脸端出帝王的架子,这会天冷,穿的又厚,衬得那张小脸越发严肃。含星看看梁沅的衣服,不由自主的笑出来,方才梁沅还嫌弃内务府选给自己的布料不好,此时看看,梁沅的衣料按着皇帝的规制,把一个小孩子打扮得老气横秋,一样也是那么不合适。
“皇帝还小呢。”含星浅浅一笑,梁沅却皱了眉:“朕不小!”
“好,不小。”含星笑得更开心:“你叔王也是觉得你不小了,前几日列了单子,要为你点选侍读的人了,如今人选已经决定,等皇帝千秋节过了他们就来。”
说起要来人陪伴,梁沅的眼睛一亮,到底还是孩子,深宫中憋着,就缺同龄的孩子玩耍。
“皇帝要勤读书,别让这些侍读的孩子比了下去。”含星嘱咐一句,梁沅答应一声,小手因心情激动有些按捺不住。
“伴读的男孩子都是极好的,皇帝可以与他们一起读书骑射,有人陪着自然也更上进些,那些女孩子母后倒要嘱咐你两句。。。。。。”含星说着,梁沅的表情却显露出超出年龄的了然:“母后不必担忧,皇儿绝不会耽于女色。”
九岁的孩子说出“女色”二字,含星哑然后忍俊不禁,周围的宫人也皆掩口:“好,这话对,但是母后不是要嘱咐你这句。”
梁沅一愣,含星从容道:“那些女孩子,皇帝若是喜欢,将来大可以个个都娶回来,若是不喜欢,也千万莫要言辞太过严厉,她们都是臣工的后代,皇帝需要她们的父兄尽忠报效这是其一;其二,女子的心思最是刁钻,皇帝越是琢磨她们的心思,她们便越是放肆,因此皇帝千万记住,哪怕再喜爱一个女子,也不能丢了皇帝的尊严气度。”
梁沅听着,似懂非懂,却又似醍醐灌顶,茫茫然点头称是,眼神里却是极复杂,有对含星的敬佩,也有对含星的猜疑。
新帝千秋节,宫里城里都张灯结彩庆祝,白日有百戏庙会,晚上有烟火杂耍,宫里开了宴席大宴群臣,含星端坐在内殿的正中接受命妇们的朝拜,山呼之声震耳欲聋,含星冷眼看下去,只觉得大殿里满眼乌烟瘴气,每个人的脸都是那么狰狞虚伪。
吃一回酒,含星推说更衣,趁女先生正说书时悄悄到后殿去,只留春桃伺候左右。后殿燃着地龙,热气加上酒气令含星觉得脑子发涨,令春桃推开窗户透气,窗子一开,立刻现出一轮明月照耀之下的一片雪地,正红的宫灯辉映之下,外面竟似比屋里还要亮堂。
含星起身走到窗前,扶着窗棂看出去,疏疏几棵光秃秃的树立在雪地里,满地白茫茫的雪尚未及清扫,平平整整还闪烁着光芒。
想起从前在家里时,自己的院子里种了三棵梨树,下雪的时候梨树也是光秃秃的,黝黑的树干落上晶莹的雪片,趁着下人还没扫去院子里的积雪,含星便穿着棉鞋跑出去,在雪地里留下一溜清晰的脚印。一边踩一边盘算着要在院子里踩出个什么花样,用脚一下一下一边踩一边转,最后踩出一朵花的形状。。。。。。
往日不再,最怕的就是回忆。
春桃在含星身后轻轻的问:“太后?”
“你说我老了么?”含星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眉角,未及而立之年,受着众人山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谁敢活千岁,千岁之后岂不是变成老妖怪?身上这些老气横秋的衣衫虽然尊贵,可到底还是下面拜服的那些命妇穿的更美一些。
“太后怎么会老?”春桃赔笑。
“十年冷宫,还能不老?”含星轻笑。
“太后守得云开见月明。”春桃急忙接上。
守得云开见月明?大抵在众人眼中,这便是一个女人一辈子的最高境界了。
含星探头望望外面:“还不够明。”
窗外的月色和雪景让含星心念大动,大约是饮过酒的缘故,含星终于还是没能按捺住出去踩踩雪地的心情,举步到了门口:“哀家出去走走。”
“太后,外面冷。”春桃苦劝不住,只能为含星披上貂皮斗篷,自己打了一把雨伞拎着一盏宫灯跟出来,含星回头看到,无奈:“这样好的月下雪景,你竟然点灯出来,岂不是可惜?”
春桃苦笑:“奴婢是个俗人。”
脚上的棉鞋是绣花千层底,每层之间刷了浆又填了香粉,棉线绣出密密匝匝的繁复花纹,鞋底挺括却又贴合,一脚踩进雪里,咯吱作响之余还能感觉到足心处厚实的雪隔着。一步一步走出去,行至院子里那棵树下,含星回头,看到身后留下的并非足印,而是一道模糊的痕迹——身上斗篷太长,拖在身后将足印都扫去了。
从前听家里的老奴婢讲狐狸精的故事,都说狐狸这东西极精明,冬日行于雪地上,会用长尾在身后扫去足印,这样便不会被人发现行迹,当时听来只觉得好玩有趣,此时看到,心里微微一动。
“太后,外面冷,咱们还是回去吧,何况前面还有命妇们等着呢!”春桃干着急,含星却伸手扯掉了斗篷:“这样好的雪,我可要好好欣赏,春桃,哀家命你击节,哀家要舒活舒活筋骨。”
春桃大急,含星却已经轻伶伶的一跃而起,旋得几下,在月下翩然起舞。虽然没有春桃击节伴奏,可是那舞却丝毫不见凌乱,自有章法别有风韵。
“春桃,太后醉了,扶太后回去休息,派人去请乌兰太妃代为宴客。”梁炅忍无可忍,终于从廊下走出来,含星站定从容的看着他,任由春桃将斗篷再次系在自己身上,待穿戴好了,春桃几近恳求:“太后,咱们回去把,这里冷,会生病的。”
“嗯。”含星一点头,春桃只觉得如蒙大赦,搀扶着含星朝外走。梁炅始终没动,站在廊下冷冷的看着含星,二人擦肩之时,含星陡然抬头一笑,飞快的说了一句话,声如蚊呐,连近旁的春桃都未听清,梁炅的脸色却变了变。
“芙蓉陵霜荣,秋容故尚好。”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
芙蓉陵霜荣,秋容故尚好。
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
感郎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碧玉小家女,不敢贵德攀。
感郎意气重,遂得结金兰。
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
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梁炅愣了半天,不知她陡然念出这句话是要提十年前那一夜“碧玉破瓜时”还是想说“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贵德”,亦或者是“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心猿意马,百感交集,直愣得身上都凉了才离去。


、一枕黄粱繁华梦(一)

萧太妃禁足结束,按律当登门来拜见含星,以表痛改前非,可是日子过去十几天,萧太妃根本就没有登门的意思,日日在自己宫中呆着,竟像是禁足尚未结束一般。
刘宝对含星说起萧太妃忤逆之时,含星只是给了刘宝一个白眼:“我理她做什么?”
梁炅听春桃禀报含星的举动,自己点头,听完之后轻描淡写:“打刘宝三十板子以儆效尤。”说完便挥挥手,春桃领命去了,梁炅揉揉额角,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只觉得心力交瘁。桌前金兽吞云吐雾,是令人沉静的沉水香,内侍奉上热茶,梁炅接过去饮一口放在一边,沉吟片刻拿起笔来在一份奏章之上写下朱批。
刘宝挨打的事情含星自然是知道的,春桃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含星的表现,含星却只是一笑:“该打,该长长记性了。”说着,却又嘱咐:“赏他些疗伤的药膏,告诉他,以后管好自己的嘴。”
春桃答应着,松了口气,也不知为什么,当初刚来伺候含星时,春桃颇轻视这女人,不过是个外臣手中制约彼此的棋子而已,况且出身亦没怎么高贵,日子久了,春桃却觉得,跟含星在一起越发有种阴森的感觉,仿佛这个女人憋着一股劲,面子上冷冷的,内里却又是汹涌澎湃,真不知哪一日爆发起来。春桃倒不是觉得含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只是怕自己成了池鱼。
刘宝这一伤,养了几个月,直到天气暖了才到含星身边来伺候。他病在床上时含星常派人送药送饭,如今病好了格外感恩戴德,痛哭流涕恨不能肝脑涂地。含星听他在那表忠心,扑哧笑了:“罢了罢了,早知道你这么啰嗦,我让你病死岂不是清净。”
如今天暖,皇帝定省就来得晚,时而还带着伴读一同前来,从前只带男孩子,这一日竟领了三个男孩并一个女孩子来,那女孩子着骑装飒爽英姿,混在四个男孩子身边活脱像是个小子,五个孩子往含星面前一站,各个伶俐精神,含星看着也觉得喜气,挨个问了话赏了东西,搂着梁沅闲话,其余几人都退出去等候,唯有那女孩子站着不动,待那些男孩子走了才一拜到底:“鸾盈今日着骑装拜见太后,实在失礼,请太后娘娘赎罪。”
“鸾盈不必担心,母后不会怪罪你的。”梁沅没等含星张口便先说了,回头看着含星,似是在等含星的态度,含星点头:“正是,我不会怪你,起来吧。”
“鸾盈谢过太后。”女孩子退下,毕恭毕敬礼数一丝不错,含星轻笑,待女孩子走了,才看看梁沅:“皇帝喜欢她?”
九岁孩童,懂得什么情爱,纵使有些两小无猜也不过是懵懂而已,梁沅毫不掩饰:“不错,鸾盈深得朕心。”
“皇帝开心便好,只莫要耽搁正事。”含星一笑,不再多言。鸾盈这女孩子如此聪慧,懂得伴驾骑射,懂得在自己面前几次三番崭露头角,在深宫中浸淫几年,必定会是个厉害的人物,只是梁沅的单纯却超出了含星意料。
从前见梁沅时,以为他自幼吃苦必定养出超出年龄的城府,相处日久,含星只觉得这孩子看似聪明,实则单纯,眼中所见非黑既白,事事均不够玲珑变通,这样的性子不知是梁炅刻意教育如此,还是天性使然。
“春桃,叫刘宝过来。”含星心思一动,招呼一声,刘宝一溜小跑过来,陪一个大大的笑脸,行个大礼。
“皇帝,哀家身边的这个奴才很勤勉,如今你长大了,伺候你的人也该多些,哀家送给你,让他去好好伺候你如何?”含星话音落了,刘宝已经一跟头扑倒在梁沅脚下:“奴才必定肝脑涂地尽职尽责。”
梁沅不知如何拒绝,只能收下刘宝,刘宝极乖觉,伏低做小奉承得梁沅渐渐露了笑脸。
皇帝前脚领着刘宝等人走了,梁炅后脚就到了,进门又是皱着眉头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兴师问罪一般:“你送刘宝过去是想干什么?”宫人内侍早就躲开,含星探头看一眼,轻描淡写:“这奴才多嘴,留在皇帝身边帮我传个话就好,我还能干什么?”
含星抬起头来盯着梁炅的眼睛,看他面色不虞,起身款款走了两步,梁炅皱眉似厌恶已极的后退了一步,含星止步不再靠近,二人面对站着,宫室原本宽敞,四下的琳琅珠玉贵气逼人,像是无形中让这宫室狭窄了许多,二人站的又远,梁炅又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屋子里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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