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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仇人两字,张龙和赵虎他们立刻就围到了风小莫的身边,几人也都顺着风小莫的目光看向不远处还立在那里的蒋通。
“这人不是向来都不怎么出府的么,怎么今天不但出了睿王府,还立在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张龙看了眼蠢蠢欲动的风小莫,唯恐蒋通这是在设什么陷阱,在风小莫抬脚之前,还是先把心里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赵虎却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多,也学着风小莫的样子捏着手指,咬牙切齿的道,“事出反常比有妖,不过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出什么幺蛾子么,上去先揍他一顿再说。”
“他是睿王府的管家,我们可不能这么冲动啊……”张龙还待要劝,见风小莫已经带着不怕死和不知死活的赵虎和翠丫,向着蒋通那么赶去了,连忙向王朝马汉使了个眼色,几人立刻就都跟紧在风小莫身边。
“蒋通,蒋大管家,你不是向来都不敢露出这刀疤脸的么,怎么今天癞蛤蟆伸头了?”风小莫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高扬着下巴,低蔑着眼睛,那副样子果真和看只地上的癞蛤蟆一般神情。
其实蒋通今天也没有露出什么刀疤脸,他带了个帷帽,下垂的纱巾刚好把一张脸给遮住了,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懂黑色纱布后面的那道刀疤。
他本就一直都注意着回香阁的动静,现在见了风小莫也不觉得奇怪。风小莫的性格他又清楚的很,知道风小莫从第一次见到自己就说不出的特别讨厌,现在一番冷嘲热讽肯定的少不了的了。只是,蒋通皱皱眉头,心中暗讨只怕被她这么一闹,自己今天出行的目的恐怕就得泡汤了。
本来看到风小莫还想早点躲到这酒店里去的,可惜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先被风小莫给发现了。想想刚才风小莫看到自己挥拳踢腿的样子,再想想自己府里那位的一再嘱托,蒋通只能无奈的叹气,“原来是莫姑娘,老夫有礼了!”
“长了一张刀疤脸,你能有个屁礼!”风小莫一声骂,连她身后的四个人都觉得,这蒋通真是好可怜。
一直护在蒋通身后的侍卫听风小莫这么无礼的对待自家的管家,虽然他也知道风小莫和司马文壁的关系,但是风小莫这么明目张胆的侮辱自家的管家,那侍卫还是有些愤怒和不服,左手一把就握到了刀柄之上。
蒋通微微咳了一声,既阻止了身后侍卫的动作,也勉强压了把自己内心里的邪火,要不是对面回香阁里的那位,蒋通今天还真想怎么怎么样。
“莫姑娘若是无事,老夫便先进去了,老夫今天约了人,就不打扰莫姑娘的雅兴了,老夫失陪。”蒋通对着风小莫施了一礼,抬脚就要溜。
“约了谁了,我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刚好就在这一带转悠转悠,蒋刀疤你要是约的人不远的话,我就陪你玩一玩,反正我左右也无事。”
见风小莫一副就拿自己当他风府里的管家一般,想玉王妃也没这般对自己不客气,蒋通压了压眉头,心知今日的事情有这人在这里搅和,只怕多半是达不到目的了。与其在这里自取其辱,倒不如还是早些走远一点的好。
蒋通知道风小莫近些天和司马文壁有些不对付,便弯了弯腰,恭声道,“不过是三皇子在,在城外望月亭等我,说是有些事情要交代,莫姑娘你若是不嫌路途远又无聊的话,老夫倒是愿意陪着你一同前往。”
“望月亭?”风小莫看了眼蒋通微微弯着的腰,冷笑道,“蒋通啊蒋通,我说你是不是刀疤把眼睛给迷了,你看见我正忙着转悠吗,我有那个闲工夫陪你去还望月亭,我望你姥姥啊!”
风小莫边说边骂,要不是蒋通弯着腰在那里还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凛然气势,翠丫看风小莫那个样子,只怕现在站在风小莫面前的是自己,风小莫早就一边骂,一边把巴掌给扇过去了。
蒋通知道自己今天横竖怎么说都不会再理的,反正怎么样风小莫都不会对自己客气了,干脆就眼观鼻鼻观心的立着,只等风小莫骂完。
好在蒋通不说话,风小莫一个人在这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骂街,也会引来好多或是好奇或是看热闹的人,风小莫自觉自己这样也有些落人口舌,她虽对蒋通不满,现在却并没有什么兴趣站在这大街上等人围观。
趁着喘息的空隙,风小莫狠狠瞪了蒋通一眼,哼道,“你不是要去望月亭吗,怎么还不去,难道还打算要我找人给你送葬过去?”
蒋通一听风小莫有放人的意思,连忙又作了一辑,便躬身告辞了。
翠丫看看蒋通带着人夹了尾巴便跑,不觉笑出声道,“这蒋通还真可怜!”
风小莫见自己的丫头竟然向着别人,不觉又怒。
第六章 送章别
翠丫看看蒋通带着人夹了尾巴便跑,不觉笑出声道,“这蒋通还真可怜!”
风小莫见自己的丫头竟然向着别人,不觉又怒道,“你知道什么,难道你没有听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么?”
“啊?”翠丫听风小莫这般说,不觉更好奇道,“蒋管家脸色的那道刀疤那么的长,要照小姐你这么个说法,那他的可恨之处该有多深远啊!”
风小莫见翠丫说到“深远”两个字,嘴里冒出的那声感叹幽远流长,不觉蔑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么,有些人有些事,那都是不再明面上的。他脸上的那一刀也未必像你想的那般可怜的很,但对某些人来说,那一刀也不可恨,倒是那一刀之外,才是最值的人深思的。我这些天就常常觉得,我和蒋通,倒是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啊!”
翠丫见风小莫说道相见恨晚,不觉有些兴奋起来。翠丫虽然不识一个大字,但是她跟着风小莫也有些日子了,听的书评少说也不下几十个了。
其中最让自己耳熟能详的一个,就是讲一个深闺名媛已经嫁为人妇,然后相见恨晚了一个书生,然后两人就水深火热了一段时间,然后书生被家人逼迫要娶另一个名媛,然后就在翠丫以为这两人要含恨殉情的时候,这个深闺名媛却对着书生无限深情的说了九个字,相见恨晚,各自保重吧。
先下突然听到风小莫也提到这相见恨晚四个字,翠丫心里难免要激动一阵。等着激动稍微平静了些,翠丫立马就觉得这词似乎用的有些不大对劲了。
“小姐,”翠丫很好意心中又很邪恶的勉强提醒道,“您确定你要在这里和蒋管家用相见恨晚这个词?”
风小莫虽然不知道翠丫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一看她那个表情,风小莫也知道这丫头现在的心中。八成是没想什么好事情。
风小莫自己也正心情不好着,见蒋通已经老老实实的带了人真的往出城的方向去了,再看一眼回香阁的方向,心中觉得还是有些放不下。便对着翠丫笑道,“小姐带你去喝茶听书可好?”
翠丫被风小莫的杏目一挑,还以为风小莫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不觉缩了脖子,呵呵傻笑道,“小姐您别多想,你随意。翠丫保证都陪着您。”
风小莫也不管翠丫这前后态度变化,只抬脚便走,进了街对面的茶肆。
茶肆里说书人正说的兴奋。下面的人也听的入神,风小莫一干人进来了,这些人也都不转头,个个伸着脖子都两眼盯着说书人的方向。
风小莫挑了个临街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街上各处景象。小二立刻过来奉上瓜子茶水。翠丫见风小莫并没有要追究自己的意思,喜滋滋的磕着瓜子,也很快投入听书人的角色。
所谓相见恨晚,其实也未必如翠丫所想那般,只能是偷情人之间的一个措辞借口,也不是一个分手时一个理由。也有些人。觉得志趣相投了,惺惺相惜的便也能生出些相见恨晚的感觉。也有如风小莫这般怪胎的,见到十几年的“故人”。也会生出很多相见恨晚的感叹。
只不过这相见恨晚,恨得重点不在于晚,关键还是恨,恨得深,才嫌得晚。
若是一开始就见过蒋通这个人。风小莫可能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反感他。若是在樊城的时候见过这个人,风小莫也不会像现在在心中这般不安难受。哪怕若是在头一次上京前见过这个人。风小莫也会能猜到,那个女子嘴中所说的,那个极尊贵的孩子,就是沈虔了。那么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反感所以的这些人,这些事。
风小莫这些年其实一直都没有在想以前的事情,若不是被司马文止带来了上京,她觉得自己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那些事情了。
离开了樊城,路过了那个残破不堪的空明寺,风小莫就是再不愿想起那些事情,可是看一眼那些残旧,风小莫就觉得眼前不自觉的就浮现了那个女子的容貌。那女子太绝美,太光华绝代,在那边漆黑的夜晚,雷电风雨也不曾掩盖住她的气息。
这气息温暖,亲和,让人不觉觉得亲切舒心,所以那样的感觉,风小莫记得了很多年。平时从来不想去,一触景生情,便都如海水般汹涌而来了。
如果沈虔也不入上京,也不会变成三皇子司马文壁,那么风小莫也不会再想得再深一些。多少年的鸵鸟生活,风小莫只想让自己过的快乐一些,让自己过的轻松一些,风小莫只想过一些属于自己的日子。
但是司马文壁他还是来了,他不仅来了,他最后还把蒋通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风小莫觉得自己恐怕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的感觉,蒋通就那样猝不及防的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声音嘶哑,面目狰狞,恐怖的像是一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一个幽灵。
是的,在风小莫的心中,他早就随着那个美丽的女子一起,早就成了风小莫永远都不想再想起来的幽灵。可是这个幽灵,他却突然站到了风小莫的身边。惊诧、恐怖、痛苦、慌乱,风小莫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一晚的风雨雷电,那一晚的漆黑飘摇,那一晚的女子,那一晚的绝望又坚定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风小莫的脑海中不停的闪现、重复、再闪现……风小莫不知道自己遗漏了什么,但是蒋通那张在黑夜中显得特别白皙的脸。
炎宗皇帝旨意就算是风小莫再不想遵守,但是这个时代,皇帝大过天,而且炎宗皇帝旨意下的还极有技巧,过来风府里宣旨的人还不是炎宗皇帝身边得意的德公公。
风小莫一想到风百里黑着一张脸把那个旨意给读了一遍,心中就觉得好笑。可是好笑归好笑,风小莫在心里想想,还是挺佩服炎宗老皇帝的这个臭注意的。他怎么就知道,只要是风百里的话,风小莫多半还是要顾忌一下的。
现在好了,风小莫就算是想不去那个什么宫里去给他那个义父老皇帝请安,这也不成了啊。到时候要是老皇帝一生气,不要说是责怪风小莫不听旨意了,只怕连风百里都要被他给责怪上去。而且……
风小莫又喝了口茶水,而且有些事情,大家总是要聚到一起那挂那挂的,不那挂一下,大家怎么好对得起彼此之间的默默关心呢?
现在陛下不听众人劝住,执意要让青青妹妹代替你去和那个亲,去嫁给北庭的那位皇帝。我们也不是说那皇帝有什么不好,相反,我听说北庭皇帝年轻俊美,而且还聪慧果断,行事稳重的很,远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个少年不更事的样子。他要是配上你,要是你做了他的皇后,那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只怕连我和文壁都不及你们般配呢。
啊,我当然不是说非要你嫁给那北庭皇帝,我只是看你对文壁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心思,文壁他最近对你好像也……
沈玉儿并没有接着这句话说下去,但是明白的人都能懂得她的那个意思。拿起手里丝帕轻轻的擦了下嘴角,沈玉儿接着道,“我只是想